緊跟着又一陣腳步聲傳來,有兩個人一前一後的緩步朝這邊走來。走在前面的男孩又高又瘦,目不斜視,雖然不太健壯但走起路來感覺很穩健。女孩低着頭跟在他後面,長發幾乎遮去了大半邊臉,但在經過有人的石頭時她擡起頭來甜甜一笑,倒是十分可親。他們兩個占據了寫着‘貳’的那塊石頭。
這時距離集合時間還有30分鍾,最後一組人始終沒有出現,寫着‘肆’的石塊也便一直空在那裏。
八樹不屑的撇撇嘴,說:“切,怎麽看起來都那麽目中無人特讨人嫌啊,現在我才發覺你們兩個實在是太親切了。”
我和零華各瞪了他一眼。
八樹乖乖的閉上了嘴,不過過一會兒他又說了:“都已經隻剩下不到十分鍾了,最後一組人還有領隊老師大概都準備踩着點到了吧,啊~~~喜歡踩點的人最讨厭了。”
這回沒等我們瞪他,他就主動捂住嘴把頭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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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隊不提早出現并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反正他隻要不遲到的是了,倒是那最後一組人的遲遲不來讓我有一種微妙的即視感。
某個人近來好象就是很喜歡這樣的,雖然不至于像以後面對第七班的孩子們時那樣嚴重,但也總是不肯早到幾分鍾,偏偏要在一大堆人的注目禮下踩着點達到。不過話又說回來,卡卡西畢竟已經是上忍了,層次和我們不一樣。環顧一下四周,除了零華是中忍以外,其它幾個都是下忍的樣子,就級别來說,他來做我們的領隊還差不多。
這一年來他那邊的人員構成的上變化也挺大,首先就是我上次吃飯時的預感居然一點沒錯,那個阿凱頂上了我走下留下的空檔,不過說句公道話,他的外在表現還遠沒有到達以後的極品程度,比我印象裏的可穩重多了,但光是每天的死纏爛打不斷挑戰已經讓卡卡西頭有三個大了,和我僅有的幾次遇見時他都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估計終于是想起我在時的好了。還有件讓我高興的是琳的問題終于圓滿解決了,在一次任務中一起行動的人爲了救她陷險境,她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被送回木葉治療了一段時間以後她大概是想通了,提出了留院學習的申請。琳走後她的位置很快被另一個女孩填補上了,那個人如何我倒是不太清楚,不是劇情裏提過的人物,我也沒見過她幾次。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我還在東想西想,冷不丁就看見卡卡西帶着他的人遠遠的就過來了,看見我,他皺了皺眉,然後直接往剩下的那塊石頭走,看來他也不是領隊。
我一看時間,還有三分鍾。
我笑着說:“你又迷路了嗎?”
他好象看傻瓜一樣的看了我一眼:“這回可是緊急任務,誰會搞什麽迷路啊,我們是爲了去找這個家夥才耽擱了時間。”
跟在他身後的是阿凱,一付垂頭喪氣的樣子,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和我一樣估計下雨天不會有敵人來,于是出去跑步,本來隻是打算在周圍跑一小圈,結果跑着跑着來了勁兒越跑越遠,卡卡西花了好些工夫才把他給找回來了,估計是狠狠的訓了一頓,就像以前訓帶土那樣。跟在最後面的是那女孩子,我和她不熟所以隻是點了點頭,記得她好象是叫淺草吧。
不管怎麽說我們猜錯了一件事,那就是領隊并沒有踩點到達,四塊石頭被占滿後還不到半分鍾,就有一個人突然出現正好落在了四塊石頭中間。
要我說的話,和我們這些外表各有特色的隊員比起來,這位領隊大人長得實在是太路人了,中等身高,中等身材,一張平平闆闆的撲克臉,這樣長相的人到街上去找是要多少有多少,連多大年紀都看太不出來,大概三十歲上下吧。
“我的名字是九鬼,由我來當領隊的原因沒别的,就是因爲我對雷之國的環境非常熟悉,這次的任務你們不管階級高低,都要絕對聽從我的安排。”此人一上來就這樣說道,看來還真是個完全不講客套,說話直截了的人啊。
有人問:“那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吧?”
“還不行,”九鬼幹脆一揮手,“上頭是把你們發派給了我,但并不代表我一定要照單全收。從現在起我不會離開這四塊石頭圍起來的這個範圍,你們可以随意向我攻擊,我不會要求太高,但幫不上忙隻會拖後腿的人還是不用跟來了。”
說着他便轉向了壹号石塊,“下忍,東鄉鐵平。”
壹号毫無懼色,上前一步,口中冷硬的說了聲‘好’,突然沖上前平平的一拳擊出,九鬼一伸手抓向他的手腕,他的拳勢立止,轉而一腳踹向九鬼的小腳,九鬼側身讓開,他趁機一矮身轉到九鬼身後,猛的發力瞬間上上下下擊出十幾拳。
這一頓亂拳又快又猛,地上的塵土都被勁風擊得飛揚起來,然而漫天塵土中九鬼的身形卻倏的消失,又倏得出現在他背後,他毫不遲疑立即擡腳向後踢出。隻是這腳才踢到一半就被九鬼抓住腳踝,擡手就将他從來的方向扔了出去。
我們都以爲他要狠狠的摔一下了,沒想到他的身體隻浮空了極短的時間便開始努力調整姿态并且往下墜,轉眼間就‘咚’的一聲像塊石頭剛好落在屬于他的那塊壹号石頭上。仍然像一開始那樣仰首挺胸站得筆直,表情冷硬,隻有劇烈起伏的胸口顯示出他剛才硬生生的從空中墜下很不容易。
九鬼問:“你不會忍術?”
“會!不過很多時候我相信我的拳頭。”東鄉冷冷的大聲說:“莫非領隊大人認爲隻用忍術的才是忍者嗎?”
九鬼隻說了一個字:“好。”
零華突然悄聲說,“這個人我認識,他三年前從忍者學校畢業,參加的幾次任務的個人表現都出色,但是綜合評價卻很低,爲此一直都沒通過升級中忍的評定。聽說是因爲與隊友之間的配合極差,或者說天生缺乏同伴意識,毫無協調性吧。”
八樹吐了吐舌頭,“這就是在接下來的任務中做我們同伴的人嗎?”
我們都沒有理他,因爲這時領隊已經将頭轉向了‘貳’号石頭,冷冷的點名道:“下忍,月影清輝,染井柳。”
那名爲柳的女孩柔柔的笑着說:“叫我阿柳就可以了。”然後她轉頭對男孩說:“清輝,領隊大人要考察我們是否有資格參加這次任務呢。”
月影清輝個子高挑,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在場的十個人中最高的,他的嘴唇微微一抿,隻說了一個字:
“去!”
我感到挺意外的,喃喃的說:“不是吧,難道他叫女孩子先上?”
後來我們才知道,在清輝那裏,‘去’字的意思包括了‘上’、‘走’、‘追’等等很多的意思,他所能表達出來的字眼并不多,具體是哪層意思全憑聽的人自己理解。
不管清輝表達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反正不管是他還是那叫阿柳的女孩都沒來得及行動,九鬼已經先動手了。
也沒見他怎麽動作,隻是身子微微一晃,便有一大堆銀光閃閃的東西暴雨一般的打向了貳号石塊。
八樹喃喃的說:”不是吧,這回居然搶先動手了啊!不公平!”
在這種時候,清輝仍然保持着他行動的步調,不緊不慢的踏上前一步,同時手中已經結好了印,蹲下,雙手手心朝外插入土中,然後像用力擡起什麽東西似的猛的向上一提,一面厚實的土牆頓時被應手拉起。
那些暗器在土牆被拉起的一瞬間打到,‘奪’的一聲,全都深深的釘入了土牆之中。
雖然數量不少,但是釘到牆上卻隻發出了一個聲音,它們居然是同時命中的。
事情還沒有完,清輝拉起土牆以後雙手并沒有放下,還是按在上面,這時他又把手往下一按,看來厚實堅固的泥土随着他的動作突然變成一堆泥土,蓬的一下全散到了地上,頓時塵土飛揚,煙霧彌漫。原本釘在上面的暗器也都掉了下來,這回可是叮叮當當的響了好一陣子。
兩人顯然是配合熟悉了的,這邊塵煙一起,遮擋住了衆人視線的同時,阿柳突然一揚手,一大片花花綠綠的‘水’嘩啦啦的潑了出去。這東西的顔色五彩斑斓,看上去還泛着一層油光。總算她潑的範圍還不算太大,左右兩邊的壹号貳号石頭都不至于被波及到,但肆号由于是在正對面,不免要受點池魚之災。
水畢竟不是可以格擋的東西,我還在想他們會不會直接閃開,誰知道那個大概是叫淺草的女孩子把它們全接下了。
淺草身材嬌小,容貌稚雅,是個尤如路邊一朵小小的雛菊般的女孩,她頭上系着嫩黃色的發帶,手指在發絲間繞來繞去,一付嬌憨可愛的模樣。她一伸手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雨傘,張開向前一迎,再一旋,嘩的一下,水珠四濺,原本素淨的傘面頓時花了。水全都被擋開了,一滴都沒有漏過去。
再轉過頭看場中,九鬼還站在原來的位置,身上一點水迹也沒有,感覺上他好象并沒有從那個位置消失過,也不知是用了什麽手法。
九鬼沒說什麽,轉而看向我們這個方向。
我們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透露出或多或少的狡黠意味,零華擡起手看似随意的一撥頭發。
‘叮~~~~~~~~~~~~~~~’
零華藏在發間的鈴铛平時從來不響,但此時經她一撥,頓時發出了清越無比的一聲脆響。
這種手法名叫[撞天鍾],它通過産生聲音的一瞬間對人的意志産生沖擊,可以是一種介于聲波攻擊幻術之間的技巧。它的效果與發聲的工具沒有關連,不管是零華的鈴铛還是寺裏的大鍾都沒有關系。
我和八樹剛才就早有準備,此時出手都沒有任何遲疑。
八樹一彈手指,兩條鋼線在半空中卷出兩個圈,分别套向九鬼的脖子和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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