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北方吹來,雪花自空中一片片零落的飄下,紛紛落在高聳的圍牆之上,那扇刻畫着‘忍’字的大門上還不曾覆有積雪,隻是結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我站在緊閉的大門前,擡頭看着那高得出奇的門楣。
從遠處看還沒什麽,但走近了就感覺實在是高得出奇呢,難道因爲是木葉所以木頭都不要錢嗎?對于這個世界的忍者們來說,無論多麽大的門都是沒有意義的吧。
我心裏這麽想着,嘴裏卻無意識的輕聲說着:“好高,即使是家主大人的山形城,也沒有那麽高大的門啊。”
感覺有點怪呢,我輕輕搖了搖頭,又對自己說:“啊啊,我都忘了,在這裏已經不用這樣說話了,火影裏的人說起話來都和現代人差不多呢。可是都說了那麽久了,也不知道改不改得過來呢。”
沒錯,雖然我知道這裏是火影的世界,也知道自己正站在木葉的大門口,但并不代表我就是直接從現代社會來的。
這件事說來實在有些複雜。
很多年以前,确切的說是十三年之前,那時我還是一個生活在現代社會的普通人,一場意外之後在一個戰國時候的武士家族得到了重生。遇到這種事對我來說非常困難,因爲從語言到生活習慣到家庭環境都是天差地别,好不容易适應了那邊的生活,也有信心幹下一番事業的時候,卻在戰場上犯了一個錯誤……
等到我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雖然戰場還是戰場,卻已經不是我已經相當熟悉了的那個。從現場那種超現實的狀況來看,就算憑我那已經模糊得不行的記憶也知道一定是火影,而且肯定是被扔在了某個很不太平的年代。
當初我的第一反應是:現在到底是哪個年代啊?混蛋!
後來仔細想想,其實哪個年代都沒差,因爲我對于這個故事的記憶雖然大于零但絕對小于十五——按百分制來算的。誰會在戰火紛飛的地方度過十三年以後還會把民工漫畫的劇情記得那麽清楚啊,原本我對火影就隻是看了一點的程度而已,劇情以外的東西那就更是兩眼一抹黑了。
後來我總算弄清楚了現在木葉和岩之國正在交戰,我亂入的地方正是其中的某個戰場,也就是說絕對早于小強們出世的年份,至于具體是哪一年,還是我走到離木葉很近的地方才問到的。
木葉46年。
現在是冬天,再過不了多久便是木葉47年了,在我的印象中,這三五年間正是那個風起雲湧英雄倍出年代的末期,再接下來便是将會維持近十年的和平歲月,不過和平降臨之前很多曾經叱咤風雲的英雄都紛紛在那個時期翻船,或死或離開。
也就是說,這個時代很危險。
然而我還是來了木葉,不是因爲這個村子是未來的主角們活躍的舞台——現在他們連根毛都還不存在呢——而是因爲木葉總是麻煩的中心,我喜歡熱鬧,喜歡冒險,喜歡遇見各式各樣的人和事,越麻煩的事情越好。
在第一次的生命中,我學了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卻從沒有那個機會去冒險;第二次生命我遇到了一個好老師,學了七、八年的劍術,也在修行過程中跟着師傅走過了很多地方,然而卻又因爲一次大意再次迎來死亡;現在我站在這裏,不管如何,我都決定一定要把這當做最後一次機會來好好對待,不能再留下遺憾了。
最重要的是,木葉是所有忍村中最樂于接納外來的者的村子。
我又不是六道仙人,如果沒有人教的話,再怎麽也是不可能自學學會忍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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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知道我已經等得很心急了似的,大門發出‘吱呀’的一聲,緩緩的向兩邊打開了。
首先進入我的視線的是……一個巨大的團扇!
門的後面是一個類似的門衛室的小房子,這個大大的團扇就按在小房子的上方。本來嘛,正對着大門口的其實是木葉的街道,門衛室是在旁邊的,但因爲那個東西實在是太大太顯眼了,大門一開我就不由自主的看到的那個。
宇智波家你們也低調一點吧好不好,難怪以後要被人滅了呢,要是換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站在我的位置上,還以爲那個就是木葉的村徵呢。雖說如此,但在宇智波家還沒有被滅的現在,想要進去木葉還是得先過了他們這一關才行呢。
說起來,宇智波家族實在是這個故事裏最大的路人甲,流盡了全族之血就爲了給某人的出場造個勢而已。雖然是曾經是那麽顯赫不可一世的家族,可是被滅族後隻是短短幾年就被人給徹底遺忘了,就連家族最後的幾個人也完全沒有表示過一點點留戀,就好象東西壞了就收拾收拾扔進垃圾箱了的那種感覺。造成這種後果的原因,除了家庭教育的完全失敗之外,我想不出别的解釋。
在我東想西想的時間裏,大門完全被打開了,兩扉碩大的門闆咣的一聲扣在兩邊的押門石上,雖然有點多餘,但我還是條件反射的掃了一眼排列在門後的四、五個人。
很好,一個認識的也沒有。
雖然比起木葉村本部接手之後隻有兩個中忍看大門的情況比起來,眼前的陣容已經不錯了。說實話我還是有些緊張的,可能是由于原著對于宇智波家神話化得太過火了,再說自從我到這個世界以後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幻術,難免心裏有點犯嘀咕。但是我左看右看也沒能看出其中有什麽了不起的高手。
想來也是,從古至今從虛構到現實就沒有哪個地方的看門的是隐藏高手來着,都是什麽在藏經閣掃地的、在祠堂掃地的、在廚房挑水的……諸如此類,從來也沒有聽說過看大門的世外高人,可見這是一個非常龍套的職業。
我在門前等了一會兒,可是始終都沒有人問我問題,我本來以爲會像以前跟着師傅去踢館時一樣,隻要往人家門前一站,立刻就會有門人上來客客氣氣的問‘請問有什麽事?’呢,就算是踢館,一開始雙方也都是講禮數的呢。
“那個……”見實在是沒人理我,我隻好主動開口了,“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對方露出了‘原來你不是路過啊?’的表情,我有些郁悶,雖然我的頭發裏滿是灰、都冬天了還穿着單衣、腳上套的還是草鞋,但也不能因此無視我啊。要知道我可是身無分文的掉在一個離木葉老遠的地方,我是一路邊打工邊問路的過來的。
“請出示通行證。”
我有些懵了,進木葉還需要通行證?哦,我以前看的都是木葉的人進去木葉,可能是不知道吧,但我不是。
可能是見我表情茫然,其中一個看門的——是個面容很和善的年輕人——輕聲提醒我說:“你們村子裏的村長給寫的介紹書或者引薦書也一樣,拿出來就可以了。”
“可我不是村民,”我無奈的說,“我是武士。”
對方猶豫了好一會兒,總算沒把‘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之類的大實話說出來。
“……那麽你的主君開的介紹信有沒有?”
當我再次表明沒有的時候,對方露出了‘我無能爲力,請回去再想想辦法吧’的表情。
我有些炸毛了,盡管這些人看起來都不是壞人,也不是故意刁難我的。
你們是不急啦,可是我急啊,我的身體已經13歲了,很多東西即使現在學的話也已經有點嫌晚了。雖然我一開始就沒有預想事情會非常順利,但是我對于如何在這個世界弄到身份證明文件确實是完全沒有概念啊,要是照他們的規矩的話,起碼一、兩年之内我是别想進去了。
我歎了口氣,心想稍微動一下手沒關系吧,貌似現在還是三代在當火影,他現在還算是年富力強沒到不管事的年紀,我又不是忍者,是他管事的話應該不會因爲這麽點小事把我劈了吧。
反正依我的性格,還感覺有些小小的興奮。
我一邊想着一邊左手撫上了腰間。
在我的腰間是長刀[百狐],刀長二尺四寸,是上輩子我的劍術師傅的刀,後來在我初陣的時候他把它送給了我。在口袋裏還有一把蜘蛛折刀,是我上上輩子的心愛收藏,上一回穿越時不知怎麽的跟去的。此外還有一根木棒,來的時候在路上在樹林子裏撿的,我把它削成了一把木刀的樣子,畢竟總會有需要動手但沒有必要傷人的時候。
說來也奇怪,貌似隻有管制刀具會跟着我穿越的樣子。
“要不這樣吧,”我特地将語氣放天真一點,以便降低事件的惡劣影響,“幾位叔叔們就當我是來踢館的好了,如果我打赢了,你們就讓我進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