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時間往回倒一下,在那天的早晨。
校舍的天台。
有一個男子處理在風中。
在同齡人之中算是矮小的身材,但是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不正視他的氣息。
凜冽的,好像冬天裏的夾雜着雪和雨滴的寒風一樣。
他叫椿一成,他等在這裏是爲了和幾天前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将自己打敗的那個叫做相良宗介的人做一個了斷。
他已經将挑戰書放進了相良宗介的鞋櫃裏,相信隻要他還是一個男人的話就絕對不會逃避這次戰鬥的。
忽然。
轟。
那是從一個月前開始便頻繁的出現在這座學校裏的爆炸的聲音。
然後,校舍也跟着晃動起來。
但是椿一成的注意力卻不曾被吸引。
雖然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好奇心是絕對不能和想要戰勝相良宗介的決心相提并論的。
那是爲了一名武者的尊嚴,那也是爲了身爲一個男人的自尊。
同一時刻,玄關大廳。
“你這個炸彈狂!”
應盡全身力氣揮動着手中的紙扇重重地打在相良宗介的頭上。
“這種事情你到底要做多少次才甘心啊?”
順着千鳥要手指的方向,是一排因爲爆炸的威力而損壞的鞋櫃。
無論怎麽看都是應該被直接被劃入廢品行列的,絕對不能再使用的東西。
不過相良卻一臉認真的回答。
“但是在我的鞋櫃裏有可疑的對象。”
“又是這個?”
上次就隻因爲同樣的理由他做了同樣的事情,接過傷害到了另外一個女生——雖然這樣子讓千鳥很開心,但是她才不會承認的。
“那麽告訴我這次又是什麽東西?”
擡起手。
相良手裏抓着一個信封。
“看起來又是一封書信。”
“拿給我!”
一把奪過信封,但是因爲爆破的關系又一次變得破破爛爛的了。
“真是的,這不是又沒辦法看了嗎?”
“總之,我試試把它複原好了。”
“這個的話交給我怎麽樣。”
出現在兩個人身旁的淩夢飛說道。
“這種事情我很在行哦。”
“是嗎?那麽拜托您了,幹事閣下。”
“包在我身上吧。”
雖然千鳥想要阻止,不過那兩個人好像并沒有理會她的樣子。
次日。
第一堂課下課之後。
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一個人沖進了二年B班的教室。
那是一個男子,一副氣急敗壞的神色。
抓起身邊的男學生的衣領搖晃,大喊了一聲“相良”。
或許是因爲受到了驚吓男生隻是瞪大了眼睛,沒有得到回應的他又抓住了另外的男生。
當這樣子重複了七八次之後,他終于沖到了相良的面前。
“相良!”
與激動的男子相比鎮定得可以稱之爲詭異的相良宗介說道。
“總之你先把眼鏡戴上,椿。”
“你閉嘴,爲什麽不來決鬥?”
“什麽意思?”
“不要裝傻,昨天我明明在你的鞋櫃裏放了戰書的!”
“原來那個是戰書啊。”
千鳥要探過投來。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你沒打開看嗎?”
“因爲炸掉了所以我沒有看過,不過通過淩夢飛幹事的解讀斷定那隻是一封喜好同性的變态寄來的情書,所以被我銷毀了。”
“喜好同性的變态?你這家夥。”
“那是幹事閣下的判斷,所以希望你能冷靜。”
“冷靜?我要殺了你啊!”
說着就全力出拳,但是沒帶着眼睛的他的攻擊卻被相良簡單的躲開。
之後兩個人追逐着沖出了教室。
沖上走廊,但是椿一成卻因爲眼神不好将在一旁打掃衛生的共有錯看成了相良宗介。
于是跳了起來。
旋轉。
卯足了全力的一擊。
“受死吧,大導脈流究極奧義-臨死推拳!”
準确的命中,然後好像叫做大貫某某的校工被這一拳擊飛了出去。
将敵人遠遠擊飛的椿一成興奮地握拳大吼一聲。
“怎麽樣,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相良?”
大貫氏因此受了需要至少一個星期的修養才能康複的傷害。
所以,爲了填補校工的工作缺額,相良宗介和椿一成必須在一個星期内代替大貫氏負責其清掃校舍的工作。
不過那隻是開始,而不是結束。
一周以後。
同樣是早晨,早早來到學校的淩夢飛卻稍稍被吓到了一下。
“喂喂,該不會有人在這裏打過仗吧?”
雖然是玩笑的話,但是那大概就是實際的情況了。
當來到校舍二樓的時候,他看到了背靠背倒在一起的相良宗介和椿一成。
兩個人雙眼無神,隻是嘴裏不斷地呢喃着。
“實彈,是但竟然也無效。”
“我再也不要了,我再也不要了。”
在兩個人的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大貫氏從做起了身來。
茫然的掃視了一下四周。
“奇怪,我爲什麽會在這裏?”
把視線轉向了淩夢飛的方向。
“那個,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不過,在他身旁斜插着的鏈鋸的反光中淩夢飛卻看到了一張猙獰的猶如地獄的魔鬼的臉龐。
半個小時後,校長室。
“這次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
将手裏的文件扔到了桌上。
“相良同學,雖然我一再容忍你,但是這一次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那是因爲不可抗力。”
“不可抗力?”
皺眉。
“那麽,你呢,椿一成同學?”
“這都是因爲相良宗介這個卑鄙,陰險,沒常識,任性,讓人不快,不知羞恥,膽小,不誠實,不解風情,瞧不起人的家夥!”
“嚯,按你的意思一切的責任都在相良宗介的身上嗎?”
“雖然我承認有一部分責任在我身上,但是果然相良才是真正不可原諒的人!”
不過,現在的問題并不是他們兩個能夠解決的問題。
揮了揮手。
“算了,你們先回去吧,等到這件事情出了結論之後會找你們的。”
“是的,校長。”
“明白了。”
椿一成瞪了相良一眼後扭頭就走。
相良像被一起叫到校長室的淩夢飛歉意的看了一眼之後也離開了。
門關上之後,校長轉過頭來望着淩夢飛。
“那麽你怎麽看,淩夢飛同學。”
“不要問我,我隻是打醬油的。”
“哼,别以爲我不知道,一開始說讓他們兩個去頂替受傷的校工工作的人是你吧?”
“沒錯。”
“那麽你就給我負起責任來。”
“沒可能的,老太婆。”
“什麽?”
“我說沒可能的,誰愛負責誰負去,想找我來頂這個麻煩是沒可能的。”
随意的在一旁的茶杯裏倒了一杯茶,然後拉過一隻靠椅坐下。
那神态就好像在自己的卧室一樣。
“臭小鬼,你難道就不能尊重我一些嗎?”
“尊重,你這個爲老不尊的臭老太婆?開什麽玩笑。”
“什麽叫爲老不尊?如果比不說清楚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放過我?你以爲你是誰啊。”
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想讓我收拾殘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上次遞給你那張申請書你不能在拒絕。”
“那個東西?”
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那個人是誰?你竟然不想通過自己的關系而是來求我幫忙。”
“不是我不想,而是那個笨蛋不願意而已。”
算是小小的任性吧。
淩夢飛當然不會拒絕,但是學院長卻因爲自己的考慮而拒絕了淩夢飛的要求。
“舊事重提,你認爲我就一定會答應你嗎?”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隻管提出我的要求。”
老神在在。
他完全不擔心學院長會再次拒絕他的要求。
昨天晚上的事情,雖然并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因爲學院裏的某些特殊器材的損壞所以頗有些麻煩。
怎麽說呢,文月學園的召喚獸實驗系統并不是單純的科學,而是參雜了其他的東西,比如說魔術,比如說玄學。
總之,有很多東西是隻在學院都市就絕對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而現在這個吊兒郎當的坐在自己對面的家夥可以爲自己解決這些問題。
是了,淩夢飛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這麽說來,姬宮千夏能夠在學校的地下建造那種地下室不隻是因爲姬宮家是學校最大的股東吧?”
“是的,如果隻是那樣的話确實沒有在這裏的地下建造那種實驗室的價值。”
所謂的實驗室中研究的那些與學院都市主方向背道而馳的東西不過是爲了掩護文月學園這個巨大的融合了科學與魔術的奇怪裝置而已。
不過,有一件事校長沒有說,事實上姬宮家的背後還有着學院都市的最高決策者,也就是這座城市的建立者,聖者——淩夢飛叫他倒吊人就是了——的影子。
這種事情,是不能真的說出來的。
然後,整理了一下言辭,校長說道。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是除了解決這一次的麻煩之外,我還需要你在下周的運動會中幫我看緊F班那群笨蛋。”
“不可能的,第二件事情比第一件來的麻煩的多。”
“不,并不是讓你不讓他們鬧事,隻是希望他們不要做得太出格而已。”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答應了。”
事情就這麽說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