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站住!”
發現對手逃掉的瑪瓊林追了上去,可是她的速度比前面的兩個人慢了不止一倍。
不隻是本身的速度,就連釋放的火彈也無法追上飛走的兩個人。
“可惡!”
竟然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就這麽跑掉了。
雖然不甘心,但是既然追不上也沒有辦法。
解除了釋放的自在法,将武裝自己的火焰外衣“托卡”撤去,瑪瓊林不甘心的跺腳。
“竟然讓他跑了。”
“應該慶幸才對吧,我狂妄的酒杯——瑪瓊林-頓!”
挂在身上的書本——和她契約的【紅世魔王】馬魯可西亞斯用以傳達自己意志的神器——中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感到慶幸吧,如果那兩個人類想要殺了你的話現在你已經死了。”
“你在說什麽蠢話,笨蛋馬可。”
一拳敲在書本上,馬魯可西亞斯發出了痛呼。
“不要再嘴硬了,隻是剛才的接觸你應該已經很明顯的發現自己未必能夠戰勝那個小子了吧?”
單打獨鬥都未必能夠勝利,何況對手并不隻是一個人。
從輕而易舉擋住自在法爆炸的力量來開,之後突然冒出來的女孩顯然比那個臭小子要強。
所以,或許正如馬魯可西亞斯所說的一樣,應該慶幸才對。
慶幸他們沒有糾纏。
慶幸他們沒有繼續戰鬥。
慶幸自己到了現在還能活着。
“忘記和我簽訂契約的目的了嗎?我哀傷的酒杯——瑪瓊林-頓啊。”
“哼,不需要你說這種話。”
又是重重的一拳。
聽着與自己簽下契約的家夥發出的痛呼,瑪瓊林舒了口氣。
“沒有忘記啊。”
怎麽可能忘記。
永遠不會忘記的,那個【紅世魔王】給自己帶來的悲怆。
不可能忘記的,自己爲什麽才會舍棄人類的身份成爲被恐懼的戰士。
怎麽可能忘記。
“再殺掉‘銀’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還有戰鬥等着我們啊!我美麗的酒杯——瑪瓊林-頓!”
于是将心中的情緒壓下,繼續在這座要塞裏尋找祭禮之蛇的身影。
還有戰鬥在等着她,所以沒有時間爲了那種事情浪費時間。
“感覺到了麽?”
被抓住後領的淩夢飛這麽對抓着自己衣領向前飛行的春日問道。
“你也感覺到了吧?”
“是的。”
雖然完成了與【那個】的融合,但是春日卻并沒有因爲自己得到了治療的希望而露出笑容。
表情陰沉得滲人。
感覺到了,在不久之前還什麽都沒有發現,但是得到了【那個】之後她卻清晰的感覺到了。
感覺到自己的死亡,感覺到一切的毀滅。
感覺到,漸漸逼近的威脅。
“有什麽想要吃掉我,但是并不是我體内的那一個。”
事到如今以内的那一個已經不足爲慮了。
在與【那個】融合的過程中體内的被淩夢飛成爲狗的存在已經被她暫時的壓制了。
擁有了現在的力量的話,雖然并不能說絕對,但是加上淩夢飛的幫助多用一些時間的話絕對能把那一個消滅掉。
可是,即便如此,心頭依然萦繞着一種随時都可能死掉的感覺。
這個,才是淩夢飛會說未必能夠讓自己活下去的原因吧?
可是,那到底是什麽?
“我并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強的力量,我甚至不清楚自己能做到哪一步,可是現在的我比之前的任何時候——就算是那個所謂了的LEVEL7狀态也一樣——都要強大,但是我依然覺得自己随時都可能死亡。”
“那是理所當然的。”
少年苦笑。
“我并不知道将在你身上發生什麽,但是我卻知道在不久的将來,或許一個月或許兩個月之後整個世界将面臨一次徹底毀滅的危機,那說不定是連一片DNA都不可能剩下的完全消滅,所以你的力量不能保護你也是理所當然的。”
說起來想要在那種情況下能夠保護自己到底需要多麽強大的力量呢?
大概,隻有如同紫或是伊卡洛斯那樣的存在才可以吧?
除此之外的話,擁有祭禮之蛇一樣的力量也沒有問題。
但是,那隻是保證自己能夠活下來吧?
“那麽,到底要怎樣的力量才能保護這個星球呢?”
春日忽然冒出了這樣的話語。
“我覺得自己的力量已經強大到超出了我的想象,可是即便如此卻依舊弱小得讓我感到無助,既然如此,保護這個世界所需要的是怎樣的力量呢?”
“我不知道啊。”
笑容越發苦澀。
要是知道就好了。
如果知道的話也不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直接安靜的等待【他們】降臨就是了。
事實上,伊卡洛斯的計算沒有任何結果,紫數千年的經驗也給不了任何幫助,叫做月香的女人更是一問三不知,至于其他人又根本給不了任何的幫助。
到了現在,大家還是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轉着。
抓不到重點。
就連該努力地方向都沒有。
抓了抓頭,啊哈哈的笑着。
“或許,等待一切發生的時候就什麽都明白了。”
“可是你不會覺得一切發生的時候再做什麽都已經來不及了嗎?”
“誰知到呢。”
就算晚了也隻能這樣了。
等待是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
因爲沒有目标,因爲像無頭蒼蠅一樣,因爲這樣因爲那樣,總之各種各樣的原因糾纏在一起之後才會像現在這樣陪着春日沖進了【星黎殿】,才會不計後果的把依文也牽扯進來。
啊啊,雖然很洩氣。
“但是我們已經沒有其他可做的事情了。”
淩夢飛讨厭等待。
有目的的等待讓他感到難耐。
沒有目的的等待更加讓他打從心裏厭煩。
如果等待的東西讓他感到高興的話或許能夠耐着性子。
要是不喜歡的東西不要說等待了,直接砸個稀巴爛才是他喜歡的做法。
可是啊,現在的狀況确實再糟糕不過。
他在等待毀滅。
多麽愚昧啊。
可是就算愚昧卻沒有辦法改變。
毀滅将要降臨,将在不久以後來到這個世界,打從心底讨厭這種事情的自己卻不得不擡着頭望着天持續着這樣的姿勢去等待那種像是嘩衆取寵的預言一般的事情出現。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自己瘋掉了呢?
或許,世界和自己一起瘋了也說不定。
但是啊,理智也好瘋掉也罷,他還是要等待。
與自己的喜好無關,與本身的意願無關。
這個,大概就是所謂的現實了。
幽幽歎了一口氣。
“呐,春日,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
“如果,我要殺掉身邊的人,你會怎麽樣?”
“什麽?開玩笑嗎?”
“不。”
搖頭。
這種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而且,淩夢飛不喜歡開玩笑的,就算說出的是如同玩笑一般的話語,但是既然說出來了就一定會做到,這是淩夢飛爲自己定下的準則。
于是沉默了。
春日低下頭看着淩夢飛,淩夢飛也仰起頭看着春日。
相對無言。
直到一個人擋在了他們的前方。
“——”
擋在那裏的人沒有說話,隻是靜立在空中,什麽也不說,但是也沒有讓開的意思。
“有希,你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啊?”
而且,設定爲隻是喜歡看書的無口少女爲什麽能夠這麽自然地、不借助任何外力的輕松地飛在天上呢?
有希并沒有回答,倒是淩夢飛繼續追問道。
“呐,春日,你還沒有給我答案呢。”
“等等,你說的該不會是——”
“就是那個該不會啊,給我答案吧,然後我才好決定要怎麽做。”
“可是可是,那個是——”
“我知道她是誰,我比你更清楚她是誰,所以才會問你這樣的問題,不要驚訝,不要慌張,不要說那些有的沒的,給我回答!”
是的,回答,隻有這樣才能決定自己要怎麽做。
他需要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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