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處血海的深處。
從夢中醒來,淩夢飛拍了拍額頭。
“最近變得很奇怪啊,我。”
“哪裏奇怪了?”
聲音來自床的一旁。
睡在他旁邊的依文這麽問道。
淩夢飛爬了起來,穿上衣服,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長發。
“經常會看到幻覺,不對,應該說經常看到奇怪的記憶或是未來。”
“能力暴走?”
“說是暴走太誇張了,應該說是太過強大的力量影響了并且嚴重的幹涉到了我看到未來軌迹的能力,所以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這種力量原來會受到幹涉嗎?”
“理所當然的,隻要存在于這個世上的,會與其他存在發生聯系的事物就必定會受到幹涉,就算這隻是力量的一中也一樣。”
笑着,捏了捏依文的臉。
“說起來,依文你怎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啊?”
“嗯~~~~~~~~忘記了。”
“打你哦。”
說着用力的拉扯。
“會痛啊!”
掙紮。
雙手胡亂的揮舞着。
敲打敲打敲打。
但是因爲雙方手臂的長度問題依文夠不到他。
淩夢飛惡狠狠地笑了。
“肯定會痛啊,昨天晚上又吸了我的血吧?”
依文揮動的手停下來了。
原本瞪着淩夢飛的眼睛也想着一邊移開。
呐呐的開口,聲音顯得很心虛的樣子。
“沒,沒有啊,吸血什麽的。”
“那麽看着我的眼睛。”
“沒有那種必要啦。”
“不,有的。”
惡狠狠地眼神,惡狠狠地瞪着。
沒有惡意,隻是玩笑一般的惡狠狠而已。
“你在吸的是我的血啊,依文潔琳是大笨蛋哦。”
“你是笨蛋,你才是笨蛋啦!夢飛是超超超超~~~~超級大笨蛋!”
“啊啊,這樣啊,我懂了。”
點頭,點頭。
笑容變得陰森起來。
依文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
“你明白了什麽啊?”
“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那就是?”
“所謂的死鴨子嘴硬啊,就算煮熟了以後也不會改變的,所以我決定了。”
這麽說着松開了捏着依文臉頰的手。
活動一下肩膀,雙手猛的開始撓依文的雙肋。
“啊哈哈,啊哈哈哈,不,不要啊!”
“說什麽都沒用,接受制裁吧!”
“住,住手!”
“這種疲軟的發言是沒有意義的。”
“我承認啦!我承認我吸了你的血了!放開我啊!”
但是才沒這麽簡單啊。
絕對要讓依文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自己的憤怒可是非常非常可怕的啊。
——不過我憤怒了麽?
沒有。
當然沒有。
不過算了。
那種細節扔到一邊就好。
不過,這個時候。
“爸爸!”
“早安!”
嗙的一聲淩夢飛卧室的門被踢開了。
淩夢飛和依文一起扭過頭去。
未來和黑岩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滾成一團的兩個人。
淩夢飛又一次從床上爬了起來。
“說起來,現在是幾點啊?”
這麽問兩個孩子,不過她們兩卻好像精神脫離了身體一樣愣在那裏。
呆呆的。
眼睛沒有焦距。
茫然的,是不是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呢?
“未來?黑岩?你們沒事麽?”
淩夢飛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和淩夢飛不同的,依文清楚地知道兩個孩子爲什麽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們誤會了。
而且她還知道自己就算解釋也沒用。
要問爲什麽會知道,當然是因爲自己如果遇到了這種情況也不會聽解釋的。
所以悄悄後退,從爬進來的窗戶飛了出去。
“哎,依文,你要去哪裏啊?”
“那個,出去逛一下,嗯,下午就回來哦。”
飛走了。
淩夢飛抓了抓頭。
走到了兩個孩子面前。
“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在扮鬼臉吧?”
沒有回答。
沉默。
一直的沉默。
這樣子大概持續了一分鍾以後,開始尖叫。
尖叫着跑掉了。
“不,不好了!”
“爸爸,爸爸他和依文睡在一起了!!!”
這個時候,淩夢飛感覺到哪裏好像有些不對。
可是哪裏不對呢?
說不上來。
總之就是奇怪啦。
于是,之後,十分鍾以後,淩夢飛明白了到底問題出在哪裏。
“我想說,我什麽都不知道。”
“不信。”X7
“啊嗚。”
除了夢星和伊卡洛斯之外的大家都一起說出了同樣的發言。
“啊啊,不相信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不會說謊。”
“所以雖然感情上不願意相信,但是理智上還是放過你了。”
将裝滿咖啡的馬克杯放到淩夢飛面前,夢星說出的算是女孩子們心裏的想法。
接下來,就是她們的抱怨了。
各種淩夢飛是大木頭、不解風情、榆木疙瘩、不開竅之類之類之類的。
少年無辜的舉起雙手。
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也不知道爲什麽她們對自己有這麽多意見。
不過,但是,總歸,姑且,既然家裏人都這麽說的話,那麽自己一定有不對的地方。
無法反駁。
隻能安靜的坐在那裏,捧着馬克杯一臉苦笑的聽着對自己的聲讨。
然後他忽然想到了能夠轉移話題的東西。
“對了,紫,之前釣上來的那個女人,醒了麽?”
“怎麽?難不成哥哥在打那個人的主意嗎?”
夢星微笑着說出了很過分的話。
轉移話題沒有成功,女孩們看向他的目光反倒變得越發銳利起來。
好像刀尖,好像針刺,好像鋒利得能夠輕易将他刺穿的東西。
啊啊,說錯話了麽?
茫然的抓了抓鼻尖,啊哈哈的笑着。
“那個,我沒說什麽奇怪的話吧?”
“不,哥哥說了。”
一起點頭附和。
倒是紫沒有調侃淩夢飛。
她隻是随意的坐在半空中——就是坐在空氣上沒錯——轉着手上的陽傘。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回答你好了。”
說着某些奇怪的台詞,伸手指着走廊的轉角。
那個穿着華麗和服的女人走進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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