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強。
比現在的自己要強。
雖然隻是看了一眼但是淩夢飛已經很清楚的認識到雙發的力量有着差距。
S級的妖怪啊。
正像紫所說的一樣,自己打不過他。
雖然拼命的話或許能做到兩敗俱傷,不過也隻是這樣而已。
他比自己要強。
自然,也比狂骨,乃至京都妖怪裏除了即将誕生的鵺之外的所有要強。
這并非自誇,隻是因爲無法超過那個等級的話就不可能比現在的淩夢飛更強。
至少,發動了與依文簽訂的契約,得到孩子氣的真祖那近似無限的魔力供給之後淩夢飛在S級以下的戰鬥中幾近無敵。
所以淩夢飛沒有直接的拔劍。
這個妖怪很明顯的來意不善,但這并不能成爲拔劍的理由。
不久之前好好活動過的淩夢飛暫時不想大家。
向前兩步,攔在了狂骨和那個妖怪之間。
“你好。”
妖怪禮貌的問候,伸出了右手。
淩夢飛回以微笑。
微笑,點頭。
“你好。”
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妖怪的手握在一起。
握手,松開,淩夢飛擡起了頭。
對着妖怪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
“你,是來拜訪故友的?”
“是的。”
“可是我并不認爲又誰和你是那麽和睦的關系呢。”
“哦?爲什麽會這樣說?”
爲什麽呢?
淩夢飛依然在笑,不過笑容卻變成了其他的意味。
戲谑。
“爲什麽呢?”
半眯着眼睛,幽幽的反問。
聲音不大不小,隻是讓人剛剛能夠聽見的程度,但是妖怪卻感到有一種奇怪的情緒因爲這聲音開始在胸腔中醞釀。
醞釀着,翻滾着,不時發出鳴響。
那是怒火。
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眼前這個根本看不出本體是什麽的妖怪(這是誤會)隻是憑借言語就能讓自己險些失控。
有些大意了啊。
原以爲,除了安培晴明之外就再也沒有誰能夠威脅到自己,果然太過大意了。
明明那隻老天夠在不久之前被人無聲無息的解決了,可是他卻固執抱着那種事情不可能落到自己頭上的僥幸心理,果然是太大意了啊。
自我麻痹這種事情,不止是人類,就算是妖怪也會陷入同樣的那奇怪情節當中。
失笑,搖頭。
以後可不能在這樣了。
就算時間已經過了一千年,就算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充滿了各種強大妖怪,人與妖亂舞于世的時代也一樣。
上下打量着淩夢飛,開口,是詢問的語氣。
“言靈?”
“如果你要這樣理解的話也沒什麽太大的差别。”
雖然本質上并不一樣。
語言是具有力量的,所謂的言靈正式以言語作爲咒來控制除了自己以外的生物及死物的能力,甚至如果知道了妖怪的真名的話使用言靈者甚至能夠支配那明妖怪,順帶一提這一點倒是和西方低語裏利用真名來支配惡魔如出一轍。
不過,淩夢飛所使用的力量并不是那種東西。
看上去很想,但是和言靈完全不同的能力——統一言語。
隻是并沒有像這個妖怪做出解釋的必要。
雙方歸根到底是敵人,而且沒有什麽調和的可能性。
“姑且不論是不是言靈,我隻向知道你來這裏是爲了誰。”
淩夢飛如此問道。
“我從你的眼裏看到了寒意,我從你的眼裏看到了恨意,我從你的眼裏看到了殺意。”
“這絕對是誤會——”
“不是什麽誤會,無論你如何隐藏我都看得到,或者說我對那種東西特别敏感,所以我感覺得到,我看得到,你怎麽解釋都不會幹便我的認知,你,來這裏是爲了複仇。”
“複仇?”
“複仇。”
斬釘截鐵。
聲音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這個妖怪是爲了複仇而來。
“可是你是如此強大,單打獨鬥不說,現在一條城裏的戰力就算全部加起來也未必是你的對手,而且你也不是沖着他們來的,所以我想知道你的目标是誰?”
啊啊,其說不說大概也猜到了。
之所以是複仇必定是收到過屈辱,但是這個妖怪是如此強大,淩夢飛可不會相信他是在這些京都妖怪手上吃過虧,他們做不到的的,就算羽衣狐也做不到。
但是他确實來到了這裏,确實是爲了複仇。
那麽他的目标也隻剩下那一個了。
“你是爲了鵺而來的,或者說,你是爲了安培晴明而來的,對吧?”
妖怪盯着淩夢飛的眼睛。
雖然在笑,但是閃爍着滲人光芒的雙眼死死的頂着淩夢飛。
就好像要将他一口吞下。
就好想要将他全力轟殺。
右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妖氣也不自覺的開始聚集起來。
慢慢的擡起手臂。
他感覺得到,淩夢飛并不強。
他的身體很弱,他的力量很微小,這樣種除了能力比較特殊(言靈)之外幾乎一無是處的家夥要殺掉也是輕而易舉的。
“是這樣啊。”
被他盯着的少年撇了撇嘴角。
眼中流露出一絲輕蔑。
本來應該因爲這樣的舉動怒火中燒的他卻止住了自己即将發動的攻擊。
這個微笑着的少年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雙方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到如果少年發動攻擊的話他甚至連閃躲的餘地都沒有。
于是緩緩的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攻擊的玉兔,一邊向後退開。
他無法相信少年能夠傷害自己,可是雖然無法相信卻選擇了最穩妥的方式來處理。
因爲這個妖怪無法忘記,一千年前的自己就是因爲太過相信自己的力量才會被那個面容俊秀的陰陽師暗算的。
也正是因此,他才會出現在這裏。
見到妖怪如此的表現淩夢飛噗嗤的笑出聲來。
“嘛嘛,不需要如此戒備的,我本身沒什麽威脅的,對你這樣強大的妖怪而言。”
“你所說出的‘話語’可不是那種能讓我願意聆聽的聲音啊。”
“願不願意聽倒是你的自由啦。”
這樣粗劣的‘言語’會失去效果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淩夢飛也不曾感到失望。
隻是繼續說道。
“放松,放松,你來這裏的目的并不是我,我也并沒有想過與你爲敵,所以不需要戒備,更何況距離安培晴明誕生還有些時間,不如找個地方做一下喝一杯茶不是很好麽?”
“或許吧。”
妖怪的心中一瞬間産生了猶豫,但是那種想法立刻被趕出了腦海。
搖頭。
對于那一瞬間感到了不安。
那隻是連十分之一秒都不到的一瞬之間,隻是那樣的瞬間就已經足夠讓他死去了。
妖怪臉上是笑容,看着淩夢飛的眼神變得森然一片。
“果然,我應該殺了你。”
“哎呀呀,好心沒好報呢。”
“好心?”
嗤笑。
如果那也是好心的話那麽到底什麽才是惡意呢?
不需要在這種事情上糾纏,因爲沒有意義。
妖怪突然間啓動,沖向了淩夢飛。
右拳蓦然擊出,随着拳頭傳來的是空氣的爆鳴。
音障突破。
“好誇張好誇張啊。”
不知何時出現在妖怪背後的淩夢飛張望着因爲拳頭的沖擊波而被擊毀的牆壁。
足夠塞進去幾個人的大洞,加上從一條城中央直接可以看到城外的風景這一點充分的表明了妖怪那一擊的分量。
如果是淩夢飛自己被擊中的話絕對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直接就死透了。
一旁茶點被攻擊卷進去的狂骨癱倒在地上拼命的深呼吸才壓下了狂跳的心髒。
不要說淩夢飛了,就算是她這個妖怪也未必經得住那樣的攻擊啊。
望向那個妖怪的眼神從一開始的驚醒變成了畏懼。
不管他是來做什麽的,狂骨隻知道自己沒有阻攔他的資格。
到是淩夢飛雖然嘴上說着“好誇張好誇張”、“好恐怖好恐怖”,一類的話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依然是之前那種令人火大的戲谑笑容。
“可以問一下爲什麽想要殺掉我麽?”
“你是知道的吧?”
“可是我說我不知道啊。”
“你說你不知道嗎?”
妖氣聚集,妖怪帶着一連串的殘影撞向身後的少年。
無論是淩夢飛的能力還是淩夢飛本身都讓妖怪想要殺了他。
隻是殺了他而已,不是其他的任何想法,隻是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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