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選擇鍾塔降落并不是一個好想法。
是問爲什麽嗎?
理所當然的是因爲——
“該死!怎麽這個建築上會有這麽大的洞啊!”
下落,再降落之前直升機的螺旋槳卻撐不住了。
在一陣“咔嚓咔嚓”的噪音中螺旋槳停止了轉動,直升機以自由落體運動向下掉落。
艾麗卡才剛剛說出“幸好”兩個字,後面字眼的沒有變成音節的時候直升機和鍾塔頂層接觸了。
碰撞,震動,然後很不巧的,因爲剛才的攻擊變得很脆弱的直升機直接散架,而艾麗卡和護堂所在的中央部分掉進了智代打出來的大洞裏。
墜落。
不僅是墜落而且完全沒有停下來的勢頭。
直升機的殘骸的速度越來越開,但是被困在殘骸裏的兩個人卻連往下還有多高都不知道。
“在這麽下去不行。”
隻要還有理智就能夠判斷出事情很糟糕。
這樣不斷的下落的話當最後落地的時候說不定兩個人都會死。
這樣絕對不行的。
就算護堂自己可以依靠公羊的權能活下來但是艾麗卡絕對會死。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更糟糕的是,因爲重力的關系使得他們本身具有的速度已經不可能在跳出去了,也就是說。
“事到如今就隻有一個辦法了吧?”
苦笑。
護堂覺得自己果然是個糟糕的人。
好像每到一個地方就絕對會破壞當地的建築或是遺迹一類的事物。
這麽說來,所謂的“魔王”也就是這樣的角色了吧?
這麽想着,念出了言靈,開始召喚。
“來吧,野豬!現在在此聽我命令!”
黑色的地面正是現在此時此地成爲了異界入口的證據。
緊接着,它來了。
最兇猛的化身野豬從地面一躍而出。
首先是毛皮。
護堂和艾麗卡身處的金屬制造的事物中突兀的變成了一片毛皮。
毛質意外的柔軟鮮豔,十分美麗。
沒有所謂的野獸臭味或者異味的味道,所謂的超常神獸大概就是這樣的了吧。
神獸從鼻尖到臀部的提倡,大約有20米左右。
在上面站着的護堂他們看不見它的全貌。
不過,若是看到這有着恐怖的巨大身體和兇猛的樣子的野豬——估計會因爲它拔萃的魁梧面容吓破肝膽。
如果是站在同一水平線的話,這樣的野獸是必須要仰望的。
巨獸把站在它背上的護堂他們,就像是電梯一樣,把他們慢慢地上升(當然是相對的,實際高度還是在下降)。
從地上出現的野豬終于把全部身體展露出來。
然後,下一刻下落停止了——不是因爲野豬會飛,隻是因爲龐大的身軀把洞口堵住了而已。
或許是因爲野豬是憑空出現而不是掉落的關系,意外的沒有任何沖擊,隻是輕而易舉的就那樣停了下來。
然後
野豬好像頗爲不耐煩的掃視了一下四周,繼而開始咆哮。
噜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那不是人類的世界所能發出的狂吼,不過是人類的話應該能夠聽懂其中的含義,那是被稱之爲破壞欲的yu望。
草薙護堂在想要破壞巨大物體的時候,就能召喚野豬的化身了。
也就是說,野豬的目标是這座鍾塔本身。
“真是個亂來的家夥。”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啊哈哈哈。”
笑聲有些幹澀,或許是對自己每次都要做這種事情本身感到厭惡吧。
新晉的魔王草薙護堂和她的騎士兼愛人艾麗卡-布朗德利暫時脫離危險的時候,在他們下方幾十米的地方的阿掘卻被野豬的破壞牽連。
時間往前十多秒就可以,稍稍倒退一下。
這是阿掘的第二次來到這裏。
昨天的潛入因爲最弱的忽然出現隻能選擇暫時撤退,雖然順手帶走了一名被最弱打暈的少女不對那對她來說好像根本就沒有意義。
阿掘要救出殺菌消毒和不快逆流,而且阿掘需要得到布雷柯瑟項墜中的那塊大碎片。
不過今天進入這棟建築以後卻出乎意料的順利。
一路上不僅沒有遇到阻礙,而且向下的道路已經有人幫自己打通了。
根據阿掘的觀察這些洞口被打開的時間應該應該不長,也就是說即便是其他的人抱着其他的目的來到這裏自己也完全來得及找到美名和小姬。
然後,當阿掘來到地下十三層,正準備進入下面的金屬建築的時候,整個建築開始劇烈的震動。
如果是之前因爲各種攻擊而産生的震動讓鍾塔像是快要倒塌的話,那麽現在鍾樓确實開始倒塌了。
雖然緩慢,但是毫無疑問是從建築的地上部分的中央開始崩潰,而後崩潰散落的鋼筋混凝土帶着無可抵禦的力量落下。
就好像大量的炸彈一起爆炸以後産生的效果,不過事實上這是一頭野豬造成的破壞。
然後,建築的地上部分就這樣變成了廢墟,順帶的連從地下離開的通道也一起堵上了。
關于這些細節身處地下十三層的阿掘并不知道,不過從正上方的大洞中滾落下來的沙石卻很明确的告訴她有大事發生。
既然如此的話加快速度吧。
這麽打定主意準備往下跳的時候卻有一大堆扭曲變形了的金屬哐當一聲堵在了淩夢飛砍開的洞口。
說明,淩夢飛砍開的洞口半徑五十厘米,智代轟出來的洞口半徑兩米。
看了一下堵住了洞口的那一大堆還在冒着火花的金屬塊(直升機的殘骸),又看了看自己唯一能用得上的湯匙。
“恩——”
這樣過了兩分鍾以後阿掘還是放棄了将洞口大同直接下去的想法,轉身朝着向下的樓梯方向走去。
雖然知道那種地方一定會有很多麻煩的陷阱,不過阿掘畢竟是不死的人類。
雖然這種不死有很多的水分,但是終歸是不死就對了。
走進了沒有一絲光亮漆黑的通道,摸索之牆壁前進。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爲或許會成爲自己死亡的原因,不夠阿掘并不在意這樣的小事。
好吧,或許不是小事,但是她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如果和治好鈴音相比的話。
震動。
整個實驗室都開始震動。
“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袍男人中看起來像是領頭的老頭子用不滿的語氣質問。
可是他在質問誰呢?
其他的人也是一臉的茫然,誰都沒辦法做出回答。
這個研究所本不應該出現這種狀況的,因爲劇烈的震動會讓精密的操作變得不穩定,這是研究者們不能容忍的事情,而且在此之前的很長時間裏研究所也确實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所以老頭絕對無法想象是因爲有巨大的野獸對建築本身發起了進攻。
是的,那種選項無論怎麽說都超過了可以理解的範圍,雖然他們一直在和怪物打着交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老頭也沒什麽時間去在意那些事情了。
頭頂上的天花闆輕微的晃動了一下,然後一整塊的圓形金屬闆直接從頭頂上掉落下來。
那光滑的切割面讓人寒心,隻是被壓在金屬闆下面的老頭是沒機會看到了。
而他的同伴們隻是木然的看着從金屬闆下滲出的血迹,那木然的神色讓人無法看出他們在想些什麽。
淩夢飛從上面跳了下來。
然後是智代和黑神目泷。
掃視了一下整個實驗室,發現和上面幾層看到的東西也相差無幾。
依然是冷酷地解剖和研究,依然是衣服冷漠和事不關己的表情。
好像隻要不影響他們的實驗你做什麽都不管他們的事一般。
“真是的。”
歎了口氣,淩夢飛走到一旁彎下了腰。
輕輕地敲擊着腳下的金屬,将自己的一點能量向下滲透,然後露出了笑容。
“還有三層。”
還有三層嗎?
這個研究所出乎意料的大啊,想不到一直向下打穿了十多層的地闆之後才終于找到了最後的地方。
“那就繼續向下吧。”
“恩。”
點頭。
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最弱,這樣的話也能在他身體完全恢複之前将他制服——雖然最弱的戰鬥力并不能造成威脅,但是那種特殊能力還是充滿了可能性的。
移動到剛才切開的洞口斜下方的位置,揮劍。
五十厘米厚度的金屬闆被毫無阻礙的切開,中途連一丁點的阻礙都沒有,這讓那些穿着白袍的男人驚訝的發出了贊歎。
好吧,對于同伴的死好不關心,卻會因不存在于那還中的事物而被吸引嗎?
果然是一群不可救藥的東西。
“不對,先等等。”
拉住了正要向下跳的智代和黑神,淩夢飛蓦地雙眼一凝。
他緊緊地頂住了站在手術台最側面的,離自己最遠的地方站着的那個男人。
一張很平凡的連,淩亂的黑色頭發和一身标準的白袍。
這本不是什麽奇怪的打扮,可是那個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擡起過頭來隻是進行着手上的動作根本沒有看這邊一眼,好像真的是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一樣。
這不合理。
在剛才的震動中就連那個看上去最資深的老頭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個男人卻無動于衷,做所有研究員眼裏都有着無法掩藏的火花迸散的時候他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并不是他太專注,隻是因爲他不敢擡起頭來而已。
因爲,一旦與淩夢飛四目相對的話,他必定無法隐藏自己那雙像是槍口一樣的雙眼。
“最弱,找到你了!”
前沖,拔劍。
淩夢飛有着絕對的信心确定這個男人就是最弱。
不是可能,沒有也許。
他就是這麽确認的。
瞬動。
一眨眼的時間都沒有過去淩夢飛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揮劍斬擊。
沒有是用什麽能量,隻是普通的斬擊而已。
不過即便是如此以這柄長劍的鋒利隻要被擊中絕對會被切斷。
然後隻要拿到最弱的心髒就可以了吧?
不夠,出乎意料的是,最弱閃開了他的攻擊。
并不是淩夢飛太慢了,隻是最弱太快了。
他的速度甚至比淩夢飛的瞬動更快。
如果說淩夢飛的移動是人類的極限的話,那麽最弱的速度已經不是人類所能比拟的了。
“這就是我的肉體改造啊,雖然就算比自己做出最大的強化依然無法和絕對沖擊的力量相抗衡,但是如果改成另外的方式改造自身的話,你們是不可能追得上我的步調的!”
大笑着奔跑。
帶起一陣狂風的身影下一刻就要消失在眼中。
“黑神!”
“五體投地!”
極速奔馳的身影蓦地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滞,然後淩夢飛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所以說,學不乖的家夥。”
沒有再犯同樣的錯誤,淩夢飛的劍将最弱從正中切斷。
可是,這個男人的身體,卻根本沒有流出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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