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麽?”
在一次的發出感歎。
在幾分鍾之前,淩夢飛的心好像被什麽所集中而開始震顫。
現在他明白那不是錯覺。
他的靈魂,正如被敲擊的晨鍾一般轟鳴着。
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所謂的愛麽?
“可是,爲什麽和我所知道的不太一樣。”
渴望愛人,渴望被愛。
明明是愛,但是卻和淩夢飛的認知有着本質的不同。
不同,可是那裏不同?
不知道。
隻能搖頭。
他不明白,或者說他根本就無法理解。
拍了拍額頭。
疑惑着。
望着依文潔琳臉上的淚水,淩夢飛的疑惑越加的鮮明。
到底,是什麽啊,那種東西。
伸出手來,将女孩臉上的淚珠抹去。
“再哭可就不可愛了。”
“要你管啊!”
一拳打在淩夢飛臉上。
不過終于還是止住了眼淚。
雖然止住了眼淚,但是心裏的悸動卻無法壓抑。
伸出手來,抱住淩夢飛,小小的身子縮在他的懷裏。
“呐,夢飛。”
“什麽?”
“我問你,如果,不要把我當作家人的話,、我是你的誰?”
“我不知道。”
毫不猶豫的回答,因爲他真的不知道答案。
對于淩夢飛而言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分爲三大類。
無關的人,朋友以及家人。
依文潔琳是家人,所以如果她不再是自己的家人的話,他無法将她放在任何一個位置。
不,不對。
先等一等。
好像,在自己的心中有一個地方可以把她放在那裏。
可是,那裏是哪裏?
自己的心裏爲什麽會有那樣的空缺?
而且,是什麽時候出現在哪裏的?
越加的迷惑。
搖頭,搖頭。
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緒,但是卻發現隻會越發的混亂。
“夢飛?”
依文潔琳卻等不及了。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啊!”
“啊啊,聽到了。”
笑了。
既然想不明白就放到一邊,這是他處理大多數狀況的唯一手段。
伸手,揉亂了依文潔琳的頭發。
“忽然想到了,你是我的什麽。”
是什麽,而不是誰。
不過依文潔琳顯然沒有注意到,她隻是在乎淩夢飛的答案。
“如果不是我的家人的話,依文隻可能站在一個位置。”
“哪個位置?”
“那是很重要的,絕對不可能被取代也不能失去的——”
“什麽啊?”
“你猜?”
“夢飛!!!!”
就這這個家夥的衣領推搡。
看依文潔琳的樣子是要把淩夢飛的頭搖下來才會停手吧?
“等等等等,先停下來,先停下來。”
“那就快說!”
“是是是。”
揉着險些斷裂的後頸,淩夢飛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咳嗽了兩聲。
然後——
“事先說好,可不能生氣哦。”
“絕對不會。”
“好吧,那麽我就說了。”
“不要拖拖拉拉的啊!”
“如果啊,如果依文不是我的家人的話,那麽你就是我的家貓。”
幹脆的說出了這樣的話語,然後噌的一下把懷裏的依文潔琳扔下跑掉了。
一頭霧水。
被扔下的依文潔琳一時沒有搞清狀況,甚至連淩夢飛的回答都還沒有被她完全接收。
不過這樣的狀況也隻持續了幾秒鍾而已。
下一刻,她生氣了。
渾身冒着黑色的氣息,什麽僞裝啊遮蔽啊統統不要了,隻是将黑暗魔法容納進自己的身體。
兩把處刑者之劍構成的術士兵裝瞬間成型,無數的冰箭在依文潔琳的身後顯現。
“我要殺了你啊!!!”
右手一揮,數量龐大的冰之箭向着淩夢飛發動攻擊。
緊接着,是更多的各式各樣的攻擊。
轟鳴,爆炸,倒塌以及随着而來的混亂。
被攻擊的淩夢飛不得不抽出自己的長劍直接在牆壁上開出道路來。
一邊揮劍一邊大喊。
“說好了不能生氣的!”
“我沒有生氣,我隻是想做一下運動而已!”
久違的熱身運動,隻是這樣罷了。
不夠那隻是依文潔琳的想法而已。
“這不是運動,這是謀殺!”
又或者,謀殺也能算是運動的一種呢?
騷亂。
趁着依文潔琳對淩夢飛展開攻擊造成的混亂另外的幾個人沖向了舞台上的布雷柯瑟。
那是兩名女孩——眼球橛子和殺原密姬。
如果隻是外表的話她們沒有能夠混進來的理由,不過兩個女孩使用了蘋果的力量之後卻輕而易舉的進入了建築之中。
然後,她們的目标正好和淩夢飛一緻。
要說明一下的是,這幾個人全部都是住在同一棟公寓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互相之間都沒有察覺到就對了。
不過她們的目标并不是布雷柯瑟本人,而是她胸前的項墜。
那個項墜裏封存着的,正式淩夢飛所需要的單人房的大碎片,如果放在半年前的話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發現,不過如果是在半年之前的話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那個東西。
不管怎麽樣,總之他錯失了一次近在眼前的機會。
總之先不要管那個被依文潔琳攆着到處跑的家夥,把時間往前幾秒鍾就好。
“這份力量,就像是把心和因果關系強行聯系在一起的力量——蘊含在這聲音裏。可是爲什麽我到現在才剛發覺?這樣的大碎片氣息——”
殺原密姬背上的暴力面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是包裏的頭顱,她的姐姐殺原美名發出的聲音。
一開始隻是很普通的言語,但是中途卻忽然變得尖銳起來。
“破局!”
“呃——”
在舞台邊放歌的女子,突然露出了怯生生的表情。
“爲什麽會——”
女子小聲問。
是在驚訝爲什麽有人能認出自己來吧。
要知道,就算将自己的心和他人相連,但是她終究是與外界的一切相隔絕的人。
“果然是這樣。”
包裏的頭顱說出了帶有一點子的的發言,現在那張臉上的表情一定是“果然不出我所料一類的吧”。
下一刻,伴随着“我要殺了你啊!!!”這樣清脆而悅耳的吼聲,整個會場陷入一片混亂。
奇怪的攻擊模式,沒有見過的力量構成,好像傳說中的魔法一般的東西在小小的女孩手裏綻放。
那個人阿掘好像見過,不過關不了那麽多了。
“機會。”
是的,這是絕佳的機會。
甚至連一秒鍾都沒有就做出了判斷的阿掘一躍而起,身上穿的純白長裙如蝴蝶的翅膀一樣飛揚起來。
觀衆們在騷動,根本就沒有人會在意這樣的景象,隻有殺原密姬追了上去。
阿掘抓住了綠色頭發的少女。
“我需要單人房!”
阿掘大聲的說道。
不對,倒是更像懇求一樣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先前若無其事的女子,表情瞬間僵硬。
沒有在乎對方的僵硬,阿掘拉着布雷柯瑟開始向着後台奔跑。
總之先離開這裏。
背後被扔下的殺原姐妹也追了上來(其實隻有一個人在追)。
“等一下啦,阿掘寶寶。”
“不要妄想一個人跑掉。”
“現在不是争論的時候,單人房的歸屬也無關緊要。”
隻要能夠達到目的,其他的并不重要。
“小姬聽姐姐的。”
這麽說着,殺原密姬打開了背上的包漿姐姐的頭抱了出來。
“既然如此的話先到我們的住處吧。”
人頭這麽說着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就把我放回去,這裏說不定會被其他人看到。”
“咦,咦——”
女子可憐兮兮地叫起來,雙手抱頭。
被吓到了吧?
一定是被吓到了吧?
不管怎麽說忽然見到一個會說話的人頭還是太過驚悚了一些、
阿掘隻是皺了皺眉頭,伸手抓住布雷柯瑟的胸口将她強行拉起來——
瞬間。
咚!的巨大爆音傳來。
粉塵飛舞,瓦礫四散。
整個建築的頂部因爲依文潔琳之前的攻擊而向下墜落。
“危險!”
“哎呀。”
雖然想要躲開,但是阿掘卻發現已經晚了。
雖然沒有被擊中,但是沖擊的餘波卻将阿掘震飛,這好像并不是單純的屋頂脫落。
不過——
“沒有時間在乎那種事情啊!“
匆忙的爬了起來,向着某個方向追去。
布雷柯瑟——破局——已經趁着混亂逃走了。
淩夢飛的心裏被疑惑填滿了。
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感充塞在心中。
就像原本密封的罐子被人撬開了一個縫隙一樣,有什麽流了出來,又有什麽滲了進去。
總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
那是如此奇妙而又難以言表的感覺。
心裏少了什麽需要去填補。
心裏多了什麽需要自己記住。
有一個部分變得和從前不同。
自己的整個存在都好像發生了變化一般。
可是,到底是怎麽了?
能夠完全掌控自己身體的他卻發現心髒的跳動已經脫離了自己的約束。
好快。
到底,是怎麽了?
用手按住胸口,希望能夠止住着劇烈的起伏。
但是卻沒有意義。
疑惑着,淩夢飛已經不知如何是好。
大腦,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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