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入的過稱很順利,原本就沒什麽智慧的怪物因爲被各種攻擊分散了幾乎所有的注意力淩夢飛很簡單的讀取了怪物的思想,然後毫無收獲。
是的,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找到。
存在解析,根源追蹤,記憶讀取。
翻遍了所有的角落都沒有一丁點有意義的事物。
沒有線索,毫無頭緒。
這個巨大化的怪物根本就像是一團混沌一般,明明看上去有很多東西但是當你伸手打撈的時候卻一無所獲。
——該死。
對方比想象中的要難纏的多。
最糟糕的是那家夥并不是爲了防備自己才這麽做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反倒有着手的方向——而是更單純的原因,那家夥天性如此。
“真是的,還以爲能找到點什麽的。”
不過也算了吧,既然沒有意義的話。
跳躍,離開怪物的身體。
“依文,可以了。”
“那真是太好了。”
爲淩夢飛抵擋了十分鍾攻擊的依文潔琳早就覺得麻煩了。
本來被動防守就不是她的鬥方式,更何況是這種不能離開的原地防守。
當然,是爲了保護淩夢飛的話也不會有什麽怨言,但是依然會覺得不舒服。
所以,準備一個強大的魔法,把這些家夥統統解決掉吧。
飛離戰鬥中心幾百米後依文潔琳降落下來把淩夢飛放下,然後再次浮起。
“等一下,先讓智代和阿掘撤退,那隻豬倒是可以留在那裏牽制。”
“快點啊。”
“當然,我可不是喜歡浪費時間的人。”
用很快的速度移動到了戰鬥的地方。
“智代,依文準備使用地圖炮了,快點離開這裏。”
“好的。”
親眼見過依文潔琳戰力全開的智代一瞬間打了一個寒戰。
很難想象,那個小小的身體裏竟然蘊藏了那樣你可怕而狂暴的力量。
就算現在想起來也覺得是末日一般的景象,那已經超越了智代的認知中對于極限的劃分,雖然沒有确實的進行過測試,但是智代相信就算是一方通行也抵擋不了依文潔琳的進攻。
那與形式無關,那與計算無關,那和外在的一切都沒有關系。
單純的,就好像将大海的水灌進一座水庫一樣,除了崩潰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
僅此而已。
所以雖然智代很強,也沒有什麽害怕的東西,但是依然轉身逃離。
而淩夢飛來到阿掘身邊。
“該撤退了。”
“我要殺了那家夥。”
“會死的哦,就算是你。”
“我要殺了那家夥!”
“所以說你死了我會很困擾的。”
“我要殺了那家夥!!”
總覺得雙方沒辦法溝通呢。
撓頭。
既然如此也隻要用強硬點的手段了。
銀色的光芒閃耀。
淩夢飛的左手按在了阿掘的後背上,一瞬間變化了的地方恢複了人類的樣貌。
再來,右手手刀正中阿掘的後頸,很輕易的将因爲力量被驅逐而陷入虛弱的女孩擊暈。
飛快的逃離。
中途怪物想要追擊,但是卻被巨大的野獸阻擋。
那是野豬吧?
如果猜得不錯的話是之前遇到的那個campioned的十項權能之一,很強烈的破壞力就對了。
另一邊,看到淩夢飛離開了自己鎖定的範圍之後依文潔琳開始詠唱咒文。
因爲事先準備好了魔力所以很快魔法便已經成型。
“利克.拉克.拉.拉克.萊拉克!冰之女王遵照契約聽從我的命令!來吧!永遠的黑暗!永遠的冰河!給予所有具有生命的東西平等的死亡吧!此乃安息!世界終結.....”
算是依文潔琳最強大的攻擊魔法的東西,不過因爲各種考慮而沒有馬力全開隻是展開了一個固定範圍内的有效殺傷而已。
不過這樣已經夠了吧?
由不知道多大質量的冰塊組成的舉行魔法冰球——目測半徑一百米——從天而降,幹脆利落的将依然在交戰的怪物和野獸抹消。
順帶一提,那個冰球在機會目标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倒是沒有爲原本已經首創嚴重的城市增加新的傷害。
不過就算隻是剛才的破壞也已經很夠嗆了。
在之後淩夢飛将是請扔給智代以後和依文潔琳從現場逃逸了。
說是逃逸或許有些過頭了,不過如果留下來的話絕對會被抓起來問東問西,所以在外圍的人到達之前先一步跑掉了。
還在昏迷的阿掘被留下了。
雖然不知道女孩和倒吊人之間的關系,不過拜托智代将她送到倒吊人那裏大話大概能很快的治好的吧?
總之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自己來操心就是了。
當天夜裏,被清理出來的廢墟上有一個奇怪的人影在行走。
這并不是什麽修辭或是形容,而是字面上所表達的那樣。
那是一個人影。
人影穿着一身黑色的機車騎士裝,上面沒有任何多餘的花樣或是徽章,感覺像是把原本就很黑的黑衣,又浸了一次深沉的墨色似的。
雖然這裏隻是一片廢墟但是大城市從來不缺光亮,而這些光亮也多少讓人影與漆黑有了些許不同,若非如此的話恐怕根本不會發現有個人在那裏。
最令人感到不對勁的地方,就是脖子以上的部分戴着一頂有着奇特風格的安全帽。
與脖子以下的一片漆黑對照之下,安全帽的形狀、花紋,醞釀成一股藝術氣息,兩種恰好相反的感覺組合在一起,卻又不顯得特别突兀。
護目鏡的部分如同高級車的單向玻璃般漆黑,上面隻看得見熒光燈歪斜地閃爍着,完全無法窺見安全帽底下的表情。
影子表達的隻有沉默,簡直不像是具有生命之物。
當然,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隻要歸結于形式古怪的暴走族或是夜遊者也就可以了,最大的問題是人影之後的動作。
她将頭盔卸下。
依然是如同字面上所表達的,影子将頭盔卸下。
這本來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不應該包含着其他的任何意義的,可是在影子身上卻不同。
原本戴着安全帽的影子所顯露出來的是和人類截然不同的樣貌——她的身體上,原本應該有頭的地方競空無一物。
人類沒有頭顱的話會死去吧?
可是影子卻還活着。
她并不是人類,可是她也不是怪物。
她到底是什麽并不是我們要糾結的問題,反倒是影子之後的舉動越加的怪異。
隻見影子把手伸到背後去。
瞬間,他黑色的身體有一部分膨脹了起來。
這景象就像是從影子身上冒出一陣墨色的煙霧,而且煙霧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似的竄動着。
在黑色影子的黑色手套中,這陣煙霧凝聚成同樣的黑色,像條蛇一樣不斷蠕動。
而那些黑煙的源頭,是影子的脖頸。
那道黑色的“流體”在空氣中顯得異常鮮明,就像蘸了墨汁的毛筆伸進清水中形成的墨流。
終于,那墨流的動作越來越穩定——漸漸集合成一件有形的漆黑物體。
如果有人面對這種景象的話一定會看得瞠目結舌吧?
畢竟,就算是這個能力者滿地亂竄的城市裏這樣的景象也太過超常了。
接着,當那陣墨流從影子的身上分離出來時,影子的身體籠罩在一陣黑色的霧氣之中,看起來就像黑色的皮質騎士裝蒸發到空氣小似的,安全帽以外的部分在燈光下是一片朦胧。
情況已經完全脫離了現實。
影子手上的黑霧開始凝聚。
慢慢地塊銳利的黑霧凝聚體,在黑暗中顯現出模糊的形影。
“那件東西”是一整個黑。
是比任何東西都要深沉的無限黑暗。
它吸盡周遭的光暈,像生物一樣竄動着。
那陣在黑霧翻騰之下創造出來的東西,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最現代化的地方,可說是吊詭到無以複加。
那是一柄黑色的雙刃巨鐮。
影子開始揮動鐮刀,斬擊。
當然不是在黑夜中無所謂的練習,而是在斬擊地面。
鐮刀異常的鋒利,混泥土塊就像是黃油一般被切開,在鐮刀一次次的揮動中漸漸的顯露出了被掩埋的通道。
那是通向研究所深處的道路。
影子手裏的武器開始蠕動,慢慢地尖銳的形象消失,現出了原本煙霧一般的外貌回到了影子的身體裏。
将頭盔戴好。
斷裂的脖子與頭盔相接的地方滲出煙霧将它們連接在一起,然後影子走進了通道。
這個時候,卻有一道燈光照射在影子的身上。
“那邊的,是什麽人?”
看衣着好像是工作人員的男子手持着電筒向這邊靠近。
“這裏已經被隔離了請你盡快離開,否則的話我有權将你逮捕。”
影子并沒有做出回應,或者說沒有頭顱的她無法發出聲音來回答,是徑自往下。
或許是因爲被輕視,或許是因爲職責總之男子沖了上去想要拉住影子。
之後——
“沙沙,沙沙。”
之後什麽都沒有了。
一天之後。
“等一下,爲什麽我也要寫報告啊?”
被智代抓到久違了的風紀委員支部裏的淩夢飛大叫着。
“智代寫出一份來不就可以了麽?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比如睡覺?”
“理所當然的。”
“哪裏來的理所當然啊!你都缺勤那麽久了,現在不過是叫你寫一份報告而已你竟然敢拒絕!”
周藤難得的生氣了。
雖然他也清楚如果淩夢飛不願意的話他是無法約束這個人的,可是依然會生氣啊,這麽懶惰,這麽散漫,但是偏偏這麽強大。
這個,大概就是嫉妒了。
“總之在一個小時内給我寫好,然後我會遞交到上面去!”
大吼,然後摔門離開了。
“哎呀呀,怎麽成了大學生以後周藤這家夥反倒那麽不穩重了?”
以前的他明明是隻總是笑眯眯的想着怎麽算計别人的狐狸的。
看着他這副樣子智代也隻能搖頭。
歎氣。
“你啊。”
“怎麽了麽?”
“不,你原本就是這樣了。”
确實,從以前淩夢飛就完全不回去注意别人感情。
那種事情說到底和他無關吧?
智代揉了揉淩夢飛的頭發,把自己寫的那一份報告放到他的面前。
“這是我寫的,你看一下吧。”
“總之就是要寫吧?”
“是啊。”
“是是,真是麻煩呐。”
雖然抱怨,但還是拿起智代寫的報告看了一下之後開始書寫。
“關于昨天的怪物的襲擊事件報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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