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四月,又是四月。
四月的最後一個星期的星期五下午。
所有師生都集中在了學校的大禮堂,那裏現在正在進行新的學生會長的選舉。
現在站在講台上的是一名威風凜凜的一年級的女生。
“嗚,隻是這樣看着她站在那裏就會讓人覺得那是世界的中心麽?”
躲在後台的淩夢飛歎了口氣。
“看起來智代你今年也坐不上學生會長的職位了呢。”
“那也沒關系不是嗎?”
推了一下有些下滑的眼睛,智代翻着手上的資料。
好像和競選學生會長相比這更加吸引她一些。
“倒是你,以前不是說過想要試試發号施令的感覺嗎?”
“不,還是算了吧,我現在的狀态實在不适合做太過浪費體力的事情呢。”
“是嗎?”
點頭。
确實,雖然已經能夠自由的活動了,但是也隻是比普通人的程度好一些而已的淩夢飛每天到學校也隻是趴着睡覺——并不是喜歡這樣,隻是因爲沒有多餘的力氣罷了。
這樣的他當上學生會長的話或許會太累了吧。
另一邊,女生的演講正是最熱烈的時候。
“世界很平凡嗎?未來很無趣嗎?現實很平常嘛?”
大聲的反問着。
不知道爲什麽,這樣的聲音讓聽到了的人們在心裏開始響應。
并不是什麽催眠,如果要說的話是強烈到讓人不自覺的去相信的人格魅力。
臉上露出了笑容。
“放心吧,既是如此還或者依然是很戲劇性的!”
她如此高呼。
穿着私自改造過的制服,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裏的黑神目泷的聲音如同從心底響起的一般。
“所以,就是這樣從今天開始我将成爲你們的學生會長,學業、戀愛、家庭、勞動甚至是私生活,隻要有任何煩惱跟迷惘都可以向意見箱投遞信件!”
那是充滿了榮耀和美麗的,堂堂正正的大聲宣言。
“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時,我将全天候接受任何人的商談!”
明明隻是個一年生,但是卻有着像是看透了世事的中年大叔一般的看上去像是玩笑一樣的态度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而且,她是認真的。
無論是誰隻要聽到她的話語就能夠明白那是她發自内心的想法,那是她最真摯的情感。
正是因此,所有在場的人(大概吧)都被感染了。
情不自禁的鼓掌,甚至有人還流出了眼淚。
她的言語,她的情感,切實的傳達到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黑神目泷,是真的想要幫助任何一個人的吧?
“多麽的糟糕的完美主義者啊。”
淩夢飛抱住了腦袋。
心裏考慮着自己是不是要就這麽辭職不幹呢?
——如果繼續呆在這樣的學生會裏的話或許會麻煩不斷呢。
不過,智代一定不會讓自己跑掉的吧。
這麽想着,悄悄忘了智代一眼。
“我的臉上有什麽嗎?”
沒有回頭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動作,智代一邊翻着手裏的資料一邊問道。
“或者,你又在打什麽不好的鬼主意了。”
“不,完全沒有那會是。”
可是爲什麽會心虛呢?
這可不是好現象啊。
啊哈哈的笑着。
總之不管淩夢飛抱有什麽樣的想法,黑神目泷以一年級新生的身份成爲了學校的學生會長。
在高達百分之九十八的支持率之下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然後順帶一提淩夢飛是那百分之二就對了。
或許對于他來說隻要不是自己被安上那個位子誰來都好,不過之後的事情就讓他明白并不是這麽一回事了。
那是一個星期之後的另一個星期五,黑神目泷闖進了三年級的教室,大搖大擺的站在淩夢飛的面前。
“嗚,有什麽事情麽?”
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的淩夢飛從睡眠中醒了過來,擡頭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新晉學生會長一臉迷惑。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麽會把學生會長惹來的事情。
“淩夢飛學長,我記得你是學生會的幹事吧?”
“嗚,是有那麽一回事。”
“所以對于你到現在依然沒有在學生會教室出現這件事情我覺得需要改變一下。”
“不不不,完全沒必要。”
舉起了左手。
“你看,我的手連一點血色都沒有,再看我的臉,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夠知道我沒什麽活動能力吧?既然如此就不要對我提什麽奇怪的要求了。”
“這可不是什麽奇怪的要求。”
叉着腰的黑神目泷身上忽然散發出了一股很強大的氣勢。
“因爲對方要求我不要隐瞞,所以我就說了吧,之前意見箱了收到了坂上智代書記的意見信,希望我能改變淩夢飛幹事對待任何事物都自由散漫的态度。”
說着抖出了一封信。
那自己,确實是智代沒錯。
“啊啊,意見箱麽?”
這麽說來好像确實有那麽個東西呢。
前天前的下午這個女人做過那樣的發言。
“你們的夢想是屬于你們自己的,自己去挑戰,自己去實現!但是你們的煩惱是我的東西,一個不留的貢獻給我吧!”
這種豪言壯語的結果就是黑神目泷成爲了學生會長,而學校裏也多了一個造型古怪的意見箱。
據說隻要把自己的意見或是煩惱寫成書信投進意見箱的話就絕對會得到解決。
“嗚,于是我就成了犧牲品麽?”
抱着頭發出了悲鳴。
懶一點也不是錯誤吧?
——爲什麽智代總是抓着這一點不放呢?
這個,或許就是天性吧。
雖然抱有着同樣的心情,但是智代是不可能作到像夢星那樣的寵溺,也不會是子荻那樣的縱容,更不可能像依文潔琳一樣陪着他瘋。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智代還是希望他能夠認真起來的。
但是啊,我一再重複的申明淩夢飛是個任性的家夥,怎麽可能這麽簡單的就認同自己不願意承認的事物呢?
所以,很簡單的做出了選擇——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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