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絕境,就是這種東西嗎?
面對那個金色的王者,雖然是兩名從者和三名MASTER的組合,但是卻連一點勝利的機會都看不到。
再這麽繼續下去就會死掉吧?
原本也不是沒有戰勝的可能,但是自從英雄王拿出了自己最強的寶具,那擁有者絕對的壓倒性力量的寶具之時,勝負或許已經決定了。
“能夠抵抗到這種程度我就稍微稱贊你們一下吧,雜碎。”
金色的铠甲連一絲戰鬥過的痕迹都沒有。
知道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裏,這一邊的一切動作都沒能對那個金色的家夥造成一絲一毫的威脅。
拄着長劍穿着粗氣的SABER看上去随時都會倒下。
之前和LANCER的戰鬥已經浪費了許多的魔力,現在又爲了對抗那柄淩駕于已知的任何寶具之上的武器而多次使用了自己的寶具,體内的魔力已經消耗殆盡。
在這樣下去的話,在這樣下去的話就要什麽都沒做到就消失了吧?
與SABER相比的話黑色的從者要好得多。
他好像和ARCHER一樣沒有寶具,但是他的身體無論受到了怎樣的傷害都會在一種黑泥一般的物質的修複下痊愈,那是一種完全沒有魔力消耗的,如果要說反倒更像是拿了什麽來填補身上的傷口一樣。
不過也隻是這樣而已。
傷口可以治愈,但是如果正面承受了金閃閃的寶具的攻擊黑色的從者大概也是要被轟殺成塵埃一類的事物的。
而且黑色的從者沒有傷害到英雄王的手段。
當然并不是沒有攻擊手段,可是成功的将間桐髒硯吞噬了的力量卻連影響英雄王的行動都做不到。
而且,更糟糕的是他感覺到有一種力量正在影響自己。
并不是英雄王的能力,眼前這個高傲到讓人覺得難以理解的家夥是不會屑于用小手段來獲得勝利的。
而且沒有必要。
隻要在幾分鍾,隻要等到SABER徹底崩潰的時候這一邊的五個人都會死掉的,沒有逃掉的可能,更沒有勝利的機會。
不過,也并不全是那樣。
如果,在這裏召喚出那片海洋的話。
如果,以自己的MASTER的生命爲代價的話并不是不可能。
所以,試一試吧。
向後退了兩步,和間桐櫻站到了一起。
“MASTER喲。”
“什麽?”
“如果,我說如果我能夠戰勝那個金色的家夥,但是代價是你的生命,你願意嗎?”
“我的生命?”
驚訝,不解。
疑惑的望着自己的從者。
然後好像明白了什麽。
雖然明白了,但是卻也猶豫了。
“我,能夠相信你嗎?”
“我無法給你答案,但是你可以自己做出選擇。”
是要相信還是不相信,這或許并不能稱之爲問題。
望了一眼站在遠坂凜身邊的衛宮士郎,櫻的心裏一陣釋然。
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雖然希望能夠一直留在學長的身邊,可是學長死了的話不就一切都失去意義了嗎?
隻要能讓他活下來就可以。
“我相信你,所以開始吧。”
“啊啊,還真是幹脆到讓我慚愧呢,這麽想想或許不犧牲MASTER你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那卻要犧牲其他人嗎?”
“啊,是啊,就是這樣咯。”
“所以,還是将我吞噬吧。”
這麽說着的女孩眼睛裏的光芒刺得黑色的從者很痛。
并不是眼睛,而是靈魂。
他不明白,他看不懂,他一邊羨慕着嫉妒着,一邊卻又在害怕着恐懼着。
那種光芒,是在那片黑暗的海洋中看不到的,摸不到的,甚至想象不到的事物。
如此的不可思議。
如果吞噬了MASTER之後自己也能擁有這樣的光芒那該多好啊。
這麽想着,黑色的從者的身體開始融化。
猶如一灘黑泥一般。
黑色的淤泥有着生命,流動着将間桐櫻包裹起來。
“那是什麽?”
衛宮士郎猛地反應過來。
發生了什麽?
那是什麽?
櫻會怎麽樣?
不行,自己要去阻止——
被拉住了。
“你想做什麽?”
“櫻她——”
“沒關系的,那孩子絕對沒關系的。”
“可是——”
“沒有可是,現在與其擔心這些還不如想象怎麽打敗那個金色的從者。”
“是,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啊!”
那一邊,黑色的淤泥蠕動着。
蠕動着,漸漸滲入了間桐櫻的體内。
當所有的黑泥消失的時候,女孩已經變了一副模樣。
變了色的眼瞳和長發,以及爬滿了整個身體的令咒。
讓人想起了伊利亞,她的身體上也刻滿了這樣的令咒吧。
猛地,衛宮士郎發現了這個問題。
他和遠坂跑出來的時候自己是抱着伊利亞的,可是現在爲什麽。
“遠坂,伊利亞她不見了。”
“才發現嗎?”
翻白眼。
那麽大一個活人消失了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大概是被那個叫做淩夢飛的人帶走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你爲什麽不告訴我!”
“爲什麽嗎?隻是因爲在我發現之後馬上就受到了那個金色的家夥的攻擊而已。”
作着解釋的遠坂凜隻覺得全身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真累,不隻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
BERSERKER的死亡,ARCHER的死亡,忽然說出自己是MASTER的住在自己家裏的客人,走到絕境的自己,然後是那個高傲的卻好像不可戰勝的金閃閃。
再加上,被黑泥徹底吞噬了的自己的妹妹。
不知道爲什麽,本以爲在十年前就已經徹底壞死的淚腺有了複蘇的迹象。
想要哭泣,想要流淚。
但是不能這麽做啊。
現在還咱戰鬥。
而且,她是遠坂凜。
這麽想着,她強迫自己緊緊地盯着間桐櫻,盯着那變了色的身影。
“間桐櫻”張開了雙臂,張開口吟詠着什麽。
那是聽不懂的語言,或許這并不是語言而是另外的事物。
她在和什麽進行着溝通,她在請求什麽的回應。
猛地,門扉洞開。
在看不見的空中,再摸不到的虛無之中洞開了。
并非有形的門,而是無形的門轟然洞開。
有什麽過來了。
有什麽從世界之外流入了世界之内。
有什麽正向這邊湧來。
那是,什麽?
幾個人的正上方,一個黑色的洞口出現在那裏。
某種像是黑色的淤泥一般的,和黑色的從者身上的事物一樣的東西溢了出來。
不,或許并不一樣,拿東西要更加黑暗,那事物要比黑色從者神身上的事物沉重得多得多。
這是他最後的依仗。
黑暗之海,在此降臨。
“你把這孩子帶了這裏幹什麽啊,哥哥?”
看着淩夢飛抱回來的女孩夢星皺起了眉頭。
該不會又想撿一個回家吧?
生氣生氣。
有些生氣的瞪着淩夢飛,背後的伊卡洛斯也用這樣的眼神望着他。
“啊啊,這個啊——”
淩夢飛也隻能尴尬的笑了笑。
這種時候,還是什麽都不說的好。
多說多錯,雖然什麽也不說也就什麽也改變不了。
順帶一提,艾因茲貝倫的城堡。
靠着暴力占領了這裏的淩夢飛用剛才的時間在城堡的大廳裏繪制出了一個不滿所有的地闆、牆壁、天花闆的巨大魔法陣。
而伊利亞正被他擺放在魔法陣的中央。
再順帶一提,伊利亞是被脫guang了放在那裏的,所以夢星才會覺得有些生氣。
倒是和CASTER一道回來的依文潔琳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種事情有什麽好在意的,這種家夥的身體一點看頭都沒有啊。”
忽然忘記了,隻是看上去的話她比伊利亞還要小個一兩歲呢。
不過淩夢飛并沒有揪着這個問題而是立刻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魅魔你爲什麽會和依文一起跑到這裏來啊?而且還在下國際象棋?”
“嗚,我的MASTER不是用令咒強迫我爲他戰鬥嗎?所以就戰鬥咯。”
“國際象棋麽?”
“當然。”
用黑子的後吃掉了白字的相,一臉得意的對依文潔琳點頭。
“事實上你應該知道吧?這種寬泛的命令其實效力很低的,所以我隻要是在戰鬥就可以了,至于用什麽方式戰鬥可就不會被約束到了。”
“那麽久遠呢?”
該不會被殺了吧?
“那倒沒有,隻是被那個銀色頭發的小女孩的武器命中了兩炮,我已經給他吃了永琳的藥了所以不會有事的。”
“不,我覺得有必要爲久遠的生命但有以下。”
“你說什麽?”
“不,什麽都沒有。”
搖頭,搖頭。
算了,不去管了。
被小殺的火箭彈擊中也好啊,吃了假醫生的藥也好啊。
死了也隻能怪他命不好吧,大概。
“夢星,可以開始了。”
說着掏出一柄象牙雕刻的小刀遞給了夢星。
小刀有些老舊,在刀尖的部位還有着點點紅色的痕迹。
就好像血迹一樣的痕迹。
夢星接過小刀,溫柔的拂過刀刃,拂過刀尖,深深的凝視着刀尖的紅色,然後将小刀紮進了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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