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飛了起來。
或許不能稱之爲飛行,隻是跳躍而已,但是那種誇張的跳躍力讓他看起來像是飛行一般。
“MASTER!後退!”
兩個從者發出了同樣的指令。
雖然遠坂凜和衛宮士郎其實理他們并不近,可是這還不夠。
率先反應過來的遠坂拉着衛宮士郎後退,一直退到屋子裏之後才停了下來,而外面已經開始交戰。
空氣在震動。
SABER用不可視的長劍擋住了BERSERKER手上拿猶如岩石一般的巨劍。
好像是錯覺,衛宮士郎看到SABER的身體在一瞬間扭曲了。
BERSERKER的巨劍如旋風一般朝着SABER一閃揮去。
“你的敵人可不隻是那一個啊!”
長弓滿弦。
同一時刻射出的五梅枚箭矢擊接連擊中了BERSERKER握劍的手臂。
隻是刺進去了幾厘米而已。
手臂抽動,僅憑肌肉收縮的力量就将箭矢擠壓出來,然後邁步。
再次揮擊。
碰撞。
這一次衛宮士郎确實看清楚了,SABER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隻是肉體力量是不可能赢的,絕對。
巨人完全不理會ARCHER的攻擊,隻是認準了要将SABER殺死。
一閃。
爆炸聲響起。
輕易地将打起撕裂,鋼鐵與鋼鐵的撞擊聲。
一瞬間,猶如卷起了狂風,不,那是飓風。
因爲開到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的揮擊卷起的風暴。
然後,以SABER的敗北結束了。
一瞬間數十上百次的交鋒,終于讓SABER的身體無法支撐,隻能被對方的巨劍擊飛。
蹬踏大地,向前猛沖。
SABER的駕駛已經完全崩潰,這種時候隻要在進行一次攻擊就可以将敵人殺死。
灰色的巨人像是隻知道這件事一樣揮舞着巨劍。
SABER沒有做出低檔的能力。
因爲剛才的撞擊身體已經開始不聽使喚,更何況BERSERKER的以及不時全部擋下來就防禦不了的緻命風暴。
ARCHER的箭打斷了BERSERKER的攻擊。
這一次射擊的目标是那個巨人的雙眼。
雖然自身對于受過一次的攻擊幾乎能做到免疫,但是這種射向雙眼東西卻必須抵擋。
BERSERKER擡起了左手,用手掌迎向了箭矢。
攻擊被打斷了。
趁着這個機會SABER得以落地之後調整姿态,雖然狀況很糟糕但是并不是不能繼續戰鬥。
唯一的問題是,敵人太強大了。
如黑色岩石——本來就是石頭沒錯——的巨劍就像飓風一樣。
明明有着那麽龐大的身軀勇者那麽巨大的劍,BERSERKER的速度卻超越了SABER。
重複的攻擊,隻是不間斷的敲擊,一點技巧都沒有的粗糙的劍法,但是卻已經足夠了。
如果有壓倒性的力量與速度,就算沒有技巧也一樣
因爲技巧,本來就是爲了彌補缺點才被創造出來的。
而缺點,至少在面對SABER和ARCHER的時候,是不存在的。
“逃吧!”
屋子裏的衛宮士郎這麽大叫起來。
雖說是大叫,但是聲音并不大,因爲身體被凍結了。
就算鼓起所有勇氣,接近全身的力氣也隻是這樣而已。
但是與此無關的是,衛宮士郎看得出來雙方的差距,那或許是真正的不可戰勝的強敵。
這樣下去的話SABER會被殺死的。
所以SABER應該逃掉。
如果隻是SABER一個的話一定能逃掉的吧?
事實上,SABER一定很清楚這種事情的。
可是,她沒有做出那樣的選擇。
那是衛宮士郎所無法理解的堅持。
下一刻,SABER再一次被擊飛。
SABER用一個勉強的姿勢擋住了BERSERKER的巨劍,那隻是爲了避開緻命的要害而已。
在空中想要調整跌落的姿态,SABER劃出一個大大地抛物線落下,在北部與地面發生碰撞之前勉強的調整了身體。
至少,她沒有摔倒。
也隻是這樣而已。
“嗚,呃。”
手拄着不可視的長劍SABER搖搖晃晃的站在那裏。
SABER的手正在流血,那是被BERSERKER的怪力打擊造成的傷害。
手部的铠甲碎裂了,血液流出,将不可視的長劍染上了肉眼所能捕捉的顔色。
BERSERKER沒有停下,如同暴風一般朝着SABER斬擊——
RIDER的箭矢擊中了BERSERKER的背部。
不過,這一次有些不同,不再是一般意味上的箭矢,反倒更加接近于鐵棒的事物。
手臂粗的箭支呼嘯着擊中了巨人的後背。
BERSERKER終于停了下來。
緩緩的轉過身,看着那個原本被無視的從者。
“你怎麽了,BERSERKER,殺掉SABER啊!”
沉默。
隻是握緊了手中的巨劍,緊緊地盯着ARCHER。
沒有移動。
與在場的其他人不同,BERSERKER清楚地感覺到了這名從者身上的氣息。
那是死亡的氣息。
對方能夠殺死自己。
就算他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就算剛才的攻擊連讓自己受傷都做不到,但是BERSERKER那野獸般的直覺卻明确的傳達着這樣的訊息。
後退。
在ARCHER氣勢的壓迫下BERSERKER的狂亂被壓抑了,一絲絲的理性回歸。
他選擇了後退。
後退,将自己的MASTER擋在了身後。
“怎麽回事,BERSERKER,你想違抗我的命令嗎?”
依然沒有回應。
ARCHER代替他做出回答。
溫文爾雅的笑容中,有一股一樣的氣息彌漫出來。
所有人都感到一陣惡寒。
與方才的BERSERKER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不一樣的是,那是更加純粹的血的氣味。
殺戮,以及吞噬。
是死亡的堆積。
徹底的,數之不盡死亡所堆積出來的氣息。
“我覺得,今天并不适合拼死戰鬥,不是嗎?”
是的,并不适合開戰呢。
ARCHER有着能夠殺死BERSERKER的力量,但是對方也一樣。
事實上,雖然是沒有根據的感覺,但是雙方大概是勢均力敵的,雖然這邊有着SABER這個外援,雖然SABER和自己不一樣能夠使用寶具,遮掩的話勝利的天枰就會倒向這一邊,可是啊。
正如遠坂凜所擔心的一樣,一旦SABER使用了寶具而她的MASTER又無法爲她補充魔力的時候事情會變得很糟糕。
會因此而徹底的失敗也說不定。
所以他希望能夠就這樣結束。
不過事情和他預期的有些不一樣。
不管是BERSERKER的主人還是自己的MASTER都便顯出了異乎尋常的沖動。
她們隻是想要不顧一切的戰鬥而已。
伊利亞的全身亮起了紅色的光芒,是咒令的光芒。
伊利亞的咒令十分誇張。
雖然所能看到的隻是裸露出來的連和雙手,但是那僅從那一部分就可以推斷出她的咒令大概布滿了全身。
“BERSERKER,把他們全部殺掉!”
雖然明知道這樣的情況下戰鬥并不明知,可是那一絲絲的理智卻馬上被令咒的力量驅逐。
眼中再一次亮起了瘋狂的光芒,舉起了手中的巨劍進攻。
戰鬥戰鬥戰鬥。
隻要将一切阻擋自己的事物毀滅就好了,不管是死物,人類,亦或者英靈。
同樣的,遠坂凜做出了同樣的命令,隻是她沒有使用咒令而已。
因爲剛才一時頭腦發熱而使用了一個咒令,她可不能在浪費了。
事實上,面對來勢洶洶的BERSERKER也不需要咒令的強迫ARCHER也會去阻擋的。
可是,爲什麽?
明明是這樣的狀況,她們爲什麽還想要繼續戰鬥呢?
“真是的,想不到你的能力還挺有用的嘛,CASTER。”
“我可以将這當成誇贊嗎?”
“當然,我是在誇贊你啊,CASTER。”
久遠轉過頭來看了CASTER一眼。
“怎麽,有什麽可懷疑的嗎?”
“很多地方,因爲吐糟點太多了我都不想說了。”
“嗚——還是請你說一下吧。”
“那麽隻說一點,MASTER你臉上可是連一點意外的神情都沒有啊。”
歎氣。
自己的這個MASTER也不是什麽好人就對了。
“在你看來,我的能力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都沒關系不是嗎?”
“也可以這麽說吧。”
有用當然好,沒用的話也沒關系。
這種能力對他的計劃并沒有什麽關鍵性的影響力,不夠錦上添花的事情他也不會決絕的。
“不過,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好用啊,這個能力。”
“出乎意料嗎?”
CASTER笑了。
笑容多少有些苦澀。
會意外隻說明了一件事,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沒有得到重視。
雖然隻是感覺,但是CASTER覺得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将自己當成依靠。
真是諷刺,召喚出了從者的MASTER卻不大打算依靠從者的力量。
越發的覺得這一次的事情自己不應該攬下來的。
等到事情結束之後,一定要找那幾個家夥索賠。
至少一大筆精神損失費是不能少的——就算要錢沒用處也一樣——答應自己的陰陽玉也絕對要拿到。
“那麽接下來呢?”
“接下來啊,明天早上按着劇本進行就好,順便把你的能力發揮出來就可以了。”
“這樣嗎?”
點頭。
确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事實上,隻要不是讓她去和淩夢飛直接沖突或者送死的話就什麽都可以。
站起身來。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已經很晚了,先去睡吧。
熬夜會讓皮膚變差,那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小殺被夢星拉着去房間裏談話去了,淩夢飛現在正在和伊卡洛斯大眼瞪小眼。
也不能這麽說了,伊卡洛斯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而淩夢飛正在觀察她。
怎麽說呢,最近伊卡洛斯的變化很大,大得讓淩夢飛甚至懷疑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伊卡洛斯。”
沒有出聲,隻是擡起頭來望着淩夢飛。
盯。
“那個,你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怎麽樣?”
盯。
“我的意思是說,最近有沒有感覺到什麽奇怪的變化?”
盯。
嗚,對話根本無法進行呢。
抓了抓鼻尖。
“至少說句話吧?”
盯。
沉默了。
淩夢飛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這麽想着轉過了頭。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什麽。
好像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
好像是嫉妒。
又好像是不滿。
以及另外的,淩夢飛讀不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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