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冬木市的第四天早晨。
伸着懶腰的淩夢飛站在客廳裏若有所思。
昨天晚上遠坂好像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出去了。
而最後的MASTER也完成了召喚。
這樣的話,聖杯戰争算是正式開始了吧?
“喲,早安呐。”
再次和遠坂凜打着招呼。
“早安。”
依然是一副夢遊的樣子。
遠坂凜早上總是起不來。
“昨天晚上,你見到最後的MASTER了吧?”
“是啊。”
“是SABER?”
“是啊。”
“一定很失望吧,這麽優秀的自己隻是召喚出了ARCHER。”
“沒錯啊。”
有些清醒了。
繼而是憤怒。
“太可惡了,爲什麽那種連半吊子都不如的家夥能夠召喚出最強的從者,而我隻能召喚出ARCHER啊!”
“這樣說會讓你的從者很傷心呢,對吧,伊斯利先生?”
“并不會這樣。”
雖然被自己的MASTER鄙視了,不過伊斯利依然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并沒有因此生氣。
大概根本就沒有把那種事情放在心上吧。
畢竟,站在世界頂端的他不會在意這種細小的問題的。
“職介并不能決定成敗,所謂的力量并不是那種隻能當做擺設的東西來決定的。”
有多強的力量就是多少,不會應爲職介而增加,也不會因此而減少。
不過,因爲之前曆屆的勝利者都是擁有者SABER這個職介的英靈,所以漸漸的就有了SABER最強的認知。
不過,那隻是誤解吧?
就好比上一次,勝利者是RIDER的MASTER。
也就是正站在這裏的淩夢飛咯。
“不過,那些事情怎麽樣都好了。”
應爲事實上淩夢飛從來沒有把勝利的希望寄托在英靈身上。
這是無可奈何的。
不管怎麽說,隻有自己人才靠得住,那種忽然出現然後又會忽然消失的家夥根本就連讓他信任的資本都沒有。
好吧,确實大家都是爲了同一個目的而戰鬥,但是那又如何呢?
不能相信就是不能相信。
淩夢飛的本質決定了這一切,這同樣是無也可奈何的事情啊。
“倒是遠坂,你這樣隻是爲了得到聖杯而決定去得到聖杯是很不可取的哦。”
“你說什麽?”
“因爲yu望不夠啊。”
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遠坂凜的胸口。
“看在你讓我借住的情分上我多少提醒你一下,yu望,或者說渴望,那是人類最根本的動力,如果連動力都隻是借來的東西的話,那麽你憑什麽走到最後呢?”
“我不是很懂。”
“啊啊,怎麽說呢,遠坂家想要得到聖杯,對吧?”
“是啊。”
“可是爲什麽要得到聖杯呢?我問的不是最初的祖先的想法,而是後來的子孫的原因。”
“那是因爲,這是遠坂家的使命。”
“這不就是了,使命,多麽崇高卻又愚昧的存在啊。”
笑着搖了搖頭。
将世界分爲自己和自己之外的這個人看不上眼的東西很多,比如肩負的責任啊,比如他人的期望啊,比如注定的宿命啊,還有,強加于神的使命。
那種東西,隻不過是個愚昧的枷鎖。
愚昧,而沒有價值。
它給不了你任何幫助,隻會拴住你的雙腳,讓你裹足不前。
那是悲哀,不是嗎?
“既然是使命的話,不就說明,那對你而言根本就沒有意義嗎?”
“怎麽會——”
“能聽我說完麽?”
“哦,好的。”
“正如你之前所說,你爲了得到聖杯,你爲了身上的使命而要得到聖杯,可是那使命是什麽?所謂的使命不是你的先祖的希望嗎?這麽說來,你的希望呢?你的目的呢?你到底是誰?你所做的一切對于你真的有這任何的一絲一毫的意義麽?”
“我——”
“這不是很可悲嗎?你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名爲‘傳統’的,名爲‘使命’的被強加于身的事情而已,那樣的話,及時得到了聖杯你卻隻會覺得空虛吧?那是當然的,因爲那不是你的目的,正如棋盤上将軍的或許是其中的任何一顆棋子,但是操縱棋子的是人确實棋盤外的家夥,名爲先祖的家夥,而你不過是棋子中的一枚而已,被曾經存在過的人所留下的願望所驅使的,不知道是不是該稱之爲可悲的棋子,不是麽?”
“嗚。”
哀鳴。
遠坂凜的身體搖晃着,努力地想要辯解。
“胡扯!你怎麽敢這樣評判我的一切?”
“爲什麽呢?大概是因爲看不慣吧,我就是這樣的家夥,所以不用在意咯。”
這樣的他臉上露出的笑容真的讓人氣的牙癢癢。
可是卻怎麽也提不起力氣。
淩夢飛隻是伸出手來,食指指着遠坂凜。
“你連目的都沒有,連期望都沒有,當然也就說不上什麽得到,談不上什麽勝利,你不過是漫不經心地覺得隻要達成祖先的醫院就能心安理得罷了,可是那又有什麽意義呢?什麽意義都沒有不是嗎?沒有人會因此而幸福,也沒有誰會稱贊你,就算成爲了最後的勝利者你依然是現在的你,不,或許隻會變得更加的空虛。”
“啰——啰嗦!啰嗦啰嗦羅嗦!我一直期望着得到聖杯,我隻是爲了這個目的而活着,我的爸爸,爺爺,以及死掉的遠坂家的族人也都是一樣啊!”
“那又怎麽樣呢?”
那不是什麽都改變不了麽?
現實依然是那個樣子,并不會因此而更加的美好啊。
搖了搖頭。
一閃身,出現在遠坂凜的身後,手刀擊中了她的後勁将她擊暈。
提着倒下的遠坂凜的衣領遞給伊斯利。
“你不阻止我麽?”
“因爲你并沒有想要戰鬥。”
“啊啊,這也看點的出來麽?”
還真是大意呢。
看起來他對自己的感覺很有自信呢。
輕笑。
伊斯利确認了遠坂凜沒有問題之後提了一個問題。
“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爲什麽呢?大概是因爲這樣子比較有趣吧。”
比較,有趣嗎?
“你果然個糟糕的家夥。”
“那是理所當然的。”
這麽說着坐了下來。
轉過頭去對着廚房喊了一句。
“夢星,還沒好麽?”
“可以了,我的特質早餐。”
端着一個鍋子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夢星臉上是得意的表情。
掃了一眼抱着遠坂凜轉回卧室的伊斯利,笑着走到淩夢飛面前。
“哼哼,哥哥總是說我料理水平很差,但是今天就要讓你見識見識我苦練三年的成果。”
“很期待呢。”
不過。
“該不會搬出去一個人住就是爲了偷偷地練料理吧?”
“有一小部分吧。”
“那麽大的那一部分呢?”
“才不告訴哥哥呢。”
當然,是爲了距離感啊。
很明顯的,自從自己搬出來住以後每次見面哥哥都變得更粘自己了——雖然别人看不出來——這是好事不是嗎?
雖然離自己心中的狀況依然是天差地遠,但是能有這樣的變化也算不錯了。
——算是不錯嗎?
——什麽?
——不,什麽都沒有啦!
關掉了精神連接,将鍋子放到了淩夢飛面前。
“請吧。”
“那個——”
“恩?”
“就是這一鍋麽?”
“有什麽問題嗎?”
“是不是多了些啊?”
“确實是多了啦。”
點頭,點頭。
因爲一時興起就做了好多嘛。
雖然已經分給伊卡洛斯一些了,不過還是剩下了三人份的量。
所以。
“哥哥不能剩下哦。”
“啊啊,好吧。”
拍了拍額頭,再拍了拍小腹。
大概,應該,能裝得下的吧?
深呼吸。
抓起了勺子。
“我開動了。”
半個小時以後,很不容易的淩夢飛吃完了鍋子裏的粥。
爲什麽是粥呢?
“因爲那天伊卡不是煮了粥嗎?所以我也做了一份咯。”
但是,這可不能隻算一份呢。
淩夢飛苦笑。
從昏迷中醒來的遠坂凜望着房間的天花闆發呆。
良久,開口問道。
“ARCHER,我這樣真的很失敗嗎?”
伊斯利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怎麽評價。
有些東西,有些感情,雖然曾經擁有過,不過他早就沒有了。
“隻是,那個人說,這隻是爲了有趣而已。”
“有趣嗎?真是個糟糕的家夥啊。”
然後,沉默。
下午看到RIDER的時候他正在和敵人戰鬥。
那是一個金光閃閃的家夥。
十年前的聖杯戰争遺留下來的英靈,可以稱之爲最強的從者,直接ARCHER,英雄王,吉爾美伽什。
不過,這也太巧了吧?
爲什麽随随便便都能遇到呢?
戰鬥的起因是因爲在街上逛街的兩名英靈不期而遇,然後因爲看上了同一件商品——電動牙刷——而發生了争執。
到底是因爲同樣身爲王所以不能容忍對方的存在還是因爲隻是單純的任性呢?
總之他們随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了起來。
當兄妹兩個找到RIDER的時候已經是一片狼藉了。
地面上插滿了金閃閃放出的寶具,龐大的魔力亂流攪亂了這個地方的一切。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淩夢飛出現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那個什麽,我覺得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停一下呢?”
RIDER急忙收回了正在揮出的光劍,後退,但是金閃閃可不會因爲這樣的話語就停止自己的攻擊。
數件充滿了龐大魔力的寶具射向了淩夢飛。
碰撞,然後旋轉着掉落。
伊卡洛斯擋在了兩個人之間。
“真是的,十年不見英雄王你依然是這麽的傲慢呢。”
“你是,十年前的那個小子?”
“啊啊,沒錯就是我呢,雖然這樣的見面有些突兀,不過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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