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虛無空洞?”
阿爾弗雷德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至于芙蘭手裏的長弓更是直接砸到了腳背。
原本互相打着眼色要把這個女人抓起來的計劃全部都放棄吧。
還不想死。
還不想就這麽把美好的生命結束。
他們沒有想過淩夢飛所說的話語是否虛假。
沒有懷疑的必要。
在這個世界上,敢于冒充那個惡魔的家夥還不存在。
歎氣。
阿爾弗雷德舉起了雙手。
“這一次,我認栽了。”
“不然還能怎麽樣呢?”
芙蘭的長長的耳朵都動這,兔子受到驚吓了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誰知到呢。
淩夢飛收回了頂在阿爾弗雷德背後的手槍。
走到了他的面前。
“事實上呢,兩位完全不需要擔心,我隻是想把屬于我的收獲拿回去而已。”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沒有太多的驚訝,至少沒有表現出來。
事實上心裏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要知道,所謂的虛無空洞,是會将一切生命吞噬的存在啊。
但是,剛剛恢複一點活力的心髒再一次開始收緊。
因爲淩夢飛說。
“本來我是那麽打算的啦,但是你襲擊了我或者說試圖襲擊我,所以我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似笑非笑的盯着阿爾弗雷德的眼睛。
然後回過身,以同樣的神色望着芙蘭,将自己的後背讓給那個男人。
那一瞬間,阿爾弗雷德好像看到了希望。
掙紮着。
或許這是唯一的機會。
不過,最後阿爾弗雷德還是沒有動手。
或許,隻是因爲覺得做不到而已。
然後他聽到淩夢飛的笑聲。
“我想說,作爲賠罪,請讓我們搭乘順風船好了。”
“你們?順風船?”
“啊,除了我之外還有七個人,順帶一提,我們要去血族的王城。”
“可是,那裏現在——”
“我知道在打仗啊。”
臉湊了過來。
“我知道那裏在打仗,我也知道那裏很危險,可是呢,你覺得自己有選擇的餘地麽?”
眼前淩夢飛那美麗的笑容卻讓阿爾弗雷德想起了傳說中的魔王。
雖然沒有見過那個百年前就已經作古的可不存在,但是他的笑容一定和眼前這個人一樣的吧?
毫無來由的,他就是這麽認定了。
然後苦笑。
用幹澀的聲音回答。
“您都已經這麽說了,我還能多說什麽呢?”
當然是不能的。
沒有餘地,一點都沒有。
就這樣,飛空艇折返了那座城市。
然後淩夢飛一行人有了免費的順風船可以搭乘。
雖然未必能夠多來敵人的進攻,但是可以把前進時間縮短一些也是不錯的事情。
早晨,又是一個早晨。
坐在飛空艇上吹着風的淩夢飛惬意的眯着眼睛。
“啊啊,好悠閑呢。”
“哥哥是個壞人呢。”
“壞人有什麽不好麽?”
輕笑。
有的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軟弱什麽都得不到。
“而且啊,我們這一次接的任務可不是真的像是說的一樣隻是護送一個女孩子那麽簡單。”
“七煌寶樹?”
“哎呀,已經知道了嗎?”
“因爲伊卡的記憶庫裏有那個女孩的資料。”
聖戰天使。
當然不是真正的天使,而是一種擁有者人類外貌的,但卻能和其他的生命同契之後成爲武器的生命。
這一次他們護送的女孩蕾的全名是蕾芙麗-梅劄蘭斯,是聖戰天使中最強的七位皇族七煌寶樹之一。
他的能力是風,女孩所化作的武器所發起的攻擊像風一樣銳利迅猛,是擁有者風的法則的上階存在。
簡而言之,名爲蕾的女孩能夠讓一個毫無能力的普通人成爲莅臨與世界頂端的強者。
所以,敵人才會來搶奪。
所以,才會需要護衛。
但是他們卻不敢逼得太緊,否則一旦情勢惡化隻會逼得蕾和同行的人同契,導緻搶奪的計劃失去意義。
可是。
“那隻是西斯卡的論調,我并不覺得是這樣。”
對方,絕對不會在意蕾和誰同契的。
“不會在意嗎?”
“絕對不會。”
肯定的回答。
事情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這一行的目的是血族的王城,而現在回去那個地方隻可能是一個目的。
“參戰?”
“是的,參戰啊。”
是參戰,而且是和自己一行幾乎一樣的目的。
“确實啊,不可能是三支族一方的勢力,因爲王族已經沒有多餘的戰力來進行狙擊了。”
“就是這樣啊。”
既然那四個人的目的是爲了能夠扭轉王族的不利的話,那麽對方隻要組織她們就可以了。
不是爲了得到七煌寶樹的力量,隻是爲了讓王族失去助力罷了。
“也就是說,不管是死是活,隻要七煌寶樹不能到達,那麽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那麽——”
“我們的麻煩還多着呢。”
伸手,指着遠方天空。
龍騎兵。
一對龍騎兵正向這邊移動。
那氣勢洶洶的樣子無論怎麽放寬心也不可能把他們當做是路過打醬油的家夥。
敵人啊。
一人一龍爲組合,兩個組合搭配成爲一個小隊,而一個中隊的滿編制是六個小隊,亦即十二位龍騎士和他的坐騎龍組合而成。
一個中隊的飛龍騎士是非常強大的力量。
雖然騎士很弱,坐騎龍也隻是糟糕的亞龍種,但是那也隻是淩夢飛的看法而已。
同一時刻飛空艇的控制室裏已經亂作一團了。
特别是西斯卡更是誇張的抱着腦袋在地上打滾。
“不行了,會死的,這次一定會死啊!”
“等,等一下啊,前輩,還沒要開戰不要這麽快就下結論啊!”
而且還是這種糟糕的結論。
不過,雖然這麽說,但是龍威的心裏的狀态其實和西斯塔差不多的。
倒是船長現在很鎮定。
他完全不擔心啊。
因爲完全沒有必要。
“不要說什麽飛龍騎士中隊,就算是一個中隊的龍騎将也不會對我的船造成任何傷害的。”
這麽說着的他的語氣連一絲慌亂都沒有。
因爲他有理由相信對方那個根本不能算是威脅。
至少現在不算。
“怎麽可能,你以爲你的飛空艇是那艘能從星球之外飛回來的黃昏嗎?”
“我的飛空艇倒是沒有那個能力,但是啊——”
指了指上面。
“隻要那一位在這,我們就是絕對的安全。”
當然,前提是淩夢飛不要突然心血來潮決定把大家都殺掉的話。
然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這麽說對哦,我完全忘記了啊。”
從地上爬起來的西斯卡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
或許是這幾天和夢星相處的很不錯,而伊卡洛斯和有希除了話很少(幾乎從不開口,就算搭話也一樣)也是很好相處的人,之與淩夢飛就更像是一個任性的貴族小姐,所以不知不覺間遺忘(強迫自己遺忘)了淩夢飛的身份。
知道現在阿爾弗雷德說起她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醒悟過來。
她們沒有需要擔心的理由。
甚至可以說,在那個酒館裏雇傭到了那一行四個人以後她們就徹底的脫離了之前那種時時刻刻都需要擔心敵人來襲的危險。
隻要那個男人沒有選擇倒戈,就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倒也不是沒有比淩夢飛更強的存在了,可是,會摻和到這件事情裏的,能比淩夢飛更強的存在卻是不存在的。
呼了一口氣。
然後奪回房間裏去整理因爲在地上亂滾而變得一塌糊塗的外形去了。
隻是龍威和奇雅卻依然一頭霧水。
“到底,是什麽狀況?”
“是啊,爲什麽西斯卡能夠一下子就接受了你說的話啊,大叔。”
“都說了不要叫我大叔,我才二十二歲!”
生氣。
雖然自己确實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但是并不表示自己就有着成熟男人的年紀啊。
名爲阿爾弗雷德的空賊,隻是個二十二歲的年輕男啊。
所以,奇雅一直大叔,大叔的叫讓他很困擾。
可是困擾又能做怎麽樣呢?
那個女人,并不會因爲他困擾而改口的。
所以隻能無奈的點頭。
算是認同了那個稱呼。
至于他們兩個人的問題。
“那個啊,不知道也沒關系。”
說着坐回了駕駛座。
打開開關,開始全船廣播。
“爲了避免被戰鬥波及,接下來的飛行動作會有些劇烈,請固定好自己,不要傷到自己或是他人。”
“等一下,爲什麽會傷到他人?”
“因爲一旦沒有固定好,整個人飛出去砸到其他人的情況是很常見的啊!”
拉動某個杆子,龍威和還想問什麽的奇雅被扔了出去。
點了點頭,系好安全帶。
雙手握在操縱杆上,深呼吸。
然後,馬力全開,規避!
敵人的攻擊開始了。
在相聚還很遠的時候飛龍背上的其實已經開始釋放攻擊魔法了。
一半是攻擊魔法,另外的一半是禁锢類的法術。
是想把這艘船直接摧毀嗎?
不過,這個時候。
“爲了避免被戰鬥波及,接下來的飛行動作會有些劇烈,請固定好自己,不要傷到自己或是他人。”
這樣的聲音響起,然後飛空艇以一個誇張的九十度向下俯沖躲開了對方的攻擊。
可是有一個問題。
在船上的人根本就沒有固定自己的辦法。
夢星被伊卡洛斯抱住了,但是淩夢飛卻在天空中翻滾。
一邊翻滾一邊思考,自己是不是要考慮一下去收取一點精神損失費呢?
“哥哥!”
當然不是擔心,而是想要告訴他不要在這種時候胡思亂想。
——是,是,我知道了啦。
然後掏出了自己的契約卡。
“阿德阿特!”
黑與白的雙翼張開,淩夢飛飛向了自己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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