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旋風連通了天與地。
空間在那龐大的力量的撕扯下慢慢的出現了裂痕。
能量變得狂亂而無需,光線也變得昏暗起來。
時間卻好像變得好慢。
如果有什麽能夠形容的話,那麽就是末日。
當風暴終于平息的時候,是十多分鍾之後的事情。
腳下的地面向下凹陷。
那是被暴風肆虐過之後的痕迹。
緩緩的,過了一分鍾之後,無數的東西從天空落下。
那是被卷上了天空的東西。
但是,唯獨少年沒有掉落。
甚至,整個人的氣息都已經消失了。
“難道已經死了嗎?”
她自己都無法相信這種事情。
雖然自己釋放的攻擊确實強大到足以毀掉世上絕大多數的事物,但是少年絕對不會包含在其中。
那種攻擊是不可能殺掉他的。
那麽,那個人去了哪裏?
她的能力是操縱空氣,既然如此他是沒有可能躲開自己的探查的。
隻要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中的話,隻要還被空氣所包裹的話。
蓦然,她發現了什麽。
自己的力量,超乎以往的強大。
即便是全盛時期的她也沒有這麽強大過。
超乎想象的力量強度,超乎想象的控制力,在那一瞬間,她甚至有一種自己掌握了這個世界的所有空氣的感覺。
而且,那絕對不是錯覺。
不是錯覺,而是真切的實感。
擡起手來,空氣随着自己的意志開始流動。
整個世界的空氣都随着自己的意志運轉着。
在這一刻,他成爲了真正的神。
感受着整個世界龐大的力量以自己爲中心舞動着。
閉上雙眼,不在需要去動用力量,隻是自己的意志就能完美的操控整個世界。
一切變得那麽簡單。
她有一種感覺,世上在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擋自己,因爲沒有什麽能夠阻擋整個世界。
心底湧出一種yu望。
想要和這個世界融爲一體,将自己的一起寄托于是世界之上。
想要真正的掌握這一切。
她有預感,隻要踏出那一步她就能夠徹底的超脫,越過那道屏障,成爲至高無上的存在。
甚至,超越了她的主人,超過身爲大蛇一族意志的大蛇。
更強,比所能夠想象的更加強大。
那是,多麽美好。
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
并沒有因爲忽然得到了超出想象的力量而變得欣喜若狂,反倒有一種憂慮。
“雖然變得強大好事沒錯。”
望着自己白皙的手掌,虛握。
靜靜地感受着那種沒有任何束縛的感覺。
壓抑住心中想要和世界融爲一體的沖動。
扪心自問。
“可是,怎麽可能?”
皺眉。
雖然身爲天國神族,但是真正的神是不存在的,他們隻是世界的意志罷了。
要比喻的話,大蛇一族至于這顆星球隻不過是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精神分裂出來的一部分罷了,而她高尼茨更是這一部分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怎麽可能反過身來超過自己的主人,更進一步的控制世界呢?
做不到的,絕對做不到的。
或許将大蛇一族的意志全部融合到了大蛇身上之後那種事情會變成可能,但是隻是可能而已。
所以,心中有着深深地疑惑和顧慮。
還有着恐懼。
“到底,是怎麽回事?”
事情,好像超出了她的想象。
開始變得焦慮。
于是,想要與大蛇建立聯系。
下一刻焦慮辦成了驚恐,她無法感知到大蛇的存在。
“怎麽可能?”
如果說自己被算計了她能夠相信,但是如果說大蛇連一絲征兆都沒有的從世界上消失了她絕對不會相信。
也就是說。
“幻想?”
馬上否定了自己的判斷。
如果是幻想她是不可能被欺騙的,因爲無論怎樣的幻境也無法騙過她。
并不是對于自己力量的自信,而是因爲她是這顆星球的一部分,那種與星球的聯系讓她不可能被任何幻境所迷惑。
那麽。
“這一切都是真實嗎?”
但是,如果說是真實的話卻是無法解釋這一切的。
忽然,她想起一個可能。
在世界上遊曆的她曾經聽聞過一種能力。
那是這個星球另一邊的意志賜予自己的眷族的力量。
如果是那個少年的話,他一定能夠掌握那種能力了。
“這裏,是内心世界的投影吧?”
“雖然不是,但是差不多啦。”
少年的聲音幽幽的在空氣中回蕩。
“并不是單純的固有結界,而是将你拉入了空間的斷層之中。”
“空間的斷層?”
“簡單來說,我們依然身處地球之上,我利用從大蛇那裏借來的力量施展了空想具現的能力,将這個斷層做成了和現實幾乎一樣的東西,然後稍稍的動了一些手腳。”
一些手腳嗎?
“也就是說我現在所擁有的力量?”
“是啊,怎麽樣,很喜歡那樣的感覺吧?”
“說讨厭一定是騙人的啊。”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種操控一切的感覺是那樣的讓人沉迷。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差點就迷失了自我。
之所以能夠地方住那誘惑并不是因爲她多麽的強大,隻是因爲她是寄宿與人類軀體之内的天國神族罷了。
雖然肉體是人類,但是靈魂确實另外的一種東西,所以才能壓抑自己心中的沖動。
但是,卻再也忘不了那種感覺了。
歎氣。
“謝謝。”
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
“謝謝你讓我有那種體驗,但是我卻越發想要殺死你了。”
“咦咦,爲什麽啊?”
“因爲恐懼。”
聲音平靜,沒有意思起伏。
沒有怒火。
不再焦慮。
如果說真的投出什麽訊息的話,隻是對于少年的殺意,以及一絲絲的恐懼。
“我變得恐懼你了,我也在恐懼之前的那種感受,如果說你需要一個理由的話,我隻能說因爲你創造的這一切讓我深深的着迷。”
正是因爲着迷,幾近讓她迷失了自我,所以變得恐懼。
所以想要毀掉這一切。
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我永遠都無法去貫徹我的信念了。”
因爲心中一旦有了雜念。
一旦在自己的心中有了的祈願,那麽抛卻一切去完成使命也就變得不再可能了。
就像被自己殺掉的那個拒絕血脈覺醒的家夥一樣。
就像那個爲了無聊的信念而抛棄了一族同胞的家夥一樣。
無聊的信念嗎?
在這一刻她忽然有些明白那兩個人的想法了。
正是因爲理解了卻越發的不能容忍。
所以要将自己那唯一可能萌發的yu望抹殺在這個空間的斷層之中。
沒有選擇,沒有餘地。
“讓我殺了你吧。”
平靜的述說,就像閑話家常一般。
同樣的,少年的聲音也是一如好友間的低語。
“殺掉我什麽的,也不是不可以啦。”
其間,夾雜着一絲笑意。
“我的生命本來就不是什麽之前的東西,所以如果你想要的話盡管來拿好了。”
“但是你不會拱手讓個我把?”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隻是喜歡無限接近死亡的那一刻的感覺罷了,又不是想要真的沉入永眠。”
雖然看不到少年的人影,但是他的臉上一定帶着你真笨的惡表情吧?
“但是,沉入永眠是一種幸福。”
“那并不是我的幸福。”
“是嗎?”
“是啊。”
那種幸福,并不是淩夢飛的幸福,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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