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微笑着點頭。
夢星接過茶茶丸遞過來的茶杯。
搖晃着手中的茶杯,看着杯中蕩起的波紋,夢星卻歎了一口氣。
“怎麽了?”
“也沒什麽。”
“假的吧?”
“當然。”
點頭,淺淺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歎息。
“我啊,果然還是不希望哥哥這個樣子生活下去啊。”
“有什麽不好嗎?”
順着自己的想法,遵從自己的yu望,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受任何拘束。
“那樣的日子有什麽問題嗎?”
依文潔琳不懂,因爲那樣的生活是她所渴望的東西。
渴望,卻無法得到。
期待,卻遙遙無期的東西。
遙望着,期盼着,卻隻能孤獨的躲在黑暗當中喘息。
“雖然你說你不希望看到那樣的他,但是那正是我所向往的東西啊。”
“向往嗎?”
苦笑。
“因爲沒有得到所以才會向往吧。”
“喂喂,你那是在鄙視我嗎?”
“沒有,沒有那樣的意思。”
怎麽會鄙視呢?
連靈魂都是殘缺的夢星并不覺得自己有資格鄙視心懷夢想的依文潔琳的。
自己,畢竟隻是一個失敗的造物而已。
“我啊,隻是不希望哥哥受到傷害。”
因爲他的心底已經留下了無數的傷痕。
“受傷,嗎?”
依文潔琳并沒有看到那種東西。
那個人是笑着的。
淩夢飛是抱着無比的熱情投入自己所做的事情之中的。
他是如此的喜愛自己的一切,執着的追尋着自己所劃定的軌迹。
“就算受傷,我也不覺得他會改變什麽。”
“是啊,我知道。”
正是因爲知道所以才會覺得難過。
他從來沒有學會過愛惜自己。
他是個笨蛋。
他關心所有他關心的人,卻從來不會去關心他自己。
他可以爲了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朋友獻出生命,而且毫不猶豫,沒有一絲躊躇的可能。
他就是那樣的笨蛋,心中隻有别人沒有自己的笨蛋。
“不對哦,并不是爲了别人啊,因爲之所以會想要做那些事情隻是因爲我想這麽做而已,跟你是誰無關。”
少年是這麽說的。
他所做的一切隻是因爲自己而已。
他那樣述說的時候夢星甚至有種流淚的沖動,雖然她隻能微笑。
雖然笨拙,但是那種笨拙的話語卻讓人更加無法舍棄那份溫暖。
因爲知道自己會舍不得。
因爲知道那樣會給他傷害。
所以,變得不希望他受到傷害。
“那所說的,我無法理解。”
依文潔琳的眼中有些疑惑。
她無法體會夢星的感受。
她從沒想過去了解那種感情。
“我隻知道,他想做什麽我就幫着他出力而已。”
“出力?”
“啊,出力,他要殺人我就跟着他殺人,他要救人我就跟着他救人,他要戰鬥我就陪着他戰鬥,那隻他想要毀滅世界我也會站在他的身後。”
雖然相識至今不過短短的兩個月。
雖然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連一周都沒有,但是并不能決定什麽。
或許是靈魂之間的互相吸引,或許是千萬年前早已注定的命運,隻是在相間的那一刻依文潔琳就沒有任何猶豫的将那個身影映在了自己的心中。
充塞了所有的空間,再不留一絲縫隙。
那是什麽樣的感情呢?
像是親情,又像是愛情。
但是又好像不是。
是相互依靠在一起取暖的同伴嗎?
還是在黑暗之中依偎着黑暗中驅逐恐懼的支柱嗎?
好像,也不是。
和這些很相似,但是有都不同。
似是而非的,依文潔琳自己都搞不懂得感情。
但是啊。
“隻要這樣不就好嗎?”
“哈,我也不知道。”
夢星的感情依文潔琳無法理解。
依文潔琳的想法夢星也無法理解。
相互之間存在着那種無法絕對的,根本性的差距。
這也是夢星之所以是夢星,依文潔琳之所以是依文潔琳而已。
“所謂的人心,不就是這種東西嗎?”
“人心嗎?”
夢星的手停在了自己的心口。
一如依文潔琳所言,那就是人心了。
自己是這樣,依文潔琳這個吸血鬼是這樣,自己的哥哥何嘗不是這樣呢?
“雖然,但是也确實是那樣了。”
所謂的人心,不就是那樣的東西嗎?
在她們身後,伊卡洛斯的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眼中無數的數據流在飛速的沖向大腦中的處理器。
似懂非懂的,她好像從兩個人的對話中明白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沒有明白。
但是,所謂的人心,已經在她的心中留下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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