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接下來要幹什麽呢?”
雅典娜被扔出去之後骨架的攻擊也停止了。
少年利用大蛇的力量将自己稍稍做了一些僞裝,将自己和這個境界融合在了一起。
說到底,還是有些頭痛。
“這麽個大家夥,要把它解決恐怕不可能的呢。”
抓了抓頭。
而且那種事情也什麽實際意義。
就算幹掉它也沒有好處才是重點。
——和那家夥互毆一點意思都沒有。
無聊的甩了甩頭,伸手在空氣中拉扯,撕開一個通道。
彎下腰鑽了進去。
“喲,我又來了。”
實際上,間隔隻有幾分鍾而已。
随意的坐到了大蛇的身邊,大咧咧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怎麽樣,又興奮麽?”
“爲什麽會有?”
“你不是說自己的靈魂被我侵染了麽?如果是的話會有那樣的感情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或許吧。”
咦咦?
竟然這麽幹脆的承認了?
“你那眼神是什麽意思?”
好像是看到一塊石頭會燃開口說話一般。
大蛇的腦海中忽然湧起了一陣沖擊。
沖擊着他那名爲理性的神經。
——不對,爲什麽我會有那種東西?
他隻是一個單純的靈魂經由能量構成的能量體而已。
他與其他的那些天國神族不同,什麽血液,什麽身體,全部都沒有存在過,但是,爲什麽自己會有那種想法呢?
想不明白。
無法理解。
如此,才醒悟過來,自己所受到的影響遠比自己所能想象的還要嚴重。
“哎呀,終于發現了嗎?”
伸手,在大蛇的肩頭劃過,指甲刺破了大蛇的皮膚,然後那裏流出了血液。
“簡單來說呢,你的身體變成了這樣子了,我該說抱歉嗎?”
沒有回答,隻是望着少年。
眼中沒有憎惡,也沒有感激。
好像,在看的是與他完全沒有關系完全不認識的誰一般。
良久,開口問道。
“你,想做什麽?”
“恩恩,想要和你打一架哦。”
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
“不是爲了保護人類?”
“我爲什麽要去做那種事情呢?”
“不是爲了拯救世界?”
“哎呀,你把我當成哪裏的超級英雄了麽?”
“你的存在,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啊。”
“這樣的話,其實你也一樣吧吧?”
“哈,沒錯,我本來就不是爲了于這個世界和平共處的存在,我的誕生隻是爲了将這一切肅清,将所有重置罷了。”
“還真是沒什麽價值的存在呢。”
“即便沒有價值,我的存在也不會被任何存在所否定。”
“這點我沒意見。”
他的存在是如此龐大,否定他的存在?
——才沒有過那種想法啊。
不知道爲什麽,在大蛇的注視下少年有些煩躁。
抓頭,抓頭。
“對了,我一直想要問你一句,你這麽執着的想要幹掉人類乃至這個世界是爲了什麽?”
“如果我說,沒有目的,你相信嗎?”
“相信,但是你一定不會這麽回答我的吧?”
“是啊,有目的啊。”
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眼神,變得有些飄渺。
“爲了,這個世界。”
“爲什麽我想起了某個糟糕的叫做藍色小ju花的組織呢?”
“你,是不想聽我的回答了吧?”
“啊,不,您繼續。”
做出請的姿态。
大蛇好像笑了。
“作爲這顆星球意識的凝聚,這個星球就像我的身體一般,所以,保護自己是理所當然的吧?”
“這麽說也到沒錯。”
如果自己身上趴着一隻蚊子的話一定會毫不在意的拍死的吧?
如果大群的細菌在皮膚上聚集的話自然也會想着把它們全部幹掉的。
所以,對于大蛇而言,人類也是這樣的存在。
“醜陋,愚昧,無知,狂妄,他們沒有讓我容許其存在的理由。”
“還真是嚴格呢。”
點了點頭。
無所謂的攤開雙手。
少年從來沒有在意過這種事情。
可以說是沒心沒肺,當然說是毫無危機感也無所謂。
而且,一直把自己當做一名旁觀者的他也不會在意那種事情的。
微微揚起了頭。
“正如你所說,人類是那樣的充滿了污穢,就算如此,人類也醜陋的生存着。”
就是那樣的存在,正是那樣的存在。
“對于這樣的存在,我覺得是如此的美麗。”
“美麗?”
“啊,美麗,想來,你一定不會認同的。”
“或許我不會認同,但是我卻能夠理解。”
能夠理解。
因爲這改變了的靈魂,因爲自己的存在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存在。
“說到底,我們都隻是異類而已。”
“異類麽?這麽說也算是吧。”
站了起來。
“那麽,我先走了。”
向前兩步,消失不見。
叮,叮,叮,叮。
清脆的聲音不斷地傳出。
地面上的線條不斷地延伸,已經将整個研究所包裹。
然後,向着上方的建築蔓延。
“可以,開始了。”
喃喃自語。
說着,便邁開腳步向外走去。
“等一下,姬神,你要做什麽?”
“礙事。”
一揮手,抓住他手臂的三千院帝在藍色火焰的燒灼下消失不見。
然後,杖端點地,身上的僞裝消失不見,露出了原本的樣貌——身着寬大祭祀袍的少女。
或者說,少女一樣的紅世魔王。
頂之座-赫佳特。
将錫杖高舉,清越的聲音微弱但确實的在整個城市的上空回蕩。
那是召喚的聲音。
下一刻,空間開始扭曲。
天空好像被什麽啃食了一半露出了巨大的缺口。
缺口中,一座巨大的城市緩緩的顯露出了自己的身子。
化裝舞會的總部,星黎殿。
爲了獲得自己盟主的消息他們已經孤注一擲了。
想來,如果少年支付的報酬達不到标準的話一定會被狠狠地照顧的吧?
想來,一定會的。
星黎殿的中央,佩露貝歐露神色嚴肅。
“把能量路開到最大!”
“了解!多米諾!”
“是的,這就來博士!”
“哈哈哈哈,這是宴會啊,是盛大的宴會啊!”
探耽求究好像瘋了一般的揮舞着自己的雙手。
“美麗,真是太美麗了,這就是世界的真是啊!多米諾!”
“是的,博士!”
“圓滾滾的磷子将手中鑰匙一般的寶具低了上去。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高興地将寶具抱在懷裏,用盡全身力氣插進了那個空隙,然後轉動。
星黎殿全部的能量,在那一刻爆發。
存在之力暴動。
甚至,連墨染的天空都變成了蒼藍的色彩。
“可以開始了。”
赫佳特如是說。
錫杖的杖端點在了虛空之中。
無數的線條向着那裏彙聚,天空,大地,虛空,連同整個星黎殿一起,以頂之座爲中心繪制出了一個龐大的術式。
然後,召喚開始。
與暴風的意識不同的是,他們要做的,是将整個王族的庭院一起拉扯到這一邊的世界。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
少年這麽說道。
“既然要鬧,那麽就好好地鬧他一場不是更好嗎?”
或許可以看做是他的任性。
或者那就是他的本性。
——那又怎麽樣呢?
對于紅世魔王而言,對于貝魯佩歐露而言,對于化裝舞會而言,那種事情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啊。
事實上,即便這個世界崩潰了也無關緊要。
“我們要做的,隻是喚醒盟主而已。”
就像大蛇之于天國神族一般,他們的盟主,祭祀之蛇也是他們存在之中最大的理由啊。
所以,即便以星黎殿作爲代價也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
雖然,付出和回報完全不成正比就對了。
“壞刃,壓制息吹風暴恐怕隻能交給你了。”
雖然化裝舞會的戰鬥人員很多,但是能夠阻擋全省狀态的息吹風暴的也隻有兩個人而已——将軍,千變修得南,以及她背後那個用鬥篷包裹着身體的家夥。
壞刃,撒布拉卡。
“隻是拖延的話,我還是做得到的。”
聲音,好像是金屬的摩擦,幹澀刺耳。
然後,消失不見。
貝魯佩歐露望向遠方,修得南戰鬥的方向。
“虛無空洞啊,你的條件我們都已經做到了,之後,就需要你來支付報酬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少年會欺騙她。
并不是相信少年不會那麽做,隻是對自己的自信而已。
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受到欺騙。
那是絕對的。
因爲她是貝魯佩歐露,用自己的智慧指揮着化裝舞會于這個世界的無數紛争中存在了數千年的智将。
當召喚完成的那一刻,即便是頂之座也感覺到一陣疲憊。
疲憊,甚至感覺自己的存在都一陣晃動,
那是使用了太多的存在之力的後果。
揮動錫杖,将自己轉移到了平日裏居住的祈禱室,坐回自己的位置,閉上雙眼。
“完成了嗎?”
點頭。
“那麽,該撤離了。”
同一時刻,星黎殿下方。
體積比之星黎殿還要巨大的王族的庭院正從另一個空間被強行拉扯着融入現世。
融入現世,龐大的,充滿了絕望的力量猶如實質的籠罩在這座城市之上。
宛如絕望。
我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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