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智代無力的望着那些骷髅架子,已經沒有能力抵抗了,雙方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
“難道,真的要這樣死去嗎?”
苦笑。
總覺得很不甘心啊。
可是,就算不甘又能怎麽樣呢?
現在的自己,連掙紮的資格都沒有了,隻能等待。
“希望所謂的最終武器真的能夠徹底扭轉戰局吧。”
希望,可以。
已經有太多的人死去了,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了。
死亡,不斷蔓延。
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死神雖然隻是一群沒有靈魂的軀殼,但是力量卻是真實存在着的。
強大,瘋狂,不畏死亡。
原本就沒有生命,又怎麽會害怕失去呢?
隻是機械的循着生命的氣息前行,然後收割。
一如其死神之名,肆無忌憚的散布着死亡。
“還沒有準備好嗎?”
從飛艇上俯視着下方的城市,那裏早已是一片狼藉。
想要保護那個地方,想要守護自己的友人,但是現在,隻是現在的她沒有那種力量。
“拜托你們快一點,快一點啊,快要來不及了!”
隻能焦急的催促着。
亞由的眼眶中滿是淚水,已經快要壓抑不住奔湧而出了。
沒有力量是不行的。
這一刻,她真正明白了之前少年對她說過的話。
或許不屑,或許蔑視。
就算不甘,就算不願。
沒有力量是不行的。
無論是怎樣的存在,怎樣的事物,不管使用了怎樣的手段,隻有追求力量的想法,是不應該被指責的。
因爲,隻有那樣,才能夠堅持自己。
因爲,那才是正義。
唦。
通訊器發出了聲音。
“準備已經就緒,可以開始了。”
“是嗎?”
雖然早已下定了決心,但是終歸還是會猶豫的吧?
深呼吸,将心中的躁動壓下。
握緊手中的事物。
“爲了保護這座城市,爲了保護因蒂克斯。”
背後,小小的書包上那一對羽翼陡然張開,将女孩的身體包裹。
金色的光芒從繭一般的事物中散發開來,龐大的魔法陣瞬間連接了整個學院都市。
拟化天界,啓動。
一瞬間,學院都市從現世中消失了。
看得見,但是摸不着,知道在那裏,卻什麽也找不到。
拟化天界,利用科技的力量将學院都市構建爲虛拟的天界,以擺脫與現世的束縛,不僅能夠完全防禦外部的進攻,内部也會因爲這種屬性的完全轉換讓所有入侵的或者沒有被認證的敵人失去戰鬥力。
之前還強悍無比的死神們從天空中跌落。
亡靈被放置于無盡的聖光之中隻會連同根源一起灰飛煙滅,更何況這種連存在都顯得那麽虛僞的事物。
然後,張開雙翼,亞由在這個由她主導的天界中巡視,當确信已經不存在危險之後,脫離了學院都市的範圍,向着最後的戰團沖去。
隻有結束那邊的戰鬥才行,否則無論怎樣的努力都毫無意義。
強忍着失去了整個天界支撐而力量飛速流逝的不适,亞由加快了飛行的速度。
“喲,阿爾,好久不見了。”
世界樹地下的異空間中,近衛詠春拍打着自己老搭檔的肩膀,渾然不顧他身上沉重的傷勢。
“無論如何,這麽多年你竟然不和我聯系,我很生氣呢。”
看着不住咳嗽的古奈爾,隻是笑着站在一旁。
“怎麽,不問我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不了。”
豁達的笑了。
“那種事情事到如今已經不重要了,但是要記住一點,近衛詠春的刀必定會爲了你們的拜托而出鞘。”
“呵呵。”
鬥篷下的臉上,一定是溫暖的笑意吧。
沒有道謝,隻是指着庭園的中央。
“好了,現在可不是閑聊的時候,站上去吧。”
那裏,一道光柱聯通了天空,那是魔法陣的中央。
經由十年時間收集而來的世界樹逸散的龐大裏經由魔法陣的轉化可以成爲人類能夠接受的力量。
那是能夠将複數的人從A級暫時提升的S級的力量,也是麻帆良最後的防禦武器。
“這麽說來,學院都市那邊,有隐藏了什麽樣的力量呢?”
總不可能在這個島上釋放核武器吧?
那樣做先不說能不能幹掉敵人,自己這邊一定會被轟得體無完膚的。
古奈爾搖了搖頭。
“當然不會,你應該知道那個倒吊人原本也是魔術師吧?他的野心,實際有科學的力量塑造出魔法。”
“他成功了?”
“是的,他成功了。”
雖然那并不是完整的事物。
“那個學院都市,說到底,确實要比麻帆良來的更強大一些。”
那樣的最終防禦體系,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固若金湯了。
唯一一點比較遺憾的是。
“那種東西無法作爲攻擊武器來使用。”
因爲本身那一切存在的基礎就是學院都市以及那裏的所有超能力者,所以這兩個部分一旦分離整個存在便會崩潰,這也是所謂的不完整的部分原因。
不過,現在可不是讨論這些事情的時候。
一腳将近衛詠春踢到了光柱之中。
雙手按在地面的魔法紋路之上。
“術式,啓動。”
雖然對于現在的他的身體而言有着很高的負荷,但這也是房租的一部分,隻能忍耐了。
苦笑,繼而又斂去了無奈的神色。
承受着幾乎超過了自身極限的魔力的家夥,可是比自己要來的糟糕呢。
光柱之中,近衛詠春的身體因爲疼痛而不斷的顫抖着,指甲已經戳破了掌心,額頭也在不斷的滴落汗水。
這種時候,誰也給不了他幫助,隻能靠他自己去支撐了。
另一邊,地面上,麻帆良所有的結界都開始散發出光芒。
空氣魔力在不斷的攀升,濃郁到讓人以爲自己快要窒息一般。
無論是魔法師還是戰士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強化,速度,力量,魔力的儲量。
以及最關鍵的,他們輕易的調動空氣中那濃的化不開的魔力爲自己戰鬥。
而世界樹廣場周圍的大結界開始擴展,将整個麻帆良都籠罩在内。
世界樹那極度排外的魔力開始将五個死神包裹,無論是力量的傳輸還是流動都變的生澀。
看上去,已經沒有一點威脅的樣子了。
就連抱着機械艾妮烏斯殘骸嚎啕大哭的佐久間榮太郎也擡起了頭來。
“這種好像吃了奇怪的美國産藍色小藥丸一樣的感覺是什麽啊?”
“大概是利用作弊器調了無限回血回魔吧。”
艾妮烏斯這麽說道。
“以其在乎這種事情,不如想想怎麽把這一大堆東西收拾好。”
看樣子,她并不喜歡這個以她自己爲原型的巨大化機體呢。
“雖然說主人你可以任性,但是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東西還是不要再讓它出現的好。”
“什麽叫沒有意義啊,既然你這麽說,我就讓你看看它最後的力量吧。”
說着,抓出一個遙控器,準備按下那個紅色按鈕。
“這是什麽啊?”
一直以來都參與了機械艾妮烏斯建造的她可不知道還有這種東西。
佐久間榮太郎笑了。
“這是我暗地裏悄悄裝上去的胸部飛彈哦,現在就是它們顯現威力的時刻,啊!”
話還沒有說完,腦袋就被艾妮烏斯的戰戟直接命中。
“真是的,看來我們還需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個問題呢。”
抓住自己主人的一隻腳,拖走,拖走。
半途中回過頭來。
“這件事情你們一定有參與吧?我要聽你們的解釋哦。”
然後扔下兩個吓得抱在一起的神魔揚長而去。
剛剛那一瞬間的艾妮烏斯甚至比地獄裏的君王還要可怕一百倍啊。
“看來,已經沒問題了。”
看着還有心力開玩笑的幾個人——其實并不是玩笑呢——完成了魔力灌注的近衛詠春随意的走了過去,抽刀。
奧義-斬空閃。
“現在看來,你好像敗局已定了呢。”
“哼。”
冷哼一聲,來須蒼真停下了高速運動的身體。
“即便失去了輔助,我一樣能夠将你們全部消滅。”
并非誇大,如果不小心的話,确實有可能實現呢,被他全滅這種事。
“但是,到現在還沒能殺掉我的你,真的能夠做到那種事情麽?”
“那麽,你離死亡好有多遠呢?”
面對這樣的問題,少年隻是微笑,嘴唇顫動着,說出答案。
“一步之遙。”
隻是一步之遙罷了。
左手已經被削掉了,心髒還差一點點就會被貫穿,整個腹腔像是一團漿糊,右邊那隻黑色的羽翼消失不見,眼睛一早就被真空之刃所毀滅。
現在的少年,隻是站在那裏就已經竭盡全部的力量了。
甚至,便是不去管他也會立刻死去了吧。
但是,這樣的少年依然在笑着。
笑容中濃濃的戲谑與輕蔑。
即便是這樣,他依然以高高在上的态度藐視着名爲來須蒼真的存在。
即便對方幾乎已經殺了他。
——所以說,哥哥你才是最任性的家夥。
夢星的聲音在少年的腦海中響起。
——這樣行爲,我終有一天會生氣的啊。
這樣的不愛惜自己,枉顧自己的性命的做派,又怎能不讓人心痛呢?
但是,在忍耐。
因爲那樣就是名爲淩夢飛的少年的真實。
所以,才會希望将他的靈魂分成兩半啊。
隻是因爲不希望他受傷而已,雖然他自己并不在意。
但是,少年隻是笑而已。
——雖然想說對不起,但是既然你不讓的話我隻能說這是我的方式了。
隻能這樣說了吧,因爲他隻是個任性的家夥而已。
——有些事物,終究是不能改變的,那是镌刻在靈魂最深處的,名爲根源的事物。
少年并不知道自己的根源是什麽,或許是任性,或許是别扭,或許兼而有之吧。
然後,撤去了右手的武裝,掏出了一個藥瓶子。
“雖然那個老太婆向我保證過一定有效,但是我還是很懷疑這是不是假藥呢。”
寫着國士無雙MAX字樣的藥物,以及那描寫的神乎其神的藥效,都給人一種這玩意兒絕對是假貨的感覺。
但是好像沒有别的選擇了。
用拇指将瓶蓋彈飛,深呼吸。
“事到如今,也隻能相信那個老太婆了啊。”
下定了決心,舉起藥瓶就往自己嘴裏灌。
當藥瓶裏的液體順着轟隆滑進自己的胃裏時少年腦海中卻生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我的肚子好像已經被攪得稀巴爛了,會被會漏出來呢,這東西?
少年的擔心當然沒有發生,倒是他整個人像是一萬幾千瓦的白熾燈泡一樣散發出刺眼的亮光。
那些液體中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超乎常理的力量。
身體在恢複,魔力遊回到身上。
雙眼再一次的看到了事物,而斷裂的左臂像沒有受過傷一般出現在那裏。
然後。
張開雙翼,戰鬥武裝。
“這麽看來,我又回到了剛剛開始的狀态了呢。”
再一次的啓動的契約的關系少年變作了少女,輕笑着的神态滿是異樣的魅力。
高舉右臂,巨大的長劍直指來須蒼真愕然的臉。
“戰鬥,再開。”
——這一次,一定要殺掉你。
至于爲什麽這麽有信心。
因爲增援到了。
怎麽忽然冷清了呢?
總之,求票求點求收藏,吾乃三求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