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決賽,少年遇到了一個不可能戰勝的對手。
“等等,等等,有個問題啊,神裂你怎麽會來參加比賽的?”
“算是交換條件吧。”
“交換條件?”
“是啊,上個星期有個小丫頭來找我,說是可一個我和史提爾居留權,前提是我們參加了這一次的比賽。”
“小丫頭?”
好吧,又是那個家夥。
——這麽說來,那家夥果然是有預謀的。
有預謀的,把少年放在貨架上燒烤。
時間,往回一點點,大概是早晨九點半的時候,少年還在巡邏的時候被涼宮春日拖到了一邊。
“那麽,有什麽事情呢?”
“沒什麽,隻是虛子提議這種時候我因該來挑釁一下。”
“什麽跟什麽啊?”
掏了掏耳朵。
“忽然用這種方式把我找來就是爲了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麽?”
“什麽毫無意義,這是我做的事情,所以自然就會有着無比重大的意義。”
依然,是那麽的糟糕的自我中心主義者。
少年苦笑。
——我怎麽就會招惹到這樣的家夥呢?
“或許是因爲你的體質吧。”
“喂喂,不要随便解讀别人的内心啊。”
“這是你的錯,毫無顧忌的将自己的腦電波放射出來的你沒有資格責怪别人。”
“是嗎?那麽我道歉。”
但是,怎麽都覺得很糟糕呢。
總覺得,想要痛揍這個女人一頓,雖然明知打不過她。
歎氣。
“好了,你要說什麽?我還要回去巡邏呢。”
“啊,是了,是這麽一回事。”
女孩臉上的微笑隐去了,換上衣服陰沉的面容。
伸出手,虛握,少年感覺到自己被什麽抓握在了手心。
那是由虛空中伸出的假象之手。
“怎麽,要殺我?”
“還不到時候。”
雖然這麽說,但是手心卻慢慢的加大了力量。
沉重,再這樣下去會受傷的。
正想要發力掙脫對方的束縛,涼宮春日卻先一步松開了那隻假象之手。
“這隻是個警告,如果你不能在決賽裏和我見面的話,我真的會把你捏碎的。”
“有必要麽?”
“必要什麽的,是以我的心情而定的。”
——也就是說,沒有什麽轉圜的餘地了吧?
“沒錯,所以爲了自己的生命着想用盡全力去打敗你的對手吧。”
“然後,在決賽裏被你狠揍一頓送進醫院?”
“大概,也有這樣的想法啦。”
爽朗的笑了起來。
“虛子說很讨厭你,所以我也決定讨厭你,既然讨厭你的話,狠狠地揍你一頓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這樣做,也許隻有你自己一個人會感到高興啊。
苦笑,身影消失在了空氣中,少年被送回了巡邏的地方。
而現在,少年覺得自己的額頭隐隐有些發痛。
被算計了啊。
确實被算計了沒錯啊。
而且,不管是赢還是輸都沒有什麽分别的糟糕狀況啊。
——如果現在有什麽人來找茬就好了。
而且實力不能太低,否則就沒什麽意義了。
這麽說來。
——果然隻能期待那兩個女人了吧?
臉上有了些許笑意。
不過,在此之前,需要面對的是神裂火織來的。
“總之,還請手下留情。”
“不行,爲了不被驅逐出這個島,我必須連同史提爾的分一起努力。”
“也就是說,有什麽條件?”
“沒錯,原本隻要都進入八強就好,但是。”
啊,看這個樣子史提爾那家夥果然被人解決了啊。
歎氣。
——總覺得今天一直在歎氣呢。
“那麽,打架吧。”
嗆啷。
兩個人的武器碰撞到了一起。
少年被擊退,神裂火織追擊。
不過,無論是少年的長劍還是神裂的長刀都沒有出鞘。
隻是單純的揮擊而已。
碰撞,不斷地碰撞。
然後。
“隻是這樣什麽也解決不了吧?”
“但是我想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然後呢?”
“不知道。”
毫無意義的回答證明了少年的毫無意義的做法,其實連他自己都不能肯定那兩個女人是不是會出現。
“既然如此,還是認真的戰鬥好了。”
左手抓握刀鞘,右手緊握刀柄,側身,那是居合斬的姿态。
少年飛速後退,神裂的右手發力,長刀斬出,撕裂了空氣,向着少年揮出了斬擊。
“七閃。”
和之前對智代使用的攻擊存在着些許的差别,不再是之前那樣凝實的刀光,而是擴散開來的七道刀光,卷起了狂風,向着少年斬擊。
刀光卷起的狂風将少年籠罩,甚至連躲避的餘地都沒有。
這是針對少年所揮出的攻擊。
之前面對這種攻擊的智代有着足夠躲過這種形式攻擊的力量和速度,所以将攻擊全部凝聚在了七道刀光之中,但是少年卻沒有躲避的可能。
同時,爲了盡量不會對少年造成太過嚴重的傷害,所以降低威力來提高捕捉能力。
——雖然這樣是很不錯啦。
“但是我覺得被小看了呢。”
并不好笑,當然也沒什麽需要悲哀的。
——啊,因爲我本來就很弱啊。
拔劍,銀光撞上了刀光。
輕響聲中,令刀之上纏繞着的金屬線斷裂了。
神裂火織稍稍有些驚訝。
“原來如此,你果然是智代的拍檔呢。”
——等等,你們什麽時候已經交情這麽好了,都直接喊名字了麽?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于,神裂火織認真起來了。
也就是說。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
捂臉。
這樣的話,還不如扮豬吃老虎啊。
不過,抱怨是沒有用的啊。
跳了起來,雙手握住了劍柄,真個人被銀光所包裹。
那是一把劍,好像,少年整個人都化作了一把巨大的長劍一般,沉重的揮落。
以這樣簡單的方式展開的,就是少年的攻擊。
神裂火織皺起了眉頭。
這裏是擂台。
少年的攻擊或許并不會成爲什麽威脅,但那隻限于能夠躲閃的情況。
現在,隻能硬抗了呢。
不過,她卻多少有些好奇,這樣一個少年,怎麽會有這樣的技巧。
少年的攻擊并不是簡單的斬擊,而是有一種彷如将整個擂台都籠罩着的,讓人自覺無處可逃的氣勢。
這樣的攻擊,即便是浸淫武道數十年的人也未必能夠領會的技巧,想不到這樣一個看不出一樣的少年卻能夠輕松地運用。
“也就是說,昨天那并不是你完整的戰鬥力吧?”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麽?”
理所當然的啊。
底牌什麽的,一張一張的翻開總是比一次就全部掀出來要好得多。
至上而下的斬擊與令刀相撞。
在清脆的撞擊聲中兩個人力量爆發開來。
神裂火織的雙腳開始下陷,陷入了人擂台之中,而少年被打回了半空。
想不到,這個女人纖細的手臂上卻爆發出了遠超少年想象的力量。
——大意了。
在空中翻轉身體,分散開來的十數個虛影,一起會見向下斬擊。
攻擊。
“和我的攻擊很像呢。”
“但是卻存在着區别,不是嗎?”
“是的,沒錯啊。”
站在那裏,沒有移動,她知道即便躲閃火防禦也沒有意義,仍有虛影在自己身上留下劍痕。
“可是,這樣細小的傷痕能有什麽意義呢?”
手指擦過臉上那道如她所言的細小傷痕,隻不過是擦破了皮膚的程度罷了。
而神裂火織身上的十數道傷痕也都是同樣的狀況。
“也就是說,剛才的攻擊時藉由鎖定了我的精神力發出的魔力攻擊,所以,隻要我在身體上布滿魔力的防禦你的攻擊依舊變得軟弱無力了,不是嗎?”
“啊,沒錯,誰讓我的魔力弱得沒臉見人呢?”
D級的魔力,甚至一些天生魔力強大的人都要比少年體内的魔力量要高,所以在面對神裂火織這樣的對手,魔力方出式攻擊是沒有意義的。
而且,也确實隻是用來阻止她對自己進行追擊的而已。
既然達到了目的,自然也不需要在抱怨什麽。
“之後,我就要經全力了。”
抽出了自己的契約卡。
“阿德阿特。”
從者道具召喚。
右手,握住了那巨大的長劍,将銀交付左手,而劍鞘化作了銀色的手甲包裹着自己的左臂,背後,張開了那黑白的羽翼。
“其實現在的我并不太喜歡這個樣子呢。”
“然後呢?”
“然後啊,爲了應對接下來的戰鬥隻好先把這副樣子拿出來了。”
“因爲強大?”
“不,隻是因爲長着翅膀跑得比較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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