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焦的氣味,隻是來自那件變成了黑色的上衣而已。
哀川潤沒有收到任何傷害,或者說,所謂的能量攻擊于她而言幾乎是無效的。
雖然所謂的幾乎就證明存在着攻陷的可能。
“但是,你做得到嗎?”
笑得那麽狂妄。
伸手抓住了停留在自己脖頸上的手。
背後,右手發力,将牽制住自己的手反扭。
嗙。
在哀川潤那誇張的力量的作用下,男子的身體直接在地面上留下了自己的形象。
啪。
一腳踏在男子的腹部。
“咳咳。”
血液,從面具的縫隙中流出。
“怎麽,小哥,不行了麽?”
男子的手,握住了哀川潤的腳踝。
最大功率,電擊。
電流,猶如兇暴的野獸一般肆虐着,即便是數米之外的少年也不得不退避開來一方被那狂暴的能力所傷害。
黑夜,宛如白晝。
黑夜,勝過白晝。
黑夜,已經被取代。
眼中所見的,隻剩下純白的光。
所能感受到的,隻是電流經過的酥麻。
一瞬間,好像連聲音的消失了一般。
并非消失,隻是因爲感官被那力量所剝奪。
被剝奪了,被搶奪了,被占據了。
因爲強大。
因爲太過強大。
“還真是悲哀。”
少年呢喃。
退後,将自己的身形隐藏。
當自己的雙眼能夠再次使用的時候少年才發現哀川潤好似陷入了苦戰。
黑色的男子和另一名長着綠色長發的女子正與哀川潤打作一團。
哀川潤處于劣勢。
她的雙眼緊閉着,因爲看不見任何事物。
——不對啊,就算是在近距離承受了那力量的爆發也不可能比我的雙眼恢複的更慢啊。
是的,不可能,因爲她是哀川潤。
是不依靠着任何特殊能力,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僅僅隻是靠着肉體達到B級的人。
因爲她是哀川潤。
然後,少年注意到了,那一點流動着的晦澀的能量。
——真是,太有趣了。
太有趣了,少年看到了那個綠色的女子的能力。
那種本不應該存在的能力,那種近乎違反了規則的能力。
以一種不知所謂的代價來支付的強大得詭異的代價。
“時間。”
少年跑動起來。
環繞着激戰中的三個人不斷地部下琴弦。
将十數根琴弦布成牢籠。
圍繞着三個人的牢籠。
然後,手指跳動。
琴弦掠過,将三個人一起束縛。
然後,那晦澀的能量再次流動起來。
好像影片倒映一般,琴弦順着滑行的軌迹開始倒退,推到了一開始的位置,然後,男子抓住女子的手甩出鋼絲急速脫離了琴弦的包圍。
“果然如此。”
奔跑。
來到哀川潤的面前,伸手按住了她的雙眼。
吸取。
将停留在哪裏的能量提取。
“那麽,去打架吧。”
“你呢?”
“我當然是躲起來了。”
少年的語氣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我又不像你,人家那種程度的能力隻要打中我不死也會重傷的。”
“你才不會那麽弱吧?”
“有的,我就是那麽弱小人啊。”
“開什麽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啊!”
兩個人就這麽吵了起來。
然後,少年向着一邊倒去,哀川潤一腳踏地,重拳向着前方揮出。
重擊空氣。
空氣在那力量的作用下猶如炮彈一般飛射而出。
将黑暗中的身影擊飛。
腳下發力,如飛一般追了上去。
少年的琴弦纏住了綠色的女子。
“那麽,就請你在這裏止步了。”
話音未落,琴弦卻自主松脫,但是少年并沒有受到影響,另一條琴弦纏住了女子的脖頸。
“簡單來說,你的能力是操縱時間對吧?”
琴弦收緊。
“不用說話的,我并不需要你給我回答,我隻是在陳述而已,我隻是将你拖住而已。”
女子安靜了下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法從背後的少年的鉗制中脫出,她做不到。
雖然契約者的身體有着很大的強化,但是她清晰的感覺到生命的威脅。
即便是能夠控制時間的自己也做不到。
并非多麽強大,但卻讓她覺得那麽可怕。
她的力量根本無法影響到少年,而脖頸間的琴弦卻已經劃破了她的皮膚。
手放下,全身放松,示意自己不會反抗。
少年繼續開口。
“實際上呢,時間隻是事物改變的一個過程而已。”
“人的成長,正是這樣的一個過程。”
“失去的就是逝去,不在的都已經不在,是因爲已經改變了。”
“過去,并不是被翻過了的書頁,無法再将它翻回來。”
“過去,隻可能是留在記憶中的一瞬間,隻是那樣而已。”
“而你的能力,所謂的時間的能力,隻是将事物的變遷倒轉而以。”
“倒轉,卻需要強大的力量來支撐。”
“你,能夠改變的事物存在着具現,存在着界限。”
“超出界限的話,你會死亡。”
“還有,你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将自己經曆過的過程抹消,對吧?”
那樣的代價。
“那樣的代價還真是幸福啊。”
如果,不需要付出自己的感情的話。
——不過真搞不明白那些家夥尋求人類的感情是出于什麽原因呢。
搖頭。
少年真正不明白的正是這一點。
與人類定下契約,給予人類能力,作爲代價的事卻都是些不知所謂的事情,或許真正有價值的隻是那些人類的感情。
人類的感情,卻又有什麽意義呢?
少年搖頭。
——那種事情,我爲什麽要在意呢?
笑着,松開了束縛女子的琴弦。
“慢走哦。”
如此,便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黑色的男子在哀川潤的重拳之下被高高抛起,落在了女子面前。
女子接住了對方,連思考都沒有便轉身逃跑。
沒有勝算的戰鬥沒有打下去的必要。
注定失敗的戰場沒有停留但必要。
少年坐在宿舍的樓梯口看着遠去的背影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
“終于可以結束了麽?”
“大概吧。”
“你的說法還真糟糕呢。”
少年苦笑。
站起身來,伸懶腰。
“我接着去睡覺了。”
推開大門,走進宿舍,然後,被琴弦捆縛。
少年停住了腳步,沒有移動,隻是那樣站着。
苦笑。
“還來?真是太悲哀了。”
沒有回頭,隻是開口發問。
“潤啊,我們好像被暗算了耶。”
“不是好像,我們确實被暗算了。”
被名爲紫木一姬的高中女生暗算了。
“就像那家夥說的一樣啊,沒有偶然,隻有必然,對吧,琴弦師,病蜘蛛,紫木一姬。”
“沒錯啊,夢飛。”
慢慢走出來的,帶着令人不快微笑的紫木一姬,以及在她身旁的,以刀刃脅迫着荻原子荻的黑發少女。
“确實沒有偶然,一切隻是必然啊。”
手指輕微的動了動,少年的脖頸開始滲血。
“那麽,小姬你啊,從一開始就是幕後的主使呢?還是黑幕的手下呢?”
“這種事情,有知道的必要麽?”
“當然,很必要哦,對吧,潤?”
并沒有疑問,因爲他知道哀川潤的想法,他了解她所保持的想法。
她需要知道真相,爲了能夠在這裏結束之後将所有問題解決。
所以,真相,很重要。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們還想要做什麽?”
“做什麽?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麽?”
一直低着頭的哀川潤出聲了。
“當然是把你打倒啊。”
她的雙眼中并沒有被人背叛的失落,依然在燃燒着,那火紅的戰意。
熾烈的燃燒着的,便是她的意志。
“無論如何,不管是什麽理由,不管任何狀況,隻要是敢于與我爲敵者,都将被我打到,必将被我毀滅。”
張狂的笑容,高傲的笑容,輕蔑的笑容。
那就是哀川潤的笑容。
“我說過的,以後我要和你一起生活,所以,我會将你的過去毀滅。”
哀川潤的笑容,将黑夜照亮。
話說,昨天才求收藏收藏就減少了,我果然是個茶幾麽?(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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