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幾乎邊殘破的廢墟之中的,是猶如黑色的火焰一般舔舐着世界的男子。
黑色的男子帶着嗜血的笑容站在那裏。
伸出舌頭舔過嘴唇。
圓形的眼睛泛着光芒。
“你們,殺死了我的同伴呢,所以,拿你們的命來償還吧。”
少年知道,男子并不是會爲了同伴而站的家夥。
少年清晰的感覺到了,男子體内對于殺戮的無邊執念。
少年明确的了解到,男子所渴求的隻是戰鬥。
戰鬥,毀滅,毀滅,戰鬥。
除此之外,他什麽都不需要。
舉起了手中誇張的雙槍。
“吾之名阿卡多,宣判汝等死亡。”
随意的舉起了雙槍。
——不對,我被鎖定了。
雖然那槍口并沒有對準自己,但是少年感受到了被鎖定的威脅。
一旁,同樣有所感覺的哀川潤皺起了眉頭。
“這一位,可悲前面的都要來的可怕啊。”
雖然如此,少年依然保持着微笑。
“要不然把芯片扔了我們跑吧,潤。”
“開什麽玩笑,你把我哀川潤當成什麽人了?”
怒目而視。
并沒有真的生少年的氣。
也知道少年隻是在開玩笑罷了。
但是,情不自禁的發出質問。
她無法忍受别人的質疑。
她絕對不能認同退縮。
無論面對什麽。
無論何等境地。
所以,即便面對的是能夠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敵人,她所做的也隻會是同一個動作。
前沖,揮拳。
槍響。
兩枚子彈自槍膛中飛射而出。
劃出弧線,交錯,射向了哀川潤。
沒有擊中。
隻是低下了頭。
原本瞄準頭部的子彈被躲過,但是,迎面而來的是銀色的槍管。
将手槍當做鈍器狠狠的敲擊在了哀川潤的臉上。
沉悶的聲響。
但是隻是聲響而已。
沒有飛濺的血液,沒有骨頭碎裂的聲音,哀川潤甚至連腳步都沒有移動。
咧開嘴微笑。
“被一位這樣就完了啊!”
啪。
兇狠的抓住了男子握槍的左手。
撕扯,整隻手臂被撕裂。
黑色的血液散落。
帶着濃烈的殺氣雙手抓住了那個讓她憎惡的帶着黑色氈帽的頭顱。
喀拉。
扭曲了,斷裂了,阿卡多的頭顱被扔到了地上。
擡腳,落下。
在那巨大的力量之下爆裂開來。
轉過身來向着少年攤手。
“所謂更猛的隻是這樣麽?”
蔑視。
“當然不會是這樣。”
“潤!背後!”
背後的低語和少年的呼喊一起傳到了她的耳中。
背後的低語?
——不對!
猛然回頭,看到的是一張比他自己更加惡劣的,嗜血的笑容。
噗嗤。
一隻手自她胸口伸出。
手上握住的,是一個還在跳動的心髒。
那是她的,那是哀川潤的心髒。
“永别了,小姐。”
手掌收緊,心髒爆裂。
哀川潤死了。
就這麽閉上了雙眼,就這麽死去。
就這麽結束了。
——所以說,在就告訴她會死的。
抱住了頭。
——潤死掉的話我不是沒救了麽?
頭痛得厲害。
忽然想到了某個可能。
掏出了之前拿到的芯片。
“那個,我把這個給你的話是不是可以放過我呢?”
“當然,是不行的了。”
向前跨出了一步。
“我所要做的隻是趕盡殺絕啊。”
舉槍,開槍,并非如方才一般的開槍,而是不間斷的扣動扳機。
子彈帶着尖嘯聲射穿了少年的身體。
穿過了,隻是穿過而已,那隻是虛幻的影響。
“所以說,要想拿到這東西的話就殺掉我好了。”
站在倒塌了一般的校舍旁抛動着芯片的少年說道。
然後消失不見。
阿卡多舔了舔嘴唇。
“如果是這樣的話,追獵開始。”
奔跑。
少年奔跑在化作廢墟的學院之中。
原本就已經殘破不堪的學院的大多數地方在阿卡多的十三毫米爆裂鋼彈的攻擊下已經隻是殘骸了。
——所以說,這種誇張的武器是怎麽帶到日本來的啊?
少年疑惑。
不過現在可不是在乎那種事情的時候。
擡頭看着天空中的太陽。
——已經十二點了啊。
這麽說來少年已經和對方周旋了三個小時了。
——三個小時嗎?大概夠了吧。
停住腳步,回身。
右手中左手的手臂中抽出了銀色的長劍。
淡漠的光彩形成的護壁将那飛射而來的子彈擋住。
彈射回了原來的方向。
子彈将阿卡多射穿。
然後傷口回複,好似沒有被傷害過一般。
“我說,你的身體恢複也就罷了,幹嘛禮衣服也一起複原啊!”
“這衣服是我的力量構成的,你對此有什麽不滿麽?“
“不滿也到說不上,隻是覺得無奈而已。”
少年攤手。
“如果是一般的生命體的話再怎麽強大我都能想辦法殺掉的,就算是所謂的吸血種啊,幻想種啊什麽的我都能夠殺掉的,但是,你這家夥實在是有些不同啊。”
不同,是的,不同。
阿卡多雖然看起來和吸血鬼是同樣的生物,但是他是戰鬥兵器。
他是被制造出來純粹爲了戰鬥而存在的怪物。
他強大,他可怕,他無法被殺死。
因爲他沒有心髒。
或者說他的心髒并不在他的體内。
——麻煩啊。
歎氣。
然後,少年問道。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搶奪芯片是爲了什麽嗎?”
“不行。”
幹脆的拒絕了。
惡劣的笑着。
少年能看到在他眼睛之後的雙眼中透出了紅色的光芒。
“目的什麽的我并不在意。”
“我隻是來這裏而已。”
“我隻是爲了殺戮而已。”
“我隻是爲了毀滅而已。”
“我隻是爲了戰鬥而已。”
“所以,我要殺掉你,就想殺掉剛才的那個女人一樣。”
“是嗎?”
“是的。”
“那麽你恐怕要失望了啊。”
如此說着,少年好似溶解在了空氣之中一般。
身影消失不見。
“你誰都沒有殺掉呢。”
清亮的聲響。
長劍出鞘,掠過了阿卡多的身軀。
被分成十數份的身體散落一地。
然後,扭動着融爲一體,再次站了起來。
“你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徒勞而已。”
“不會啊,我能夠感知到你體内的能量強度,已經不足一開始的一半了吧?”
少年的聲音幽幽的在空氣中回蕩。
“無論如何,隻要把你的能量耗光暫時就可以擺脫你了,不是嗎?”
阿卡多依然在笑,隻是笑容中的輕蔑已經消失不見,但是笑容并沒有消失。
“你以爲我會讓你做到麽?”
“你不會,但是我自己回去争啊,對吧,潤。”
“就是這麽一回事。”
阿卡多的背後,傳來了那個高傲的,狂妄的,自大的聲音。
紅色的長發,紅色的旗袍,紅色的高跟鞋。
紅色的,熾烈的站立在那裏的哀川潤以她那一貫的蔑視一切的聲音說道。
“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麽,擋在我的面前的話隻會有一個結局,其名曰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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