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宇這幾天一直都有上遊戲,因爲是暑假,趙天宇都會宅在家裏不出門。上午9點多的樣子,趙天宇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一隻手還拍打着自己的臉,他打了個哈欠,勉強算是醒來了。
“啊...”趙天宇懶懶伸了個懶腰,扭動了一下脖子,便站了起來。他關掉了手機上的鬧鍾,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摁下主機的開機鍵。
對于趙天宇來說,不論是上學還是放假,他都會設一個鬧鍾,上學是因爲害怕遲到,放假是因爲要珍惜每分每秒上遊戲的時間。
“呼...還是養成了當年和一蕾他們一起玩遊戲的習慣呐。”趙天宇歎了口氣。當初趙天宇還和一蕾他們一起玩遊戲的時候,會起得很早,起來之後就開始練槍,雖然現在他已經離開他們了,換到了一個新的遊戲,但以前強迫自己的起床,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改不掉的習慣。
趙天宇走出卧室的門,他左看右看,爺爺奶奶并沒有在家,家裏隻有他自己與空蕩蕩的房間。趙天宇并沒有感到什麽意外,因爲他總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他簡單的洗漱,弄點碗面條,匆匆的吃完之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要開始他的遊戲旅途。
這是趙天宇的手機響了,他愣了愣,因爲他的手機很少有人給他都電話,哪怕什麽推銷廣告或是傳銷詐騙,都很少,所以他不禁有些驚訝。趙天宇拿起了手機,屏幕上顯現着姑姑二字。趙天宇皺了皺眉頭,感覺到有些煩躁,他的手指很随意的在屏幕上劃了一下。
“喂...姑姑。”趙天宇的聲音顯得有些懶洋洋。
“怎麽?才起來?”手機裏傳來姑姑嚴肅的語氣。
但趙天宇并沒有因爲語音的嚴肅而改變什麽,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以做回答。
“今天觀音菩薩過生,廟上有點忙,你趕緊來一下。”姑姑急匆匆的把話說完之後,還沒等趙天宇回答,電話就挂斷了。
“草,真是煩!”趙天宇很糾結,他不想去寺廟幫忙,但不去又會被他姑姑教育。趙天宇咬了咬牙,眼神撇了一下窗外,他閉上雙眼,還是選擇去。
趙天宇打開QQ,點擊了若馨的頭像,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着,發出啪啪的聲音。
“若馨,因爲我有事上不了,看明天下午或者晚上有時間沒。”發完消息,便拿上錢包,手機匆匆的出門了。
此時若馨正躺在她的床上睡着覺。若馨的卧室比較寬敞,若大的房間,裝飾簡約卻又不失華麗,白色的衣櫃,白色的床,卧室的中央挂着個吊燈,透着陽光顯得很晶瑩。梳妝台上排放的瓶瓶罐罐,多卻又整齊,她的筆記本電腦放在了她梳妝台旁邊的書桌上,而書桌上又整整齊齊擺放着一些各種各樣的書。若馨躺在大床上,蓋着被子側睡着,一隻手垂在了被子外面。這時手機在她的床頭櫃上震動了一下。她揉了揉眼睛,順手把手機拿了過來。她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着QQ的消息。模模糊糊間她看到是趙天宇來的QQ消息後,立即睜大雙眼,看着信息。當他看完消息後,有些失落,她倒在床上,雙手握着手機放在胸前,呆呆的看着天花闆上的吊燈。
若馨從床上起來,拉開了窗簾,陽光瞬間全部射了進來,不免讓她用手遮住她的眼睛,過了好一會才适應過來。若馨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拿着手機,回複着,“你去幹嘛。”
此時的趙天宇正在車上打着瞌睡,他的頭歪歪的靠在公交車的玻璃上,誰知車一個颠簸,他的頭甩了一下,再撞上了玻璃上。
“我草!”趙天宇捂着自己的腦袋,罵了一聲。自己好好的美夢,又被打斷,讓趙天宇不免有些煩躁。他摸出手機,看了看,正好接到了若馨來的消息。
“這也真夠懶的,一個小時才回我。”趙天宇自言自語着,他點開QQ,看着若馨發的消息。
趙天宇眨了眨眼睛,他在想再給若馨回什麽。趙天宇并不想實話說出來,因爲他總覺得寺廟說出去,有些好笑,有些丢人。突然他打了個響指,手指飛快的在手機屏幕上左點點,右杵杵的,
“我姑姑的公司今天缺人,我去頂一下。”
這次若馨沒有一個小時候後才發現QQ消息,她看了看手機,愣了愣,發出了一條消息。
“你姑姑的公司找你這個高中生?能做什麽?”
趙天宇看到若馨的這條信息,不禁笑了笑,飛快的回道。
“掃廁所!”趙天宇發完這話還跟了一個奮鬥的表情。
“噗哧。”若馨看到趙天宇回的這消息一下就笑了出來,笑嘻嘻的回道。
“這個是蠻适合你的。”若馨發完這話,跟了一個捂嘴偷笑的表情。
趙天宇聽着公交裏裏的喇叭報的站,正好是他要下車的地方,便匆匆的下了車。趙天宇看了看周圍,到處都是樹木草堆,隻有路的正中是一條蜿蜒曲折柏油馬路。趙天宇歎了口氣,“又得慢慢往山上爬,麻煩。”說完便罵拿出手機看QQ消息。也不知道爲什麽,趙天宇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看着若馨的信息,心裏都會好很多。他突然愣了一下,心裏暗暗想到,“這不是很蕾姐一樣的感覺嗎?話說好久沒和蕾姐聯系了,改天有空去找蕾姐唠唠嗑。”趙天宇想罷,便給若馨回道,“行了,不貧了,做正事了,不用回了。”匆匆按完屏幕,就開始漫漫爬山路。
若馨看到趙天宇的回的消息後,沒有再回好或者嗯,便收起手機,開始起床,整理床鋪。這時隻聽卧室的門發出咚咚的響聲,接着外面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小姐起床了嗎?有客人找你。”
若馨一邊走向卧室的房門,一邊問道,“誰找我啊?”
若馨剛走到房門處,門自己就開了,伴随着的開門還有一個聲音,“是我,蘇馨。”
一個穿着整潔,儀表堂堂的高個子男人站在門口,若馨看了一眼那男人之後,不禁緊皺眉頭,臉上就寫了兩字,反感。若馨看到這人之後,直接一把将這男人推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那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硬被若馨推了出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敲門喊道,“蘇馨,你别這樣,有話聽我解釋!”
若馨一屁股坐在床上,本來若馨早上起來有着大好的心情,就因爲看到這男人之後,一切都糟糕透了。
“若馨你聽我說啊,我是愛你的,你聽我解釋一下啊!”那男人依舊沒有離開,不停的敲打着房門。
若馨依舊沒有開門,隻是冷冷的扔下了一句,“張媽!送客!”
此時那個老婦人走了過來,腰微微彎曲,兩手放在身前,“先生,請吧。”
那男人輕咳了兩聲,用手理了理衣領,跟着張媽離開了别墅。
嘣的一聲,别墅的鐵門關上了,那男人的臉突然猙獰起來,他的眼神露出了一道兇光,半天吐出了一句話,“蘇馨!你給老子等着!”說完,憤憤的離開了。
而房間裏的若馨,躺在床上,在陽光的照耀下,最明顯的就是她臉上的淚痕...
趙天宇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喘了一口,“我草,這是累死了!”趙天宇擡頭,看着這刺眼的陽光,現在他的心裏可以說是煩躁到了極點。他慢慢的在馬路上遊蕩,接着走了一會,終于看見遠處若馨若現着一個建築,趙天宇伸手遮了遮陽光,仔細一看,他頓時覺得輕松了不少,因爲已經看到了寺廟的山門了。
趙天宇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心情好了不少。他聽着前面的寺廟放着佛教音樂,看着前面的道路,再張望着四處的風景。趙天宇愣了愣,摸出手機,打開記事本,這樣寫道,“遙聞仙音飄,近處是雲霄。一覽千裏路,山中寺前方。”打完之後,他點了點頭,自戀的的說了一句,“我這麽牛B,估計夢回唐朝和李白可以一比高低了。”說罷便屁颠屁颠的朝寺廟的山門走去了。
趙天宇其實不光擅長遊戲,他的文采也是挺不錯,隻是說來也奇怪,趙天宇自己都很納悶,他并沒有看什麽書,反正肚子裏就有點墨水。
趙天宇慢慢的爬上了一長截樓梯,跨進了山門,他慢慢的走進這個寺廟。這個寺廟很大,但還沒完工,目前隻有山門殿,觀音殿,和鍾鼓樓,包括一些小地方,食堂,廚房,香房等等。整個的寺廟占地20畝,山門殿排在最前面,穿過山門殿是一個畫牆,上面畫着一個彌勒佛,旁邊有兩個樓梯往上進入第二層,第二層中間有一個巨大牆上,上面畫着很多或佛或菩薩,在畫像的兩邊有金色的字,上面刻着各種各樣的東西,而這面牆的前面有一個水池,水池的兩邊分别有一座古樓,一座是鍾樓,一座是鼓樓。從這一層上去,便算是這個還沒有修建完工的,目前這個寺廟的中心地帶,觀音殿。趙天宇并沒有走進去,而是走向了旁邊的香房。
一個光頭的女和尚,正坐在那,四處張望着,突然女和尚停住了,盯着趙天宇。趙天宇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女和尚随即說道,“你終于來了,趕緊守着。”
趙天宇沒有回答,隻是走進了香房,女和尚遞給趙天宇一個印着荷花的布袋,“這裏面是香錢。我還有别的事,你幫忙看會啊!”說完就匆匆離開了。趙天宇在那坐了一天,除了幾個零星的香客前來請香,其他時候趙天宇就一個人坐在那,發愣,他想到了他的隊友,一蕾,他想到了永遠和月逝的鬧劇,他也想到了若馨。
已經到了晚上,夜漸漸深了,可寺廟漸漸變得熱鬧起來。因爲這裏的觀音菩薩過生,很多人會來祭拜,燒子時香。香房漸漸忙碌了起來,請香的人一波接着一波,還好香房并不是趙天宇一個人了,多了幾個人,但依舊有些忙不過來。
寺廟中的青煙漸漸飄香夜空,讓山城的夜空顯得更加的看不透。趙天宇抹了一把汗,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淩晨兩點。趙天宇坐在香房的椅子上,長舒一口氣,“終于搞完了。”
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遠處走來,趙天宇仔細的看了看,是他的姑姑。趙天宇的姑姑,是這所寺廟的主持,今天很忙,所以也一直沒有在看過趙天宇。姑姑走了過來,欣慰的笑了笑,“天宇,幹得不錯。”
趙天宇瞥了一眼姑姑,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他沒有回答他姑姑,則是徑直的走開了。姑姑歎了口氣,看着趙天宇遠去的身影,“這娃多久才能長大啊!”
趙天宇走到事先安排好的客房,倒在了床上,便閉上雙眼睡覺了。等他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趙天宇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回想氣自己昨天的忙碌,他又開始覺得心煩,自言自語的罵了一句,“媽的,我又沒玩遊戲!”
這時客房的門開了,迎面走來的是趙天宇的母親。“兒子你醒了啊。”
趙天宇看着母親,皺了皺眉頭,因爲他想起了上次的事,所以他并沒有理睬母親。母親剛走到趙天宇跟前,趙天宇直接閃開,往山門外走去。
“你去那,快回來!”趙天宇往前走着,身後傳來了母親的呼喊。趙天宇停住了,但他并沒有回頭,他看了看遠方,山下的城市,便繼續的朝山門外走去了。
看着兒子離去的身影,母親眼裏含着淚光,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讓兒子這樣的不理不睬。他的臉上的淚水漸漸的劃過那斑斑點點的皮膚,突然趙天宇的母親像瘋了一樣,徑直朝着趙天宇的姑姑,開始大喊大叫,“說!是不是你給我兒子教了什麽!讓他不理我這個母親?”
姑姑看到趙天宇母親這個的狀态吓了一跳,随即冷靜下來,對着趙天宇的母親冷冷道:“哼,我教了什麽?你這樣的母親能給孩子教什麽?”
趙天宇的母親聽到這話,直接沖向了趙天宇的姑姑,這時趙天宇的父親一把抓住了趙天宇母親的手,父親怒吼道,“你幹什麽?!”
趙天宇母親的頭發散落着,眼睛充斥着血絲,“你們都合起夥來整挑撥我和兒子的關系,是不?!”說完便開始抓扯,扭打起來。
此時的趙天宇已經離開寺廟,朝着山下走去,他歎了口氣,冷冷的道,“明明昨天一家人昨天都到了,結果一個人都不來看我,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呵呵呵...”趙天宇猛的一拳打到了旁邊的樹上,“從前也是,家庭搞得個稀爛,從小到大都不在我身邊,離婚,吵架,各種各樣的屁事!”趙天宇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紅腫,他沒有多想,朝着山腳走去了。
趙天宇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很爛的家庭,他出生家庭的公司就開始走下坡路,母親在他出生一周變離家出走了半年,才回來。在趙天宇整個大家族裏面,因爲家庭的落魄,趙天宇從小就被别人看不起,而後來趙天宇的父母全部去外地,趙天宇跟着爺爺奶奶生活,可爺爺奶奶常年出門,所以從很小的時候趙天宇就是一個人生活着。後來父母離婚,家庭裏各種争吵,打鬧,他身邊也沒幾個朋友,所以他逃避到了網上。在他眼裏,這個世界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在他眼裏,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東西能比得上那個零與一所組成的世界。
太陽依舊像往日一樣毒辣,趙天宇坐上了公交車,在回家的路上。而此時寺廟裏依舊吵吵嚷嚷,久久沒有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