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奪氣


“節省箭矢!”李舜沉聲喝道,其實不用他提醒,錦城營的軍士也清楚,強敵在外,箭用盡了,就得拿血肉去拼。但是,箭矢充足的時候,布置好車陣的弓弩手對上輕騎簡直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痛快!”十夫長塗甯用神臂弩從圓孔中射出一箭,強勁的箭矢插入了五十步外一名騎兵的左眼,貫腦而出。“弩來!”塗甯左手将射出一箭的神臂弩交給身後的上弩手,又接過上好弦的神臂弩,再次瞄準。

花帽軍布置車陣時已經将車輪墊高,然後用泥土埋住讓它基礎結實穩固,此刻弓弩手更站在車上射箭,居高臨下,又有大盾牌遮擋,實在是安全得很。葛邏祿騎兵用軟弓射出的箭隻叮叮當當地紮在挂在車欄上,搭在車頂上的方盾。偶爾有一直箭穿過射箭的圓孔射進來,卻也難以射中夏軍弓弩手要害,少數受重傷的士卒迅速地被轉移到了辎重營中由随軍郎中處置。

一些葛邏祿人拼命打馬要從車陣的間隙沖進來,早已守候在此的長矛手和陌刀手便照着戰馬和騎兵下狠手,在重步兵身後,還有連弩手在待命,以防萬一有敵軍沖了進來,便以連弩攢射。辛古回到車陣以後,見敵軍從營中推出了攻打車陣的抛石機,臉色一沉,馬鞭指着那正在手忙腳亂地布置陣地的敵軍,喝道:“誰願領兵去毀掉那些回回砲?”尚忠信此刻已經被推舉爲百夫長,聞言高聲道:“末将願往!”

葛邏祿正圍攻車陣不下,徒勞在外奔波遊射,忽然四輛大車的護欄嘩啦一聲放了下來,重甲刀盾手在連弩手的掩護之下,冒着蜂擁過來的敵騎箭雨,扛起木闆搭在外側的壕溝上,然後在壕溝内側嚴陣以待。早已在車陣内側策馬等待尚忠信大喝一聲:“随吾來!”雙腿猛夾馬腹,戰馬似乎感到了主人的心意,奮起四蹄,踏上車陣内側搭好的木闆,登上戰車,又居高臨下的跳躍了出去,一百骠騎軍緊緊跟随在他的身後,通過車陣和壕溝。

這時骠騎結陣未成,已經有不少彪悍的葛邏祿騎兵沖上來邀戰,百夫長尚忠信沖在前面,上身叮叮當當地中了好幾箭,一枚箭頭還卡在肩甲的縫隙裏,若不是這骠騎兵百夫長的半身鐵甲乃是軍械司特意鍛制的精品,隻怕已經死過好幾回了,他大喝一聲,左手拗斷身上插着那支箭,奮起全身力氣,單使右臂便将丈八長的馬槊伸了出去,眼看那馬槊要脫手而出,左手搭上了馬槊的後端,運力一攪略有彈性的槊杆,槊頭鋒刃哐當一聲砍在沖到近前的一個葛邏祿騎兵的頭盔上,雖然沒有透入,但巨大的撞擊力讓那人頓時失去了控制,戰馬失去主人操控歪歪扭扭斜着跑了出去。

尚忠信雙目圓睜,氣運丹田,大喝一聲:“殺呀!”舞動馬槊,刺、砍、削、掃、打諸般手段施展出來,十餘個葛邏祿騎兵居然近身不得,緊随着他的骠騎見百夫長如此神勇,也都殺發了性子,前面的十餘騎以馬槊和敵軍狠鬥在一起,後面的八十餘騎則在十夫長的喝令下加速結陣,尚忠信觑見身後部屬結陣已成,暴喝一聲:“随我沖!”一馬當先朝那敵營抛石機所在殺了過去,骠騎百人隊結好的鋒矢陣所向披靡,陣勢松散的葛邏祿騎兵不敢撄其鋒,唯有在後面緊追。

夏國騎兵沖到抛石機身前,不管那些抱頭鼠竄的回回炮手,掏出了馬鞍後面的猛火油罐子,乒乒乓乓砸碎在上面,火油流了一地,但夏國騎兵并不少留,撥馬便走,奔出七八十步時,方由尚忠信等十幾個留在後面的取出火箭,火箭的端頭是軍械司在趙平的指導下制作的引藥,尚忠信最喜歡這東西,哈哈大笑,将箭頭在馬鞍上一擦,回頭犀牛望月,便将火箭射了出去,十幾枚火星四濺的火箭掉在四處流淌的火油中,熊熊大火忽的一下燃了起來,附近的回鹘人、突厥人開始鬼哭狼嚎地四處走避。而擋在尚忠信等骠騎身前的敵騎也不明所以,分了心神,被骠騎們一沖而過。

李舜登車遙望,見尚忠信按照約定朝着自己這方向沖來,沉聲喝道:“準備!”周圍的刀盾手和連弩手都屏住呼吸,金剛車頂上的方盾已經撤去,葛邏祿騎兵抛射出來的箭雨從空中叮叮當當地落在步卒厚厚的全身甲上,有受傷的立刻就被拖了下去。

眼看尚忠信越奔越近,“放!”李舜暴喝一聲,刀盾手立刻沖上前摘下挂在車欄上的盾牌,幾乎就在同一刻,好幾支利箭帶着勁風射了進來,哐啷一聲,側面車欄杆也被放了下去,“上!”李舜當先拄着一柄長矛跳下戰車,立刻伏低了身子,躲過了好幾隻沖着腦袋的勁箭,身後的軍士奮力将早已放置在車上的木闆推下來,構成一個适合騎兵通過的斜坡,又冒着敵軍的箭雨扛着木闆搭在壕溝上面,這是當先沖來的不是友軍,而是觑出便宜的葛邏祿騎兵,他們大聲呼喝着揮舞彎刀沖了上來,不過面對的卻是如同猬毛一般的長槍的叢林,兩側還有數十名連弩手不住的朝木橋對面攢射箭矢,不少葛邏祿騎兵哀嚎着掉下木橋,直接插死在遍布木刺的壕溝裏。

尚忠信見步軍已經搭好通道,奮力打馬,揮動馬槊驅趕着面前的敵軍讓開道路,忽然眼前一空,呯的一聲,一枚夏國連弩箭砸在胸甲邊緣,若再偏上半分,就要從盔甲縫隙裏穿透進去,“該死的木樁!”尚忠信眉頭一皺,怒喝道,率軍從木闆橋上急速通過。

“快讓開,讓開!”李舜見己方骠騎毫不客氣,如狂風暴雨一般沖了過來,步軍軍士手忙腳亂讓開道路,還未穩住身形,當先的騎軍百夫長便在兩個步軍中間打馬而過,那戰馬和主人一樣的無禮,後蹄用力,居然從兩個彎腰躲避的連弩手頭上躍起,也不經過斜坡踏闆,徑自躍上戰車,回到了車陣之中。“他奶奶的,一群馬賊!”十夫長塗甯暴跳如雷地罵道,揮舞着手中的弩機,待所有的骠騎返回之後,錦城營立刻将木橋推入壕溝,然後倒退着返回了車陣,重新撐起金剛車外側的護欄,挂上方盾,又将頂上的方盾安置好,繼續呆在保護充分的車陣中射殺敵軍。

葛邏祿騎兵圍着夏國軍隊的營壘攻打了半天,毫無效果,又被夏軍焚毀了抛石機,隻得收兵回營。桃花石汗阿裏·卡迪爾頗爲惱怒地罵道:“夏國軍隊要來便來,要走便走,想燒毀我們的抛石機,一百騎便沖過來燒了,葛邏祿向來号稱稱雄河中西域,三萬兵圍着敵人攻打,毫無所獲,簡直是恥辱!”副汗哈隆耷拉着腦袋,任他喝罵,眼中卻閃過一絲怨毒仇恨的光芒。

到了傍晚時候,于阗王尉遲達磨帶着三萬于阗軍前來助戰,傍依着夏軍營壘下寨,尉遲達磨以遲來爲由,親自到辛古帳中告罪,他的軍隊早就越過沙漠,駐屯在黑汗國境内,隻因未見夏軍,不敢孤軍深入,今天得知夏國的先鋒軍已經到達了疏勒城下,立刻揮軍到城下來會師,兩軍聯營,頓時聲勢大張,辛古派軍士指點于阗軍按照夏軍軍制結營壘,以收犄角之效,尉遲達磨也言聽計從,一副忠心藩屬的姿态。

七天之後,陳德親自帶着三萬餘夏軍主力與三萬高昌軍抵達疏勒,聯軍十一萬,三面下寨,隻留通向蔥嶺孔道的一面。陳德并不急于攻城,而是耐心得在城外打造各種攻城器械,似乎還在等待什麽。此番出征西域的夏軍,除了近兩萬騎兵監視敵軍動向外,三萬多步軍軍士一起動手,制作各種抛石機和床弩,進展極快。

黑汗軍戰不能勝,數萬大軍隻能龜縮在城中苦守,而現在疏勒城頭已經無時無刻不在城外夏軍的石彈轟擊之下,從日到夜一片轟隆之聲不絕于耳,到了晚上,夏軍還可以使用牛皮大鼓整夜敲擊,給守軍增加壓力。而陳德則每日率衆将巡視軍營,督促加緊制作攻城的抛石機軍械。

“這左近到處都是上好的礌石,制作抛石機軍械,多流些汗水,将敵人多砸死一個,日後攻打城池便減少軍士的損傷,反正冬季不能翻閱蔥嶺,我們就和黑汗國耗着吧。”陳德頗爲好整以暇的道,于阗和高昌全力支持糧草的結果就是,就算他一直不攻城,就這麽圍着,先餓死的肯定是黑汗人。

于阗和高昌本來是相互仇視的國家,此刻也被動的成了盟友,與夏國軍隊聯營下寨,每天看着夏軍操演,制作各種軍械,抛石機隻怕沒有上萬也有八千了,陳德卻一直勒兵不攻,于阗王尉遲達磨與高昌王仆固勤都有些戰戰兢兢,這兩國的勇士與夏國軍隊接觸越多,就越想要像夏軍一樣,讓有能力,有威望的勇士到上頭去,繳獲物要公平分配,許多勇士已經私下打聽夏國軍隊還要不要再西域擴充新軍。

一個月後,等到于阗和高昌按照陳德的要求收集到的大批火油、硝石、硫磺、木炭全都到了,陳德方才下令,各軍準備和黑汗國做最後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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