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畫中之人明眸皓齒、眉目如畫。姿态端莊,一手持劍,一手飛袖,當真是傾城之姿,美若天仙。
但衆人看了兩眼之後,卻是不敢多看,恭敬的将畫收好。原來畫中人竟然和曼陀山莊的女主人,也就是王夫人長得一模一樣。雖然知道畫中人是王夫人的娘親,但其與王夫人相同的面容微笑着,卻是讓畫外的這些人看着害怕。
“看來我這個名義上的師姐,現在的性子就已經十分惡劣了,而且作爲唯一一個算計掉了段正淳的女人,禦下之道從原著中就可以看出一二,想必是十分殘忍的。”彭倨心中想到。
“看到這幅畫便知道公子與山莊必然有聯系,請公子稍做休息。待我遣仆下告知一聲,明日再送公子前往山莊。”阿碧雖然看起來有些嬌弱,但說話條理卻是無比清晰,果然不愧是被當作女主人培養的。
“如此,我便叨擾了。”彭倨行禮後随下人前往休息處。
一夜無話,且不管阿碧和阿朱是怎麽安排的,彭倨這半年來風吹露宿,稍有能好好休息的時間,見鋪上被子柔軟,倒在被窩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個昨天未曾見過的女人出現在琴韻小築,經阿朱、阿碧介紹知道是曼陀山莊派來接彭倨的人。
又是九曲十八彎,在那令人心神淩亂的水道之中行了一個多時辰,便來到一處到處都是盛開着曼陀羅花的小島之外。
“可是貴客到了。”一個丫頭出來,對着接彭倨的女人問道。
“正是。夫人在哪裏?”女人問道。
“夫人吃過早餐便在正廳裏等着了。貴客既然來領,就請移駕正廳吧。”丫頭說道。
“既然如此,公子,請。”女人對彭倨做了個請的動作,便轉身頭前帶路。
“唉,怎麽感覺到了女兒國?”彭倨看着行走的路邊,滿圃花開的勝景,在看看打理着花圃的侍女,心中感慨道。
“這曼陀山莊連隻公蒼蠅都沒有。我擦,該說是男人的天堂嗎?”彭倨心中暗想,“估計除了靈鹫宮之外,在男人的心目中基本上應該沒有地方能夠與這裏相比了。當然,那整整一個國家都是女人的女兒國除外。”
來到正廳,彭倨踏步而入,隻見正對着門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中年美婦,女子身穿鵝黃綢衫,衣服裝飾,似極了大理無量山山洞中的石像與自己畫中美人。
“彭倨見過師姐。”彭倨拱手行禮,看着眼前的美貌婦人,心中贊歎,不愧爲繼承了李秋水樣貌的女人,果然是美極了,眼中欣賞,卻是沒有絲毫情·欲。見過禮後,彭倨便将無崖子的書信交給王夫人觀看。
“你說你是我師弟,我卻是相信,但你說你是我爹爹的徒弟,我卻是不信的。”王夫人看着彭倨,見其見禮之後,目光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心中升起一股自豪,畢竟能夠吸引男人的目光,是對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的驕傲。但彭倨眼中卻是沒有絲毫情·欲,卻是讓其稍稍有些挫敗,畢竟王夫人雖然三十有餘,但其姿色上等,保養得當,成熟風韻更是吸引不知多少男人的眼睛。在其每次前往蘇州城中散心的時候,身後必然有無數的男人遠遠的跟着她,哪個眼中沒有一絲情·欲,像彭倨這般眼底清澈。就是當年的段正淳初次見到自己的時候,也是驚爲天人,眼中的愛·欲直接融化了她。
“師姐爲何不信?難道要我将淩波微步的口訣心法背出?”彭倨笑問道,“不過師姐也應知道這淩波微步乃我逍遙派獨門輕功,上輩中人皆會。不過能夠我覺得大理無量山下的那個山洞,更能證明我的身份吧?”
“大理無量山?那冤家不會和别人說這件事,隻怕是真個爹爹未死,将事情說與新收的徒弟。”王夫人思及此處,心中激動,畢竟無崖子當年抛棄自己與娘親,讓她自小遺失父愛,心中對其恨極。
“這件事情确實隐秘,你能知曉,也絕對不是冒充的。那你來我曼陀山莊何事?哦,你既然去了琅嬛福地,必然是見過了那地的琅嬛玉洞。那裏空空如也,所以你才來我曼陀山莊,想要觀看百家武學,博覽衆長。是也不是?”王夫人最後一句說的極重,似是質問彭倨爲何敢于提出此中要求。
“師姐心思缜密。将小弟心中所想卻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知師姐能夠滿足小弟的這個請求?況且,琅嬛玉洞中的武學本就是我逍遙派曆代祖師搜集而來,我來觀看,豈不是天經地義!總好過拿給那妄想複國鮮卑後人看要安全的多。”彭倨似是沒有聽到王夫人話中的質問,緩緩說道,語音漸漸增高,雖然并無逼迫之意,但最後那充斥在整個正廳的聲音還是壓抑了屋中的另一人。
王夫人怒氣橫生,胸口急劇起伏着。怒道:“那老頭當年抛棄我和娘親,獨自外出再不回來。今日你竟然想要靠着他的關系來觀看我王家重寶,真是豈有此理!我告訴你,我沒有爹爹,也不會讓你進琅嬛玉洞。”
“師姐,何必這麽大火氣,早知你對師父誤解如此之深,我怎會不先與你好好解釋一番,再提出看書的理由。”彭倨依然不爲所動,第一世的溫和性格,加上此世無崖子對自己的養育之恩,讓其不想将事情以武力解決,開口道,“師姐,請聽我解釋。”
“有什麽好解釋的?”
“當年師父青年之時,在星宿海收了兩個弟子,日日悉心教導。大弟子蘇星河忠厚老實,河精通琴棋書畫,醫學占蔔,不擅武學。二弟子丁春秋心性暴烈,精專武學。在師父與師娘隐居之後,也會抽空去看看二人。但丁春秋卻是心思惡毒,他見蘇星河研習雜藝更讨師傅歡心,與師父呆的時間長了,以爲師父将本門至高心法傳給了蘇星河。于是心中怒極,趁師父再次前去星宿海考驗他們技藝之時。于早晨例常打坐時,丁春秋偷襲師父,将其打下山崖,導緻師父全身癱瘓,除了頭部,全身上下竟無一處能夠動彈。此時,外出采藥回來的蘇星河,得知是丁春秋将師父偷襲成這個樣子。就要上去報仇,卻不想,從沒有将武功放在心上的自己,怎麽打敗一心研究武藝的丁春秋。結果自然是被其打敗,撒謊稱本門心法在星宿海,要丁春秋自己找,才保的自己一命。但也被逼發下毒誓,終生不得開口說一句話,否則便要被其殺死。蘇師兄想到師父還需要人照顧,自然滿口答應。而師父本身是如何高傲的性子,自然不願意被師母看到自己頹廢的樣子,也就沒有把你們所在告訴蘇師兄。今次師弟下山,卻是因爲師父對我有信心,能夠擊敗丁春秋,才把師母家世一并告知,以防師弟學習武功找不到人。師姐,師父可是癱瘓了二十多年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王夫人聽了彭倨的解釋,心中升起一股抑郁之感,想自己母親如何的風華絕代,能夠吸引其的父親又是如何的才絕天下。卻不想被自己的弟子給偷襲,造成了全身癱瘓,丁春秋真真該死。
“師姐如若不信,可派人去擂鼓山尋找‘聰辯’先生,其就是大師兄蘇星河。這些年他忍辱負重,丁春秋每隔幾年就要去騷擾他一番,卻不肯将師父供出,真可謂是孝義無雙。”彭倨說道。
“我不可能聽你一面之詞,待我探聽消息之後,再作打算。”王夫人雖然有些信了彭倨的說法,卻視那些武功秘籍甚重,怎可輕易讓人看去。想那慕容複每次看秘籍都要請來王語嫣做說客,并且送上禮物,哄的王夫人開心才能如願。彭倨僅僅以王夫人師弟的名義就想讓其進入琅嬛玉洞看書,世上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師姐,那擂鼓山遠在這大宋都城,待你求證完畢,幾個月都過去了。”彭倨不滿道。
“哼,你既不能拿出确鑿證據,便想求的我琅嬛玉洞中的武功秘籍,怎麽可能?”王夫人見彭倨不滿,針鋒相對。
“你所慮者,不過是我是不是逍遙派的傳人,既然如此,我便将淩波微步的心法口訣背誦與你聽。我知道師姐家中還有淩波微步的秘籍,待我背出,對照一下便可知道。”彭倨仍舊念着一點情面,說道。
“既如此,那便等我辨認一翻。來人!”王夫人朝門口喊道。
“夫人有何吩咐?”從門外走進兩個侍婢,對王夫人施禮道。
“請小姐出來,就說我有事找她。”王夫人吩咐道。
“是,夫人。”兩個俏婢恭聲答道,随後去尋那小姐去了。
約莫盞茶功夫,門外響起腳步聲。彭倨知道曼陀山莊中能被稱爲小姐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王語嫣。
原著之中,将其描述道與未破相之前的李秋水一個模樣,也與琅嬛福地的玉像一般無二,隻有氣質不同。但隻單單是那個樣貌就讓人癡迷,不過那還需要等個七八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