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倨心中憤恨,卻是不知自己不小心将這世界中的寶物毀于一旦。
待得手上之物損毀,心中憤恨稍減。彭倨看向玉像,卻見那玉像雙眼瑩瑩,嘴角含笑,似是輕蔑的看着自己。
剛剛降下的火氣卻是蹭的一下有升起來。掌中内勁發力,一掌拍出,玉像四分五裂。
待玉像碎裂,彭倨精神爲之一震,心中苦笑,自己心境修爲不夠,竟然動了無名之火,與那不會動的玉像怄氣。
但此時玉像已碎,已經無法挽回,彭倨隻好将其收拾一番。随後,随着師尊指引,來到琅嬛福地内部存書之處,卻隻見天下那原本放着天下各派武學的書架上空空如也。
失望,心中無比的失望,彭倨本以爲能夠在這裏看到無數的武功秘籍,卻不想卻是一座空空如也的房間。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輕語這句至理名言,彭倨退出琅嬛福地,卻看見一長不逾兩寸,全身殷紅勝血,眼睛閃閃發出金光,聲若牯牛,全身朱紅的蛤蟆樣物事。
經過無崖子教育的彭倨自然知道自己遇到了萬毒之王——莽牯朱蛤。
常言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幸運的事情不知多久才能碰到一件,而不幸的事情一來就是一大堆。雖然無崖子教導的時候告訴過彭倨對付莽牯朱蛤的方法,但是以彭倨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防備莽牯朱蛤的毒霧。自然也無法将其捉住,以自己學到的方法炮制一番,煉制世上至毒之藥。
看着眼前的莽牯朱蛤,彭倨卻是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防備其毒物猛然噴發,自己不好躲閃。雖有躲避強力的淩波微步,但淩波微步是小空間躲閃挪移的強力步法,莽牯朱蛤的毒霧一噴一大片,卻不是淩波微步能夠躲閃過去的。
人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會塞牙。彭倨現在就是這種狀況,就在他與莽牯朱蛤對峙移動的時候,他身後一隻體背有大小錯落的圓斑紋組成紋理,背部顔色呈棕灰色,具有三縱行大圓斑,每一圓斑的中央爲紫色或深棕色,外周爲黑色,最外側有不規則的黑褐色斑紋,腹部爲灰白色,散有粗大的深棕色斑的小蛇緩緩從他身後的草叢之中爬出。
“江昂、江昂、江昂”
幾聲巨響從彭倨眼前的莽牯朱蛤的嘴中發出。彭倨凝神以待,希望自己能夠跑出這隻莽牯朱蛤攻擊的範圍,但他的動作不敢太大,隻能夠緩緩的移動。
“嘶”
彭倨隻感覺腿上一痛,隻見一條背有灰色的圓斑小蛇在自己的小腿上。在蛇頭部所在,兩個血洞中冒出一絲絲血液,讓彭倨吃了一驚。
彭倨因爲習武之時,先天之氣沒有失去,隻一修煉《北冥神功》的時候就是先天高手,雖然他這個先天高手真氣儲存量很少。起步高,自然根基不穩,但其是人體自帶先天之氣,與自身融合膠漆相投,沒有一點浪費,使其對自身氣血控制極其強悍。别說被小蛇咬上一口,就是被一口大刀砍在身上,也隻會是刀被嵌在肉裏,倘若刀拔出,也隻有傷口處帶出去的血液,本身卻是不會流出一絲的血液。
卻不想這小小的圓斑小蛇竟然能夠打破自己對氣血控制,出現失血現象,可見此蛇有劇毒,而且攻擊欲望極其強烈,竟然不像其它蛇類,攻擊一次,立即遁走,而是死逮着彭倨不放,對着傷口周圍的血肉,繼續施以攻擊。
莽牯朱蛤卻是不管彭倨是不管彭倨是不是受傷。隻見莽牯朱蛤大嘴一張,一股淡淡的紅色毒霧從莽牯朱蛤的嘴中噴出,向着灰色圓斑小蛇飛去。
似是見了鮮血,灰色圓斑小蛇的兇性被激發,竟然不管飄飛過來的毒霧,繼續撕咬着彭倨的小腿。
在被第一次咬傷的時候,彭倨就發動自己的先天真氣,想要将這灰色圓斑小蛇給震下,卻不想真氣遊走到被咬的那條腿時,竟然無一絲反應,完全失去了直覺。
緊接着在灰色圓斑小蛇的持續攻擊下,彭倨倒下。然後,莽牯朱蛤攻擊,毒蛇毫無反應,待得毒霧臨身才條件反射般的想要逃走,卻是已經晚了。
莽牯朱蛤躍到彭倨的腿上,将灰色圓斑小蛇拉到地上,對着灰色圓斑小蛇的頭部就是一咬,将其頭頂毒包咬破,吮吸起來。彭倨此時卻是看的真切,那蛇尾巴竟然呈現赤紅色,很明顯是蛇類劇毒之物——赤尾金線蛇。
約莫一百息左右,赤尾金線蛇的毒性許是被吸完了,莽牯朱蛤又來到了彭倨的身邊。
此時彭倨全身發紫,無法動彈,原以爲能夠萬毒不侵的先天之體,誰曾想剛出門就碰到了瘟神坐騎,随後又碰到了攻擊性和毒性都可謂至強的赤尾金線蛇,被其咬了幾口。難道是自己剛剛在山洞中将那玉像打碎,犯了欺師滅祖的大不敬之罪,老天要懲罰自己,讓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
“我還要爲師報仇,我還要仗劍江湖,爲何?爲何?可恨,可恨!”彭倨心中怒吼着。
“啊——!”
似是連北冥真氣都感覺到了彭倨的不甘,竟然突破了毒性的封鎖,原本全身都不能動一下的彭倨,竟然能夠發出聲音了。
可是,現在卻是于事無補,即使全身能動,彭倨也不敢誇口自己能夠逃出莽牯朱蛤的攻擊,何況現在隻能出聲。
“江昂,江昂”
莽牯朱蛤似是被彭倨的突然出聲給挑釁了一般,兩聲大叫,震得彭倨雙耳鼓膜顫動,眼冒金星,似是被人在近處敲了鑼鼓一般。
在不能動的彭倨身下,一隻蠍子和一隻蜈蚣像是聞到了腥味的貓,竟然不約而同的爬出地面,向着彭倨的身體爬去。
彭倨被震了兩下,現在眼冒金星,根本不曾注意又有毒物臨身,隻見那蜈蚣與蠍子見到莽牯朱蛤,想要找個黑洞躲避,見彭倨張開的嘴巴,竟然老實不客氣的爬上他舌頭,向裏爬去。
待彭倨醒來,卻發現莽牯朱蛤縱身一跳,上了他舌頭,但覺喉頭一陣冰涼,朱蛤竟鑽入他肚中去了,朱蛤皮膚極滑,下去得快。彭倨聽得自己肚中隐隐發出江昂、江昂的叫聲,但聲音沉悶。
頃刻之間,彭倨肚中便翻滾如沸,痛楚難當,也不知朱蛤爲何爬進自己腹中,待得三四分鍾,彭倨再也無法忍受,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