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要購買豪宅，錢的問題就成爲首要。距離真正完工還有兩三個月，如果再碰不到公海大賭局，石虎就隻能預支部分賭本。當然兩千萬對他的壓力很小，何況他還有錢生錢的本領。

他可以去大賭場的撲克室尋找目标，運氣好的話一晚上能赢個上百萬，依靠這點雖吃不成大胖子，但到手的好歹是純利潤。馬克西姆經營一年的盈利，搞不好他玩牌幾個晚上，就會賺到更多。

隻是很理想化，往往周末才會有這種機會，其餘時刻他還是該幹什麽幹什麽。繼續去學飛機，他進入單飛考核的後階段。勤快的話，最多半個月就能搞定執照，便可自由的駕駛飛機翺翔藍天。

但今天風大，暫停考核。

天空飛不了就地面跑，駕駛他拉風的蘭博基尼，刹在門口專門爲他預留的vip車位上。下車沒走幾步，對面一輛摩托轟隆隆開來，也停下，頭盔摘掉，露出邁克爾的臉。石虎随口問句：“新玩具？”

“杜卡迪，公升級大排，酷吧？”邁克爾得意。

“還不錯。”石虎看了幾眼，笑：“就是後座沒有美女，扣五分。”

“總分多少？”

“五分。”

邁克爾倒……摩托停路邊，跟上石虎進酒店。石虎和一些熟面孔打打招呼，再跟漂亮的前台聊幾句。他經常現身，姑娘們對他印象很深，多金爽快，濃郁的異國風情，不少姑娘都想跟他約會。

“當老闆好處就是多呀。”邁克爾羨慕。

“所以多學着點。”石虎故作高深的提點道，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咦？你小子的臉……給人揍啦？”

“還能看得出來？”邁克爾摸了摸臉，怒氣：“靠！前些天跟幾個白人小子鬧的，見鬼的白人至上！”

“怎麽回事？”石虎也是閑得發黴。

邁克爾就牢騷了，前陣子發财，他自然風光度日，到處嗨，在一次酒吧樂隊演唱會上，他和幾個白人青年起了口角，對方揚言非白色人種，不配在美國高調，讓他滾回唐人街，當小偷、拉皮條去。

結果打了起來，邁克爾雖然經過一段時間的操練，今非昔比，但對方人多，他占不了便宜，後面警察的處理又明顯偏向白人，不了了之。他自稱幫派分子，找法律解決這種有損尊嚴的，自然沒幹。

“下次再讓我碰到他們幾個，直接動家夥。”邁克爾牙癢癢。

“我支持你揍他們，但别玩火。”石虎說，用拳頭赢回去無所謂，但動槍，沒有十足的無罪把握，最終虧的是自己。

邁克爾點頭：“我聽你的。”

石虎欣慰，這毛糙小子倒真是有了點長進。

閑話幾分鍾，怨天尤人怪種族這種事情，屬于失敗者幹的。石虎很自信，挺胸擡頭做人就好，種族、地域問題全世界每個角落都存在，沒事操這份心？還不如去槍店玩玩，多練習下手感。

邁克爾也一樣，美國人容易自大，他沒有那麽多玻璃心。

談到玩槍、團隊配合，經過上次洛杉矶的實踐，石虎覺得有必要再提升專業技巧，雖然綁人不是他的主業，甚至以後都不會再有，可話怎麽說？技多不壓身！他特地去找弗蘭克，想讨教一二。

弗蘭克正好要去射擊，便爽快答應。

但弗蘭克對市中心的槍店毫無興趣：“槍店？不不，那隻是遊客和買槍顧客過瘾的地方。要想學點什麽，就去郊外的射擊俱樂部，全露天射擊場，還提供地形訓練，這才是真正老手去的。”

石虎眼前一亮，果然一行有一行的強。

除了邁克爾，他還叫上馬爾斯——這家夥就在樓上健身，聽到石虎的召喚，二話不說穿衣服跑來。馬爾斯平時沉默，但很喜歡跟他們混，日子不單調，相反有冒險，還有錢和小費，何樂不爲？

幾個人開車出發，前往郊外。

一般來說，射擊俱樂部對新手不是很友善，沒有熟手帶路的話，俱樂部甚至不歡迎新手。這方面與槍店的殷勤大不一樣。俱樂部有的是專業人員，但也有的是傲氣，想要赢得認可，自身得有實力。

弗蘭克無疑是佼佼者，很多人都認識他，跟他打招呼。

石虎打量着，如果不告訴他，他還真看不出這單層小平房模樣的建築，是一家射擊俱樂部。俱樂部還兼營槍店服務，但種類不多，會員通常自帶槍械，最多就是需要子彈，所以子彈種類豐富。

弗蘭克問他：“想要學點什麽類型的？”

石虎直言：“諸如自我防衛、人員安保或者應對突發事件的技巧。”

“你可真貪心。”弗蘭克難得開玩笑，“這些都是我的壓箱底功夫。”

“哈哈。”石虎笑了笑，“有報酬！就按專業教練的薪資來算，每小時三百美金，你覺得如何？”

“三百美金？”弗蘭克挑挑眉，“最近我老婆想要買一輛新車……看來人活着就必須要爲金錢服務。”

“誰不是呢？”石虎聳聳肩，他熬夜去玩撲克，精神緊繃，還不是爲了錢？

弗蘭克同意：“這個價格我沒有異議，甚至還可以找一位助手。”

“由你決定。”石虎無所謂。

“先讓我做份計劃。”弗蘭克很細緻，他做事向來不随意，每一樣都有計劃，具備清晰的思路。

雖然磨蹭，但穩重。

石虎有自己的打算，上次他們三個綁人，可以說運氣和黑吃黑占了主要因素。如果遇到突發情況呢？人質反抗？警察檢查？或者安全屋不安全，需要臨時轉移？等等意外，都需要訓練。

他的心思是：防衛和攻擊兩全其美。雖然弗蘭克是做保镖的，注重防護，但轉換思維，他要是去當殺手，也絕對是恐怖的——他清楚保镖如何做事，保镖如何保護雇主，以及防衛的死角在哪兒。

石虎沒有告訴弗蘭克真相，自己學這些的出發點是壞的……保護自己？他更想學如何先發制人。

……

首先摸底，挑選手槍去靶場，統一的格洛克17，十米靶。從掏槍射擊到移動射擊，掩護射擊，一一來一遍。弗蘭克先要判斷實力，再根據情況調整相應的課程進度……現實讓他眉頭緊皺。

第一個挨罵的是邁克爾，歪着抓槍的姿勢，差點讓弗蘭克一腳踹翻他。好在人年紀大了，脾氣也改了不少，不如當年沖……弗蘭克幾個深呼吸，面無表情的先糾正邁克爾的，并給出警告。

石虎和馬爾斯勉強還行，算不算及格還是一回事。石虎用的是石援朝教過他的持槍方式：單臂式據槍，軍隊用的，但中規中矩，馬爾斯也差不多。兩人熟練度都不夠，精準度也有待提高。

現狀并不樂觀，弗蘭克感覺助手很必要……否則他會高血壓。

三個人在靶場上不亦樂乎，完全不知道菜鳥行爲已經令弗蘭克上火。眼不見心爲淨，弗蘭克去挑選助手，基礎要好，功底也紮實的，訓練可以事半功倍。他做事很認真，俱樂部很多人員都不合格。

俱樂部老闆見狀，回頭叫住一名白人大個：“亞曆克斯，你去試試！”

白人大個停住：“給那個亞洲人當陪練？”

“有問題嗎？”老闆挑眉。

亞曆克斯介意的說：“我可以不去嗎？我不太喜歡他們。”

老闆不滿：“我不在乎你到底是白人主義還是愛國者！你見到俱樂部的資金困難了嗎？讓顧客滿意，他們就會租下訓練場。那個亞洲富豪，他不會在乎這幾個錢，但我的俱樂部，我的員工在乎！”

“可是——”

“沒有可是！馬上給我去！”老闆下命令，“拿出你的真材實料來！要是不行，你就給我卷鋪蓋走人！我管你是特種部隊還是海軍哪裏退役的，刷盤子絕對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局面！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