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沒來之前，石虎先去了解流程。

飛行一直是石虎的夢想，當年不止一次幻想過駕駛戰機超音速的場景，可惜沒機會考取空軍院校。雖然私人學校也接觸不到噴氣戰機，但至少能飛，種類還挺多，從直升機到商務飛機都有。

飛行執照也就跟汽車執照的分類一樣，有很多種類：固定翼、直升機、滑翔機等等。考取以後，還能升級儀表認證，即：隻依靠儀表飛行，能夠穿越雲層的飛行；還有水上飛行等亂七八糟的。

石虎感覺跟玩遊戲似的，積累經驗升級（考證）、領取新技能（認證）。

學校給他去體驗兩種飛行方式，直升機和固定翼都試一遍。體驗後，石虎就決定兩頭抓，校方更爲熱情——學費翻倍自然熱情。還有書費，檢查費啥的，也是一筆錢……但對石虎都不算事。

甚至他還考慮，要不要自費買一架固定翼，作爲自己的專屬練習飛機。道理從學車得來，練習時間更多，将更熟練。不過看到學校裏有足夠多的機型可租賃後，他便放棄念頭，還是先掌握吧。

……

數天後，石虎順利接到通過背景調查的通知。

通過調查就意味着下一步：faa的各項檢查。心理、生理兩方面爲主，心理就是證明自己沒有精神疾病或者遺傳精神病，這很容易理解；生理主要是體能方面的，視力倒其次，良好體能爲首要。

石虎各方面都優秀，視力良好，他那年代沒有那麽多電子遊戲玩，幾塊石頭就能跟小夥伴開心一整天；體能更是出衆，他最近的食量和力量都在漲，再加上勤奮健身，醫生說他是罕見的優異。

再然後就是筆試。證明自己智商正常，足夠接觸這些航空知識，随後是法律考試，不亂來就ok。都不是大事，可一件件的很麻煩，各種申請備案和faa認證醫生檢查，都需要預約，滿城跑。

石虎嚴重缺乏美國普通人生活的經驗，就比如預約醫生、填制表格等細節上，他不會。他可以豪氣幾十萬消費，眼睛也不眨，但基礎技能卻睜眼瞎。最終他搞不定，還是得向艾麗卡求助。

艾麗卡性格幹脆：“我幫你處理。”

她是完全被當成私人助理用了，石虎連表格日期都會填錯，比如中國習慣“年月日”，但美國是“月日年”，再比如社保号碼、地址書寫格式……沒在美國生活過，還真搞不定這些雞毛蒜皮。

艾麗卡倒是耐心，授之與漁——不光幫他寫，還教他活學活用。跟他跑上跑下，任勞任怨，有一次對方搞錯預約，她還跟人據理力争。石虎都看在眼裏，别的先不說，在耐性方面，她屬一流。

當然石虎也沒虧待她，請客吃飯是必須的。

服務生上菜前，艾麗卡幫他把所有文件整理好，再細心比對要辦理的條目，整理好交給他：“全部搞定。”

石虎接過，感慨：“事情不大，可細節一大堆，我頭大。”

“所以你需要聰明的助理。”艾麗卡忽然微笑着說。

石虎感到意外，相處這段時間，他還沒看過艾麗卡活潑的一面，感覺她就是……很酷的助手。第一該怎麽，第二該怎麽，簡要直白的表達清楚。當搞定一項工作後，她面無表情的等下一項。

艾麗卡奇怪：“怎麽回事？”

“沒事。”石虎搖頭，“嘿，你多笑笑，别整天撲克臉，會很好看的。”

艾麗卡皺眉不理解。

石虎不再折磨她的腦細胞：“好啦，别管那麽多，走你自己愛走的風格。”

她所有所思，然後問：“飛行是你的夢想？”

“我曾夢想要駕駛飛機，噴氣戰鬥機，鷹擊長空……可惜沒有抓住機會，現在有機會就補回來。當然，這輩子我是無法接觸戰鬥機了，除非我參加空軍——但他們肯定不會招收超齡學生。”

艾麗卡說：“希望很小，但機會也是有的。”

她說話就這麽直接，不過石虎多謝她好意：“承你吉言。”

“什麽意思？”艾麗卡不理解。

“感謝你的對我的祝願。”石虎解釋道，疑問：“對了，你會說幾種語言？”

“一種祝願？”她慢速讀了一遍，記在心裏，然後有些驕傲的回答：“四種。英法西中。”

“哇！”石虎驚訝，“當我的西班牙語老師吧？我還差一點點火候。”

她擡高目光瞧了瞧他：“當老師不在助理的職責内。”

石虎看到她繃着的嚴肅，她居然也會開玩笑？

他便說：“那我請客行了吧？”

“考慮……”她故作思索，點頭：“同意——那這次是我賭赢了吧？”

“哇，你還真記仇。”石虎啞然失笑，原來自己想錯了，或者是她夠狡猾，仍舊糾結在上一次的賭注裏。

……

一大堆檢查和考試弄完後，石虎終于可以報名。全方位的豪華課程，收費也比其他學員高，費用還不包括自己租賃的機型，否則就開學校的“塞斯納172”，非常老的飛機，用的是操縱盤。

操縱盤類似汽車方向盤，在波音客機裏很常見。相比之下，石虎更喜歡位于座椅中間的操縱杆，這會讓他有開戰鬥機的錯覺。沒機會開戰機，就在現實中讓感覺貼近，所以他挑有操縱杆的。

不過實機實踐，這屬于後面的課程。

目前先是理論和地面學習，包括地面的準備，檢查和飛機基本維護，故障診斷，以及無線電、氣象，空管法律等等。内容很全面，天上地下的都要熟悉。課本是全英文的，而且專業名詞很多。

相對其他學員，石虎的任務更重——他同時學習旋翼機和固定翼機，雖然兩種機型有部分重疊，但還是會多出很多獨立的課程。英文、知識量都是一大挑戰，對于非英語母語的學生，估計很吃力。

但石虎總是例外。

他花了一天時間掌握專業詞彙，再花兩天時間背完課本——難以置信的速度，課程還沒開始，他就差不多掌握完。其實，飛行執照考試，難的不是實飛，而是筆試。但對石虎來說，都不成問題。

教練在課堂上自豪：“美國擁有世界上最好的飛行環境，數量最多的私人機場，最廉價的航空成本……”

石虎卻在神遊，他的腦力很強是已知的，可最近——大轉折以後，明顯更強。

放在以前，十幾本複雜、專業的書籍，他就是翻書也需要半天，如今卻兩天看完，還能回憶起細節！雖然沒有恐怖到能背出每一頁的内容和标點，但稍加提醒，他确實能夠記起重要的。

當然也有他不懂的，等他專門去請教教練後，基本上都弄明白。

這回輪到教練驚訝：“你以前是不是學過？”

“沒有啊。”石虎誠實的搖頭，“我是第一次系統化的學習，提前把課本都看完，所以有不少疑問。”

教練不相信，再問他幾個後面的内容。

石虎流暢對答，還有一番理解，教練直呼天才。美國人講究誠信，石虎說沒學過，他就相信他沒學過——那出現這種情況的隻有“天才”，他建議石虎可以加快進度，提前接觸實際操作内容。

石虎自然樂意，枯燥的課程，遠遠比不上實操。

别人在惱火理論時，他已經在接觸飛機。雖然還沒能上天，但已經在了解機械結構，工作原理，讀懂各種儀表、獲取機場氣象信息，判斷是否适合飛行……然後再應用到飛行模拟器上。

根據教練介紹，考照标準是70個小時，地面理論30小時，飛行時間40小時，但實際往往更長。全日制學習的話，一兩個月完成。放在石虎身上，可能隻需一半。如果他基礎都能過關，校方不介意出天才。

石虎在得意天賦時，也在驚奇他增長的腦力。不光是學飛機，其它方面，跟艾麗卡學西語和法語，同時兩種相近的語言卻沒弄亂；他能輕松背下所看到的一切信息，腦海裏準确回放。

他已經能确定，這具身體有諸多異于常人之處，比如他驚人的記憶能力，立竿見影的自愈能力等。他有股直覺，可以從自己身上去摸索有價值的東西，比如快速自愈，用于醫學，或許會有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