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還有他事，他赴約和中介去了幾趟移民局，大投資特事特辦，别說國外沒有關系，有錢就是最好的通行證。面談過後，他的永久居民身份辦理下來，以泰格·斯通的身份領取綠卡。

有這重身份，石虎就可以輕松辦别的事情，比如考駕照，至今他仍無證駕駛，或者是用假身份；可以去銀行開戶，因爲得用到ssn（社會安全碼），同時繳納各種保險，美國也是保險社會。

比如看病，除了要預約外，沒有醫療保險，你的治病花費會高得恐怖，就是中産階級都不能承受……綠卡的好處很多，值得一提的，石虎還可以申請克拉克縣的攜槍證，隐蔽攜槍出沒。

内華達州槍管法律很寬松，唯獨克拉克縣除外，拉斯維加斯和周圍幾個城市都屬于克拉克縣管轄，縣法律規定，手槍必須要登記、禁止公開或隐蔽攜帶槍支等等。但出了克拉克縣，自動武器都能有。

艾麗卡幫石虎列了份作爲居民應該辦理的清單，這一看還挺多，索性就抓她的壯丁，讓她陪自己去辦事。嚴格說，艾麗卡是公司助理，不是私人助理，但她沒說什麽，公文包一拿，随時出發。

石虎跑去開了個銀行賬戶，購買一堆保險，然後艾麗卡又帶他去dmv（車管局）預約考試，筆試和路試分開來。筆試并不難，據她說，洛杉矶的dmv還提供中文的筆試題目，很便捷。

石虎了然：“我開始相信洛杉矶華人多了。”

艾麗卡點頭，繼續講考試細節，然後說：“我發現你口語不錯，但某些專業詞彙，你是一知半解的。”

“我隻會口語。”石虎承認，“找機會給我一本詞典，半天就行。”

艾麗卡懷疑，石虎再說：“我是說真的。”

“我家裏就有。”她較真。

“打賭嗎？”石虎挑釁，他是賭神，無處不賭。

“請吃飯。”她說。

然後她就輸了。石虎很少去幹沒有把握的打賭，“概率”是他做事的優先考慮，當石虎輕松的将上百頁的詞彙倒背出來後，艾麗卡已經傻在原地：“你的效率……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強的大腦。”

石虎不解釋：“請客。”

艾麗卡信守約定，願賭服輸。石虎提醒她：“姑娘，下次不要輕易跟人打賭，先算好自己的勝率。”

艾麗卡想反駁，邏輯和概率告訴她石虎做不到，但現實讓她找不到說辭……她感覺有點難受，超出控制。

……

幾天後石虎就去路試，然後他失敗了。

美國人的駕照考試對駕駛技術的專精要求不高，反倒是安全細節，比如過路口的時候、倒車的時候，安全動作得規範。石虎是老司機，憑感覺就潇灑超車，快速且準确，結果考官沒給通過。

艾麗卡笑話他：“是誰說分分鍾通過的？”

石虎老臉一紅：“這次不算，國情不同，等下次我一次通過。”

“打賭嗎？”輪到她挑釁。

“賭！”石虎還沒怕過。

再次考試的時候，石虎把脖子伸得跟長頸鹿一樣，過stop路口左顧右盼，安全動作十分明顯，甯可慢吞吞，也要注重安全。抓住要素，以比第一次笨拙的表現，石虎順利通過了道路考試。

艾麗卡又輸，石虎教育她：“人的适應能力是很強的。”

艾麗卡信守承諾，再次請客。

石虎問她：“内華達的駕照，在加州能用吧？”

美國這點很古怪，不同州不同駕照，有些據說還真的不能夠長期使用；美國的法律也很奇怪，各州不同，州下面的地區不同，城市也不同……怪不得律師吃香，感情沒律師，誰都得繞坑裏。

艾麗卡說：“相鄰的州通常都随意。”

“好事。”石虎放心，“還有什麽證要去考的？”

“什麽？”艾麗卡想了想，了然：“考證上瘾了？”

石虎笑着點頭：“在中國，我們大事小事都要看證件的。聽說在美國，更多的是看重信用？”

她說：“信用爲首，證件也重要，若不怎麽駕駛？汽車、飛機都需要。”

“飛機？”石虎眼珠子一轉，“昨天去考試的時候，我看到飛行學校的招生，還有體驗飛行的廣告。”

“然後？”

……

石虎便找上門，地點位于拉斯維加斯北部，距酒店十幾公裏外，有一座機場，機庫多是停靠私人飛機，旁邊就有飛行學校。此外還提供飛行體驗，一百美元、兩百美元檔次各異，沒經驗都行。

石虎交了兩百美元，去實現飛行夢。

據說這個價位還能操作，當飛行教練問他有沒有經驗時，他搖頭，教練無所謂：“沒關系，比汽車都容易。”

簡單的安全知識後，石虎登機。

很小的固定翼飛機，glasair－ii，并列雙座雙控飛機，石虎就坐駕駛員右邊，系上安全帶，看他操作。乍一看駕駛艙儀表衆多，其實用到的沒幾樣，就見他掉頭上跑道，油門推杆推上去，伴随着發動機轟隆隆的噪音，速度足夠後，操縱杆往後一拉，飛機頭擡起，感覺一松，順利騰空起飛。

駕駛艙視野很棒，隻是噪音有點大，但石虎已經被景色吸引，望着腳下大片土黃大地，汽車渺小如蟻，飛機快速的從空中掠過，那股自由暢快是很難形容的。更刺激的是，教練說：“現在交給你控制！”

“我？”石虎确認的問，但手早已經摸上操縱杆。

“輕手對待這寶貝兒。”教練笑着說，将控制權交給副駕駛。

剛才一番琢磨和聽講，石虎已經掌握基礎，操作飛機确實簡單：操縱杆和油門推杆二者最重要，操縱杆左右就是飛機左右傾斜，往前推飛機俯沖，往後拉飛機爬升，油門就是油門，它不可能是刹車。

此外還有腳舵，左右腳控制，這屬于飛行姿态的微調，使用不多，多是在降落跑道時使用，有經驗的駕駛員，隻當刹車用。石虎本着嘗鮮的角度，什麽都試了一遍，擡頭爬升，低頭俯沖。

有股坐過山車的感覺——如果教練允許他側飛後大角度轉向，然後空中翻滾。過載肯定比過山車大，因爲在空中，這家夥最高速度接近360公裏每時。可惜不行，他畢竟是新手，不能夠冒險。

空中十幾分鍾的體驗後，教練接過控制權，安穩降落機場。

石虎意猶未盡，主要是剛才這一體驗，感覺開飛機也沒什麽難的，管他什麽空速表，姿态儀還是高度表的，統統不用理，管好裆中央的杆子和手邊油門，倒飛加翻滾，天下任我飛……他果斷上瘾了。

擇日不如撞日，他有心願開飛機，索性今天。

他去咨詢飛行學校的招生。考取私人飛機駕照，在美國還是挺流行的，招生老師問題很簡單：“爲什麽要學？”

石虎一愣，這算什麽問題？回答：“我喜歡飛，行嗎？”

招生老師微笑：“當然可以，這是例行環節，自從911之後，我們都得要這麽問。”

“能理解。”石虎也微笑。美國人是被撞怕了，要是什麽人都能學飛機，改明兒挨炸的或許就是洛杉矶。

不對，洛杉矶高樓不多，還是紐約吧，曼哈頓倍兒棒。

接着就是填表，各種表格。老師同時介紹報名流程，他得通過faa（航空局）的體檢、還得通過faa筆試，最最重要的是：錢。沒錢誰跟你做朋友？當然還有比較重要的：背景調查。

招生老師說，911之前，外國人都能在美國本土學開私人飛機，考駕照，超級自由。但現在不行，政府會對申請者進行背景調查。石虎沒什麽擔心的，他的身份合法合理，沒有任何腦抽撞大樓的傾向。

最後就是等待，得等幾個工作日才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