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有股在蜘蛛網邊緣行走的危險感,他清楚阿曼達的目的不簡單,但仔細一想,她好像也沒想要去傷害桑德拉——要不直接開槍不行?隻是專心于他身體的桑德拉,并沒有這種覺悟。
她還在回味久旱逢甘霖的滋味,撅屁股跪床上企圖喚醒動冬眠的蟒蛇。石虎聯想到很多犯罪片,忽然有點悚然……他把桑德拉拉到面前:“停下,就算是機器,也是需要加油和散熱的。”
“我就是在給你加油。”她舔了舔嘴唇。
這不一定是好事,石虎隻是想要刺激一夜,并沒動其它的念頭,但通過讀心術,他感覺自己有被抓去當男寵的趨向,哥倫比亞?毒枭?……忽然一股冷戰:“嘿,你今晚不用回去?”
潛台詞是,你還不走?
桑德拉誤會,她妩媚動人的舔他:“我整晚都是你的。”
“啊哦。”石虎想哭,這才九點半……
“我們聊聊天吧。”石虎正經的說,把她摸着自己的手拿開,豁出去的人,果然是恐怖的。
“我其實很害怕。”她停下來。
石虎眨眨眼,她繼續說:“我是第一次這樣。在我那邊,沒有人敢做。”
“嗯哼?”他點頭。
她倒在他身旁,望着天花闆一陣怅然:“但我想自己可能要死了,幹脆就放縱,省得光留遺憾。”
“爲什麽?”
“我可以相信你嗎?”她轉頭看他。
石虎心裏嘀咕:你當然可以相信,我和女人不同,我又不是八婆,但表面:“我尊重你的決定。”
她說:“我能感覺到你的内心,你希望我說。”
石虎又想,那你能感覺到我現在想要去尿尿嗎?
她遲疑:“那個……你是不是想上洗手間?”
“耶稣?”石虎真的害怕了,聽說南美有一種巫師……
“你很神奇,你可能是我的守護天使。”
腦殘電視看多了吧……她卻反駁:“你認爲我天真,但我是認真的,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了久違的激情。”
石虎害怕:“我猜,這一定是個夢。”
然後桑德拉抽了他一巴掌,火辣辣的,他愣住了,她看了看,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辯解:“是你要我做的。”
石虎憤怒爬來,把她放倒:“那我現在想幹死你,你也清楚了?”
……
他能夠通過暗示自己,從而把想法傳遞給他人?
他半夜爬起來,對在客廳開趴體的布萊恩暗示:你到底幾歲了?
布萊恩被他目光看得發毛,摸了摸身上,奇怪道:“要參加派對嗎?”
參加個屁啊,我現在是巫師……石虎傳遞腦電波,布萊恩奇怪,在他面前揮揮手:“你怎麽了?夢遊?”
“沒事。”石虎笑笑,看來不行,和讀心術一樣,暗示他人也隻偶爾起作用。
他再對其它參加派對的辣妹暗示,結果也一樣,倒是一次專注傳遞“你屁股好棒”的念頭時,姑娘驚訝擡頭。
“嗨。”石虎招招手。
“嗨。”姑娘有些害怕,一個赤着上身,兩眼冒光的家夥太恐怖。
石虎讀懂了,他搖頭回房,還是專心在桑德拉身上吧。
……
第二天桑德拉精神煥發,光屁股坐在床尾綁頭發。
石虎蓋被子,空調讓房間冷的像冬天。是的,桑德拉想要他當情郎,等到時機合适,他們就天涯海角。真不明白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麽還跟私奔的小姑娘一樣幼稚……石虎斷然是不能跟她走的。
桑德拉還告訴了他一些真相,她兄長卡洛斯最近受到某個号稱“聖靈會”的組織威脅,說要在限期内向世界公開他的罪行,接受審判。否則,他的家人将會有麻煩,昨晚的桑德拉就是警告。
然後她充滿希冀的問:“你能保護我嗎?”
石虎剛想說不,但……是不是太沒骨氣了點?人家把你當英雄,滾完床單後,就搖頭承認自己是軟蛋?
所以他撒了個謊:“會的。”
桑德拉滿意:“我就知道,你是我的英雄。”
石虎擠出了笑容,但英雄狗熊見槍都得跪,姐,這是現實……還有這就是他感覺在蜘蛛網上爬的原因。
他不是怕死,隻是不想因爲一時的痛快,卷上一堆麻煩事,他時間寶貴……可問題是,天堂島或者巴哈馬就那麽小,他的護照還沒拿到,而桑德拉在這裏避風頭,她又故意勾引他,怎麽躲得開?
幸好他單身,既然命運不給他反抗,就隻能承受了……桑德拉是個富婆,他們一行人在島上都是直接買房産居住,碼頭還有遊艇,她就邀請他上遊艇出海,找個沒人的地方……野戰。
當然她沒說最後的目的,但石虎感覺到。
他剛才抽了自己一巴掌,也詛咒阿曼達喝水嗆死。這不是熱情能形容的,而是粘人到無法擺脫了!
……
投懷送抱固然幸福,但石虎清楚這種關系并不牢固。
因爲它們建立在刺激和性上面,沒有情感的交流。當刺激被生活磨滅、性的新鮮感也消退後,還能剩下什麽?往往這種突發崇拜、刺激着迷,最終都會被時間消滅。合久必分乃自然規律。
但桑德拉正在熱情頭上,很難澆滅。
石虎也并非絕情,就當做是完成她找刺激的心願吧,等燒退以後,該如何她會清楚的。最近幾天他們形影不離,與其他度蜜月的伴侶一樣,也在瘋玩,酒店、海灘、遊艇,島嶼上流連……
就在他幾乎要把蜘蛛網的事情忘掉時,又被提醒。
石虎和桑德拉剛從淺海裏玩耍回來,她甩了甩濕漉漉的長發,隻有巴掌大的比基尼泳褲将屁股繃得緊緊的,走路時扭動的臀肉令人上火,但朝他們走來的管家,讓石虎打消了将她就地正法的念頭。
“小姐,有客人。”管家将手裏的浴袍交給她,“他們正在後院等。”
有三人,一對白人男女,還有一名當地黑人警察。
石虎和桑德拉上前,留着一頭齊肩金發的女士亮出證件:“國際刑警。”
桑德拉愕然,然後示意:“請坐。”
幾人坐下後,年輕女士作風幹脆,先自我介紹:“瓦連京娜·巴舒耶娃,這是我同事以及當地警官。”
穿制服的黑人警察點點頭,女士說話:“我們來協助調查關‘聖靈會’的案件,希望女士配合。”
石虎卻頗有些意外,瓦連京娜·巴舒耶娃?好像,那晚上阿曼達也自稱“瓦連京娜”,而且也是國際刑警……他看了看兩位,男的撲克臉,女士倒是英姿飒爽,柔順的金發尤爲搶眼。
“聖靈會?”石虎第二次聽到。
女警察很直接的看向他,桑德拉道:“他是我朋友,也目睹過襲擊者。”
女警察的表情有點冷,流利的介紹道:“聖靈會是一個極端殺手組織,機構神秘,人員未知,提供一流的殺手服務,在全世界已經造成數百起謀殺案,國際刑警和各國情報機構皆在調查。”
男警察這時開口:“它們水平高超,隻面向高端群體,雇主無法直接聯系,唯獨通過國際中介聯絡。收取傭金後,會對目标展開無窮無盡的刺殺,而且善惡不分,死在他們手中的有婦女,有孩童。”
石虎傾聽着,暗自心驚。
桑德拉點頭理解:“他們這次的目标是我哥哥。”
女刑警說:“所以我們會收集任何有用的線索,阻止或者是摧毀它們,請務必提供任何詳盡的資料。”
桑德拉回憶道:“我前幾天晚上遇到過疑似的襲擊者,但看不太清表情,好像臉上有一層……”
“矽-膠面具。”女刑警說,推出一疊照片:“但還是會有特征的,你看看這裏面的人,有沒有相似的?”
石虎也看着,有男有女,幾張過後,阿曼達的監控側面照出現,桑德拉說:“這個女人,我好像見過……”
“是見過這款衣服吧?”石虎笑着說。
女刑警轉頭看向他,目光有疑問,石虎能感覺到她的敏銳,聳聳肩:“女人總是對衣服印象深刻不是嗎?”
桑德拉将這一幕看在眼裏,但卻是一副恍然的神色:“我想……那晚上都是男性,女性的可能性不大。”
女刑警點點頭:“我知道了。如果你再記起别的事情,哪怕是身邊一些不對勁的人,也務必通知我。”
“我會的。”桑德拉點頭,“他們會被阻止的,對吧?”
女刑警公式化的語氣:“我們會盡力而爲。”
“希望不大是嗎?”桑德拉問,石虎隐約覺得……她并不是期待好的答案……她的内心有點複雜。
女刑警看了看她,而後說:“對方目标不是你,但不排除你會成爲目标,建議少接觸你兄長。”
“我知道。”桑德拉點頭。
管家送三名警察離開,女刑警出門後,抽出最底下的照片:“剛才那男的反應有點怪,像是刻意掩護。”
“她?”中年男看了看,阿曼達的側臉已經被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