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觀察幾分鍾後,艾麗卡也處理好了财務問題,來到他們旁邊坐下。邁克爾便神秘兮兮的湊在她身旁:“保持正常,别驚訝。我發現賭桌有點問題,二十一點的兩名荷官,好像在出千。”
艾麗卡聞言,懷疑:“有證據嗎?”
“我師傅是賭神,他看出來的。”邁克爾搞盲目崇拜。
艾麗卡轉頭看石虎,他輕輕點頭:“我能确定。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個老手,或者調現場監控。”
艾麗卡甯可信其有,坐了一小會,便起身離開。她表現很自然,像臨時有事情,絲毫沒有引起注意。石虎心中贊許,這姑娘倒是挺機靈的,沒有打草驚蛇……幾分鍾後,她重新坐回來。
“怎麽樣?”邁克爾問。
“正在找。”艾麗卡不動聲色,“如果有,估計還有别的幫手,能串通荷官的,不可能是臨時起意的。”
石虎意外,他倒沒想到這點。
艾麗卡看到一名華裔老者朝她這邊點點頭,事實印證了石虎的猜測,她信了:“多謝你的提醒。”
“舉手之勞。”石虎沒在意。
艾麗卡後面的處理方式,讓石虎看到她不符年紀的穩重:沒有驚動任何人,而以換班爲由,将一名荷官換掉,并在後台控制他,問話過程忽略。得出參與者的名單後,再不動聲色的一一請走。
專心于賭局的賭客們,絲毫沒感覺到異常。
賭場正常運作,清理門戶的事情也緊鑼密鼓。有點三八的邁克爾去看戲,石虎也被好奇貓牽着鼻子走。但精彩已經錯過,艾麗卡正在跟出納查賬,最近幾天,有幾張賭場的現金流量特别大。
原本出納需要一天合計一次,但這種黑賭場生意起伏,資金有時飙高也是正常的。工作太繁忙可能就會忽略過去,直到今天石虎提醒,艾麗卡親自查賬後,才發現這裏面的巨大資金缺口。
石虎的目光又有些古怪。
這個出納……有點過份冷靜,甚至像早有準備。
黑吃黑的情況比想象的嚴重。石虎看向管事的艾麗卡,聽邁克爾說,平時是她父親管理賭場,她隻處理賬務問題,大事一般落不到她肩上,現在幾乎是臨場發揮……石虎剛想提醒她。
艾麗卡反問出納:“你和大衛是男女朋友吧?”
“我很早就和他分手了。”出納目光躲閃。
“我不管私人問題。我無法理解的是,最近頻頻調撥現金,今晚又來一趟,你仍對日記賬不管不問。”艾麗卡目光複雜:“我也學過财務,清楚這裏的規矩,坦白吧,對你我都有好處。”
“我……”出納面對艾麗卡審問的目光,心裏打鼓。
石虎拉走邁克爾:“不看不問不知道。”
“爲什麽?”邁克爾還想去看看後續。
“管好嘴巴,知道得多不一定好。”石虎沒那麽八卦,這是别人家的事,怎麽處理他插不上手。
“我可是萬事通。”邁克爾糾結。
……
待了一會後,艾麗卡重新出現。
她特地過來對石虎表達謝意:“多謝幫忙,要不騙局就不知道還會持續多久,我欠你一回。”
“能處理吧?”石虎多問一句。
艾麗卡語言簡練:“還有些人跑了,該讓我父親來處理。”
石虎贊許:“事情處理得很及時,會挽回損失的。還有你的表現,很出色。”
她點頭:“多謝。”
石虎方才有個念頭,自己不正是缺這麽一個能幹的助手嗎?冷靜、機靈,甚至專業對口——都是針對賭場的。但他們才剛剛認識,他也不好意思挖牆腳。何況這還是别人的家族生意。
見對方有事情忙,兩人便沒久待。
驅車打算去找夜場逛,邁克爾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出口:“師傅你不是說缺個助理嗎?艾麗卡怎樣?”
“推薦自己人你好意思嗎?”石虎笑。
邁克爾态度難得十分正經:“公平的說,她是個才女,隻是才華浪費在這破地方,我真替她可惜。”
“還有呢?”
“你看吧,我和阿麗是一個社區長大的,好幾年校友,同一個環境出來,我跑去讀社區大學還辍學。她呢?強到能上斯坦福讀商科,隻因爲她那沒品老爸,最終隻能留在洛杉矶,選了更次的學校。”
“這是什麽原因?”石虎知道斯坦福的商科是世界頂尖的。
“她老頭子小氣,還遇上個灰姑娘的後媽,卻沒有灰姑娘的運氣。上斯坦福要花很多錢的,她沒把握拿獎學金,隻能去ucla(加大洛杉矶分校),現在畢業出來了,還給她父親拖後腿。”
“她家人也……”石虎找到個形容詞:“太奇葩了吧?”
“都是怪咖。”邁克爾對他們沒好感,又說:“反正該說的都說了,招不招得看你,我是覺得很合适。”
石虎看他較真的模樣,不再逗他:“等我找個空閑,和她談談。”
“酷!”邁克爾心滿意足,雖然不是爲他自己。
……
在賭場沒有玩夠,邁克爾帶路去唐人街的夜店。
“夜店是正規場所,隻是正規場所裏面也容易有不正規的人。”邁克爾一番哲理,目光透過酒杯觀察。
石虎笑了,也學他看人。
看人自然是看姑娘,沒人會對大老爺們感興趣。這家夜店規模不小,來往的多是比較成功的一些華裔,門口就停着不少豪車,所以這兒出沒的姑娘,也是頗有姿色的,其中就有人自力更生。
邁克爾得出觀察結論:“師傅,我跟你賭,那個黑裙妞,裏面沒穿。”
“跟注。”石虎賭她穿了。
“怎講?”邁克爾也想學一兩招賭神秘術。
石虎侃侃而談:“沒有高招,隻有概率。參考環境、地點和年齡,再結合‘穿不穿’兩個條件,無痕的是穿、丁字的也是穿,甚至其它形狀的也是穿,而不穿,隻是占這一堆疑似不穿的一種,低概率。”
邁克爾五體投地:“果然是賭神!”
邁克爾想想,再玩一次:“那師傅,我跟你賭,從現在開始,正門進來的第十個人是男是女?”
“女的。”石虎說,道理如下:“參考夜場的姑娘比例和時間段,來消遣的男人們大多到齊,再晚的就是臨時起意,而姑娘,夜色黯然,有些生意也該擺出來做了。姑娘是高概率,但沒高太多。”
“所以是小投資?”邁克爾接上。
“學到了不是嗎?”石虎笑了笑,第十個進來的确實是姑娘。“我們再來賭一些需要經驗的概率問題吧。”
“好啊。”邁克爾感興趣。
石虎目光掃一圈,剛才開口,忽然皺眉,張望其中一個方向。
“怎麽了?”
“好像看到熟人。”石虎想穿人群,但dj正在放大招,全場群魔亂舞,他穿不過去,那個熟人失去蹤影。
“老相好?”邁克爾惡意揣測。
“我以前老闆的情-婦,是的,多次勾-引我,可我是正人君子——”
“胡說。”邁克爾嗤之以鼻。
“好吧,那時候我還是打工仔,得靠對方發工資幹活,越界容易丢飯碗,我現在想把她抓來當寵物。”
“這才是我印象中的你。”邁克爾滿意。
“混蛋。”石虎笑罵道。縱然有撩撥和勾搭的心态,但更重要的是,那女人掌握着黃鶴的賬戶和情報。
國内已經在追查案件,黃鶴和小姨子下落不明,石虎懷疑她清楚内情,如果能控制她,就能夠找到正主,就能讓他閉嘴——或者退而求其次,石虎多次經手對方國外賬戶,數億資金,他想咬一口。
人總是很複雜……石虎失去目标,喝杯酒壓驚。
“師傅,你看這裏這麽多漂亮姑娘,随便找一個呗。”邁克爾說,自以爲詩意:“夜還很漫長。”
石虎搖頭:“這又不是拍片兒,不管什麽場景,脫褲子就能上的。”
邁克爾理解道:“意思是需要點前奏?還是師傅你喜歡結實耐幹的西洋女?”
石虎賞他腦袋一巴掌,還讓不讓爲師保持高深莫測的形象了……最最後,奔馳開着鬧哄哄的音樂火急火燎趕回酒店,夾雜着不止一個妹子的尖叫超載狂奔……依舊那句話:人生苦短,及時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