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名單已經确定：石虎、邁克爾和保羅。

另外還有讓石虎不寂寞的女伴伊娃，一個風情萬種的金發女郎，不參與雇主任何私事，但你可以對她做任何事……還有蜜雪兒，保羅的老不正經再度诠釋出來，這家夥用法拉利泡到的妞。

門口那輛整天停着的法拉利f360，就是色老頭的座駕，那個蜜雪兒，乖巧可愛，如同成熟的蜜桃，能捏出水的姑娘……石虎惡意道：“她比你女兒都年輕，你個六十歲的老家夥，還能下得了手？”

“胡說！”保羅連連搖頭，強調：“首先我五十七，發動機用了段時間，但加油後還是很強勁的；其次蜜雪兒二十六，我們相差一倍而已，是真愛。最後我女兒二十出頭，她跟她母親生活。”

“世風日下。”石虎搖搖頭，上前摟住金發女郎的腰，她膩人将他手臂抱到胸前，兩座山峰包裹他。

“你也不算太……正道吧，師傅。”邁克爾笑了笑，隻可憐自己是翻譯官，沒有特權，沒有妹子泡。

他們坐車去機場，飛往紐約。

也不停歇，從紐約轉機再飛西班牙。出境的時候，石虎照了照鏡子，黏在臉上的胡子挺正常，自己這身打扮也沒什麽古怪的……他通過嚴格的安檢，順利登機，當然是以張強的美國身份。

又是颠倒黑夜的飛行，最終降落巴塞羅那。

當地酒店住下，長途飛機和時差颠倒，大家都很疲倦，倒床上就睡着。不知多久後，外面總算是天亮了，起床吃東西。出發地就在巴塞羅那，他們将乘坐地中海的豪華遊輪，環繞一周之旅。

登船前，會有專人接待他們。

一名有點文質彬彬，西裝一塵不染，戴副眼鏡的男人和石虎握手：“布萊恩，你們的接待人。”

“泰格。”石虎說。

從外表看，總覺得布萊恩應該是任職銀行，或者操盤證券的金融商，可他的身份卻是一名黑市經理人，俗稱的“中介”。保羅私下說過，除了洗錢外，他還可以聯絡殺手、人口買賣等黑活。

儒雅的外表，可騙了不少人。

“石先生，如果你準備好了的話，我們可以提前登船。”布萊恩客氣的說，他清楚石虎的身份。

石通，來自中國某官員的親屬，買了一個美國的假身份“張強”，現在想要通過國際黑市，洗掉手裏頭貪污的3500萬美元贓款。相應的，布萊恩能夠在裏面獲得提成，所以他服務的上帝就是顧客。

至于“石通”到底是不是真？布萊恩沒懷疑，這是老客戶保羅引薦的。他會先假設人性本善，何況騙人又如何？上這條船的除了正經遊客，其它有幾個是真正把底子抖出來的？沒必要追究。

他們在巴塞羅那的港口登船。

海神号是航運公司（虛構）的地中海主力遊輪，11萬噸排水量，300多米長，最大能容納3500名客人和1500名船員。比泰坦尼克号還大兩倍，其五星級的服務和奢侈，也是不遑多讓。

普通的行李托運，重要物件由邁克爾攜帶。他顯得小心翼翼，平時自己是個混吃等死的混混，上不了台面，但現在不同了，面前的階梯，仿佛是通往黑暗世界的大道，他有股朝聖的激動。

石虎感覺到他的古怪，碰了一下：“發什麽呆？”

邁克爾回過神，笑了笑：“在想它會是什麽樣的世界。”

“正常人的世界。”保羅不以爲然的說，“3500名遊客裏，屬于vvip（超級貴賓）的隻有數十人，目的和我們一樣。剩下的三千多名遊客，全是奔着度假和放松的目的，這難道還不夠正常嗎？”

所謂混在正常人中間，真假難辨。

通過連接口登陸的是第五層甲闆，遊輪的船長和一幹船員都在歡迎他們，第五層甲闆也是個花花世界，各種奢侈品店、餐廳、咖啡廳到處都是，眼花缭亂，其體驗不亞于賭城那些五星級酒店。

石虎好歹也是把賭城所有五星級酒店的套房都住過一遍的人，這種場面對他一般般，最多是好奇一艘遊輪竟能夠改造得如此奢華……簡單遊覽後，vvip各自回房。套房統一在第八層甲闆，訂下兩間。

布萊恩給石虎介紹：“船上娛樂活動很多，有兩座賭場，大的一座是面向所有顧客開放的，多爲娛樂；小的是vvip專用，在第九層。如果先生希望體驗刺激，可以在那裏找到很多的……同志。”

石虎汗：“其實，在中國也是稱呼‘朋友’的。”

“我抱歉，第一次接待中國客人。”布萊恩微笑着說，化解尴尬。

“沒關系，如果有需要，我再叫你吧。”石虎對他說。

布萊恩點頭：“好的，下午有一場安全演習，所有人都要參加，晚上有船東的宴請，也歡迎先生和你的朋友出席。”

……

普通遊客參加船長的招待宴會，超級貴賓則由船東負責。這裏的船東，不一定是遊輪的東家，更可能是這場活動的組織者、最大的莊家。通常是黑白兩道都沾，有一定影響力，罩得住的枭雄。

宴會人不多，隻有二十來張桌子。

因爲有些人不一定上船來玩——單純洗錢的話，無需多此一舉。如果是物品交易——比如一批需要評估價值的“血鑽”，就會有客戶上船，船東負責安全，交易後提供直升機往返安全的國家。

石虎等五人一桌，一絲不苟的服務生給他們倒酒，品牌都是法國的一級酒莊，還是挺不錯的年份。餐點也都是最爲精緻的，俄羅斯空運來的魚子醬，法國的極品鵝肝，價格堪比黃金的松露。

沒有點财力和底氣，根本玩不起。石虎小飲一口酒，張望四周，都是一幫正裝禮服的顧客，而且很統一的帶上翻譯，有些人還不止一個翻譯。東家也會根據客人的所在地，提供專門翻譯服務。

保羅不動聲色的說：“你的後背方向，第二張桌子，是個前蘇聯富商，倒賣國家資産，錢多到沒處花；他旁桌那幾個中東人，最近美伊戰争，伊拉克很多官員都攜款外逃了，他們可能在等新身份。”

“你知道的真多。”石虎沒有回頭看，不禮貌。

“我得物色幾個有财力的，讓你選準目标。”保羅說。他熱心，是因爲石虎的戰績影響他的收益。

“總會有魚兒的。”石虎舉杯和伊娃碰了碰，女人不管事，她隻管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結束後拿一大筆酬勞。

客人沒有久等，船東很快出場。

是個中年白人，說英語，自我介紹叫：約翰·史密斯。石虎一聽就知道是個假得不能再假的名字，其效果跟中文名叫“張三”一樣。但大家都不介意，約翰·史密斯緻辭，讓大家享受旅途。

“能做船東的都不是一般人。”保羅懂得不少，“某些國家的情報機構，也會有選擇的跟他們合作。”

“哦？”石虎驚訝，黑白滲透？

“很常見，比如反恐需要，船東會配合的。相應的，這些國家組織也會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約翰·史密斯微笑着和一些人打招呼，他能叫出很多人的名字，甚至是石虎這邊，也聊了幾句。給人的感覺就是很親切，但也摸清了你的底細……果真不是常人。最後他才禮貌告辭離開。

保羅說：“歡迎環節結束，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了，你想去正常人的世界，或者是這裏的獨特生活，随時随地。”

“看看賭場吧。”石虎說，畢竟是首要目的。

“當然，我不會推薦你先去買姑娘的。”保羅不忘他的美式幽默，又補充：“你如果想要的話，上百萬不等，很多都是東歐姑娘，白俄羅斯的、烏克蘭的，身材一流，調－教過，處－女價更高。”

“哇。”邁克爾驚呆。

“翻譯官，我們先去偵查。”石虎提醒流口水的邁克爾，搭上女伴的細腰，和很多客人的目的一樣：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