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幹了一架,兩敗俱傷,又坐下來幹掉啤酒,最後握手言和。整個故事發展得很戲劇化,但石虎來則不懼。他看得出也感受得到,馬爾斯心思很簡單:有錢花,過得體面,别再小偷小摸。
再說有個大塊頭打手也好,至少不會有人再認爲自己是好搶的,鐵塔一樣的家夥站在身後,都得掂量着。他和馬爾斯聊了幾句,給出月薪6000美金的承諾,他不清楚是高是低,馬爾斯也沒廢話。
反正道理就這樣,你想讓别人對你熱情、真心,你也得同等的付出。那些摳門資本家的做派混不了江湖,就像公司老總專門希望員工拿最少的錢,幹做多的活兒一樣——換你是員工,可能嗎?
給馬爾斯留下自己的号碼,約定明天報到。
石虎繼續待吧裏消磨時光,直到有位女士站到身旁,出聲提示後,他才從發呆中回過神來:“吉安娜?”
面前的女人,一頭黑發,紮成一團綁在腦後,上穿襯衫下搭牛仔褲,一雙白色運動鞋……實在很難與那個金色波浪卷,細高跟和裸-露性感身材的豔-舞女郎聯系起來。但那張臉,确實是吉安娜。
“所以我下班了。”她知道石虎想什麽。
“這才是真實的你吧?”石虎說,站起來側身示意她帶路。
“你無法想象,穿一天高跟鞋對女人的折磨。”她打了個哈欠,離開酒吧:“肚子餓,去找些吃的吧。”
吉安娜開一輛雪佛蘭小車,載着石虎去找餐廳。
他們把流程走得很自然,吃飯聊天,酒足飯飽後相擁而歸。很默契,就好像曾經發生過很多次一樣,直到吉安娜把石虎推倒,騎在他身上,掐着他脖子喊用力幹她的時候……石虎才猛然驚醒。
……
次日上午,石虎從淩亂的床上醒來。
身邊已經空空如也,隻有香水的殘留和枕邊幾根頭發,頭有些疼。
直到現在,他仍能感覺被抓傷後背傳來的火辣……茫然的下床,當他看到床頭那一疊鈔票時,瞬間就清醒了。他不敢相信的拿起來數了數,三百美金——沒錯,這是吉安娜留的,他被嫖了。
“真是個瘋女人。”石虎放下錢。
他走去浴室,把昨晚上痕迹清洗掉。奇怪的是,當他照鏡子的時候,身上并沒有任何傷痕。後背沒有被她抓傷的慘樣,身上和胳膊也沒有昨晚打架的傷勢。仔細一看,傷口位置稍微白一些。
這證明他的确是受過傷的,但……現在已經好了。
這麽快?
石虎睜大眼睛找出昨晚的傷口,确實和周邊皮膚不同,是結疤然後脫落的成果,可才一個晚上呀!
想不通,等他走出來換上衣服,手機響了。
是馬爾斯的來電,他正在房間門口。石虎去開門,一大塊陰影就擋在門外,石虎意外這家夥的黑超裝束:一身黑西裝,内搭白襯衫,沒有打領結。即便如此,仍舊能感受到他渾身緊繃的肌肉。
石虎請他進來:“喝什麽随意吧。”
他繼續去找衣服穿,跟班這麽酷,自己太俗了也不好……然後又考慮今天該去哪兒的問題,繼續去紅皇後?但吉安娜今天不上班,她一周隻上四天班,現在找她就隻能去她家裏繼續“打架”。
人有正常需求……但他有點怕。
所以得做點别的,石虎問馬爾斯:“開車來了嗎?”
馬爾斯茫然:“我走路來的,沒車。”
“能混到這份上,真不容易。”石虎搖頭,美國是車輪子國家,汽車很便宜,買不起一手,二手更便宜。
所以還得是現有輛車。
“你總該有駕照吧?”石虎問。
“有。”馬爾斯點頭,“沒有駕照就不是美國人了。”
“哈哈,有意思。”石虎拿起一個手提袋,扔給馬爾斯。他反應靈敏的接住,感覺有些沉,裏面是什麽?他沒有過問,現在他是給老闆打工的,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他都清楚。
“走吧,去最近的車行看看。”石虎讓他帶路。
沒有車在美國是寸步難行,天氣熱走路不可能,找的士也不方便,尤其晚上。現在有人開車,不去弄一輛車就是浪費資源……馬爾斯帶他去周圍的車行,目的是挑選付賬就能帶走的現車。
石虎的夢想計劃裏,青睐的是跑車。
但現在不可能,他問過馬爾斯,這家夥身高201厘米,體重137公斤,比nba那幫大個子還要壯,一般塊頭的車很難容納他。馬爾斯最痛苦的就是搭車,剛才石虎就看他一路縮着腦袋擠在後排,動彈不得。
現在第一選擇是塊頭大的。
suv成了首選,有錢就要有檔次,幾萬塊的車他看不上,而且也不舒服,硬邦邦的像闆車一樣,意義何在?最後他中意奔馳的g級,2004款的奔馳g55-amg,将近兩米高的車身,v8發動機,動力很強。
有現車,但商家加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配置,gps,高級音響之類的,報價14萬美金,和訂車相比有點高,但勝在快速,石虎試駕後,發現就是一個舒服,還兼顧越野,不愧爲男人的“夢想車”。
各方面都滿意後,他示意馬爾斯把手提袋拿到桌面上來,商家疑惑,他拉開拉鏈,裏面都是一疊疊美鈔。
商家了然:“如果現金交易,我們還可以優惠。”
石虎微笑,現金交易能避開稅費嘛,他也學過稅法,懂得這一套。之所以遲遲沒有存錢進銀行,就是因爲避稅——外國人在美國當地的所得,需要交30%的個稅,否則離開美國時就有麻煩。
很快搞定手續,商家還承諾會替他們辦理車牌,一條龍服務做得不錯,如此他們就不用再去和dmv(車管局)打交道。這輛黑色的奔馳g級,正式成爲專屬座駕,石虎頗爲手癢的想試,但沒駕照。
最後隻能便宜馬爾斯,石虎坐副駕駛。
雖然還是有點擁擠的感覺,但相比轎車,已經是一個天一個地,馬爾斯臉上露出了一個單純的笑容。
石虎也笑了:“嘿,大個子,平時都幹什麽?”
馬爾斯邊開車邊說:“找錢,吃飯,健身。”
“就這樣?”石虎不相信。
馬爾斯想了想:“如果還有錢的話,去喝酒,再找個女人。”
“這才正常嘛!”石虎把座椅往後放一些,舒舒服服的半躺着:“我們去找家場子,喝幾杯。”
馬爾斯嘀咕:“我以前想喝酒不太容易。”
“怎麽說?”
“他們如果查我駕照,就對我搖頭。”馬爾斯說道。
“什麽?你幾歲?”
“上個月剛滿21。”馬爾斯說。
“靠!我還以爲你二十六七歲了呢。”石虎驚訝,西方人就是顯老,照這麽說,他估計吉安娜也得再減幾歲。
閑聊間,他們來到紐約-紐約酒店,泊車員給他拉開車門,石虎下車,大搖大擺的往前走,馬爾斯跟在身後,車子交給泊車員處理。兩倍正常人粗的馬爾斯走到哪裏都顯眼,便更加襯托出石虎的張揚。
他透過墨鏡觀察美眉,挺酷的不是嗎?
但還是先辦正事。他顯然不隻是來喝酒的,紐約酒店的桌子他觀察過,沒有普及自動洗牌機,如果想玩一把的話,這裏是個好選擇——他其實更想玩來錢快的撲克,但周末才有人玩大的。
平時也有人玩,可都是100/200的盲注,玩一個晚上最多幾萬美金,熬夜浪費精神不說,收益還少得可憐。
轉一圈,石虎看見了熟人。
人生有緣易相見,他看到邁克爾在玩百-家樂,不過運氣就不咋地。石虎看了一會兒,他押莊,閑就赢,他押閑,卻莊赢。押什麽輸什麽,搞到後面,别人看他押哪邊,就把錢都押到另一邊,準赢。
邁克爾輸急了想要走,卻被人拉住不放。
“小兄弟,繼續呀,我們可以給你錢。”有同胞熱情的邀請道,“都是黃皮膚的,幫自己人啰!”
“八嘎!”他大叫一聲,推開人群惱火的離開。
石虎笑,跟上去:“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