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衡小心翼翼的站穩,朝血蘭皇帝伸出右手。然而他手還沒碰到那朵花就“哇”的一聲尖叫了起來。一股鑽徹骨髓的痛感從張衡的右手傳來,在他全身翻來覆去的轉,痛得他直流眼淚。可那痛感還繼續加劇,張衡疼得雙腳都站不穩,險些就掉了下去。他強忍着劇痛,好不容易才勉強把身體穩在了岩壁上。
那種劇痛整整持續了一分鍾才結束。張衡虛脫的伏在岩壁上,隻覺得自己全身都在冒冷汗。這玩意兒真是痛死人不償命,他這輩子都沒這麽疼過。
這時,水面上又有了動靜。張衡轉過頭一看,那雌森蚺還沒放棄,再次乘上蛇體彈床飛了上來!張衡心裏雖然害怕,卻努力的睜開眼睛,注視着飛騰而來的雌森蚺。雌森蚺飛到張衡身前,然而就在它馬上要碰到張衡的時候,它又是一聲怪叫,頭一歪摔了下去。
張衡望着那株迎風招展的血蘭皇帝,心裏已經明白了個大概。那種超級痛感,就是血蘭皇帝擊退雌森蚺的秘密!
“倒計時提示:随機任務時間剩餘3分鍾。無法按時完成任務的話,你将會被扣除4000點業火點數。”閻王的聲音又來了。
張衡大驚,自己剛才拿回了蛇寶石,任務不就應該完成了嗎?他仔細一想,終于想起剛才閻王又給自己追加了一個任務目标“驅散森蚺群”,恐怕必須完成這件事才能算徹底完成任務。
可是究竟要怎麽做才能驅散森蚺群?自從張衡拿走蛇寶石以後,所有的森蚺都像瘋了一樣,一個個都恨不得把他吞了;要驅散它們,這怎麽可能做得到啊!
時間靜靜流逝,張衡絞盡腦汁還是沒想出辦法來。現在唯一的着手點就隻有那株血蘭皇帝了。但張衡一想起那種恐怖的痛感又是一陣心悸,不敢再去碰它。
“倒計時提示:随機任務時間剩餘2分鍾。”
張衡一握拳,心想痛就痛吧,又不會真死人,拼了!他嘴裏不停的念着“不痛”、“一點都不痛”,然後毅然朝血蘭皇帝伸出了右手。
“啊!”張衡的慘叫聲直上雲霄。再怎麽給自己下心理暗示,那種痛感也還是真實存在的。張衡拼命的咬緊牙忍住痛,手一下子把血蘭皇帝拔了出來!
“叮當——随機任務特殊物品,血蘭皇帝,獲得。”
“咦?”張衡叫了出來。從他的手碰到血蘭皇帝的那一刻起,那種恐怖的痛感就消失了,真是不可思議。
張衡把血蘭皇帝捧在手裏。那花上現在已經沾上了張衡自己的血,然而卻依然顯得美麗而尊貴。不過,花雖然到手了,又要怎樣才能驅散森蚺群呢?
此時騷動的聲音再度從張衡身後傳來。雌森蚺挨了兩下劇痛,還是碶而不舍,第三次從水裏騰了起來!
眼看雌森蚺的腦袋沖到身前,張衡連忙伸出血蘭皇帝保護自己。但是這次血蘭皇帝竟然沒起作用,雌森蚺大嘴一張,一下就把張衡全身都吞進嘴裏!張衡到這時候才想到,血蘭皇帝對自己都無效了,怎麽可能對雌森蚺還有效?
可是這時後悔已經遲了,雌森蚺嘴一閉,張衡眼前立馬一片漆黑。腥臭的味道從雌森蚺的食道裏湧了上來,張衡幾乎要被薰暈了。
“倒計時提示:随機任務時間剩餘1分鍾。”
張衡快絕望了,現在别說完成任務了,自己搞不好都要被蛇吃了!
吃?對了,現在自己手裏不是還有一朵不朽之花血蘭皇帝嗎?據說這東西吃了能長生不死,說不定自己吃下它以後還能在大蛇胃裏活命呢!
張衡立刻把血蘭皇帝放進嘴裏,嚼了嚼就吞了下去。這花吃起來還是甜的,像糖一樣。
“血蘭皇帝吸收完畢。獲得身體強化效果,筋骨增加1,耐力增加5。獲得特殊技能‘血蘭痛擊’,二十四小時内使用次數爲10次,啓動方式爲意念啓動。”張衡腦中的聲音這麽說道。
張衡一愣。身體強化這個他也聽鮑永青說過,并不覺得奇怪,但特殊技能“血蘭痛擊”又是怎麽回事?難道就是那種超級恐怖的痛感?
“任務時間剩餘30秒,29…”閻王又開始念叨了。
張衡心想,意念啓動也許是一想就能用出來吧。于是他試着在心裏默念道:“‘血蘭痛擊’,目标是這條蛇!”
張衡這念頭一出,雌森蚺立刻瘋狂的搖動起了身子,哇的一口就把他吐了出來!張衡在水裏又連續給了它兩記血蘭痛擊,那雌森蚺撲騰了幾下以後,居然暈厥過去不動了!其他那些雄森蚺全都立刻遊了過來,也不理張衡,托着昏迷的雌森蚺就朝湖心遊過去了。
張衡浮出水面,一看自己的手表,隻見索敵雷達上面的紅點嘩啦啦的減少,很快就全沒了,隻剩下表示自己的綠點孤零零的在雷達中間閃着。
這下張衡終于明白了。鮑永青對光點的理解并不完全正确。隻有在敵人對己方人員有攻擊意圖的時候,表示敵人的光點才會在雷達上顯示出來。也正是因此,森蚺群來搶奪蛇寶石的時候雷達上才沒有顯示。這樣看來,這個索敵雷達的功能也實在是有限啊。
“8秒,7秒…”手表的倒計時到6秒時終于停了下來,重新變回了主線任務的倒計時。
接着,閻王還是用那一成不變的聲音說道:“叢林森蚺轉爲被動防禦型敵人,驅散目标達成。随機任務完成。獲得業火點數3000點,羅刹級地獄勳章一枚。”
聽到這段話,張衡心裏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随機任務算是完成了,獎勵也還湊合。就是不知道羅刹級地獄勳章到底有多大用,一會兒問下鮑永青好了。
想到鮑永青,張衡這才想起衆人都不見蹤影了,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張衡正準備朝四周呼喚衆人,不經意間望見自己的手表,不由得懊惱的磕了一下自己的頭。鮑永青告訴過張衡手表可以當對講機用,但是剛才的情況太危急,他都把這點給忘了。
張衡摁住了手表上的綠色按鈕,喊道:“我是張衡,有人能聽見嗎?聽見我說話的,快回答我一聲!”
沒有回音。張衡又試了幾次還是沒人回答他,隻得放棄了這個方法。真是奇怪,大家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明明鮑永青也在,就算遇到危險也應該可以化險爲夷的吧?
張衡越想越擔心,不由得加快速度遊到了岸邊,抖了抖身上的水,就朝高崖的方向走去。然而剛走到高崖頂上,眼前的情景卻讓他渾身一震。
這裏見不到任何人的蹤影,隻是地上有一灘新鮮的血迹,附近卻又沒有任何搏鬥過的痕迹。在血迹旁邊,赫然放着鮑永青的m4超級90霰彈槍,還有一顆彈殼,顯然是剛剛才開過槍。而鮑永青的小背包,就孤零零的躺在離霰彈槍不遠的地方,包還關得好好的。除此之外,周圍就沒有其他和隊友們有關的東西存在了。
張衡咬緊了牙。光從血迹就可以看出,大家一定是遇到危險了,至于他們是死是活還不能确定。霰彈槍是鮑永青最重要的随身武器,它現在落在這裏,說明就連鮑永青都很可能已經遇險了。可是他們究竟碰上什麽了?這麽多人遇險,連具屍體或者肉塊都沒有,這種狀況也太離奇了吧?
當然,更樂觀的假設是衆人都還很安全,隻是暫時逃走了。但這附近都看不見腳印,鮑永青的槍也丢了,要說他們還安全,更像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張衡一籌莫展,隻能又重新在高崖頂上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這次他終于有了發現。在一棵樹背後的土壤上,有一個很小的sos标志,是用石頭寫出來的。而在這個标志旁邊,還标着一個小小的箭頭。
張衡連忙背上背包,收起霰彈槍,朝着箭頭的方向跑了過去。
下了山崖,跑出大概兩百米以後,張衡停了下來。濕軟的地面上,兩行清晰的腳印一直朝前方延續。然而令他詫異的是,這些腳印,竟然全都是光着腳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