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進到安全屋,幸存的兩男兩女同時将目光掃了過來。
“半月姐,你回來了。”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女生興奮的迎了過來,越過半月的肩膀看了看房璞:“這和尚?”
“壽飛寺的小和尚,也是個幸存者,下午我們看到的人就是他。”半月拍了拍女生的肩膀:“徐嬌,去把食物拿過來分給大家。”
徐嬌得到半月的首肯,高興地跑到了儲存食物的櫃子旁取出食物遞給半月,或許因爲他們的命是半月救得,就連食物也是她提供的,所以潛意識裏他們認爲自己就是寄宿在半月身上的寄生蟲,什麽都聽半月的。
半月将食物依次分給大家,最後給房璞遞過來一塊面包和一瓶礦泉水:“喏,拿着填填肚子。”
沒想到他們能夠找到這麽高品質的食物,這一定是半月的功勞,想想自己背包裏的發黴的饅頭和馊水,與這些面包比起來可真是天壤之别啊。
他剛接過食物,幸存者裏面一個高個子長得還湊活的男生坐在沙發上,眼中充滿敵意的上下打量房璞:“和尚不再寺廟待着誦佛念經,現在也流行出來瞎溜達,就不怕一不小心被喪屍吃掉?”
“就是,還跑來和我們分食物。”一個短頭發的女生,厭惡的說道,另一個男生也跟着抱怨了起來。
“夠了。”半月分完食物獨自坐在一旁擦拭自己的刀,聽到他們的抱怨,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停下手中的活斥責道:“面包也堵不上你們的嘴嗎?”
“切。”高個子男生滿臉不屑的瞪了眼半月,狠狠地将面包和水摔在桌子上。
要不是現在要依靠半月活下去,他堂堂某某集團的大公子怎麽會看一個小女生的臉色,要是以前早特麽閃她兩耳光以解心頭的氣憤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說和徐嬌非要纏着我來這破鎮子度特麽什麽狗屁假,也不至于躲在破屋子看别人臉色。”男生轉過頭厭惡的瞪着那個短發女。
短發女連忙走過去将自己的食物遞給男生,滿臉自責道:“昊天,我也...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就别生氣了,我爸爸是警察局局長,一定會想辦法來救我們的,你先吃我的面包充充饑吧。”
昊天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了,可大家都看着呢,他實在拉不下面子去拿桌子上的食物。
既然女友給自己台階下他也不能因爲賭氣而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傲氣的一把拽過女友手中的面包,狼吞虎咽了起來。
而短發女很是受傷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食物,邊抽泣邊啃起了面包。
另一個男生是昊天的狗腿子,更加不滿的瞪了一眼房璞,轉身悶頭吃起了東西。
徐嬌走到了房璞跟前,偷瞄了一眼半月,然後神情尴尬的看着他:“你别在意,大家都是...”
“我明白...如今災難當前大家都想活着,再說我一個出家人本應該慈悲爲懷,心懷衆生的。”
房璞感覺手裏的面包和水有千斤重,臉火辣辣的燒,看到半月并沒有想要說什麽的意思,悶着頭不停地擦拭刀上面的血漬,他就将面包遞給了徐嬌,笑道:“我自己帶了食物,這個還是留給大家吧。”
危機爆發,遍地都是喪屍橫行,危險重重,要想找到足夠充饑的東西實在少的可憐,看到每日都在不斷減少的食物,他們肯定都在犯愁,沒了食物就會餓死,若是出去找一樣很危險,現在平白無故又多了一個吃閑飯的,難免對外來人充滿敵意。
“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房璞坐到半月身邊,将自己旅行包裏的饅頭和水拿出來,遞到了過去:“你把食物都留給他們...如果你不及時補充能量,再遇到了危險,沒有你,你認爲他們能活下去嗎?”
“你就吃這個?”半月擡起頭看着長滿是黴點的饅頭,噗嗤笑了一聲。
“這個...”房璞有些尴尬的歪了歪頭:“我們壽飛寺隻有這些口糧,你就将就着吃點吧,算我謝你的救命之恩。”
半月笑着接了過去,不嫌棄的一口咬了下去,口中含糊不清的說:“嗯...味道還不錯。”
經過剛才的激戰,房璞此刻對食物的渴望越來越弱了,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可依然沒有食欲。
他偷瞄了一眼大家,他們都埋頭吃東西,沒人注意到他的異樣,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現在他隻能盡力壓制心裏的狂躁,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的不同,否則肯定會被他們趕走的,再說他現在能力有限,要想活下去就應該與其他幸存者結伴才能加大生的希望,然後想辦法找到這病變的根源,實現佛教的宗旨以及師父的遺願,這一路艱難險阻,不敢想象,所以半月這隻大腿他更要緊緊抱住了。
看到半月吃的津津有味,房璞心裏一陣喜悅。不過,想起半月剛才爲了救自己毫不猶豫的接連砍殺了老闆和老闆娘,他心裏的喜悅也随之消失,雖然半月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哀傷,可他能想象得到,她現在一定是在極力壓制着心裏的難過。
“若是你的父母知道自己變成喪屍後曾出手傷你,心裏肯定很難過,現在是你幫助他們解脫了痛苦,你做的很對。”
半月一愣,表情變得有些凝重,頓了頓,沒有說話,繼續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饅頭。
對于房璞留下來有半月護着,而半月是大家四個的領頭人,就算昊天等人對房璞有怨氣也不敢表現出什麽,生怕惹惱了半月,将他們踢出安全屋,那他們就隻剩下死了。
他們四個是半個月前來烏鎮度假的,結果剛來第三天病變爆發,鎮子上幾乎所有人都變成了沒有意識,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而且他們見到活人就像瘋狗一樣撕咬,而他們四個能夠活下來完全是靠着半月的保護。
半月是明鑫招待所老闆娘的閨女,在日本學習忍術已有三年,一個月前飛回國探望父母,親眼看到媽媽爸爸變成喪屍,而那時徐嬌等四人正好在這裏住宿,驚慌逃跑中遇到半月,是半月護着他們退到了樓頂的安全屋,現在已經住在安全屋十九天了,而安全屋内的所有物資都是半月一人冒着生命危險搜羅來的。
聽到這些,房璞對半月更加欽佩了起來。
在安全屋近二十天來,除了半月等五個幸存者,再也沒有遇到半個活人,而房璞的出現讓半月感到非常意外和驚訝。
危機爆發後,在半月無意中意識到自己能控制喪屍,爲了防止有其他喪屍嗅到人類的氣息沖進招待所,就用意念控制住了自己的父母防守在招待所一樓。
在控制的期間她看到爸媽行動自如跟正常人沒有兩樣,以爲他們恢複了正常,就曾嘗試着斷開了對他們的控制,而當她放開控制之後,爸媽瞬間失去理智,本能的對人類發起猛烈的攻擊,而且還撲捉了好幾隻普通的喪屍啃食了起來。
同時,當他們啃食掉同類之後,體力和攻擊力逐漸越來越強,而半月對他們的控制卻越來越弱,曾幾次還掙脫了半月的意控制。
剛才在房間内啃食喪屍的老闆和老闆娘,已經是第六次脫離半月的控制了,半月在樓頂嘗試再次建立聯系,可沒有絲毫反應。
這讓半月極郁悶和痛苦,面對爸爸瘋狂的攻擊,無奈之下她隻能選擇大義滅親。
這一夜過得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平靜,樓頂被半月釘死的鐵門,當當框框響了一晚上,吵得人根本沒法睡覺,大家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直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睡着。
房璞感覺剛睡着沒五分鍾,就感覺有人拍他,他痛苦的睜開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半月食指擋在嘴邊,做噤聲的手勢,随後她又小心翼翼的叫醒了其他人,看她神情嚴肅,眉頭微皺所有人立馬都明白過來,一個個緊張的趴在安全屋唯一的一扇玻璃窗前向外看去。
此時,寬敞空闊的天台遊蕩着十幾隻喪屍,或許是因爲安全屋外塗抹了酒精的緣故,這些喪屍還沒有發現安全屋内有活人的存在。
不過,馬上太陽就要升起,安全屋是制高點,沒有任何房屋草木遮擋,過不了半個時辰酒精就會再太陽照射下揮發掉,到那時這十幾隻喪屍會瞬間群攻過來,聚集在樓底下的喪屍也會攻上來,到時這鐵皮屋恐怕也抵擋不了多久。
“特麽,有沒有搞錯?這裏也能找到,都怪你這臭和尚,一定是你把他們引來的...”昊天因爲恐懼變得神經緊張起來,一把拽起房璞的領口就要揮拳打下。
“你是想引起喪屍的注意,然後沖進來把我們就吃掉嗎?”半月冷眼厲聲道,手裏握着武士刀緊緊地貼在門口,隻要有喪屍沖進來,她就會第一個沖殺去砍殺掉。
房璞也很過意不去的,畢竟他剛來一晚,喪屍就緊跟着發現了這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