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坤要孩子比較晚,30歲的時候才有我們家甜甜,他對甜甜疼愛的不得了。末日來臨,危機爆發,每次面臨危險他最先想到都是不讓甜甜受傷害,經曆了那麽多,沒想到...卻因爲我的疏忽甜甜......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是我該死。”田阿姨悲痛欲絕,揪着自己的頭發來回撕扯,看來甜甜的死對她打擊真的很大。
看到田阿姨傷心難過,半月心裏也不好受,她走了過去将田阿姨擁入的懷裏。
此刻太多的言語安慰都顯得很多餘,唯一能走出來的就隻能靠她自己。
末世之中死人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可面對身邊的人慘死,傷心難過無疑都是一場白費力氣,隻有讓自己的内心變得強大,未來才有希望。
在田阿姨嘤嘤抽泣中半月迷迷糊糊就先睡着了。
第二日他們就面臨了一場恐怖的血案,就連幹旱了一個月的天也跟着變色,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一夜的雨水将馬路上的血液都洗刷幹淨了,可還是沖不掉帶着血腥的空氣,反而讓空氣顯得更加渾濁。
半月醒來第一眼就發現田阿姨不見了,她匆匆忙忙敲開了213包廂的門。
還沒等人來開門,她一腳就踹開沖了進去,急聲道:“田阿姨不見了。”
此話一出,就連睡得跟死豬一樣的胖子也立馬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你在214包廂找過沒?”
看到半月搖頭,邵向楠三步并兩步的就沖出了門奔向了214包廂。
他推開門環視了下所有人,除了睡意惺忪的生存者,并沒有看到田阿姨的身影:“王子興你看到田阿姨了嗎?”
王子興不屑的搖了搖頭:“田阿姨,沒有啊,她不是昨晚和你們在一塊嗎?”
田阿姨失蹤,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就連空氣也變得詭異了幾分。
突然,一個男生發現什麽,他看着自己身側空無一人,驚聲道:“程坤也不見了,我明明記得睡覺前他回來了,怎麽現在也不見了?”
緊跟在邵向楠身後的房璞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失蹤者兇多吉少。
“你快看看...”半月悄悄拉了下房璞的衣袖,面色很不好看,想必田阿姨是在她房間失蹤的,感覺很自責。
連忙通過腦電波在所能及的範圍内搜尋,結果房璞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他們在哪?”
半月焦急的追問房璞,不過她看到房璞的臉色一點點難看起來,心裏很明白,田阿姨和田坤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她跟着房璞急匆匆就出了門,邵向楠、淩帥和胖子也跟了出來,緊跟着所有了都相互攙扶着小心翼翼的跟了出來。
來到最角落的一間包廂時,房璞伸手摸去把手那一刻卻猶豫了。
他回頭望了眼十幾雙期待加慌張的眼神,終歸還是要給大家一個交代,他決定打開了門。
當門打開的那一刹那,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人窒息,好幾個人已經開始嘔吐了起來。
“嘩啦。”
淩帥率先進去将黑色的落地窗簾拉開,刺眼的光亮刺的人睜不開眼,卻把整個包廂照得一覽無餘。
“啊!!!”随即已有女生大驚出了聲,連忙向身旁的人後躲。
“我去...”邵向楠、淩帥以及胖子也都大吃一驚,都不忍的别過了頭。
“南無阿彌陀佛...”
房璞感覺身邊的半月整個人都酥軟了下去,要不是借助他依靠着,隻怕現在已經倒在地上了。
潔白的牆面上沾滿了斑斑點點的血漬,而田阿姨被六根鋼筋從腹部穿過去死死的釘在牆上,她圓瞪的眼裏包含着不可思議和絕望,死死的盯着腳下程坤的屍體,嘴巴微微張開,像是臨死前的呼救,又像是訴說。
而程坤滿身是血的靠着沙發坐在地上,左手手腕被一根鋼筋從上而下釘在了地上,身上破爛的衣服沾滿了泥漿和血液,睜着的瞳仁微微泛白。
并且從他衣領敞開的脖頸能夠看到身上有許多抓痕,抓痕的周圍已經泛紅腐爛。
而且從地上淩亂的場面和到處的血迹可以判斷,這裏昨天晚上發生了一場多麽殘忍恐怖的事情。
“應該是昨晚和那隻喪厮打過程受傷被感染的,而那時我們竟然沒有發現,真是失誤。”
房璞蹲下身用刀尖撥開程坤的衣服,左腋下十厘米的地方有一片皮肉被撕咬去的痕迹。
聽了這話,大家都不由吸了口涼氣,特别是與程坤在一起擠着睡覺的男生,此刻渾身都在發抖,一隻手已經扶在了牆上支撐着自己不倒下去。
“那田阿姨的事情怎麽解釋?程坤是田阿姨的親兒子,不至于這麽狠吧,臨死前還要拉一個墊背的。”胖子看着牆上田阿姨的屍體,想想都後怕。
房璞将目光投在了邵向楠身上,昨晚看到他偷偷摸摸出去,難道對這裏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程坤愛女心切,這些天以來大家都能看到他爲了甜甜可以說是掏心掏肺,以命相護,就是希望甜甜能夠活下來,可是甜甜遇害了,這無疑是對他一個重重打擊。”王子興神情凝重的看着這幅慘狀,而他心裏想的卻并不是這些,而是若何顯得自己的無辜,不會引起别人對他的懷疑。
“你是說,甜甜的死對坤哥打擊太大,結果瘋了?”一個男生詫異道。
“可就算瘋了,也不至于殺死田阿姨吧,而且還這麽殘忍。”
“怎麽不會,你沒看到他已經受了感染嗎?在喪女和生死的雙重打擊下什麽事做不出來,而且還是田阿姨帶甜甜去廁所遇害的,他将所有的恐懼,傷心、絕望都發洩在了田阿姨身上,完全說得過去。”
......
“行了,别讨論了,大家都回去吧。”淩帥招呼着,然後随意指了三個男生:“你...你...還有王子興,你們三個把田阿姨的屍體弄下來,然後找些碎布蓋上。”
房璞等人随後也出了包廂。
看着所有人都走遠,王子興不經意的将門虛掩了下去。
一個男生走到王子興身前,低聲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那隻喪屍不是給姓邵的準備的嗎?”
“特麽我哪知道,平時隻有邵向楠才會經過那裏,誰讓田阿姨帶着甜甜去那上廁所的,也真是不巧那隻喪屍特麽剛好那時候出來。”王子興啧啧罵道:“不過也好,一下子解決了三個人,以後的口糧就能省下許多了。”
“隻可惜讓姓邵的躲過一劫。”
“算他走運,不過昨天新來的那兩個人不簡單,我們可千萬要小心,還有你把廁所處妥當了沒?”王子興單手撐着下巴,斜了眼那男生。
“放心吧,我做的很幹淨,不會有人認爲玻璃是從裏面敲碎的,反而更像是喪屍從外面打碎的。”男生對自己很有信心。
“那就好,别留下什麽後遺症。”王子興囑咐道:“走,我們幹活。”
在他們相互交談的時候,卻沒有看到虛掩的門縫外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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