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話讓房璞對她另眼相待,不過現在事态危機,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内做出最正确的選擇,不過答案很明确,姐姐失血過多,而且沒有足夠的藥物進行醫治,就算帶她出去也是死路一條,反而亦凡雖然滿臉病态,可是身手超人意料,若是能夠将她拉攏過來,對于以後的行動百利而無一害。
隻不過姐姐的深明大義和情深意重還是很讓房璞不由感動。
他猶豫幾秒種後,沉重的點了點頭,低聲念了句:“南無阿彌陀佛。”
隻希望她的善良和大義能夠得到神明的厚待。
此時,玻璃門已經被擊碎,玻璃碎片濺了一地,喪屍蜂擁破門而入,半月手起刀落就已經砍死了兩隻喪屍,亦凡以極快的速度進行偷襲和攻擊,一次次将鐵鏟插入了喪屍的心髒。
不過越來越多的而喪屍湧來,她們長久作戰下來已經有些吃力了。
“姐姐...”
房璞攙扶起姐姐向着門口走來,亦凡撲在一直喪失的身上,瞥見姐姐整個一血人站在櫃台前,身上的血腥味已經慢慢将喪屍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她驚恐之極,猛然一個跳躍就站在了他們面前,将鐵鏟刺去撲過來的喪屍胸口。
亦凡微微泛紅的雙眼在房璞的眼中就像是殺紅了眼的瘋子,并沒有在意她身上的特别之處,亦凡皺着眉頭,對着房璞輕斥道:“你還不帶着姐姐走,怎麽跑出來了?”
姐姐早知道亦凡會不同意她一身救大家,悄悄緊握了房璞的手。
房璞感覺到姐姐的手勁,立馬會意。
翻身一轉,握住了亦凡的手就往後門跑,嘴裏大聲喊着:“半月快跟我走...”
半月咬緊牙關,手中武士刀寒光一閃,就将一隻擋道的喪屍砍成了兩半,鮮血如噴霧傾灑在了她的身上,她擡頭看了眼姐姐,拿起姐姐身邊的超大旅行包向着後門跑去。
亦凡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和尚竟然會拉着她逃跑,這擺明了說是以姐姐爲誘餌吸引住喪屍的注意力,然後給他們争取逃跑的機會麽。
“姐姐...你放開我...我不能丢下姐姐...”亦凡被房璞拽着往前跑,她看着姐姐瘦小的身子逐漸消失在了一群喪屍的圍攻之下,逐漸飛出帶血的白色碎衣布片,有一些分到食物的喪屍開始握着殘肢啃食了起來:“不...不可以,姐姐,還我姐姐...”
逃出面包店後門是一個很窄的小巷,看來這條街道末日前很少有人行走,因此危機爆發後,這裏幾乎沒有什麽喪屍。
遊蕩的兩三隻喪屍都一一倒在了房璞的誅龍刀下,亦凡身體本來就有病在身,再加上傷心過度,跑了沒多久之後就已經氣喘籲籲,昏倒在了地上。
“殺喪屍時看着一個頂兩,這跑起路來連半個都頂不了。”
半月背着裝滿面包和水的旅行包,跑了這麽久依然是面不該死心不跳,剛才在面包店時看到亦凡比自己的速度快,心裏是滿滿的不服氣,現在看到亦凡跑跑路都會暈倒,心裏這才稍微平衡了點。
亦凡暈倒,無奈之下房璞隻能抱着她往前跑了,穿過長長的小巷,他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怎麽還有扇大鐵門?”
房璞抱着亦凡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掃了眼外面的街道,第二條街道的喪屍明顯比第一條街道多了很多,畢竟喇叭的聲音傳播距離有限,第二條街道聽到的聲音已經大大減小了很多,如此以來那第三條街道幾乎是不可聞了,那裏的喪屍恐怕更多。
半月也靠着牆邊,手撐着雙膝,略帶戲笑道:“剛才不是跑的還挺歡的嗎?怎麽現在不跑了?我還以爲你這個色和尚見了女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跑的比匹野馬還快呢?”
房璞是滿頭黑線,但又無力反駁,誰讓他抱着亦凡了呢?
“你吃醋了?”房璞反問道。
半月的小臉憋得通紅:“吃醋,你也太自戀了吧。”
看她明明心裏不舒服卻又倔強的不肯承認,房璞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放我下來...”
在他們的争吵中,亦凡已經漸漸清醒,長長的睫毛微動,病态的臉顯更加虛弱,她推開房璞的懷抱,自己靠在牆上。
“你姐姐...”
“不用說了。”亦凡冷冷的打斷了房璞的話,然後走到鐵門處掃了眼遊蕩着的喪屍,指着五百米處的糖果KTV:“你們要去的地方是那裏,一會我會掩護你們過去。”
這兩個姐妹還真奇怪,難道生來就喜歡舍己救人嗎?危機之中人人不都是苦苦掙紮,尋求生還的機會,像他們這樣不把自己性命當回事,卻一次次幫助别人的人還真是稀有啊。
“你不和我們一起嗎?”房璞疑惑的問道。
“不了...”
“你姐姐臨死前委托我照顧你,你必須跟我一塊走。”房璞走到亦凡身邊,伸手準備安慰她時,亦凡猛然轉身,看着他高高舉起的手,瞪着他道:“多管閑事。”
“你這什麽态度?要不是我們你早死了,還好意思說我們多管閑事,毛病。”半月打從第一眼看到亦凡時就對她沒什麽好感,見到她竟然說房璞多管閑事,心裏的怒火就像火苗一樣竄了幾丈高。
房璞好心碰了一鼻子灰,可是并沒有生氣,因爲他心裏明白,亦凡是責怪他把姐姐丢在面包店,而救出了她,這違背了她的心願,心裏因爲悔恨責怪才會如此。
“半月!”房璞制止住半月的謾罵,用眼神示意她去想辦法弄開大鐵門,而後對着亦凡道:“我知道你心裏很難過,不過你應該比我還清楚,你姐姐失血過多,就算救出她我們根本沒有醫療物資和适合她的血袋,到頭來還會沒得救,而且還會連累我們。她是你姐姐,她希望能用自己的死來換取你的生,你應該了解她的深明大義和良苦用心...”
聽了房璞的話,亦凡哭的更加梨花帶雨,靠着鐵門慢慢滑了下去,将腦袋埋在雙腿之間,泣不成聲:“可是我也活不下了...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