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房璞半天沒有說話,半月不屑道:“怎麽...如果怕了現在走還來得及,反正我已經做好了不從這裏活着出去的打算。”
房璞看到不遠處的一輛完全變形的紅色汽車夾在了兩輛汽車中間,想必是危機爆發之時被兩輛車雙面夾擊撞在了裏面,從破碎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一輛車駕駛座上是一個穿着紫色紗裙,血肉模糊的屍體,應該是個媽媽在車禍中直接撞死,後面兒童座椅上有個小孩,雙眼腥紅的抱着一隻腐爛的手臂啃食。
房璞心裏一陣難過,末世降臨人類文明都被狠狠地踐踏在了地上,親情、友情、愛情都不過變成了奢望。
可要是活着,什麽都将存在,這更加堅定了他盡快找到病原的決心。
“怕...當然怕,末世之中哪有不怕的道理,可是我既然選擇了和你一起來,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再說我來鎮東也不是全幫你,我也是有私心。”房璞如實說道,隻不過他将一個私心藏了起來。
“私心?什麽私心?”
還沒等房璞回答,他們的出現就引起了周圍零散喪屍的注意,慢慢向他們靠攏了過來,半月一刀向着正前方撲來的喪屍砍了過去,獻血噴灑而出染紅了刀刃,然後一個帥氣的後旋踢将另一隻撲上來的喪屍踢飛,動作潇灑輕松,揮刀自如。
不過半月并沒有施展自己控制喪屍的能力,可能是有所顧忌吧。
話說和尚是不準殺生的,就算是一隻螞蟻毒蛇也應該放生,普天之下再大的罪惡也有化解的辦法,但是面對行屍走肉般的活死人,在房璞的世界觀裏所有的普通衆生都将是對牛彈琴,若不一刀殺死他們,那麽死的就是自己,是更多的人。
佛又曰:衆生平等。
可是在喪屍的眼裏沒有平等之說,人類就是食物,異己,不斷的撲殺獵殺才是根本。
所以,與衆與己,殺之而後快,才能險中求存,還原人之根本。
誅龍刀橫掃而過,一隻喪屍就被割斷了喉嚨,猩紅的雙眼大大的睜着,嘴裏汩汩冒出鮮血,幾秒鍾之後就已經歸西,因爲房璞的誅龍刀已經深深地紮進了它的心髒,這時另一隻喪屍悄無聲息的從他身後貓了過來,幸虧房璞能夠感應到哪裏有危險,這種功能就好像腦後長了雙眼睛,他瞬間轉身主動撲到喪屍咫尺之間,不明緣由的半月大吃一驚,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隻見房璞一把将喪屍推到,半月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剩下的幾隻被半月輕而易舉解決幹淨後,房璞就被半月拉着退避到一側的高鐵塔邊,然後迅速爬到可以縱觀整個魚化寨的高度才停了下來。
放眼望去,整個街道除了七扭八歪的破爛汽車就是徘徊遊蕩的喪屍,地面是一層厚厚的血紅,仿佛鋪了一層紅色的地毯,窒息的血腥味讓人泛嘔。
“南無阿彌陀佛...”房璞低低念了句:“看這裏的情況,恐怕沒有生存者了。”
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喪屍,人類要想在這裏生存下去可真是難上加難,而且就算暫時活了下來,那近二十天的進食也是問題。
從周邊的超市也可以判斷,超市内至今還殘留着許多很有價值的食物,若是有生存者必然會出來搜尋,那這裏面的物資肯定會一掃而空的。
“有些事情不是猜測就知道結果,就拿這種超市來說,裏面肯定會有儲存室,一般設在地下室,隻有一扇鐵門,若是有生存者藏在裏面就不會因爲饑餓而死。”
人是有智慧的生物,面對危難就算不能正面對抗,也會做出本能的躲藏行爲以求自保,半月說的很有道理,如果不親自走一趟就不能妄下結論。
“隻有你我兩人,該如何避過這麽多的喪屍?”
房璞的感應能力以前隻是能感應到喪屍的存在,但是經過明鑫招待所的事情,被迫吸食掉自己一丁點的血液之後,腦電波的感應能力竟然得到了提升。
現在不僅感應的範圍從以前的十米增加到了五十米左右,而且還能隐隐感應到周圍的環境,就好像一個360度無死角的攝像頭,以他爲中心,将半徑爲五十米之内的所有場景拍成錄像展現在他腦海中。
這對于尋找生存者來說是絕對的優勢,可是畢竟能看到的範圍小,這魚化寨面積達六百多畝,他的腦電波感應範圍與魚化寨面積相比,就猶如一盆水中掉入的一滴水,再加上遍地喪屍危險系數太高,可行度太小,可要是加上半月對喪屍的意念控制,或許勝算就高了很多。
可問題是半月從始至終就沒出對任何人提過她的意念控制,在他們面前一般很少展示自己能力,恐怕也是有所顧忌。
要不是她無意中說漏了嘴和剛才房璞無意中的偷看,隻怕房璞也不會知道。
“其實......”
從一開始房璞也怕因爲自己的特殊而引起其他人的誤會,就将感應能力隐瞞了起來,現在想來他和半月就是同一類人,而且即将要面對一場生死大戰,他也沒有理由在隐瞞了。
“我能用意念控制喪屍,會利用喪屍來幫助我們。”半月打斷了房璞的話,然後指着不遠處的一個銷售電器的商鋪:“一會我控制兩隻喪屍去那家電器店裏找兩個帶電的小喇叭,利用聲音将周圍大部分的喪屍吸引到斜對面的那個停車場去,然後我們找準時機潛進去。”
房璞有些意外,半月一開始的隐瞞突然之間真言相告,讓他對半月親近了幾分。
說做就做,在房璞的建議下他們往下爬了幾米,讓那家的電器店在房璞的可感應範圍内之後,半月控制了兩隻喪屍走進去。
東倒西歪的貨架内,各種電器散落一地,地面上到處沾滿了血漬,其實半月用意念控制喪屍隻能左右喪屍的行動能力,攻擊能力,以及簡單的語言能力,對于觀察能力就兩手一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