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夜,一如既往的黑。
若不是人類發明了電燈,這個世界或許依然還會在黑暗中期待着黎明。
一輛進口标緻30突然停在街角的路邊。三個男人慌慌張張的從車上鑽了下來。
王小二拿着一個類似手機一樣的東西,對着四周查看。信道信儒兩個人跟着王小二,慢慢的像垃圾桶移動。
兩個人走到垃圾桶旁邊,隻發現了一隻好像被什麽東西穿透而死的流浪狗。
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王小二略有嫌棄的用探測器靠近了死狗的屍體。探測器在靠近死狗屍體的那一瞬間,突然閃爍了起來。但上面并沒有顯示數字。
王小二有些疑惑:“這隻狗不是感染體,也沒有被感染。根據遺留的生物波來看,估計這個應該是被92号病毒的母體殺死的。”
信道找來一根棍子,輕輕的翻動了一下死狗屍體:“這條狗真可憐,還好沒變僵屍狗。這個是不是下午你說的很危險的情況?”
信儒捏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麽:“既然被92号母體殺死而并沒有感染病毒,那麽根據備份的資料可以認爲92号的母體是不可控的。”說完,信儒的目光停留在了王小二的身上。
王小二繼續擺弄着探測器:“如果是不可控的話,那麽可以理解爲什麽老大被人襲擊了。”
信道摸了一下鼻子,有些尴尬:“我說呢,本來那個流浪漢在咱們這兒都好幾年了,也沒聽說過襲擊誰。對了,你們說他能去哪兒?”
王小二被信道問的一愣:“世界那麽大,我哪兒知道他去哪兒?”
信儒從王小二手裏拿過來探測器,研究了一下:“波動正在緩慢消失,證明揍了你的那個流浪漢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信道聳聳肩:“肯定走了,難道還等着我回來打他一頓麽?這東西能不能跟蹤對方的信号?咱們跟着去就好了。”
王小二有些感慨:“老大你真的沒仔細看關于探測器部分的說明麽?”
信道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的确看的沒那麽仔細。”
王小二抓狂:“我記得我好像也說過的,這個探測器隻能定位到病毒感染體最後一次爆發的位置。”王小二突然發現信道并沒有聽自己的解釋,而是一直在看着街角,嘴角也露出了奇怪的笑容。王小二順着信道的目光看了過去,一個漂亮妹子穿的十分妖豔的站在街口,轉身進了街口的酒吧。
“那是夏鷗?”信儒有些疑惑。
信道拍了拍信儒和王小二的肩膀:“咱們分頭行動。”信道給了兩人一個堅定的眼神,直接轉身離開。
王小二不明所以的看着信儒:“他要去哪兒?”
信儒指了指酒吧:“你們說他能去哪兒?”
信道剛走了兩步,帶着滿臉的笑容轉身又回來:“夏鷗你們不是總感覺不太對勁麽,咱們分頭行動,我去監視夏鷗,你們有發現就電話聯系。”話沒說完,信道已經比劃着打電話的動作,走遠了。
王小二和信儒都有些傻眼。
信儒有些憤慨:“精蟲上腦,我得讓這個賤人清醒清醒。”
王小二直接一把拉住信儒:“算啦算啦,找人要緊,否則按照那種流浪漢的性格,早就不知道跑多遠了。”王小二隻好無奈的拉着信儒離開。
信儒還是有些郁悶,但被王小二拉着上了車,也沒有了其他的想法,憤恨着,把車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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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醉,人未醒。
自從人類脫離了饑餓的那一刻起,紙醉金迷便出現在了我們的生活中。
人類害怕孤獨,人類不願意享受寂寞。所以,人類喜歡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吹吹牛。
三個混混聚在一起,還在研究不久前的事情。
混混老二借着些許的酒勁,完全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大聲的叫嚣着:“老大,那個娘們到底是誰?下次讓我逮着了,非得扔床上操哭她。”
混混老三擡頭瞅了瞅耍酒瘋的老二,不做聲,繼續低頭喝着啤酒。
混混老大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太好看:“别提了,人家有熱家火,咱惹不起。”
混混老二猛然站了起來叫嚣:“别他娘的落在我手裏,要不然我非……哎喲……疼疼疼……”一時激動,似乎牽扯到了腿上的傷口,混混老二隻能呲牙咧嘴的重新坐了回去。
酒保對那一桌的人似乎也不太喜歡,總是不停的看向着三個明顯不是什麽好人的混混。
爲了緩解氣氛,老大特意向四周看了一圈。發現了坐在吧台前的夏鷗,眼睛瞬間閃爍着餓狼般的輝光。
“那邊新來個妞,走跟我去問問來路。”老大笑嘻嘻的拉着腿腳不太方便的老二,和一直在喝悶酒的老三,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酒吧還是那一家,夏鷗依然還是坐在吧台前最角落的位置,微微的皺着眉,細細的品味着杯子中的龍舌蘭酒。
三個混混來到了夏鷗的身邊,圍着夏鷗毛手毛腳。
“喲,妹子挺漂亮啊?”混混老二随手在夏鷗裸露的胳膊上摸了一把。
夏鷗隻是皺着眉,看了一眼混混老二,直言不諱的說了句:“你不合适。”弄得混混老二滿臉尴尬。
“我了個去,妹子你是想怎麽着啊?挑刺兒是吧?”老二撸胳膊網袖子,似乎想借着酒勁撒潑,卻被老大攔了下來。
“人家說你不合适,你就别整那沒用的了。妹子你看我怎麽樣啊?”混混老大攔住了老二撒潑,順便推銷着自己。
夏鷗依舊皺着眉看了混混老大一眼,似乎是對混混老大那種故意顯擺的姿态的回應,一句“你也不合适。”讓混混老大也有些怒意。
混混老二直接上手就摸了夏鷗的胸部一把,夏鷗并不反抗,隻是有些呆萌的看着混混老二。
混混老大笑了:“沒想到你還挺放得開啊?”混混老大也随手摸了一把。夏鷗依然毫無反應。
這下子連酒保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猛地咳嗽一聲。
“咳你娘了個逼啊,再看信不信我整死你個小崽子?”混混老二的嚣張,瞬間讓吧台周圍的人退散開來。酒保有些憤憤不平,但他卻知道,有些事情是他根本無法去掌控的。
混混老大和老二對夏鷗上下其手,但是夏鷗卻不明所以,甚至在老大和老二摸完自己的胸部後,自己也跟着摸了一把。摸完之後,夏鷗或許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麽特别的感覺,繼續端起了酒杯品味着龍舌蘭的味道。
混混老二有些竊喜:“哥,這是個極品啊,估計喝懵了。好大,好軟,我再摸摸。”淫笑着的老二剛要伸手,卻突然被一隻手抓住了手腕。
“你誰啊?少他娘的多管閑事兒啊!”混混老二看到自己的手居然被一個帥氣的年輕人抓住了,十分懊惱。在酒精的刺激下,似乎有些抓狂。
信道一把甩開了混混老二的手,皺着眉看了一下三個混混,轉身對夏鷗問道:“夏鷗,怎麽回事?”
混混老三出來,拍了拍信道的肩膀:“兄弟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兒。”
信道郁悶,突然怒罵一聲:“滾!”甩手一拳頭就砸了上去。
混混老三被仰面砸到,撞翻了旁邊的一張桌子,弄得滿身酒水。
混混老大看不下去了,立刻挺身而出:“哥們挺嚣張啊,知道我是誰麽?連我的人都敢動,活擰歪了是吧?”
信道揉着自己的拳頭:“我管你是誰,打的就是你!”
信道沖上去就跟混混老大厮打起來。混混老二吓得一瘸一拐的跳到了一旁。
混混老三躺在酒水中,就這麽看着天花闆,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但是他并沒有站起來,就這麽默默的任由老大和信道互相對打。
此時夏鷗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突兀的吐出一陣低語:“人爲什麽要活着?活着是因爲人有了思想。有了思想就有紛争,有掠奪。從其他生命身上,掠奪食物,掠奪生命,掠奪資源。”
混混老二看到老大似乎有些不敵,直接從别的酒桌上扯過來一個酒瓶,猛地抽在了信道的頭上,嘩啦一聲,酒瓶碎的到處都是,一道血迹順着信道的額頭往下開始流。
“人爲什麽要掠奪,因爲人類要生存下去,隻要活下去,就會有希望,隻要活下去……”夏鷗突然停住了自己的低語,使勁兒的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似乎那獻血的氣味兒,刺激到了她脆弱的神經。
夏鷗被鮮血氣味兒驚醒,鼻翼微動,放下酒杯站起身來。一把拉住了信道,在信道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把大力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信道被夏鷗突然間拉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夏鷗面目猙獰,狀若癫狂的對着三個混混大叫:“他是我的!我的!誰讓你們動他了?”
三個混混明顯被她不同尋常的樣子吓到。躺在地上的混混老三也慢慢的站了起來。
混混老大憤怒的大聲喊着:“操!你說你的就是你的?别以爲你是個娘們我就不打你了啊。”
夏鷗聲音十分低沉,眼神淩厲的盯着混混老大:“我的,我的……他是我的……”
混混老大一巴掌抽在了夏鷗的臉上,惡狠狠的質問道:“我讓你犯賤。”夏鷗不屈的擡起了頭,眼神犀利的吓人。
“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有能耐沖我來!”信道捂着頭大喊想要沖出來,卻被夏鷗一把又拽了回去。
混混老大鄙視的看了一眼信道:“瞅把你能耐的,吃軟飯是吧?我他媽的今天就砸了你的飯碗。”
混混老大“啪!啪!啪!”連着給了夏鷗三巴掌。
夏鷗慢慢的扭過頭,依舊用犀利的眼神瞪着混混老大。
夏鷗低語:“人活着的意義并不隻有争鬥,很多時候的争鬥是毫無意義的。”
混混老大笑了:“少他媽的給我裝文藝,老子不吃這一套,老子……”
夏鷗突然發力,一把将混混老大推了出去。混混老大隻感覺自己好像被卡車撞了一般,直接飛了出去,撞在了身後至少五米開外的桌子上,緊接着就是渾身抽搐的疼痛感,讓他差點跪在了地上。
夏鷗低語:“我的,他是我的。”
混混老三起身扶起摔倒的混混老大,搖頭歎息着看着夏鷗和信道:“你們,攤上大事兒了。”
混混三人往門口走。
混混老二臨出門前繼續叫嚣着:“有本事等着别走,老子一會要你好看。”
混混三人走了,周圍還有幾個膽大的對兩個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吧台的酒保也有些不爽,讓其他人招呼着客人,趴到信道身前,小聲的說:“不好意思讓兩位惹上麻煩了。不介意的話,你們還是從後門離開吧。”
信道抽出一沓人民币,數也不數的放在吧台上:“謝了。”
服務員悄悄的給兩人指了指方向:“兩位從這邊走。”
夏鷗看了服務員一眼,轉身拉着信道從後門離開。
月明星稀,月光将大地渲染成一片奇藝的冷色調。
“放開我,我自己能走……”信道對于一直被夏鷗拉着走,似乎有點兒不太适應。可夏鷗似乎并沒有放手的打算。
從後門出來剛走了一條街,剛剛在酒吧出現的三個混混突然在前面出現了。
夏鷗立刻拉着信道往後走,後面突然也出現了一群拎着棍棒的小混混堵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