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金屬,發現與銀河第二紀元1206年,屬于輕微量級金屬元素。泰坦金屬是目前宇宙中已知最堅硬的金屬,其堅硬程度是原先最堅硬的金屬鉻的十倍。泰坦金屬最利于制造武器裝備,但因爲其生産量太少,很難有哪個聯邦政府能夠成批量的用泰坦金屬制造武器。
銀河第二紀元1400年,新地球聯邦在距離火龍星十光年外的一顆荒星上發現了大量的泰坦金屬,随即宣布新地球聯邦在荒星上擁有對泰坦金屬的開發權。因爲能夠大批量的開采泰坦金屬,所以新地球聯邦成爲銀河系中唯一一個能夠批量生産泰坦金屬武器的聯邦政府。
因爲泰坦金屬的開采,新興城市尼西亞市建成于銀河第二紀元1413年,第一任市長是霍金斯。
——《地球聯邦百科全書·科學篇》
空軍基地距離尼西亞市的市區并不遠,因爲汽車是在以中速行駛,所以方舟能夠很清楚的欣賞周圍的景色。空軍基地周圍是一片荒涼的土地,這裏跟荒星上大部分的土地一樣,放眼望去,荒無一物。
但是一旦進入到尼西亞市的市區,就是另一番的景色了。尼西亞市并不大,其實說起來也就是一條十幾公裏長的主街道,街道的兩旁綠樹成蔭、青草幽碧,再往遠處則是一排排低矮的梯形建築,每一棟的表面都鑲上了不同顔色的打磨石磚。
因爲尼西亞市的大部分人都是在生産工地工作,而現在又剛好是工作的時間,所以街頭上很難尋覓到人影,顯得會有一些冷清。
“其實荒星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辛納克斯星,很酷的名字吧,隻是在這裏的人還是比較喜歡叫它荒星。尼西亞市裏所有的建築都是霍市長設計的,怎麽樣,看起來很棒吧?”舒慧芙指着車窗外快速後退的那一排排低矮的建築說道。
“的确,很棒。”方舟點頭表示贊同,同時繼續欣賞車窗外城市的景色。“沒想到那個市長模樣看起來挺土的,卻還有如此的藝術氣息。”方舟心裏想着,同時看向坐在前排的霍市長,對他的敬佩又增加了幾分。
從尼西亞市的市區再往前,就是荒星上最重要的建築,泰坦金屬的生産基地了。放眼望去,大約十幾公裏外的斜坡盡頭,有三棟細長的摩天大樓,那便是生産基地的主體建築了。那三棟高樓的樓頂連成了一張巨大的天幕罩住了整個生産基地,使生産基地不會受到任何宇宙射線的影響。
荒星上的天氣反差很大,剛才在空軍基地的時候還是豔陽高照的大晴天,但是到了十幾公裏外的地方,卻開始飄起雪花,從一開始輕飄飄的雪花逐漸發展成爲一場大風雪。細碎的、結晶鹽似的冰晶粒在西北風裏旋轉、咆哮、奔突,把寬闊的馬路連同它兩旁的樓房、白楊樹,還有施工中的塔式吊車,全都淹沒在這奇異的白色漩渦之中。從汽車内向外看去,兩輛車就像是在乘風破浪一般,别有一番感覺。
沒過多長時間,汽車就已經行駛到了生産基地的大門前,自動的電子門衛在幾十米外就已經識别出了這輛汽車和它的主人,于是,大門無聲息的打開了。
再通過兩道這種電子門後,兩輛汽車停在了那三棟摩天大樓前。
兩輛車停穩後,八個人陸續從車上下來。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但因爲有那一層天幕的存在,所以沒有一片雪花落入到生産基地裏面,而且在基地裏面還是很溫暖。從生産基地在往遠,便是荒星上最高的山艾斯克雷山,海拔将近兩萬米。在山腳下還有一壺山泉,坐落在山坳中,在高山的映襯下顯得極爲甯靜。
邵亞兵先領着方舟和丁奇來到了天幕的跟前,說道:“這個天幕一共有四層,最外層的塑膠電壓層會利用風産生電力,中間的兩層則是用空氣較固定的絕緣體,最内層是輻射阻隔層,如果一旦發現顔色變成紫的話,那就要更換新的了。這層天幕不但可以阻擋住宇宙中的各種射線,還能夠使生産基地裏始終保持在二十五度的最舒适的溫度。”
在邵亞兵的介紹中,方舟貼近天幕,伸出手指頭戳了一下内層的薄膜,薄膜向外深陷,直到一個手指關節的凹度,微微的感覺有一些涼。
邵亞兵有些神秘的伸出攥着拳頭的右手,在方舟的面前張開,他手中拿着的是一個拇指大小的物件,呈現着銀白色的金屬光澤。“我們這裏也沒有什麽好東西,這是一塊剛剛開采出來的泰坦金屬,就當作是見面禮送給你們吧。”邵亞兵将手中的泰坦金屬遞了過來,方舟伸手接了過去,但是拿在手上的時候卻發現這塊泰坦金屬居然是如同橡膠一般的柔軟。
方舟知道泰坦金屬是宇宙中已知最堅硬的金屬,可是手中的一塊卻……方舟覺得自己一頭的霧水。
邵亞兵也清楚方舟心中的疑惑,便急忙解釋道:“不用懷疑,你手中的就是泰坦金屬。泰坦金屬雖說是宇宙中已知最堅硬的金屬,但它内部的分子結構十分不穩定,所以在剛剛開采出來時是非常柔軟的。隻有經過特殊的處理,讓金屬内部的分子結構完全的中和,才能夠變得堅硬無比。但是宇宙射線中的中微子流會影響到分子結構,使其不能夠進行完全中和,硬度便會減少百分之三十。而這層天幕會阻擋住那些宇宙中的射線,使其内部的分子結構完全的中和,這樣泰坦金屬便可以擁有百分之百的硬度了……”
就在邵亞兵說話的時候,方舟突然感覺到有人在輕輕的拽他的袖子,方舟回過頭去,見是霍市長的兒子霍恩。這個可愛的男孩先是沖着一旁的邵亞兵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小聲對方舟說道:“這裏的人都稱亞兵哥哥爲‘博士’,别看他平時不怎麽愛說話,但是一旦說起任何關于科學研究的事情,他可以不停的說上一天一夜。”
方舟這時才發現周圍其他的人都已經在談論自己的事情了,但邵亞兵卻仍舊是在滔滔不絕,不過他似乎也發現了衆人的注意力不在他這裏,也越說越沒有底氣。方舟本來是想好好聽聽的,隻是無奈邵亞兵所講的事情有太多超過他的理解範圍以外,也就隻好開始四處張望起來。
舒慧芙微笑着走出人群,打斷了邵亞兵的話:“好了,亞兵,你的這些理論這裏可沒有人能夠聽得懂。”接着她又轉過頭面相方舟和丁奇,“兩位長官,我們還是到其他的地方看看吧。”
“好啊好啊。”丁奇急忙應道。之前邵亞兵的那一套言論,在他聽來就如同是天書一般,早就已經不耐煩了。
繼續由舒慧芙領隊,衆人向最左邊的那棟高樓走去。在這之前方舟已經觀察過周圍的環境了,通往那三棟高樓的各是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而小路兩旁則是郁郁蔥蔥的草坪。
舒慧芙走在最前面,一行人跟着她向最左邊的那棟樓走去。在此之前方舟已經看過四周的環境了,通往那三棟高樓的各是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而小路兩旁則是郁郁蔥蔥的草坪。
由于荒星的地殼中幾乎全部都是泰坦金屬,沒有任何植物生長所必需的養料,所以在人類到這裏之前,這裏到處都是林立的怪石和漫無邊際的沙漠。但是自從廣子到這裏之後,在她的努力下,這裏便越來越适合人類的居住,也在地表漸漸覆蓋上了許多植物。用霍恩的一句話就是,能在如此惡略的環境下培育出這些植物,那簡直不是人類可以辦得到的。
廣子聽了霍恩的話,俏目一瞪,就要上前去揪霍恩的耳朵,霍恩笑着四處躲避,最後被霍市長的一雙大手按住了肩膀。“别鬧了!”霍市長輕聲呵斥了一句,霍恩則是頑皮的吐了一下舌頭,廣子追了過來,輕輕的捏了一下霍恩的小臉。
丁奇被眼前的這一幕逗得大笑起來,方舟也開始覺得這裏或許是個不錯的地方,不過他可不想一直呆在這個地方,因爲他和丁奇有着一個共同的願望——
那就是一定要讓“白鲸”号第一個降落在地球上!
一行人邁着大步走到那棟高樓前,在高樓的前面,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正坐在橫放在地上的黑色大音箱上,十分悠閑地彈着他手中的電吉他。舒慧芙走上前去和那個男子說話,從他們談話的内容中,方舟知道了那個男子是舒慧芙的哥哥,名叫舒天齊。
剩下的人走進了大樓,就在剛一進去的大廳中,方舟看到裏面站着五個軍人,他從左到右看過那些人,卻發現最後一個竟然是舒慧芙!
方舟猛然回過頭去,看見舒慧芙還在外面和她哥哥說話。怎麽可能?難道舒慧芙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妹不成。
“這些隻是全息影像。”市長霍金斯走上前解釋道,“他們是曆屆特勤隊的隊長,也是因爲有他們的存在,尼西亞市才會如此安全的。”
方舟仔細看去,發現這尊全息像并非完全是寫實的。例如影像中的頭發是淡褐色的,而真實的舒慧芙則是黑發。舒慧芙真正的臉龐稍有一些不對稱,上唇左邊要比右邊高一些,但這點在全息影像中不怎麽明顯。此外,假如舒慧芙走到自己的全息像旁,旁人便能看出她比身高一米七十的影像高了兩厘米,而且還顯得豐滿許多。這個影像是半年前,也就是她剛來到荒星上時照的。
方舟還發現在舒慧芙影像的旁邊,也就是第四個影像,居然是舒慧芙的哥哥——舒天齊。
“他也是特勤隊隊長嗎?”方舟指着舒天齊的影像問霍金斯。
“天齊是上一屆的特勤隊隊長。”霍金斯答道,“他是我至今見過的最優秀的年輕人,他來到尼西亞市已經有七年時間了。但是半年前他指揮的一場戰鬥,犧牲了十幾個特勤隊員,其實那根本就不是他的過錯,但他卻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次事件之後,他辭去了特勤隊隊長的職務,而接替他的正是舒慧芙。”
“戰争?和誰?”方舟的身子微微一顫,他雖然已經是聯邦的戰士,但還沒有參加過任何戰鬥,更沒有面對過死亡。
“維京人。”舒慧芙完成了和她哥哥的對話,走了進來,對方舟說道。
“維京人?”方舟瞪大眼睛,聲音中充滿了詫異。在軍官學院裏,教官曾經講過關于維京人的事情,維京人被稱作是星際海盜,是一群不屬于任何聯邦政府,同時沒有固定領土範圍的人,以殘暴與心狠手辣聞名。隻是方舟無法理解的是,在這個銀河系邊緣的地方,居然還會有維京人的身影。
“很驚訝嗎,這樣的戰鬥我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了。”舒慧芙說着撸起左手的袖子,方舟發現在她白皙的左臂上,有一條五六厘米長的觸目驚心的傷疤,“H型高能激光槍近距離造成的撕裂傷,如果不是下一秒鍾我的兄弟将他的腦袋打爆,隻怕我現在已經不能夠站在這裏了。”舒慧芙的語氣平靜,像是在描述一件跟他沒有任何關系的事情。
方舟看着舒慧芙胳膊上恐怖的傷口,驚訝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感覺到他對舒慧芙的态度有些改變,他開始對她刮目相看了。
“慧芙,好了,你就别吓唬他們了。”霍市長走上前來說道,“其實沒有那麽誇張,雖然會有維京人到這裏,但也隻是餓肚子的想來搶些東西罷了。”是這樣的嗎,雖然霍市長說的很輕松,但是不管是什麽規模的戰鬥,面對兇狠殘暴的維京人,任何一個細微的疏忽也是足以送命的。
“隊長!”就在衆人繼續往樓裏走的時候,一個特勤隊員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隊長,出事了。”
“怎麽了,别着急,慢慢說。”舒慧芙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