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廉價的出租屋
“是這兒嗎?”
“就是這了,我這就打電話給房東。”
“也不知道你找的房子靠不靠譜。”
“放心吧,我做事,你什麽時候沒有滿意過?”
我叫夢樂,是一名剛出校門的應屆畢業生,在一家私企謀了個設計網站的活。我的女朋友叫婉兒,畢業後在一家工廠做一名文員。婉兒和我是同校的老鄉,雖然長得不是特别耀眼,但是特别踏實能幹。我們是在大二的時候好上的。
房子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浴室,廚房,廁所,陽台,客廳這些都是公用的。
房子很大,有三間房間。當然我和婉兒隻擁有其中的一間,還有兩間已經住人了。
我們的房間靠外面,對面就是浴室,另外兩個房間靠裏面。雖然房子在五樓,但一個月房租才四百塊錢,這在蘇州的市中心已經非常廉價了。所以我經常佩服自己的運氣,實在是有夠好的。
當我和婉兒拉着大小行李跟着房東爬到五樓的時候,早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房東一邊和我辦住房手續,一邊交代我們各種注意事項。一旁的婉兒好像特别滿意住房的條件,特别是聽到房東說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熱水,擺在浴室的全自動洗衣機也可以用之後,顯得異常的興奮。
沒住幾天,我們就和另外兩個房間的住戶混熟了。原來住在我們隔壁的是一個又高又壯的男生,名叫建樹,也是畢業後就搬來這裏住的,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年多了。住在建樹對面的也是一對小情侶,隻不過他們還在附近的一所大學讀大四。男的叫天驕,長得又高又帥,談吐舉止間自有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女的叫詩雅,皮膚白得跟細瓷似的,打扮得非常漂亮。後來婉兒偷偷告訴我,說她初次見到天驕,居然有心跳加速的感覺。我告訴她,我初次見到詩雅,也有心跳加速的感覺。她笑着說:“俗話說一個蘿蔔一個坑,所以我們注定是一對,他們也注定是一對,我們和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漸漸的,我們的這個合租屋有了一種大家庭的氛圍。我詢問天驕網絡怎麽辦理的時候,他說:“辦什麽網啊,拿個路由器通到我們的網絡就行了,别糟蹋錢。”于是我和婉兒就用上了免費的網絡。
每天晚上,婉兒都會煮幾道拿手的好菜,如果其他人也在的話,會招呼他們一起來吃。詩雅總說:“以前我們這裏誰都不會燒菜,廚房雖然什麽都有,但總是被廢棄在那裏。現在婉兒姐姐來了,而且燒菜還這麽好吃,我們可就享福喽!”
這天是建樹的生日,他邀請所有合租的人陪他一起慶生。我們在飯點大吃大喝後,又在KTV好好瘋狂了一把,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準備睡覺的時候,婉兒對我說:“房門鎖不上了,門鎖中間的小圓圈好像壞了。”
我說:“怕什麽呀,大門鎖得好好的,還有防盜門,你是怕天驕還是建樹半夜開門把你擄走啊?放心吧,知道我當初爲什麽選你嗎,就是因爲你長得很有安全感。”剛說完,我就遭到了婉兒一輪小粉拳的猛烈轟擊。
最後,我想盡了一切方法,總算是哄着婉兒乖乖入睡了。
有人說,天堂、人間、地獄的距離隻在一線之間。
(二)懸疑的命案
“出事了,出事了,快醒醒啊!”
當我被婉兒推醒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天驕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我定了定神,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午夜三點鍾。
我迅速穿好衣服,和婉兒循着聲音來到了廚房。眼前的一幕可把我吓壞了,隻見天驕抱着滿身是血,靠在櫥櫃上的詩雅。詩雅的頸部被人割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血液慢慢流淌,在廚房彙成了一條涓涓的細流。廚房的水果刀沾滿了鮮血掉在地上,很明顯,兇器就是這把水果刀。在詩雅的腳下,還有用鮮血寫成的一個大大的字母“J”。詩雅已經毫無生命迹象,從地上鮮紅的血液來看,她剛死不久。剛剛趕過來的建樹也被眼前的慘狀吓得臉色慘白,婉兒也早已躲到了我的身後。
我立馬去大門看了看,然後回到廚房說:“門關得死死的,但是門鎖已經被人從裏面毀壞了,也就是說兇手确實是屋子裏面的人。還有,我們出不去了,已經被困在這裏了。”
此時的天驕早已失去了理智,不停地對我們大吼:“是誰,是誰,是你們中的誰殺了我的詩雅?”
建樹擦了擦額頭上的裏冷汗,說:“你先冷靜點,我們和你女朋友無冤無仇,怎麽會殺她呢?我們還是先報警,不要再破壞現場了,等警察過來再說吧。”建樹說完,就開始報警了。
報完警,婉兒小聲地說:“這個字母會不會是詩雅妹妹留下的什麽訊息啊?”
天驕立馬驚覺,對建樹吼道:“這裏面隻有你名字第一個字母是J,鐵證如山,你就是殺人兇手。我看你天天晚上回來垂頭喪氣的,肯定是工作什麽的不順利,然後就産生了變态心理!”
建樹也立馬吼道:“我是被老闆炒鱿魚了,這幾天也一直在找工作,但是我已經準備回老家了,所以今天才會叫大家陪我好好玩玩。倒是你,前幾天我一直聽到你們在吵架,我還聽到你大聲地罵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爲此你們還差點打起來。要說兇手,我看你的嫌疑更大!”
婉兒輕輕拉着我的衣角,說道:“你不是喜歡看《名偵探柯南》嗎?你倒是趕快把兇手找出來啊!”
我連忙也對他們吼道:“大家先冷靜冷靜,這裏面所有人都有殺人嫌疑,包括詩雅她自己。也有可能殺人兇手還躲在這座屋子的某個角落裏,我們先在一起仔細搜查這個屋子,确定屋子裏沒别人了再說。”
于是,我們四個人小心仔細地搜查了屋子的每個角落,确定已經沒有别人了。搜查中,我們還發現,所有房門鎖上的小圓圈都壞掉了,也就是說,一旦有突發狀況,我們連個可以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突然,建樹忽然想到了什麽,支支吾吾的地說:“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兇手不是人。”
“不是人?”婉兒聽到這裏早已吓得直打哆嗦。
“你們知道這裏房租爲什麽這麽便宜嗎?”建樹接着說,“我也是偶然聽這裏的老人提起過,其實這裏幾年前出過人命。也是幾個大學畢業生和在讀生在這裏合租房子,其中一個男生因爲失戀加上失業,心情特别糟糕。可是屋子裏面有一個認識的女生還一直在旁邊數落他,男生情緒失控,就拿水果刀把那個女生給捅死了,好像就死在廚房裏。”
一陣陰風從窗台刮來,令人不寒而栗。
婉兒戰戰兢兢,嘴裏發出顫抖的聲音:“你們說,是不是這個冤魂回來索命了啊?”
“胡說,你們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竟然相信鬼神之說。我看兇手就是你,建樹,你們忘了詩雅留下的訊息了嗎?竟然還敢在這裏裝神弄鬼!”天驕憤怒的雙眼直直地瞪着建樹。
“我想不得不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了,或許兇手不會隻殺一個人,有可能還會殺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那個字母肯定不是詩雅留下的什麽提示訊息,因爲如果是詩雅留下的,應該會寫在手邊,而不會是在腳下。而且爲了不讓兇手發現,字肯定會很小,不會像我們看到的那麽大。那個J字母我估計是兇手留下的,是在寓意他的下一個目标。”
我剛說完,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氣氛異常的詭異。
突然建樹打破了這份寂靜:“那不就是說,下個要死的人就是我了嗎!我不想死啊,我還沒有談過戀愛,我還要回家贍養父母,怎麽辦,怎麽辦,你們救救我啊!”建樹說完,嚎哭了起來。
天驕不耐煩地說道:“吵死了,吵死了,總之你們之中肯定有一個人是殺人兇手,我再和你們呆在一起肯定兇多吉少。我還是回去用床抵住房門,靜等警察來吧。”
我拉着婉兒說道:“我們也回房間這樣做吧,隻要警察來了,把門砸開,我們就安全了。建樹,你也回去這樣做吧,但願是我想多了。”
我和婉兒回到房間,又仔細搜查了這個巴掌大小的地方後,确定沒有什麽異樣後,才把床搬過去抵住了房門。我緊緊地摟住了不停顫抖的婉兒。可不知怎麽的,我居然閉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