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陌暫時也拿不出什麽好辦法,他也不知道如果強行把他倆分開,會不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這後果他能不能應付得下來,他一時也陷入了糾結當中……
這時候,申屠陌眼角瞥見了一個鵝卵形的東西,剛進來的時候注意力全放在邪子他們身上了,根本沒注意到……
隻見邪子和郝老正對着的洞壁處,鑲嵌着一個鵝卵形的東西,此東西周身覆蓋了像血管似的紅褐色的紋路。令申屠陌奇怪的是這東西還時有時無的動一下,好像是個活的東西。
申屠陌出于好奇,走到跟前,用軍刺輕輕捅了一下那東西,好像軟綿綿的。隻見那東西表面很快凹陷出個口子,那“撲……通”聲音毫無預兆地從裏面發了出來,還沒等申屠陌做過多的反應,那聲音一聲接着一聲,如開了閘的洩洪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奇怪的是這一次聲音并沒有擾亂他的心智,或者說根本沒有像上次那樣從他心中響起。或許能夠擾亂他人心智的不一定是這種外部聲音,而是從你内心深處響起的那種聲音吧。難道邪子和郝老是着了這道了麽,以他倆的道行應該不會這麽容易着道吧。
這時候,鵝卵形怪物上面凹陷的口子慢慢閉合了下去,聲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這裏可不是久留之地,弄不好會着了道,先把郝老他們弄出來再說。申屠陌看着邪子他們那麽娘娘的樣子,心裏不免發毛。不過也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申屠陌這時候想起了驅邪幽冥環,号稱三奇之一,來曆很不小。它應該能起點作用吧,不管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申屠陌在驅邪幽冥上滴了滴血,上次被九環蛇祭包圍時,也是用這招擊退的蛇類。申屠陌依葫蘆畫瓢,故技重施,他自認爲隻有滴血才能啓動驅邪幽冥吧。
申屠陌的血液緩緩流進了驅邪幽冥裏,不過驅邪幽冥卻毫無動靜,難道這招不管用麽?正當申屠陌胡思亂想時,邪子和郝老卻悠悠轉醒,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倆這奇異形态,一時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申屠陌看見他倆好像恢複老樣子了,心裏不免有些得意,調笑道:“兩位,這是鬧哪一出呢?是想反串一下白毛女麽?”
邪子瞪了申屠陌一眼,顯然沒心情開玩笑了,語氣略顯沉重的說道:“老爺子,剛才是怎麽回事?”
郝老轉向申屠陌,說道:“這次多虧你了,這洞裏怨念太深,剛才不小心招了道,大家都集中起注意力,好戲還沒開始呢。”
還沒等郝老說完,就聽見哒哒……哒哒……哒哒的聲音,申屠陌他們循聲聽去,感覺聲音好像是從洞壁處傳過來的,這聲音猶如有人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洞壁一樣。郝老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他則把耳朵貼在了洞壁上,仔細聽了一會兒,他的臉色也是變得越來越難看,看來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啦。
邪子看見郝老臉色不是很好看,感覺出事情的嚴重性,急忙詢問道:“老爺子,你發現什麽了?”
郝老擺了擺手,說道:“先離開這裏再說。”
不過這時候,申屠陌卻說道:“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洞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女人,此女人赤着腳,雙手不自然的下垂着,頭發一直垂到地上,面部也是被淩亂的頭發遮擋住,靜靜的矗立在洞口,也不見絲毫動作。
反常必是妖嘛,越是那樣靜靜的站着,越讓人心裏發毛。申屠陌見郝老和邪子手裏拿着各自的武器,滿身戒備地盯着洞口。反倒是申屠陌落得一身清閑了,也是,真要是動起手來申屠陌也幫不上什麽實質性的忙。
這時候,申屠陌有了一個比較大膽的想法。感覺這洞裏的一切反常,或多或少跟那個鵝卵形的東西有些聯系。申屠陌見雙方都沒有開戰的動作,他則偷偷移動腳步往鑲嵌着那鵝卵形東西的地方挪去。
他到了跟前,不由分說,用軍刺直接一挑那鵝卵形東西,那東西直接從鑲嵌的洞壁裏滾了出來,申屠陌沒想到會這麽簡單,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一愣神功夫,那東西已經滾到那女人跟前,并順着她的頭發爬到了她面目處消失不見。
一切發生的太快,甚至都沒給他們絲毫考慮的時間,申屠陌愣在那裏,這不是他白白忙活,爲人作嫁衣了麽。不知道那女人得到了這個東西,會不會作出什麽樣的恐怖事情。
他們三人被這樣堵在洞裏,往前上也不是,往後退也沒有多少地方可退了,隐隐有一種山窮水盡的蒼涼感,就是不知道可否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三人見那女人久久未有任何動作,心裏不免有些焦急了起來。這樣幹耗着,他們是耗不起了。不提這怪物女人不說,他們随身帶的幹糧就已經所剩無幾了,非得餓死在這裏不可。不過人家鵝卵形的那東西都乖乖跑到人家手裏了,他們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破這個局啊。
不過這時候,那女人,突然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申屠陌三人立即戒備了起來,打算一有任何風吹草動,先下手搶占先機。凄厲聲越叫越小,随着聲音的變小,那女子的頭發一絲一絲的開始慢慢脫落,連帶着皮膚也一層一層脫落,不過脫落的皮看起來特别惡心,幹巴巴的,猶如是得紅瘡的幹裂皮膚般,層層脫落。很快在洞口處落滿了頭發和死皮。
陣陣的惡臭從洞口處吹來,顯然是這掉落的頭發和死皮的味道。申屠陌三人差點把腸子都快吐了出來,身體傳來陣陣的虛弱感。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啊。這時候腦袋也一陣陣眩暈,顯然這惡臭占據了洞裏大半個空氣,開始有點缺氧了。
如果實在不行,他們就要硬闖了,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拼一把,萬一上天眷顧,有一線生機呢。
這時候,那女人頭發已經掉沒了,或者說長頭發已經掉沒了,留下的頭發現在到了齊肩的位置。身上的死皮也不開始脫落了。
看來是“化繭成蝶”成功了,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來索命。這時候那女人的面容,漸漸清晰了起來……
當申屠陌和邪子看清面容時,異口同聲的驚訝道:“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