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陌一下子驚醒了起來,摸摸額頭全是汗水,原來是一場噩夢。
籲了口氣,細想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多久,不過現在渾身還是很酸痛,由于山洞裏見不到陽光,沒有時間概念,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隻見郝老在旁邊若無其事地抽着旱煙,見申屠陌醒來,隻是轉身看了一眼,沒說什麽,繼續抽着煙。倆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當中,氣氛有些尴尬,申屠陌最讨厭這種尴尬的氣氛,但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怎麽打破。過了一會,申屠陌從行囊裏拿出點幹糧,遞給郝老一份,簡單填飽了下肚子,經過一宿的調整,倆人的狀态比起昨天好得太多了。申屠陌手傷,經過昨晚簡單處理包紮,現在基本上已無礙。
倆人收拾好行囊繼續前行,大概走了近一小時,前面出現了一個洞口,洞口裏隐隐約約能看見些光線。不過洞口處,中間隐約橫着一個東西,由于距離遠,看不清楚。郝老拿出了随身帶的鐵錠子,攥在手裏,以防萬一,他倆把手電關閉掉,洞裏一下子陷入了幽幽綠光當中。申屠陌緊随其後,随着距離的拉進,隻見洞口處那東西在洞口來回爬動,在綠色幽光當中,顯得很詭異。此活物的來回運動态勢,好像是要爬出洞口,卻又不敢爬出去似的。
距離的一步一步拉近,申屠陌發現那東西身上隐約有紅色星星點點,而且看起來就像……就像一個人四肢不可思議的着地,四肢彎起的關節高處身子一節,猶如巨型蜘蛛爬行一樣。申屠陌看得渾身毛骨悚然,來不及他細想,隻見那東西向他撲了過來,情急之下,他向郝老求救。不過這老頭,這時候卻不見了,我滴個爺爺啊,你什麽時候不見不好,非要小爺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不見。
申屠陌來不及喊叫,那東西已經到了跟前,求人不如求己,按照目前形勢隻能靠自己了。他凝起渾身力氣揮去一拳打過去,這一拳是凝聚了他吃奶的力氣,他有信心一拳能把這東西打飛。不過往往都是想的很美,現實卻會給你當頭一棒。他這一拳撲了個空,還沒來得及反應,那東西直接捂住申屠陌的嘴巴,小聲說道:“是我”,聽聲音好像是邪子,“别出聲,外邊有東西……”
這樣持續了數分鍾,邪子才慢慢松開捂住申屠陌嘴的手,“沒事了,應該走遠了。”申屠陌立馬打開手電,洞口馬上亮了起來,隻見邪子渾身血迹斑斑,污垢蓬面的。一隻手也在不自然的彎曲着,看來不是脫臼就是骨折了。
申屠陌本來是有一肚子的火氣來着,見他傷成這樣,心不由得一軟,拿出行囊裏的一些應急藥箱,默默地簡單處理了下邪子的胳膊,還好胳膊是脫臼,要是骨折了在這裏得不到及時救治,難免留下一些後遺症。
申屠陌把這些處理完畢之後,語氣突然變得有點嚴肅了起來:“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一個抛下哥們生死不顧的理由。”邪子顯然是看出了申屠陌不是在鬧笑話,是真生氣了。眼神凝了凝,歎了口氣,說道:“有些東西沒到你該知道的時候,說了對你沒有好處,不過我第一個到達洞底後,由于好奇去前面看了一下,結果發現了那個東西,我被追殺的左拐右拐,終于到了這裏,不過那個東西剛才在洞口周圍來着來着,後來的你就全知道了……”
邪子見申屠陌不說話,爲了緩解下氣氛,岔開話題說道:“你看,這洞看起來除了這些藤類植物沒什麽,其實是别有洞天。”邪子說着伸手把那些藤向兩側分了分,赫然出現了一個一人多高的洞口。邪子說道:“這種分叉洞口很多,這個洞兩側不下有一百個。”申屠陌打起手電仔細照了照附近洞壁,很快發現有好幾個分叉洞口都是被密密麻麻的植物藤覆蓋着,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看來郝老是不小心進入了分叉口,也不知道他通往那裏去了。
邪子見申屠陌神色緩了緩,繼續說道:“抛下你們我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多事情一時半會跟你說也說不清楚。”他這些理由,申屠陌聽得也太多了,不過在這裏他也不想再節外生枝,爲了大局委屈下自己,算是勉強接受邪子的歉意了,也沒繼續問下去。在這地方,郝老又失蹤了,要是刨根問底确實不合适宜。
申屠陌說到:“那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往回走還是往前。”郝老不在,申屠陌總感覺少了一絲安全感。邪子說道:“當然要往前了,都到這裏了,沒有後退的理由,再說了你能從墜下來的洞裏爬出去麽?”申屠陌想想也是。
邪子沿途留了點标記,說要是郝老找不見他們,見到這些标記也會順着找過來的。邪子到洞口處,仔細觀察了一陣,确認安全後,示意申屠陌跟上,他率先走出洞口,申屠陌緊忙跟了上去,眼前赫然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山澗,從洞口處遮眼眺望,峭壁上爬滿了藤類植物,縱橫交錯,懸崖怪壁,千奇百态,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不過唯一遺憾的是,此山澗雲霧缭繞,能見度不見十米,隻能窺見其十分之一面目,盡是如此,也能管中窺豹,尤其可見山澗的奇景是何等的壯觀。
申屠陌感歎之際,邪子說道:“這對面峭壁上密密麻麻的不全是藤類植物,其實大部分都是蛇等爬行動物”,申屠陌仔細定睛一看,可不是隻見各種各樣的蛇、蜈蚣纏繞在一起,有的蜈蚣都快有蛇那麽大了,大千世界孕育的生物真是千奇百怪啊。
這些蛇和蜈蚣在峭壁上與藤類植物混合在一起,看得人頭皮直發麻。不過奇怪的是申屠陌這邊峭壁上除了藤卻不見任何蛇蜈蚣,對面卻有那麽多蛇,好比楚河漢界,那麽的泾渭分明。不免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也就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讓邪子懊惱一生的事情。後來,邪子回憶,如果蒼天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甯可去親申屠陌的屁股,也不會舔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