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沙啞的男聲帶着得意的口吻從四周林間飄蕩而來。“幹的不錯,竟然能對我的身體造成傷害,可惜...”頓了頓,沙啞的男聲加強語氣道。“可惜你們再怎麽掙紮也不過是徒勞罷了。”
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戰士們迅速将克洛西圍在當中,握緊武器警惕地注視四周,一塊塊隆起的肌肉蘊含着超人的力量,宛如一頭頭即将撲出獵豹一般。
輕輕推了推海倫,身體離開女騎士香軟的懷抱,長長吐出一口渾氣,安靜一夜的克洛西第一次說話。“裝神弄鬼,藏頭露尾。果然隻是個實力不濟,靠下三濫手段苟延殘喘的雜魚...嗎。”
藍色瞳孔盯着的方向,不斷傳來‘嗵咔吧吧~~’之類樹木被強行撞斷碾碎的異響,随着異響變大,地面的震動也越來越明顯。片刻後,一頭體長在八,九米間,身上披着長長細毛的覺醒者在茂密地林間碾開一條路一搖三晃走到衆人面前。
它的樣子比較像鳄魚,但并不是完全伏在地上,而是直立着粗壯強健的四肢爬行出來。細長扁平尾巴來回擺動,支起的骨刃輕易将将觸碰到的樹木石塊切割開來,幽幽冷光流淌其上,給人以遍體生寒的森然。
‘啧啧’嫌惡地咂咂嘴,麥亞抽着臉,不由自主鄙視道:“難怪躲躲藏藏不敢出來見人,這家夥長的還真不是一般難看。”
麥亞的調侃引起一陣輕笑。之前覺醒者藏在暗處難以做出直觀的判斷,現在它自己出來麥亞感覺将自己一行人在林子裏困了一夜的家夥并不像想象中那麽強。實力雖然不像克洛西說的那麽不堪,卻也有限的很。不過是和能力比較特殊的小腳色罷了,最好笑的是它自己還沒這種自覺。
衆人注視下,覺醒者得意洋洋地仰起頭,收成一束的金色瞳孔盯着克洛西,咧開布滿細碎尖銳利齒組可以一口吞下一個成年人的大嘴巴。
“你們可以叫我龍獅卡恩,作爲毀壞我苦心收集起來玩具的懲罰,我決定把你們這些殘兵敗将制成新的玩具。”
“懲罰我...嗎?”藍色的瞳孔閃動着冰冷如刀的光芒,心情惡劣非常非常難以壓抑的克洛西瞧着手中寬大厚實的斬龍劍,發出森然的低笑:“你以爲這明晃晃的家夥是紙糊的嗎?”
‘噗噗噗!’克洛西腳下毫無預兆破土而出的向弩箭一樣來襲的觸手憑空被撕得粉碎。濃稠的紫色血沫‘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十數米外的覺醒者一聲悶哼,野獸一般的金色眸兇狠地瞪了過來。
“是這點小傷讓你産生僥幸嗎?”對于兇惡眼神毫不在意,脫掉破爛不堪染滿血污的上衣,面無表情的克洛西輕輕撫摸着留在身上的大小傷口。
擺手示意海倫他們退開些,斬龍劍插在一旁,克洛西閉上雙眼,深深吸了口氣。
一聲清爽嘹亮的戰呼,吐出簡短帶有魔力的語言,生命氣息十足的柔和光斑彙聚成的六芒星陣出現在克洛西腳下,地面上的石子躁動地蹦跳,強烈的力量形成的亂流在空氣制造出渦旋。
螺旋狀上升的銘文與各種神秘幾何圖形構成的玄幻結界中,閉着雙眼仿佛睡着一樣的克洛西像是給一股無形的力量托離地面飄在半空。力量形成的亂流中柔順的金色碎發舞動紛紛,敷黏在身上的血污碎屑紛紛脫落,略顯纖細瘦弱的軀幹上數條翻白的傷口以肉眼看見的速度愈合着。
空氣産生如行雷一般的劇烈震動,以克洛西爲中心波浪一般向外擴散,噴薄激蕩而出的風壓在密林中掀起滾滾煙塵。
漫天塵埃在晨風中散去,力量形成的亂流逐漸平息下來。煙塵中被吹的灰頭土臉的麥亞在灰撲撲的光頭上抹了一把,嘴癟成了‘’字,不爽道:“次次都是這樣!”
肩扛着比自己還大出不少的斬龍巨劍,克洛西無聲無息落在覺醒者面前,擡着雙手原地轉了一圈将光潤無暇的身軀展示給對方。
男孩子挑着眉毛,勾起的嘴角含着不屑地冷笑:“看!這些傷并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困擾,隻要這樣便恢複如初了。”
“嗯。”長着鳄魚臉的覺醒者咧咧嘴歪了下腦袋,金色瞳孔瞪着克洛西,儲存在體内的妖氣噴薄而出,原本披在身上的長毛像是受了刺激的小JJ一樣充血膨脹,變成一條條嬰兒手臂粗細的觸手,在空中擺動‘嚯嚯’作響。
“就像我爸幹掉我媽時說的那樣,想做好事情必須親自動手不可。”看着近在咫尺毫無防備聽自己說話的克洛西,自稱龍獅卡恩的覺醒者露出殘忍的笑容,一節一節邊緣鋒利帶着回勾的舌頭貪婪地掠過嘴邊。“他還說...”
‘嗆!’‘噗!’突然彈射而至的舌頭被克洛西從容擋下,順勢一劍釘在地上。偷襲不成蝕把米的覺醒者哼哼着想要後退,可敏感的舌頭給狠狠釘住,一時間根本動彈不得。
“蠢貨,你顯然還不清楚自己惹上誰了。”交叉在一起的十指用力一抻,頓時發出‘咔吧咔吧’的脆響聲,身上殺伐之氣越凝越重的克洛西握住劍柄用力一絞,粗壯鋒利的舌頭頓時血流如注被斬作兩段。
“來吧,蛇貓,看看你動手的本事像不像嘴巴一樣厲害。”
金色的瞳孔微微一凜,一道拖動巨劍迅若雷霆的纖細身影在驚恐不已的覺醒者眼中不斷擴大...。
“......。”
雙手拖劍,輕靈地沖至覺醒者身前,克洛西對着彈出鋒利的爪子朝自己撲來的怪物揮出肉眼難辨的一擊。
黑色劍體似帶走靈魂的死神般掠過覺醒者巨大的身體,雷霆一擊下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分作兩半,噴灑着薔薇色的血液,重重落在克洛西身後。牙齒,内髒,肌肉的碎屑散落滿地。
用力甩落劍體上的紫色血液,克洛西掩着臉,緩緩蹲下,雙肩微微抽動。
輕輕将外套罩在克洛西身上,海倫聽到男孩子痛苦柔弱的顫音。“這個鄉巴佬真笨,差點害我赢的毫無光彩。”心疼地将克洛西擁在懷中,耳邊傳來更低落悲傷的聲音:“差一點...。”
以怪異的坐姿縮得圓圓小小的,就像是決定要躲進殼裏的蝸牛,克洛西就這樣一動也不動,抱著外套包裹的膝蓋,隻有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随著每次的呼吸起伏,原本披在瘦弱的肩膀上的柔軟頭發也跟著一根根垂落。
雖然現在不是時候,但是海倫仍這麽覺得——
男孩子真是狡猾。
平常不論舉動多麽旁若無人、給别人帶來多少困擾,隻要擺出這副樣子,就會讓女人心疼得不得了。
這個樣子,叫人按耐不住,
非常非常,難以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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