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巨劍像盾牌一樣擋住刺擊,克洛西手腕發力,巨劍閃電般橫掃,身前數名華萊士家軍士上半身連帶盔甲武器頓時碎裂飛散,還立在原地的下身噴出近仗高的血柱。
大股大股萊茵家軍士随即湧至,與華萊士家最精銳的衛隊,也是戰場上最大的一股抵抗力量在帥旗下對峙起來。
優雅地抖手腕,劍身上的血珠紛紛震散,歪着腦袋,寶石般清澈璀璨的大眼睛盯着華萊士家家主,克洛西輕佻地打了個哨子。
年過五旬的海德算得上是個英俊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序着兩撇八字胡,濃眉大眼,相貌威嚴,雄壯的身體套着精美的甲胄。此時正緊握長劍,一副樣闆戲裏英雄人物造型,滿臉的義正詞嚴。也就是說這厮的賣相給人種很硬派很正面的感覺,讓克洛西不爽了。
你妹,長的老了不起啊?!勾結妖魔覺醒者,一肚子男盜女娼的玩意,會擺個造型你就好人了?俺這主角大人就能成了頭戴瓜皮帽,腦門貼膏藥的反派角色?
巨劍插在地上,不爽地咂咂嘴,克洛西微仰下巴,盯着海德的雙眼,冷冷道:“瞧,老家夥,你來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今天我再重複一次‘朋友來了有美酒,敵人來了有刀槍’,敢打萊茵家的主意不會有好下場。”
對兩家心知肚明,自知沒有回旋餘地的海德自然不會示弱,挑起濃重的眉毛,,臉上的褶子深了些,嘴角帶着不屑地笑容:“法蘭特家這麽說的,安迪卡家,伊特森家也這麽說過。”頓了頓,沖克洛西挑釁似的揚揚下巴,加重語氣道:“但現在...他們都不存在了。”
“我喜歡你的脾氣,讓人印象深刻。”耍嘴皮子從不輸人的克洛西歪着頭看看四周衣甲殘破形容狼狽的華萊士家軍士,輕蔑地笑了笑繼續道:“我也喜歡你的士兵,他們作戰很英勇,打得不好,但很勇敢。”
對克洛西的諷刺海德臉上沒有任何回應,他看着克洛西的眼睛,指着周圍已經停下戰鬥靜靜對峙的士兵們,說:“看看周圍這些面孔,你可以輕易結束這場戰争,你可以讓他們中許多人免于受傷死亡,讓他們回到家人身邊吧。”
“哦?”手指點着下巴,兩隻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對方,一臉‘我竟然這麽偉大’的克洛西心中冷笑,對海德下面想說什麽猜個八0九分,先高高捧起然後在...。
果然不出克洛西所料,海德指指彼此,擠兌道:“我不想看到另一場殺戮,我們就以古老的方法結束這場戰争吧...我和你作爲雙方的領主來一場公平的決鬥,有膽量嗎?小男孩。”
這是公平決鬥嗎?這話虧你說得出口!你這體型裝我裝三個進去都不成問題,難怪能坐上西之地最大領主的寶座,這種話都能理直氣壯說出口,論起不要臉來當真沒幾個人比得上你。
盡管對海德頗爲不齒,克洛西卻沒有拒絕,戰争勝負大局已定能少死些人總是好的,另一方面也是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
挑眉看着海德,克洛西冷笑一聲,嘲諷道:“你的激将法好爛!不過...”抽出地上的巨劍指着對方,克洛西話鋒一轉:“像位國王一樣爲自己的領土而戰卻是戰士的榮耀,既然你提出這樣的要求,那我就給你個機會...輸!”
眼見對方一路殺過來,海德怎麽會不清楚克洛西身手不凡,但兵敗如山倒的狀況下這已經是他現在能有的最好選擇。當然,作爲西之地有名的劍豪,本身實力不可小視,海德倒也覺得自己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戰場上的喊殺聲随着兩位領主決鬥消息的擴散迅速安靜下來,通過領主間決鬥來結束戰争的戲碼也時有發生,兩面的軍士迅速脫離開來,自覺到自家領主身後列隊,又有人清空屍體,将當中的平地空開。
換上一身皮甲的海德從本陣走出,雙手握着兩隻投槍,寬大的長劍懸在腰間。他沒有拿盾牌,也沒有披上重甲,之所以這樣是因爲克洛西威力驚人斬擊下有沒有那些東西區别不大,穿上還會讓自己不在靈活。
一隻暗中觀察克洛西戰場表現,彼此間力量上的差異海德看的明白。那種無以倫比的破壞力根本不是人類可以抵擋的,他隻有不斷進攻才有機會。
差不多相同的時候克洛西也從隊列中搖晃着走了出來。一身繡着花紋的白色絲衣,腰裏懸着柄像是裝飾用的細長窄劍,金發與衣角在夜風中微微擺,劍眉斜飛,眼若星辰,唇紅齒白看起來就像個軟趴趴隻會四處拈花惹草的貴族小白臉。論起外貌威猛的程度跟華萊士家的老爺簡直是天差地别,卻沒有一個人敢把他當成小白臉看待。
停在自家陣前的克洛西白衣如雪,淡淡的月光正照在他羊脂般秀美的臉上,海藍色的眸子瑩然有光。存在感極其強烈的他這麽在兩軍陣前一站散發着一股讓人無法移動視線的氣質,當真勝如精靈一般神秘而聖潔。
正打在勁頭上忽然給人叫停的麥亞挖着鼻孔一臉不爽,貝吉塔則一邊大罵領主騷包一邊仔細學習觀摩以便日後盜版。海倫和西索宛如一對花癡姐弟一樣,眼睛變成心型,雙手捧着臉頰大叫‘好美好美’。
隻是一個出場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就連作爲對手的海德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的确是與衆不同的。
見克洛西隻是走出來便讓嘈雜的全場鴉雀無聲,不願意決鬥沒開始就在氣勢上給對方壓上一頭,海德轉身對着自家隊列,一邊‘哇呀呀’發出悠長狂野的戰呼,一邊舉起握着投槍的雙手,手臂上下震動。
“華萊士!”‘嗵嗵!’
“華萊士!”‘嗵嗵!’
“華萊士!”‘嗵嗵!’
受海德鼓動,士兵用武器敲擊甲胄,發出巨大而整齊的助威,先前的緊張與不安在響天徹地的助威中一掃而空。
‘啪啪!’投槍的木柄相互撞擊,海德轉過身體正對克洛西,瞪着眼睛,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地大喊道:“來吧!小男孩!我會讓你嘗到厲害的!”
挑着眉聳聳肩,藍色的眸子看着對方,克洛西巨劍在身前悠閑地舞動兩下,抗在肩頭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這就是你的遺言嗎?”
“哬哎!”投槍在手中一颠,調整爲便于投擲的握法,怒目金剛一般的海德身體前傾,一聲爆喝,投槍劃出道玄妙的弧線快若閃電般向克洛西射去。
像是預先排練好的一樣,目光一直停留在海德身上的克洛西不過點着腳尖輕靈地側了下身體,粉嫩修長的小手随意一伸,風馳電掣般呼嘯而至的投槍猛然靜止下來。
頭頂呆毛搖擺幾下,克洛西歪着頭,兩道柳葉細眉挑釁似的動了動,‘咣當’一聲将投槍仍在地上,繼續散步一樣向前走去。
看起來人小腿短的克洛西一搖三晃走的不快,可事實上卻像施了縮地術一般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從百步開外逼至到十幾步。
仿佛帶着某種無形氣場一般藍眼睛越來越近,給野獸盯上一樣的戰栗感瞬間擴散全身,海德一聲爆喝将另一支投槍射出,緊接着抽出長劍硬着頭皮沖了上去。
‘嗆’夜色下劃出道寒芒的投槍像是撞在一道無形的氣牆上一樣,在肩扛巨劍散步般向前走着的克洛西身前淩空停下。鬼哭神嚎般尖銳的嘯聲中投槍四周的空氣要給什麽東西切割開一樣微微扭曲。‘咔吧’是碎裂的聲音,并沒看到克洛西有任何動作,不過是抗着劍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投槍卻像是給無數利刃切過一般,化作細小的碎屑綻裂橫飛開來。
投槍憑空停下化作齑粉碎裂開來,别人隻顧目瞪口呆,麥亞卻看的清楚。跟本就不是什麽憑空停下,隻不過這劍快到普通人視力無法捕捉而已。
“這小子!上次與那個像貓一樣的覺醒者一戰竟然變的更厲害了。”摸着光頭,咧着大嘴感歎一聲,側身問身邊一名金色短發,棕色眼睛鼻子有點鷹鈎吊眼角的戰士。“貪财鬼,你能看清嗎?”
被叫做貪财鬼的戰士原名特侖蘇,金,因爲沒事喜歡數錢還老拿着枚金币彈起來彈去,又一天到晚鼓動别人大手大腳花錢,他幫着跑腿蹭點吃喝自己卻把錢存起來,所以被取了個貪财鬼的外号。
雖然被取了不雅的外号,但特侖蘇本身的實力卻并不差,視力強過特級飛行員的他套索跟遠程弓箭的精準狙擊,劍術造詣也不一般,應招月光騎士團接受考核的時候,一招類似關二爺拖刀計的絕招反身斬,讓麥亞險些陰溝裏翻船。
“看得到...才有鬼。”特侖蘇盯着緩緩向前四周地面不斷出現斬痕的克洛西,用力咽了口吐沫。“劍快的連影子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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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最近有點事,更新大概要受些影響,不敢保證每天多少多少,隻能盡量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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