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腰間窄劍放在桌上,克洛西敲敲桌面,嗓音清爽嘹亮:“來杯熱巧克力。”
酒館裏先是靜了片刻,接着傳來一陣哄笑,他們已經确定這細皮嫩肉的小白臉,是個有錢人家不知深淺的小少爺,也就是俗稱的‘肥羊’,唯一麻煩的是他帶來的幾名随從似乎并不好惹。
走過來的酒館招待嘴角帶着古怪的笑意,搖搖頭示意示意沒有他點的東西。克洛西不滿地抱怨道:“這酒館真差勁,連熱巧克力都沒有!”說罷,不管招待漲紅的臉,又敲敲桌面:“那就換牛奶好了,再切兩斤牛肉,來份甜點。”又揚揚下巴示意麥亞自便。
滿屋子傭兵戲谑嘲笑目光注視下,招待臉色不怎麽好看,聲音也有些生硬。“這裏是酒館,沒有熱巧克力,熱牛奶那種東西。”
“真差勁!什麽都沒有也敢開店啊。”克洛西表情理直氣壯,恨的人想抽他。
招待先生向拉波勒之神保證,要是沒有旁邊那個體型驚人的劍士在,他會毫不猶豫地掐死這個毒舌的小混蛋!
朝托盤裏丢了些小費,原先怒目而視的招待先生臉上立刻堆滿谄媚的笑容,麥亞适時出來圓場“來杯啤酒。”接着又扭頭詢問自家四下張望的小祖宗。“你要嗎?”
“不要,因爲周董告訴過我啤酒傷身體。”沒事找事的克洛西橫了他一眼,饒有興緻地打量起酒館的陳設。
周董是誰麥亞當然不知道,也并不怎麽在意,與克洛西相處差不多一年早習慣他嘴裏時不時蹦出怪話,全當是他以前生病落下的病根,腦子有疾病的人就不能招惹嘛。
目光慢慢在酒館裏回轉,視線最終定格在坐在酒館最好位置的幾名大漢身上,克洛西不太确定似的抽抽鼻子,細長的眉毛不由挑了起來。恩?怎麽有股子讓人不舒服的奇怪味道?就像是...。
克洛西一行人進來的時候,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麥亞定位成坐地虎的幾名大漢自然也不例外,麥亞彪悍的氣質與體型的威懾力擺在那裏這幾位到也沒主動找麻煩,即便克洛西坐在他們旁邊的桌子上也不過是臉色稍微臭臭,之後扭頭接着喝酒罷了。
直到當中有人覺并提醒其他人那個小貴族皺眉盯着他們半天又不說話,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慢慢轉過身體,眼神兇狠,表情不悅。給人在一旁呆呆看着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幾名不似善類的大漢被搞得火大,他們在左近地區也是橫行慣了的人物,不想招惹麻煩并不代表别人以不尊重他們!
麥亞正要提醒克洛西這麽看着别人很容易招惹麻煩時,幾名大漢中身材最強壯的人先有了動作。
‘嗵’的一聲,酒杯重重頓在桌面上,嘈雜的酒館随即減弱,酒客們的視線向這面集中。喜歡看熱鬧的大概是人類的通性,異界人也沒比咱多長倆腦袋。
“就是因爲這樣我才讨厭小鬼。”搖搖晃晃站起來,一邊搖頭一邊揉着太陽穴,臉上有道蜈蚣一樣刀疤的大漢很苦惱的模樣,接着一搖三晃走到克洛西所在這桌,面色逐漸兇狠,音量也漸漸提了起來:“一個個不知天高地厚喜歡四處惹麻煩,害我們這些大人總要站出來教導你們,實在是很煩人啊!”說罷,抽出腰間的匕首,‘嗵’的一聲,很不友好地咄進桌面。
兩名跟來酒館的侍從顯得有些緊張,手不由自主按在劍柄上,麥亞則翹着腳懶洋洋靠在椅子裏,左一顆右一顆朝嘴裏丢着花生,
抽抽鼻翼,确定什麽似的冷笑一下,克洛西稍稍仰起下巴,藍色的眼睛含着不屑,嘲諷,鄙夷,鄙視,各種打擊對手的目光集群掃蕩。
給克洛西高傲的目光瞧的火大,刀疤大漢臉色陰沉下來,聲音越狠厲:“你給我聽好了,大人的世界是有非常嚴肅的規則存在哦,好些事情不是挨打就能了結的!”
對方似乎不怎麽給老大面子,大漢的幾名同伴搖搖晃晃地圍上來,手中擺弄着匕首短劍之類的武器,兇狠的目光不懷好意地在克洛西一行人身上掃視着,似乎在考慮着下手的地方。
那個讓人很忌憚的大個子‘吓的’坐在那裏動都不敢動,他們輕易圍住占據了有利地形,幾個大漢的氣焰嚣張起來。圍着克洛西幾人打量着他們身上值錢的物件交頭接耳,已經在商量怎麽分贓的樣子。至于麥亞同學,已經給他們劃到了幹大沒禳的繡花枕頭行列。
“那小鬼太憐了,竟然惹到那些山賊。”
“那也沒辦法啊,伊哥頓的那些山賊連附近幾位領主的軍隊都不敢招惹他們。”
“還是别說了,小心惹到麻煩...。”
一些本地人低着頭小聲議論着,随着商隊同來的傭兵手都壓在了武器上。雖然不想招惹這些坐地虎,又對那個惹是生非的小貴族沒什麽好感,那小子不管怎麽說都是雇主的客人,隻是挨頓揍吃點小虧也到罷了,要是眼睜睜看對方出事他們也不好交代,這年頭什麽錢都不好掙啊~~~!
人都給圍住了,顧忌就少了許多,再說有那位撐着,附近也沒什麽人敢管他們的閑事。眼前有财享的機會,本就不是善類的大漢們自然不會放過。
“真是沒辦法,雖然很煩人,但管教小孩子畢竟是我們大人的責任。”刀疤大漢瞧着克洛西價值不菲的衣着添添嘴唇,蜈蚣似的傷痕泛着紅光,臉上帶着不加掩飾的貪婪:“那麽惹火我們的這筆帳要怎麽算呢?從樣子來看應該是出自高貴人家的少爺,用這身體從你家裏應該能換到不少贖金吧。”說罷,又盯着克洛西精緻的面容,嘿嘿淫笑:“俊俏的臉蛋來看真是罕見的上品,我看了都難免心動,賣給貴婦人或者有特殊愛好的老爺應該也很受歡迎,啊哈哈哈哈...。”
他越說越離譜,幾名同伴也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到得後來,酒館裏的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起來。對自家小祖宗見樹踢三腳的性格心知肚明的麥亞暗歎一聲,心知這事是不能善了了。
果不其然,大漢話音未落,克洛西便回過頭,虎着張俊俏的小臉,大聲問:“我能把他打飛嗎?”
見對方死到臨頭嘴還這麽硬,暴怒的大漢眼睛鼓了鼓,大喝一聲向匕首抓去。
“小兔崽...啊啊啊啊!!!”大喝才出口後半段就變成凄厲的慘叫,桌子上的匕首變魔術一般齊柄沒入粗大厚實的毛手掌,大漢伸出去的手給死死釘在桌面,克洛西細偌嫩蔥的小手不知何時已經握在匕首手柄上。
怒喝,桌椅的碰撞,紛亂的腳步,女人的尖叫,下一刻,酒館傳出先前十倍的嘈雜。
“你這小混...”克洛西背後一名大漢握着短劍斬了下去,動作才作到一半怒罵聲嘎然而止。一隻碩大如鬥的拳頭陷入臉中,碎落的牙齒與鮮血一同飛濺出來,身體像是給大錘砸到一般倒飛出去。
麥亞皺着眉,甩甩手腕,表情有些無奈,沒事打打肉沙包雖然有利身心健康也是樣體力活啊,趕了幾天的路他晚上是專程來放松喝酒的!回身一腳把一個從背後摸上來的漢子踢飛,又一巴掌将另一個人抽飛四五米遠,‘稀哩嘩啦’撞倒一大片桌椅,等他再想動手時身邊已經變成了真空地帶。
眨眼工夫讓抽飛出去三人,山賊們就是再蠢知道麥亞不好惹,四名圍攻兩名侍從的山賊也倒下兩人,哪個還會上來自找沒趣。還站着的幾個慌慌張張退到安全地帶與克洛西一行人脫離接觸,上也不是跑也不是,進退兩難。
“你...你會...爲你所做的付出代價!”手給釘在桌子上,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刀疤臉大漢疼的面部肌肉支哆嗦,嘴上卻一點不示弱。憐的他不知道,某位性格别扭小領主最喜歡讓有骨氣的人反抗他呢。
空着的小手在挎包裏翻了翻,抽出來時已經多了支精巧的手弩,是阿爾上次從強弩鎮回來時帶給他的禮物。
克洛西仰起手弩對準刀疤大漢,玩偶般精緻的臉蛋笑的陽光燦爛:“傻x,這是逃跑是才能說的台詞,不經大人我同意竟然敢搶答,扣分!”
刀疤臉剛想說些求饒的軟話,弩弦已經先一步震響,‘噗’的一聲箭支入肉,由鼻翼橫向射入帶着血的箭頭從另一邊穿出來,凄厲慘叫聲同時響起。“等...等,啊啊啊啊!!!!”
射活物的效果不錯,要是能連就更哈屁了。克洛西點點頭,好整以暇地收回手弩,伸手扯住大漢鼻子上弩箭,笑眯眯問:“你同伴中有喜歡收集内髒的家夥嗎?”
“嗚?!”大半張臉已經給血然紅的大漢驚訝地睜大眼睛,甚至都故不上呼痛了。
酒館裏完全靜了下來,隻有痛苦的呻0吟和吞口水的聲音。大夥都沒想到看起來最人畜無害的小貴族出手竟然這麽狠辣,就連見多識廣的麥亞都忍不住揉揉自己的鼻子,心說那一定很疼。
“真是個沒禮貌的山賊,人家在問你話啊~~~。”刀疤臉的遲疑讓克洛西很不高興,主角大人一不高興跑龍套自然就要倒黴。握着箭弩的手朝下一拉,刀疤臉出讓人背脊麻的慘叫聲,整個身子跟着彎了下來,‘嗵’的一聲,上半身重重爬在了桌面上。
握住箭尾的手繼續用力,慘烈的叫聲下,弩箭像之前那把匕首一樣釘在木桌裏,克洛西直起身體滿意地拍拍手。“真是有骨氣呢,到了這種地步竟然不回答人家的問題,要我怎麽作才肯說呢?你到是說話呀!有骨氣的~~~山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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