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是來看這孩子的嗎?”掃掃遍布四周的衛兵,婦人謙卑地低下頭掩飾瞳孔中流過的異色,一邊說着恭維的話一邊朝獨眼劍士走過來。“維尼活着時最崇拜大人們這種正直強大的騎士...。”
“不,這沒什...”克拉克半側着身子,正要領着婦人走向墳墓,耳邊突然傳來克洛西驚恐的尖叫聲。
“小心!克拉克!她...。”
話才說出一半急變陡生,之前還一幅仰慕謙卑模樣的農婦以不似人類的速度向大半身體轉過去幾乎背對她的獨眼頭領抓去。
聽到克洛西的警告以及身後傳來的動靜,獨眼劍士迅捷如風地側轉身體,惜在婦人速度詭異的偷襲下一切都太遲了。
宛如匕首般細長尖銳指甲滑過克拉克隊長的身體,鋼鐵鑄就的胸甲像紙作的一般被輕易切開,克拉克用手壓着傷口向後退了兩步,不置信地看着襲擊者。
雖然不作傭兵好多年,克拉克卻沒有把生死搏殺中磨砺出那份對危險的敏感丢掉。正是這份機警救了他一命,饒是如此一道深見骨,由右肩一直延續到左下腹的抓痕出現在他強壯的身體上,大股大股鮮紅的血液從傷口噴湧出來,下一刻遭到重創的克拉克再也支持不住身體的重量跪倒在地。
一切都生在眨眼之間,直到頭領不支倒下衛兵們才反應過來。下一刻抽劍聲大作,士兵們迅速分成兩隊,一隊将克洛西與受傷的克拉克保護起來,另一隊将行爲詭異的襲擊者圍在當中。
猩紅的舌頭卷走手爪末端即将滴落的血液,襲擊者瞧着跪倒在地已經失去再戰之力的獨眼隊長,鼓動的胸腔迸出混雜着殘忍,得意不似人類的瘋狂笑聲。
這一隊人中唯一覺得棘手的家夥就這麽輕易被幹掉,剩下的十幾個雖說各個都全副武裝,在她眼中不過是些承載着鮮嫩内髒的容器罷了。而那個散着異常美味氣息,讓她甘願冒險也要回來的金小貴族,她是決不會讓他讨出手心的!
“反應很敏捷嘛。”臉上血管不停抽搐鼓動的婦人瞧着被巨痛折磨面色蒼白侍衛頭領,向前幽幽跨出一步。
圍在四周的士兵仿佛受到某種看不見的力量重壓一般齊齊後退,面色沉凝。對方是以重傷克拉克隊長的存在,即便是有偷襲的成分在也不是他們能輕易對抗的角色。
婦人顯然沒把這些普通士兵看在眼裏,逐漸變成金黃色像蛇一般的瞳孔瞧着自己布滿血管,尖銳的猶如野獸般的手爪,慢慢地說:“如果再慢一點的話,便以用這利爪撕碎你的身體了。”
“殺啊!”婦人身後一名士兵最先抵擋不住壓抑,焦躁的情緒,揮舞手中長劍向對方的頭顱劈砍下去,同一時間另一名士兵也從正面刺出長劍動進攻。
兩道寒光轉眼斬至,眼看二人的合擊就要斬殺掉對方,婦人的身體卻超呼想象的速率動了起來。
兩名士兵眼前一花同時失掉了目标,接着,一道黑影将突進的二人裹在其中,下一刻,骨肉四散!
失卻頭顱的軀體噴薄而出大量的血液,随着慣性又向前沖了兩步才轟然倒地。另一名士兵的身體被從腹部撕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婦人的利爪幾乎将他切成兩段。
婦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之前的位置,雙手捧着最先動進攻士兵的頭顱,輕輕舔拭着對方嘴角溢出的血液,沐浴在飛濺的血肉之中。
眼見如此變0态兇殘的場面面,先前還準備一起湧上前把婦人斬殺的衛兵不禁倒退兩步,甚至有一種丢掉武器掉頭逃跑的沖動。
“薩爾!伊利丹!”獨眼劍士悲聲大叫,用劍支撐着身體努力想要站起來。
原本一心要替那小鬼報仇的克洛西不置信地瞪着雙眼,握着背後的劍柄的右手瑟瑟抖。觸目驚心的血腥場景的壓力下,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連拔出劍這種平時看起來很簡單的事動作都作不到。上一世身位二世祖的他雖說不是什麽好料,最多也不過是打打醋架,哪裏見過這種血肉四散,胳膊腿橫飛的血腥場面。
‘啪’手中的頭顱丢在地上,像踩爛西瓜一樣一腳踏碎。婦人擡起頭,盯着人群後的克洛西金色瞳孔閃耀着原始的兇殘,貪婪與**。骨骼肌肉的異響中,她的皮膚開始變色,血管劇烈的鼓動,臉型逐漸扭曲,口中牙齒變的如野獸一般銳利。
“怪...怪物啊!”有人抵抗不住心中的恐懼掉頭向小鎮方向跑去,剛跑出幾步就給化作一道黑影,動作敏捷地不思議的婦人截住。僅僅一個交錯逃跑的士兵頸部被抓開一道口子,大股的血液噴湧出來,他滿臉不置信雙手扼着自己的喉嚨無力地栽倒在地,頃刻間便将身下的草地染紅了一片。
“你似乎能察覺到我們的存在...”婦人不似人類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過克洛西的臉,她似乎很享受這種制造種恐懼絕望的感覺,兩條與身型不成比例的細長手臂像是要擁抱對方一樣臨空向克洛西張開。“真是個直覺敏銳的小鬼,難怪會散出那種異常誘人的氣味,讓人想把你一點不剩的吃下去。”
骨骼扭曲肌肉交錯的聲音再次大作,婦人的身體陡然拔高一截,四肢與軀幹以肉眼看見的速度膨脹,頃刻間将身上衣服撐的粉碎。
“不行!這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快帶領主大人先走,我們來拖住她!”
克拉克用劍支撐身體勉強站起來,幾名面色決絕的衛兵與他并排站在一起,持劍阻隔在克洛西與已經完全沒有人類形态的妖怪之間。
“想逃走嗎?簡直是白日做夢!”扭動脖子出‘喀吧喀吧’的脆響,身型已經膨脹到足有一般人兩倍高的怪物惬意地舒了口氣。“不要再作無謂的抵抗了,接受命運的安排吧”下一刻怪物手指尖端銳利的指甲毫無預兆地彈射出去,穿過克拉克幾人,準确地釘中兩位奉命跑向克洛西的士兵,由腦後釘入,從眼眶穿出,大股的血液随之噴濺而出,溫熱,粘稠,帶着一點鹹味的液體,散落在克洛西粉雕玉琢如玩偶一般的臉上。
“呃啊啊啊啊啊!!!”恐懼,憤怒,絕望的吼叫聲中,衛兵們舉起武器朝眼前明顯脫離人類範疇的怪物沖了過去...。
碰撞,切割,慘叫...片刻之工夫,還能站着的人便之剩下克洛西一個,十幾名士兵的決死突擊換來的不過在怪物身上劃開幾道幾乎以忽略不記的傷口,他們的武器甚至不能對眼前不知名的怪物造成有效的傷害。
空氣中彌散着濃稠的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到處是殘肢斷臂,附近的草地甚至染上了一層絢麗的暗紅色。死亡的恐懼讓克洛西想逃走,雙腿仿佛釘在地上一樣不聽使喚。
“真是愚蠢呢。”身體足有洛西幾倍大的怪物一步步逼近,笑容殘忍:“從以前開始我們妖魔就以人類作爲獵食對象,是絕對的‘上級捕食者’身爲餌食竟然想反抗我?啊哈哈哈哈...”
妖...妖魔?獵食内髒?
兇殘,不似人類的尖銳笑聲中,妖魔單手握住克洛西的頭将他臨空提了起來,很享受似的看着他的表情。
“你是如此美味,我不會直接殺死你,你會在痛苦與恐懼中看着自己的内髒一點點被吃掉,然後求我趕快殺死你...對就是這樣害怕,無助的表情!實在是太棒了!就像我吃掉那個小鬼時一模一樣,你知道嗎?凄厲絕望的哭喊,無邊無盡的恐懼,是吞食内髒時最好的調味品。”蛇信子一樣的舌頭掃過克洛西微微顫抖的光嫩面頰,妖魔顯然頗爲享受這種戲弄獵物的感覺。“不會很舒服,也不會很快結束的。”
那個小子嗎?空白的腦海中閃過那張滿嘴乳牙目光中閃爍着憧憬的純真笑臉,一團烈火漸漸在克洛西的胸腔中燃燒起來,他慢慢舉起垂着的雙手,搭住頭頂粗大到不象樣的手臂。
“哦?還想抵抗嗎?這樣才對嘛。”占盡優勢的妖魔顯然并沒有将美味餌食最後的頑抗放在心上,它将扭曲的臉湊近克洛西,欣賞着他絕望掙紮的表情,喉嚨裏出得意甚至猖狂的尖銳笑聲,用嘲諷戲谑的口吻說:“比那個小鬼隻會騎士大人!騎士大人!哭叫個不停要象樣多了!他一直到死掉的時候都在等着你去救他呢!騎士大人!啊哈哈哈哈!”
尖銳的笑聲分外刺耳,妖魔對生命的蔑視,它兇殘的本性,以及它談論那孩子時得意的腔調,讓克洛西心中燃起一團無法忍受的怒火。痛苦,悲傷,憤怒漸漸驅散恐懼。怒吼聲中,全身的力量慢慢集中到扣住妖魔的手臂之上...。
“哦,很有精神嘛。”感受到手臂上逐漸增加的力量,妖魔咧開嘴哈哈大笑。那力量在人類當中已經很不錯了,但想掙脫它的手掌還遠遠不夠。隻要還在掌控之下,獵物越是掙紮會讓它覺得吞掉對方内髒時越是美味。
握住獵物的手掌逐漸力,它要一點一點折磨死眼前這美味異常的獵物,讓他在掙紮與絕望中慢慢死去...。
盡管使上了全部的力量,然而扣在頭頂上的手掌紋絲不動。妖魔的握力逐漸增加,劇痛在克洛西的腦際爆,他想抗拒著疼痛,但卻無能爲力,呼吸變的越來越困難,眼前的情景慢慢模糊,雙臂中的力量快速流失...。
就這樣結束了嗎?我還真是個失敗的穿越者呢,恍惚之間他這樣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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