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亞也知道冬究竟想要說什麽。她嘴裏咬着一個蘋果,一邊說道:“怎麽?你以爲那位女皇陛下是三聖龍之一嗎?”
冬緊張起來:“不是嗎?不是龍嗎?!難道說我們在不知不覺之間和三聖龍扯上關系了嗎?!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難道我們會被牽扯進龍族之間的戰争?這可不是什麽小事啊!”
以摩爾斯也是點點頭,一臉認真的表情。隻不過現在她沒有變成狼人形态,所以就帶上了有色的隐形眼鏡,睜開雙眼之後,一橙一藍的雙色瞳在火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的顯眼。她開口接下去說道:“嗯嗯嗯,看起來,吾身爲夜之女皇,注定一生不會平凡啊。在牽扯進神魔之間的戰争之後,我果然還是要被牽扯進龍族之間的戰鬥啊。這場戰鬥應該也會是如同史詩一般的感覺吧。嗯,我明白了,這就是我的史詩!”
另一邊的li亞則是耷拉着雙眼,有些無可奈何地看着這個想太多的冬和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以摩爾斯,歎了口氣,搖搖頭。
“她不是三聖龍。”
冬拍了拍胸口:“呼……幸好……”
尤娜:“不過,她屬于和三聖龍同一階層的生命體。也就是說,她是和三聖龍并列的,被女神創造出來,共同維護這個世界的‘七夜靈’的其中一員。”
“名爲疾病者,掌管生老病死的人生旅程中的‘病’的夜靈——衰。”
“這個名字,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
星夜,顯得無比的純淨。
但那月光卻沒有顯示出多少的明亮。
一時間,篝火之旁的衆人全都沉默了下來。每一個人……包括牙,現在全都沉浸在這個讓人不敢相信的事實之中,無法自拔。
不過,牙卻是在這些學生中回神回的最快的一個。他略微低吟了一聲,說道:“七夜靈……中的‘病’的掌控者……肥龍,你聽說過嗎?”
肥龍也是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搖搖頭,說道:“這個啊……我倒是真的沒聽說過。七夜靈?有這種存在嗎?而且還是和三聖龍同一階層的存在?這有些讓人難以想象吧?”
尤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再次開口說道:“一開始,我也是難以相信。不過,如果她說的真的是完全的事實的話,那麽這個世界的構成就完全超出了我們人類的想象。”
“神魔兩族,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屬于第一階層的生物。而我們人類就是屬于第三階層。在中間的第二階層的生命體就隻有十個,分别是三聖龍和七夜靈。”
“三聖龍掌管生命的存在,讓一個生命能夠在這個世界上擁有自己的肉體,自己的意識和自己的時間流逝。但是三聖龍掌管的也就僅僅隻有這些。除了三聖龍之外的其他的東西,就是七夜靈掌管的了。”
“七夜靈又分爲三部分,其中的第一部分爲人類的生命曆程的生、老、病、死。”
“掌管生命誕生,并決定生命應該以哪種種族誕生,哪種方式誕生的誕生者。”
“延緩生命的長度,治療生命在延續的過程中所産生的疾病和挫折等等的延續老者。”
“生命到達了一定的時間,就必須對其進行回收,将其殺死的疾病者。”
“以及在死亡之後,進行靈魂回收,然後再将其交付給誕生者,進行重新轉世的靈魂行者。”
“七夜靈的第二部分中隻有一位,那就是掌控各個種族的繁衍,決定每個種族究竟應該用怎樣的方式繁殖,繁殖的後代多少的繁衍者。”
“最後,就是七夜靈中掌管各個生命在一生中的情緒的兩位,喜怒者以及哀樂者。這是各個種族最基本的感情,除了更高等級的惡魔和天使,不然誰也無法剝奪人類的感情。”
尤娜在簡單地介紹完七夜靈的成員之後,稍稍停頓了一下,随後說道:“而甜榴小姐,也就是真實名稱爲‘衰’的那個女孩。她就是掌控生命,讓其步入死亡的代言人。或許相對于人類死後才能見到的死亡者‘靈魂行者’,或許應該說她才更符合一般人心目中的死神的印象吧。”
亞克半張着嘴,坐在地上,一時間靈魂仿佛出了竅一般。旁邊的克羅蒂亞看到他這樣一幅失神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不懷好意地說道:“你很行啊,我們的大師兄能夠泡上死神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啊”
“克羅蒂亞,别這樣說話。”
牙開口,讓這個丫頭聲音小一點。随後,他就代替亞克再次問道:“那麽,然後呢?然後究竟是怎麽回事?這一切都是什麽情況?”
尤娜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她陷入了沉默,神情有些沮喪。既然如此,那頭熊貓自然是當仁不讓,坐在篝火旁拿起一塊肉塊,放進嘴裏咀嚼起來。
“七夜靈和三聖龍不同。他們沒有龍那麽霸氣的身體,有一些甚至都還沒有身體。更有一些恐怕人類一輩子都不會見到一次,或是見到了也以爲自己沒有見到。”
“所以,他們經常隐藏在人類之中,僞裝成人類的模樣。依照他們各自的興趣,也會讓自己的外貌依照當前種族的設定一樣緩緩變老。然後等到抵達其混入的這個種族的一般壽命之後,就會‘死亡’,然後再去另外一個地方‘重生’。而且,他們可以将自身的記憶像是一個盒子一樣完全封存起來。雖然他們的記憶并不會斷檔,但是每一次的‘死亡’與‘重生’之後,他們可以依照當時的環境和四周他人對他們的态度産生一種新的性格和記憶。而不會被之前的記憶所幹擾。同時,他們卻也能夠在享受新生的生命的同時,也保留之前的記憶和知識。”
“換句話說,對于我們人類來說,七夜靈的存在就完全像是人類一樣。隻要他們願意,我們人類完全看不出他們和我們身上的任何區别。更不用說去分辨他們了。”
“而這個故事,則是要從原本的甜榴女皇,還是公主的時候說起了。”
li亞再次抓了一片肉往自己的嘴裏塞,絲毫都沒有顧忌她這隻熊貓在這裏大口大口吃肉有什麽不妥的感覺。再塞了一片之後,她繼續說道——
“範妮拉帝國的前任國王,在其年輕的時候是一個非常風流的王子。不管當時任何人勸說,這都沒有用。”
“在一次外出狩獵的過程中,那位王子偶爾間看到了一名貴族少女前來探訪雨之城的親戚。因爲僅僅一次的貪圖其美貌,這位王子就二話不說,下令出手将那名貴族少女的随從全部殺光,并且在那個森林中就當場對那位美麗的貴族少女進行了侮辱。”
li亞的嘴巴嘟囔着,再次張開口,扔了一片肉進自己的嘴裏。
“其實按道理說,他身爲王子,想要那位美麗的貴族少女完全可以用一種比較紳士的做法。不過,他卻選擇了一種給對方帶來最恐怖,最屈辱的記憶的方式來達成了自己的目标。”
“在侮辱過後,當時的王子還意猶未盡地将那位貴族少女帶回了雨之城,關在自己的城堡裏日日yin樂。還讓她和自己的其他情婦一起取悅他。但是,貴族少女突然間失蹤,在郊外發現死去的奴仆這件事終究還是讓少女的家人開始擔憂。可就在少女的家人進行調查的時候,王子卻是直接用一個罪名将那個家族的人全部殺絕。甚至連貓貓狗狗也是,一?個?不?留。”
克羅蒂亞皺起眉頭,手掌心中的火焰顯得更加旺盛了起來。一邊聽,她一邊嘟囔着:“爲什麽要做這種事……他可是王子啊。”
li亞:“對啊,他可是王子。想要貴族的女兒隻要開個口,然後再備上一點看得過去的聘禮,事情就可以簡單很多,不是嗎?又不是每一個情婦都必須要被升級成皇後,隻要稍稍優雅一點,恐怕事情完全不會是接下來的那個樣子了。”
“可是,那位王子還就是那麽做了。在殺光貴族少女的滿門老小之後,他就更加肆無忌憚地開始對那位少女展開了各種各樣的虐待。這樣的事情,一直到那位貴族少女懷孕五個月,身材變樣,而且已經不方便再讓其玩弄的時候,才算是告一段落。然後,那段時間裏面王子經曆了登基儀式,并且開始在其他女人的身上有了新的興趣。就對這位貴族少女不理不睬,任由其自生自滅了。”
li亞喝了一口水,繼續道:“可是,這位已經變成皇帝的男人卻沒有想到,當時他命人屠殺貴族少女的家族之時,卻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對象。”
“那是一隻金絲雀。是那位公主小時候從蛋裏面孵出來,一直養大的金絲雀。這隻金絲雀親眼看着自己家主人被滅門,然後它自己也沒有逃過死亡的劫難,被殺掉了。或許應該不用我再多說明了吧?這隻金絲雀就是那個時候的疾病者,以一隻小鳥形态存活的‘衰’。”
“甜榴女皇曾經和我說過,她在被殺掉之後曾經去找過誕生者,希望對方能夠讓她的下一世直接降生到那位貴族少女的懷裏,以皇帝的女兒的身份被生下來。她希望能夠用這種方法來進行複仇。然後一點一點地殺掉這個國王。”
“隻是,在和誕生者交談之後,疾病者才知道。原來這個皇帝早已經被注定沒有任何的子嗣,所以他不可能有活着的後代。雖然這個結果并不完全算是報了仇。但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一些小小的複仇念頭在裏面吧。所以,疾病者也就沒有再次深究,而是打算靜靜地在旁邊看着這位國王,然後讓他剩下來的生命稍稍過的痛苦一些,等他一死,這個故事就到此結束。她也會離開,再去找一個感興趣的其他地方,再次渡過另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但是沒有想到,疾病者卻發現了那個貴族少女的肚子裏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可是,按照誕生者給皇帝定下的規則,他不可能有孩子。換句話說,這個孩子很有可能無法出生。或是一出生就會天折。”
“雖然疾病者痛恨那位皇帝,但是這個孩子卻是貴族少女的血肉。貴族少女在皇帝的折磨下已經活不長了。可即便活不長,在那有限的時間裏,疾病者也總是能夠觀察到貴族少女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爲自己腹中的孩子而祈禱。”
“爲此,疾病者再次去向誕生者請求。請求給予那位皇帝一個孩子。讓貴族少女腹中的骨肉能夠平安降臨這個世間。誕生者挨不過疾病者的懇請,同意了這份請求。但是同時也要求疾病者能夠放棄仇恨,不要在自己的職責之外過多的介入人類的感情世界。隻要好好地守護這個世界就好了。”
“疾病者答應了,她以放棄仇恨爲條件,在那段時間裏,默默地守候在貴族少女的身旁,希望将來能夠好好幫幫這對母女,盡全力地保護他們。”
“但……可惜。”
“她是召喚死亡到來的夜靈,卻并非延續死亡來臨的延續者。”
“那位貴族少女在被不斷地摧殘之後,精神和身體都已經十分的疲憊,終于在難産的時候撐不過去,死了。隻留下了一個剛剛誕生的小嬰兒,那個女孩,也就是現在正在亞克背後的帳篷中睡覺的智障女孩。”
亞克回過頭,望了背後的帳篷一眼。他輕輕掀開帳篷,見裏面的甜栗依舊是抱着被子,十分沒有什麽心機地呼呼大睡之後,才算是松了口氣。
li亞還想要繼續說下去,但這個時候尤娜卻是深深地吸了口氣。
“怎麽?尤娜,你想來說嗎?”
“………………嗯,接下來,交給我吧。”
尤娜輕輕點了點頭,li亞也是樂得繼續去吃自己帶來的幹糧。讓尤娜接下去說這個話題了。
“甜榴……智障的女孩,被命名爲甜榴。不管怎麽說,這個女孩也是那位皇帝唯一的血脈。所以,他終于也算是将目光從那些女人的身上挪開,看着自己的女兒了。”
“疾病者雖然痛恨這位皇帝沒有好好地對待貴族少女。但是在看到那位皇帝對甜榴公主的愛戴之後,疾病者也是漸漸釋懷。她遵從了放棄複仇的承諾,也決定讓這位愛戴女兒的國王能夠有一個好的結局。讓他在生命結束的六十二歲生日那天,一覺睡過去,安然地再也沒有醒來當成所有事情的結局。畢竟,這位皇帝除了這麽一個公主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兒女。他寵溺自己的女兒,然後将自己的國家全部交給這個女兒,讓甜榴成爲未來的範妮拉帝國的女皇。這,也算是一種歸宿了。”
事情到這裏,其實也算是一個好結局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的表情普遍都表示同意。
皇帝荒yin無道不是範妮拉帝國的這一位皇帝的專屬。悲傷世界上的很多國家的皇權擁有者基本上都有過荒唐的事情。這是一個皇權的社會,和皇帝談論什麽尊重女性基本上就是一個笑話。所以,這個故事聽到這裏,前半段雖然讓人有些郁悶,但是也算不上什麽特殊現象。如果真的要因爲這些事情而有成見的話,那麽現在神皇軍隊中的超過三分之二的領軍者皇帝都有這樣或那樣的事情要去負責吧。
再怎麽說,那位皇帝僅有那麽一個女兒,這,也已經足夠了……
“但是,事情到這裏并沒有結束。”
尤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聲音,開始變得有些顫抖起來……
那是因爲憤怒而顫抖。
是一種……被強行壓抑下去的憤怒的顫抖。
“那位皇帝對于自己的女兒的确很好。或者說……非常的好,好的有些過頭了。”
“疾病者原本以爲那是一種寵溺,這種寵溺對于這位公主的性格來說或許不是什麽好的發展,但是疾病者沒有這個權限去管人家父親的教育方式。所以也隻能聽之任之。”
“但是,直到甜榴公主十歲生日的那一天,疾病者才真正知道,那位皇帝對甜榴公主的所謂的寵溺,其真正的本質是什麽。那是一種……何等肮髒,何等讓人發指的行爲!”
尤娜的聲音變得恐怖起來,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在衆人的後腦勺上盤旋。
“那個皇帝……他壓根就不是将甜榴當成自己的女兒來撫養。他對她的寵溺……其實更可以看成是一種對自己看上的女人的一種讨歡喜的做法!一種完全不像是一個父親的做法!”
尤娜稍稍喘了兩口氣之後,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一下。之後,她才再次說道——
“那一次,在浴室裏,甜榴差一點就變成了自己父親的女人。如果不是疾病者及時出手的話,甜榴公主就要走上和她的母親一樣的道路。可就是那一次,雖然疾病者及時救下了甜榴公主,但甜榴公主的頭部還是在浴室的牆上撞了一下。這輩子估計都會是這樣子,好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