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她是誰?


這是……幻覺嗎?

在看到這個渾身裹着黑紗的女人的那一刻,牙卻是突然間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冰冷。

這個女人站在那裏,似乎刹那間,這滿地的殺戮與死亡,遍布整個鑽石星塵的屍體與廢墟仿佛全都變得不再重要起來!

她隻是單單出現,就給人一種從腳底涼到頭發尖一般的陰寒感覺。冬天……不,即使是最爲寒冷的冬天,即使是北國最猛烈的暴風雪,也沒法讓牙有這種不寒而栗,渾身顫抖的感覺……

這不是幻覺嗎?

牙始終這樣告訴自己。

這絕對應該是幻覺……是一場早在兩千多年前出現過的幻覺。

這不是真正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這個女人現在也并不在自己的眼前!真正的自己處在封印空間之中,等待着一場安全而又不可回避的死亡!所以……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給自己……帶來這種冰冷……

牙注視着眼前這個女人,可是突然間,他不由得回過頭。

魔帝……

這個女孩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不過,她出現在自己背後似乎并不是想要偷襲。那雙原本沒有什麽神采的黑色目光中似乎出現了些許的……恐慌?

她伸出手指,似乎想要拉扯着牙的衣服。但在嘗試了幾次始終拉不到之後,這個少女開始趴在牙的後背上。隔着那一厘米的空間阻隔,顫栗着……甚至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牙深深地吸了口氣,轉過頭,重新看着那個出現在這片廢墟之上的女人。

這個臉上蒙着面紗的女人似乎略微擡起了一點頭,視線望向那位于旗杆上天天那已經幹癟的頭顱。

她緩緩擡起手,掌心向上。此時。一個散發着白色光源的東西,漸漸從四周的空氣中向着她的掌心凝聚起來。最後,在她的手中彙聚成了一團散發着白光的霧氣。

“那是什麽?…………魔法?”

牙發問。可他背後的魔帝,卻隻顧着顫抖,絲毫都沒有回答的意思。

蒙着面紗的女人看着掌心中的這團白霧。透過那面紗,牙似乎可以看到她的嘴角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下一刻,她再次擡起頭,望着那旗杆上的頭顱。拄着法杖的手擡起,将法杖往地面上輕輕一敲。

啪——

一股旋風,從那雲頭處徐徐吹下。

就像是巧合一般,這些風吹動了那個幹癟的女性頭顱,将其從旗杆上吹下。

嘩啦啦啦啦——————

烏鴉們不由得振翅而飛,紛紛怪叫着離開了它們的食物。

在微風的襯托下,那顆幹癟的頭顱逐漸逐漸地飄到了蒙面女性的面前。懸浮着。

所有的蛆蟲都開始從這顆腦袋中鑽了出來,就像是逃命似的,從斷頭的脖子處落下,在地上摔了個稀裏嘩啦。

看着這個頭顱,蒙面女性的嘴角再次發出一些微笑。她将掌心中的那團白色霧氣挪近,靠近自己的嘴唇,輕輕一吻。緊接着,她另一隻手所握的法杖也是再次擡起,重重地,敲擊了一次地面。

異變。開始了。

就在牙的面前,一個讓他從來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出現了!

天天的頭顱開始恢複。原本被撕裂的臉部肉塊也開始一點點的重組!

她的那頭幹枯的粉紅色頭發也是重新開始變得充滿光澤,原本的美麗容貌也是在這一刻,再次在這個頭顱上浮現出來!…,

“這……根本就不像是魔法!這……這看起來……更像是一種創造?”

牙驚歎着。

但是,他的驚歎還沒有到頭。

在整個頭顱組成完畢之後,從脖子往下,天天那原本已經被撕裂成碎片的身體也開始一點點的恢複起來。

脖子,鎖骨,肩膀,手臂,手指……以及到挺拔的胸部,纖細的腰身,再到大腿,小腿,每一個腳指頭。

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受過傷一樣……就仿佛新生的嬰兒一般。天天的身體再一次地恢複了過來,袒露着,就那樣毫無遮掩地浮現在牙的眼前。

這位王後的身體很美……真的很美。

但是現在,牙心中的震撼卻已經完全蓋過了他對于這位王後的美麗身體的欣賞程度。

在看到天天的身體重新組合完成之後,他的視線轉移到了那個蒙面女人的身上,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事情。

女人看着自己掌心中那團白色的霧氣,笑了笑。

接着,她輕輕一吹,将這團霧氣吹離掌心,将其吹至那個重新組合而成的身體之上,進入了天天那小巧的嘴唇之中。

下一秒,這個懸浮在半空中的身體直接落在了地面上。不過,沒過幾秒鍾……

“嗚…………咳!咳咳咳!咳咳……嗚!咳————!”

猛烈的咳嗽,從這個有着天天王後外形的女人身上傳來,看到這個重新組合而成的身體竟然活了過來,牙心中不期然地彌漫出一陣恐懼!這種恐懼讓他不自覺地想要往後退一步,可身後抵擋着他的魔帝少女,卻成了他後退的牆壁。

咳嗽,依舊從這個“天天”的喉嚨裏發出。大概一分鍾之後,她才漸漸地擡起頭來。

粉紅色的瞳孔中,充斥着迷茫與不解。她看着已經成爲一片廢墟的鑽石星塵後,不由得捂着自己的腦袋,說道:“我……我睡過頭了嗎?我記得凡倫病了,躺在床上……然後他讓我幫他嘗嘗他的藥茶苦不苦,燙不燙……嘗完之後……後面發生了什麽?我……我……”

這個女人……真的是天天???!!!

但,不等牙反應過來。那個蒙面女人卻是直接走上前,将自己的法杖對着天天那裸露的背脊輕輕一敲。刹那間,天天的身上直接浮現出一套和魔帝少女現在穿的完全一模一樣的一套黑紗長裙。而與此同時,她的瞳孔中浮現出些許的呆滞。在呆滞了大約五秒鍾之後……

淚水,從她的眼角,滾落了下來。

“爲什麽…………凡倫……爲什麽?爲什麽你甯願相信那些流言……也不願意相信我?相信你的妻子?!”

她開始抽泣。

漸漸地,抽泣伴随着感情的逐漸宣洩。變成了嚎啕大哭。

她趴在地上,幾乎是完全站立不起來似的大聲哭着,面對着自己的國家。面對着自己的城市。她哭訴着,實在是無法理解一切究竟爲什麽會變成這樣!憤怒與不甘的心情開始從這個靈魂的深處閃耀出來,痛苦與絕望。以及那被最親近的人背叛的失落之情,在這一刻,全都彙聚在了這個女孩的身上……

結束了…………嗎?

還沒有。

就在天天因爲種種的負面情緒而聲嘶力竭的時候,那個蒙面女性卻是猛地一敲法杖。刹那間,剛才還在以淚洗面的天天一下子止住了哭聲。接着,就像是一個沒有了靈魂的木偶一樣站了起來,雙眼空洞,呆呆地,站在了這個蒙面女性的身旁。…,

這一下,倒是真正結束了。

在牙的面前。蒙面女性攤開手掌。在她的掌心中浮現出了一本書冊。

這本書和魔帝的那一本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但是非常地新。第一頁書頁翻開,裏面沒有任何的文字和圖片。不過沒關系,下一秒,剛才牙所看過的那些文字就開始出現在這書頁之上。不僅有文字。還有配圖。一直到牙所閱讀的整個故事的結束爲止。

啪地一聲,書頁合起。蒙面女性将這本書交給了身後已經表情呆滞的天天,天天也是十分機械地伸出手,接住這本書,抱在懷裏。

等到做完這所有的一切之後,蒙面女性才轉過身…………………………朝向牙和魔帝所在的方向。看着。

“她……她看着我們嗎?她這是在看着我們嗎?!”

牙不由得更加想要往後退一步,但他身後的魔帝卻是更加膽怯地縮在他的身後,用手不斷推着那堵無形的牆壁。這樣的阻隔讓牙根本就無法往後倒退一步……哪怕是再小的一小步!

那個女人真的是在看着自己嗎?

但是,這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

相隔了兩千多年的曆史,然後現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一切也都不過是幻覺!真正的自己存在于封印之地内,她怎麽可能會是看着自己?

當下,牙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後,幹笑一聲,道:“放……放心!她……不是在看着我們,而是在看着……這個方向。我們隻是很偶然地處在這個方向上……!所以,隻要我們稍稍移動一下位置……”

牙擡起腳步。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腳步竟然會是這麽沉!即使以前在面對魔帝之時,他也沒有感覺到雙腳會如此的沉重過!

但是,他終究還是往旁邊邁出一步。在他身後的魔帝也是縮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同樣踏出腳步,跟着走動。

但……

隻不過邁出兩步,牙就再一次地僵硬在當場,完全動不了了。

理由很簡單,就是那個蒙面女性竟然轉動了脖子。那雙被面紗所遮擋的淡藍色眼睛,依舊……緊緊盯着移動了位置的牙。

“她……在看着我們?”

被那雙眼睛盯着,牙忍不住開始打起了寒顫。他的牙齒開始互相打架,雙腳也開始發軟,緊張的差不多連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爲什麽……隔着時間……空間……之後……她竟然還能看着我們?她是……誰?她究竟……是誰???”

面對着牙,蒙面女性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即使是隔着面紗看到這抹微笑,也讓牙緊張的幾乎虛脫。

不過終于。那個女人似乎也看夠了,轉過身,帶着呆若木雞的天天朝遠方走去。過了好久好久,她的身影才離開了鑽石星塵,而四周的圖案,也是在刹那間消失。将一切都重新歸于黑暗。

“……………………呼!”

牙大大地喘出一口氣,他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四周一片黑暗的世界對自己來說竟然是一個如此安心的地方。

他感覺到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如同雨點一般地落下,自己的雙手雙腳現在更是忍不住地顫抖,連邁開步子甚至都做不到了。

而在他的身後。魔帝少女卻是撲通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也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兩條沒有穿着褲襪。而裸露出來的雙腿上挂滿了大大小小的汗珠。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原本沒有什麽焦距的瞳孔,此刻也是慌亂起來,顫抖不已。…,

牙回過頭,看着這個女孩。直到很久之後,他才能重新坐在地上,低着頭,将自己心頭的恐懼完全釋放出來。

旁邊是那本書,他想了想後,重新抱起這本書。翻開。在看完第一個有關鑽石星塵的女武神的故事之後,後面還有大約十幾個故事。組成了這樣一本厚厚的書冊。

“她……究竟是誰?”

等到終于能夠開口說話之後,牙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

但是魔帝似乎并不是怎麽很想回答這個問題,她縮起了自己裸露出來的大腿。用裙子蓋住。随後,她趴在棋盤上,繼續喘息,繼續休息。

“你的幻覺和書中的記載并不一樣。我可以認爲,你的幻覺是将真正的曆史抽象化,然後用更加簡單明了的方式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天天被毒蛇做的弓箭射中口腔這件事取代了天天因爲被國王欺騙而自己喝下毒茶。第一戰的守衛從原本的藍寶石王國邊境變成了鑽石星塵的城門之下。”

“這樣的話……那麽天天的身體重塑,那種……那種看起來就仿佛是被重新賦予了生命一般的力量……是不是也是你的抽象化的表達方式?”

“真正的曆史并不是這樣的,對不對?真正的曆史是……是還有其他更加合理的答案,對不對?”

“那種憑空創造,憑空将靈魂重新放回之中,隻是單純用力量就創造生命的……這種如同創世女神一般的做法,一定還有更加合理的解釋的,對不對?!”

牙提問。

但是,魔帝卻始終都沒有回答。

她隻是如同虛脫一般趴在棋盤上,然後不斷地喘息。她似乎已經很累,比起現在渾身上下全都散發着靈魂之塵的牙,她卻是顯得更累,更爲疲倦。

見此,牙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從這個女孩的口中問出些什麽來了。她從來都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不是嗎?

隻不過,牙也累了。他直接仰頭,躺在了地上。任憑自己釋放渾身的疲勞和緊張,昏昏沉沉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

…………

………………

被封印的空間之中,再次變得平靜。

距離看完了天天王後的故事之後,也不知道又過了多少時間。

牙睜開雙眼,望着那片漆黑的天空,看着自己身上的靈魂塵飄散。

耳邊,再一次地傳來了嘩啦嘩啦的水聲。

隻不過這次和以前不一樣,那作爲遮擋的鬥篷這一次并沒有立起來,相反,卻是一個散發着黑色火焰的漆黑浴缸,擔負起了阻隔牙視線的任務。

這個浴缸上雕刻着許許多多的不知名的魔獸的形狀。許多雙赤紅色的眼睛正在散發着光芒,緊盯着這邊直起身子的牙。

在那浴缸之中,那名魔帝隻是露出了一個腦袋。在看到牙站起來之後,她連忙把自己露出來的腦袋也沉下去了半個。在确認牙并沒有走過來的意思之後,她才重新把腦袋整個地從浴缸中伸出,繼續泡着澡。

在浴缸的旁邊,是那再也沒有動過的棋盤。

牙想了想後,走過去,将地面上散落一地的棋子重新拾起來,放在棋盤上,擺好。

由于牙靠近了,所以浴缸上那些魔獸的血紅色瞳孔全都轉移視線盯着他看。而魔帝也是雙手搭在浴缸邊緣,隻露出半個腦袋,十分警惕地看着牙。

“……………………我們,好久沒有下棋了呢。”…,

牙将棋盤抱起,放在了浴缸旁,随後坐下。

他擡起頭,望着從浴缸邊探出腦袋的少女,不由得笑了笑,說道——

“我這一生的複仇,應該也就到此爲止了。至少,我希望能夠在我的故事結束之前,在棋盤上能夠多赢你幾局。算是一些小小的複仇,可以嗎?”

魔帝凝視着牙,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應。但是,當牙捏住自己的黑色騎士飛躍而出之後……

這個少女呆了半響之後,終于,還是從浴缸中伸出一條還沾滿着水珠的手,捏住自己的白色棋子,作出了回應。

“謝謝您,陛下。”

牙表達着自己的敬意,也表達着自己的決心。

在臨死之前,仇恨這些東西似乎也已經不重要了。牙嘴角含笑地看了那個少女一眼,笑容中蘊含着真誠。但是,他手下的黑色大軍卻完全沒有任何想要謙讓這位少女的意思,再一次地揮軍而上,沖擊着魔帝的軍隊。

這是一盤棋。

一盤終究會下完的棋。

隻是,不管棋盤最後的結果會如何,至少現在還能下棋,還能感受着自己的生命還是真實存在,這對于牙來說,已經算是一種最好的恩賜了……

也是因爲對這種恩賜的感激,也讓他沒有注意到一件事。

“将軍。”

牙的士兵沖到了底層,對少女的國王進行了逼宮。也是在收回手的那一瞬間,他的手背與少女從浴缸邊落下的黑色長發,輕輕地,擦了一下……(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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