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戰争……嗎?
自古以來,也不知有多少國家打着兩位女神的稱号,無不是宣稱自己征讨的國家是受到毀滅女神的指引,而自己則是受到生命女神的恩準而展開的除魔戰争。
這樣的宗教戰争從來不缺乏理由,有時候甚至也不需要理由。唯一需要的就是上戰場,然後侵入敵方的領土,占領。就那麽簡單。
“生命女神的戰争?”
天天似乎有些轉不過彎來,她拉着自己的長裙,十分不滿地說道——
“那些獸人什麽時候代表生命女神了?!開玩笑!他們不過就隻有兩萬軍隊而已嗎?我們藍寶石王國可是有十萬大軍的!怕他們幹嘛?直接打回去不就行了?”
天天說的很輕松。
但是她的國王丈夫現在卻是滿臉的厭煩之色,直接揮了揮手,說道:“國家大事,你還是别摻合了,去其他敵方玩吧,我最近沒空理你。”
這麽一說,天天倒是立刻火了,她絲毫都沒管四周的那些王公大臣們,而是直接踏出一步,大聲道:“喂!我可是你的妻子,是你的王後啊!你剛才那是什麽話?什麽叫做我去其他地方玩去?!”
眼見王後生氣,旁邊的貴族連忙上前勸到:“王後殿下,請您息怒。您是不知道實情,十萬大軍……其實是整個王國的所有正規軍加上預備役以及民兵的總和。其中的正規做戰軍恐怕隻有不到七萬,而且還分散在藍寶石王國的各個邊境處。讓他們從邊境趕回來。最起碼也要半個月的時間。”
天天的眉毛一豎,直接道:“那又怎麽樣?我們還是有七萬不是?守城軍應該不下于三萬吧?不少字我實在是想不通你們到底在害怕什麽!”
或許,是天天這樣輕松的口吻讓那位年輕的國王感到困擾。又或許,是剛剛接替國王的權杖還沒多久,就要處理如此重要的戰争事宜讓凡倫感覺非常緊張。這位國王終于怒不可遏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喝道——
“夠了!你整天就隻知道舞刀弄槍,你又知道什麽叫做政治了?!藍寶石王國的國境線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天險可以守。全靠強有力的駐軍警惕四周的國家!現在距離第三紀元的滅世之戰隻不過才過去一百多年,四周的很多國家都在想着怎麽奪取更多的利益!一旦撤掉守軍,其他國家從後方直接攻擊進來該怎麽辦?!”
趁着凡倫的這個口吻。其他一些王公大臣也是開口搭腔,說道:“王後殿下,您其實真的很不明白。藍寶石王國的士兵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戰争了。而獸人部隊這些年來卻是不斷戰鬥。每一個都是曆經血戰的老兵。我們根本就打不過啊。”
“是啊是啊。更何況他們隻是說要路過,并沒有說要和我們爲敵而已。更何況,我們連他們想要攻擊哪個國家都不清楚。壓根就沒有必要成爲别人的擋箭牌啊。”
“沒錯,王後殿下。我們剛才就一直在商議,是不是要讓那些獸人軍隊經過,讓他們離去。這樣的話,我們一來可以免掉和獸人的軍隊正面作戰的威脅。”
“二來,我們不知道獸人攻擊的是哪個國家,即使将來這個國家抵抗住了獸人的攻擊,轉過來怪罪我們。我們也能夠說我們根本就不知情。從而開脫。”
“三來,萬一,獸人幹掉了那個國家。那麽我們作爲強大的獸人軍團的友好鄰邦,一定能夠從強大的獸人帝國那裏得到更多的發展紅利。您說,是不是呢?”…,
天天轉了一圈。那雙粉紅色的瞳孔在四周的所有人的臉上掃了一遍。
最後,這位王後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她的丈夫的臉上,一字一頓地說道——
“陛下……不,凡倫。我現在,還是要叫你凡倫。”
藍寶石國王擡起頭,看着自己的王後。
“我從小就來到了這個國家。我在這裏長大。在這裏成年。然後,我在這個國家與我最心愛的男人舉行了一場我最喜歡的婚禮。”
“我愛着這個國家……有的時候甚至更愛我自己的祖國夏爾。我的根就在這裏,沒有任何人能夠讓我和這個國家分别。”
說到這裏,天天擡起手,指着窗外。她的表情上帶着些許的怨憤,憤憤不平地說道——
“現在,有人正在外面想要闖入我們的家園。即使用豬腦子想也想得明白,那些獸人在要求從我們這裏經過之後會發生什麽!”
“可是,我現在才知道……現在才明白,原來從小到大,對我都表現的很溫和的叔叔伯伯們,你們一個個的竟然都是這樣拍死!遇到戰争,第一個想到的竟然就是逃避?你們當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要站出來去迎戰那些厚着臉皮要求進入我們國家的獸人?!”
“我知道……我知道藍寶石帝國本來算不上什麽大國。所以戰鬥力也有些弱。但我卻在那麽也想不到我最愛的這個國家竟然會弱到連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天天越說越氣,不由得,她眼眶中不自覺地滲出了些許的淚水。這個女孩主動地抹去眼角的淚水,再次哼哼了一聲後,伸出手指指着凡倫,說道——
“我的丈夫,我雖然知道你平時也有些軟弱,但是沒關系!你軟弱的地方,你的妻子會幫你撐起來!你沒有膽子上戰場是不是?沒關系,我來幫你上!”
說罷,天天直接轉頭離開了這間書房。在旁邊的那些王公貴族們想要阻攔的時候,凡倫卻是直接搖頭喝道:“不用攔她!”
砰地一聲,大門關上。
而這位國王則是皺着眉頭說道:“不知道實情就亂喊亂叫的丫頭。不用管她,讓她冷靜冷靜也好。我們繼續讨論,我覺得讓道也不是不可行。不過,應該要叫那些獸人給一點好處。不然平白無故地讓了,以後他們從我們這裏走過就越來越順暢了。”
一名貴族笑道:“陛下英明。我覺得,或許可以要求獸人進貢一些靈參,翡翠乳漿,以及秘銀之類的東西作爲禮物。這些東西我國都缺少,但獸人卻是盛産。”
牙現在已經沒有興趣聽着這些人在這裏互相攀談了。他也是轉過頭,離開了這件會議室。
眼前的王宮通道很複雜,但卻并沒有能夠難道牙。
就像是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帶着他走向某個方向一樣,沒過多久,他就來到了一間房間之前。而下一秒……
嘩啦————!
房間打開,重新換上了一身戎裝的天天,出現在了牙的面前。
“你來的正好,跟我走!我們要出發了!”
這位王後一把拉住了牙的手,二話不說,直接将他拽着沖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走廊,最後來到了城堡後方的軍營。當他們兩個風風火火地到達軍營指揮官的營帳内後,面對那目瞪口呆的軍隊指揮官,天天直接從腰中取出一張卷軸,扔給了那個指揮官。…,
“王後殿下?您這是……?”
“從現在開始,寶石禁衛軍歸由我指揮!這是授權書,我要你們所有人立刻準備好,半天之内把所有的隊員都給我準備好!我要出征!”
聽到這句話,不止那邊的指揮官吓了一跳,就連這邊的牙都有些張大嘴合不攏了。
他連忙拉住這個女孩,勸道:“天天,我知道你很難過,也知道你對于自己的丈夫在敵人面前執行保守策略這一點有些不舒服。但是戰争可不是開玩笑!獸人部隊的戰鬥力怎麽樣你又不清楚,現在有城池可以守,那就最好先守城。你怎麽直接就沖出去了?”
天天直接白了牙一眼,大聲道:“怎麽?連你也看不起我?看不起藍寶石王國嗎?!我告訴你!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我愛這個國家勝過愛自己!我絕對不能容忍有人欺負到我丈夫頭上來還沒有人能夠站出來反駁!”
說着說着,天天的眼睛裏再次蘊含起了淚水。她抽泣了一聲後,繼續說道:“我的家……我從小就生活在這個地方的家……現在有人要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來了耶!現在你還叫我忍嗎?你還想要叫我忍下去嗎?!”
也不等牙再次發話,天天直接甩開了牙的手,再次喝令那指揮官調動軍隊。
看着這個女孩忙碌的身影,牙才是真正領會到,原來自己真的隻是一個幻影。一個不存在于這裏,而且根本就無法對事情産生任何影響的幻影。
接下來的半天裏,軍隊被調動了起來。
而理所當然的,那位年輕的國王發現了自己的妻子自說自話地偷走了兵印而出聲阻攔。但是憑借着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這位王後順利地征兆了大約五千人的軍隊離開了兵營,來到了城牆之上。遠遠眺望着遠處的獸人大軍。
這一切似乎都有些虛幻……
明明渡過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但牙卻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似乎,那些動員的記憶并不是這個故事中最重要的地方。真正重要的地方……
應該,就在這場面對獸人的戰争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