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沖過一條街道,看到一名準備撲向那邊三個孩子的血奴後,直接從後方一刀劈開對方的腦袋。不等那三個孩子發現自己,他再次将自己隐藏在屋頂上,謹慎、而大膽地放任他們自行處理現在的狀況。
“鮮血一族?什麽意思?”
看到那三個孩子現在逐漸跑向那邊一座教堂般的建築物後,牙開口問道。
肥龍拍打着翅膀,略微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再次開口說道:“鮮血一族……一種十分古老的種族。和血奴一樣,不,是一種比血奴更高級,更危險的種族。”
“這個一族的人的食物就是鮮血,通過吞噬其他生命的血液,他們能夠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而心智如013,血族果堕落的人就非常有可能抵抗不了這種魔xìng之血的誘惑,而徹底成爲鮮血一族其中的一員。”
“根據我的族長所說,鮮血一族早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過去,在第二紀元的時候就出現了。這個種族沒有所謂的人類道德感,他們隻會滿足對血液的渴望而行動。用語言來說明大概還不能準确描述那些怪物的可怕之處吧?但是,你要相信我。血族真的十分的可怕。如果說,這座小鎮内真的有血族存在的話……”
肥龍頓了頓後,用十分嚴肅的口吻說道:“那麽等待着我們的,就很有可能是死亡。”
那一邊,那三個孩子已經躲進了教堂,亞克将教堂的大門重重關上。阻隔了外面那些血奴的攻擊。見此,牙立刻拔出手中的廢鐵,直接沖進那些轉過頭來的血奴中間。
第二刀——千軍。
炎之圓如同移動的電鋸一般切割開那些意圖沖上來的血奴,牙來到教堂的邊緣。三兩下的跳上了這座破敗的教堂,來到天花闆上。在略微松了一口氣之後,他移動身體,來到教堂天花闆那的破裂處往裏面看。注視013,血族着在裏面喘着氣,抓緊時間休息的三個孩子。
“蘭博,如果按照你的說法,血族的力量來源……是惡魔嗎?那麽……”
牙轉過頭,那雙棕sè的瞳孔中透露着些許已經許久不見的冰冷。還有一點被壓抑的憤怒。
“賜予他們力量的惡魔……難道是……”
“我不知道。或許是曆屆中的某一任魔帝吧。反正,親手制造出這種隻懂得嗜血與殺戮的種族的人,怎麽想也隻有充滿了瘋狂的毀滅想法的魔帝吧。而且和第三紀元一開始的一萬年和平年代不同。第二紀元的魔帝們可是個個瘋狂而嗜殺,誰能保證裏面出一個喜歡創造種族的魔帝呢?”
“……………………你。确定你說的沒錯嗎。”
牙回過頭,用一副帶着詢問的目光看着這條肥龍。肥龍略微愣了一下後,立刻用力拍打着自己的翅膀,大聲道:“幹嘛?難道你不相信我?!别忘了,我也隻不過才幾千年的壽命而已。既然我們族長說血族是這麽來的。那就一定是這麽來的!你可要相信龍族的淵博知識啊!”
牙點了點頭,擡起身體,望着教堂下面那些不斷拍打門窗,想要沖進去的血族。随後。他呼出一口氣,擡起頭來。望着小鎮的正北方。
“喂……人類小子,你想幹嘛?”
肥龍有些不好的預感。連忙抓着牙的衣領,膽戰心驚地詢問。
對此,牙卻是捏了捏手中的廢鐵,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說道:“如果血族是由魔帝所創造出來的話,那麽說不定,這些血族知道現任的魔帝究竟在哪裏。”
肥龍吞了一口口水,說道:“所以?”
牙:“所以,我要去抓住那個血族,讓他告訴我,魔帝究竟在哪。”
肥龍哇地叫了起來,它用力地拉住牙的衣領,大聲道:“喂!你這小子到底有沒有腦子啊?你是瘋了還是怎麽了?你幹嘛好的不去想,偏偏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危險事情?我不允許!我以龍族的名義命令你不準你去!我可不要成爲血族的盤中大餐啊!我可不要!”
隻可惜,牙向來不聽這條肥龍的命令。不過,這座小鎮雖說不大,但要在這樣的一個城鎮中找到一個血族,尤其是還要一路抵禦這些血奴的攻擊,實在是有些困難。有什麽辦法,能夠一下子找到那個血族的嗎?
牙思考着。
可就在他思索方法的時候,這座黑暗的小鎮中卻是突然升一陣光芒。
牙轉過頭,隻見在小鎮的遠方,一道光亮的光柱猛地從那片漆黑的建築物中升騰而起,直接照shè到天空中的那三輪月亮中最中間的那一輪圓月之中。
就仿佛有着某種命令一般,在那光柱升起之後,那些原本趴在教堂大門上拍打的血奴們卻是一個接一個的安靜了下來。它們那兇暴的模樣變成了一臉的癡呆摸樣,一個接一個的向着四周退散開去。不消一會兒,這些血奴就全都回到了自己的黑暗之中,仿佛從來都不曾出現一般,消失不見。
牙手中捏着的廢鐵,重新插回了自己的腰帶之中。
他望着遠處的那道光芒,想了想後,轉頭望着教堂中那三個學生。
亞克擡起頭,耳朵貼在教堂的大門上,仔細傾聽外面的聲音。過了片刻之後,這個男孩捏緊了手中的雲龍水劍,輕輕地,拉開了大門……
“啊!小心!”
以摩爾斯叫了出來,但是亞克卻還是拉開大門。過不片刻,他将教堂的大門完全打開,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看了看後,說道:“奇怪。那些人……都離開了?”
說完,亞克也注意到了後面建築物中傳來的沖天光柱,看了一眼之後。他重新回到教堂内,說道:“好了,布羅爾同學,安德魯森同學。我想。你們現在應該認識到,這裏究竟有多麽的危險了吧?我們現在應該趁着對方退去的時間,然後迅速離開這裏。這裏的等級實在是太高了,我們根本就應付不過來。”
克羅蒂娅撕下自己魔法袍的一角,包裹住自己手臂上被一名血奴抓出的傷口。她擡起頭,瞪了亞克一眼,冷笑道:“怎麽?我們堂堂的守護者現在害怕的想要逃跑了嗎?”
亞克搖搖頭,神情嚴肅地道:“随便你要怎麽說。我本來就不是來陪你在這裏闖關的。我的任務是保護你們兩個的安全。現在。我們回去,怎麽樣?”
克羅蒂娅的脖子再次揚起,她站了起來,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着亞克。說道:“回去?那麽,我的守護騎士。我問你我們要怎麽回去?難道你不覺得那些怪物的突然退開更像是一種陷阱嗎?一旦我們從這裏出去之後,轉眼間我們就會重新被他們包圍。”
對此,亞克無法反駁。畢竟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陷阱。
以摩爾斯拍了拍自己鬥篷上的血水。站了起來,說道:“那麽,汝等怎麽看?在這黑夜之中,吾身爲夜之一族的力量無窮無盡。吾并不在乎。”
以摩爾斯這個女孩身上也已經是血迹斑斑。她手中的魔法匕首上的魔力也是十分的暗淡無光。在晚上,她的耐力似乎的确是好了不少。但還是說不上可以持續打下去的程度。
亞克低下頭,思考着。他重新看了看自己三人過來的那條道路。那邊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再轉過頭,看看那道沖天的光柱……光柱是如此的明亮,仿佛燈塔一般,充滿着指引的光芒。
“嗯……但是,我還是覺得,那道光柱應該更像是一個陷阱……”
“管他是不是陷阱,我們又不是應付不過來。”
克羅蒂娅取出自己披風下挂着的包裹,在翻出裏面僅剩的一些食物和水,吃喝完畢之後,她扔掉身上所有的負累,拿起魔杖,當先走出了教堂。
“那些怪物雖然瘋狂,但他們也隻是人而已。沒有戰鬥力,也沒有技巧,靠的也就是人多勢衆。像這種人數,隻要我能夠成功領悟心武,那麽随随便便發動一個大範圍的殲滅魔法就能夠将他們全部殺掉。我甚至已經早就記熟了好幾個高等級的強力魔法,隻等到我覺醒心武之後,你們兩個就等着被我安安全全地保送出去吧!”
亞克無語,現在,似乎也隻有跟着這個女孩繼續往前走了。
而天花闆上的牙看着這三個孩子,不由得歎了口氣。尤其是對克羅蒂娅,這個女孩的自尊心……實在是到了一種近乎危險的地步了。
一路往前,沒有任何的阻礙。
四周的黑暗中也沒有再閃爍出那些紅sè的眼睛,所有的血奴似乎真的是在一夜之間完全消失了一樣。
亞克,克羅蒂娅,以摩爾斯三個孩子繼續肩并着肩,小心翼翼地向前推進。跟在後面的牙也是小心謹慎,幫助這三個孩子注意四周的一切。然後,朝着那邊的光柱移動……
終于,光柱的發源地,出現在四人的眼前。
那是一座莊園。
一座豪華的大型莊園。
隻不過,和一般的莊園相比,這裏的院子内沒有載重任何的植物。一切看起來都是幹枯而毫無活力。黑褐sè的泥土上偶爾堆放着幾具人類的枯骨,爲這座莊園更增添了一抹不詳的氣息。
當亞克等人來到莊園的大門前時,這扇大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
他們三個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沿着那條寬敞的走廊一直前進。
牙則是躍上莊園的天花闆,從莊園高處的通天玻璃處查看下面的動靜。同時掃蕩屋頂上,有沒有什麽危險。
黑暗……在這座莊園内似乎已經不複存在。
沿着走廊前進,兩邊的蠟燭就像是受到感應一般一點一點地亮起。
亞克略微吸了口氣,腳步往前挪動。可當他的腳踩在地攤上的一塊花紋上之時,卻是察覺到了些許的異樣。
“這是……血?”
寬廣的走廊上。鋪着的地攤上描繪着大片大片的紅sè玫瑰。
隻是,這些玫瑰還沒有幹,空氣中那刺鼻的血腥味,似乎已經說明了這些玫瑰爲何能夠如此的鮮紅。
“保持jǐng惕。我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碰到什麽。”
亞克擡起手中的水霧之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後,給自己的劍上了火焰附魔。
不多久,這三個孩子就來到了走廊的底部。憑着兩邊的蠟燭光芒,這個底部卻是什麽都沒有。牆壁上,地闆上,天花闆上,除了一些恐怖的畫作之外。就沒有了任何其他的東西。
而正對着三個孩子的牆壁上,則是畫着一張十分奢華的椅子。一個有着一頭白發,帶着些許邪氣的消瘦俊朗中年男子,現在正斜靠在這張椅子之上。低下頭,看着這三個孩子。
“這裏……什麽都沒有嗎?”
克羅蒂娅擡起頭。現在,那道光柱已經被天花闆所遮掩,但是估摸着距離,應該就在眼前這面牆壁之後。
當下。克羅蒂娅毫不客氣地擡起魔杖,對準了面前牆壁中的那個俊朗男人的畫作。她念誦咒語,很快,法杖的杖頭就開始凝聚起一個火紅sè的光點。
“火焰爆裂!”
光點刹那間變成了一團巨大的火球。直接沖向那面牆壁。亞克與以摩爾斯全都向後退,防備等會兒爆炸産生的碎磚牆彈shè到自己的身上。同時。這兩人也全都屏息靜氣,準備應付任何這面牆壁之後會沖出來的威脅。
但是……
“什麽?!”
火球。并沒有爆炸。
而是如同隐沒了一般陷進牆壁,變成了這塊壁畫的一部分?!
這一幕不僅讓亞克三人驚訝,就連已經進入屋頂,看着眼前一切發生的牙也是不由得動容!
“這是……空間魔法……‘藝術畫廊’?”
牙希望自己猜錯了。
但是很可惜,他似乎并沒有猜錯。
就在那火球融入牆壁之後,畫面上那個坐在座位上的消瘦中年男子的身影,卻是漸漸清晰起來。
他的身體從畫中浮現,連帶着他的座位,還有座椅之下滿地的骸骨!
不用五秒,這個俊朗的中年男子就面帶微笑地,出現在了這三個孩子的面前!
“哎呀呀,我還以爲是誰光臨。沒想到,是三位如此可愛的小客人。”
這個中年男子站了起來,離開座位,朝前邁出一步。
他那雙微笑而眯着的眼睛緩緩睜開,瞬間……
一股讓牙絕對似曾相識的猩紅sè瞳孔,就在這裏,重現浮現了出來!
那雙眼……竟然如此的鮮紅……
和外面的血奴完全不可同rì而語!
而且,他在笑着……表現的如同一個擁有良好教育的紳士!
一點都沒有血奴身上的狂亂!這麽說……
他……就是血族?
是隻知道舔舐鮮血的魔鬼……
吸血鬼嗎?
走廊遠處的燈光,仿佛感應到了召喚一般迅速熄滅。
除了照亮亞克三人周圍的蠟燭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
看到這個中年男子,亞克立刻拿起手中的劍,擋在那兩個女孩的面前。可是……
在面對這個中年男子的時候,一種從心底裏揚起的恐懼感,卻是讓他的手指忍不住的開始顫抖。一時間,他竟然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啊,三位可愛的小姐。請恕我冒昧。”
中年男子彎腰,緩緩鞠了一躬,笑道:“我名叫達芬奇?佛蘭斯特。如各位所見,是這座莊園的主人。不過同時,我也是一個藝術家,最擅長的就是畫畫。”
這個自稱達芬奇的男子緩步朝前邁出一步,來到亞克的面前。他伸出手指,輕輕捏在亞克的劍尖上,猩紅sè的瞳孔帶着微笑,居高臨下地注視着這個孩子。
“真是可愛的姑娘啊不過,這一身戎裝似乎并不适合你。雖然我有些理解你身爲劍士所需要的運動量。但何不和你身後的那兩個女孩一樣,穿裙子呢?我以我藝術家的眼光保證,你穿上裙子絕對會非常的可愛。”
達芬奇的嘴裂開,微笑。
露出那尖銳的獠牙……在燭光中,閃爍出可怖的sè彩。
亞克的腳步已經無法移動了,見此,後面的克羅蒂娅立刻咬着牙,擡起手中的魔杖!魔咒念誦完畢,一團火球再次朝着達芬奇激shè而去!但是,卻被他輕輕松松地避開。
“哎呀呀,可愛的小姐。爲什麽你會如此的粗暴?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不過,你們的年紀那麽小,就當起了‘獵人’,實在是讓我感到驚訝。難道現在的‘獵人’已經變得如此青黃不接,需要那麽小的孩子上戰場了……還是說,你們的導師對你們實在是信任有加,認爲僅憑你們三個小小的‘獵人’,就能夠獵殺你們的對手嗎?”
達芬奇一把抓起亞克,伸出手,抱住他的腰。他那雙猩紅sè的瞳孔注視着亞克那張已經完全因爲驚懼而扭曲的臉龐,微微一笑。然後,他張開嘴,毫不猶豫地,咬在了亞克的脖子之上……
“亞克!”
“嗚!”
克羅蒂娅的一聲驚呼,讓處于失神狀态的亞克猛地回過神!脖子上的劇痛也讓他體内的求生本能再次揚起!他擡起手中的劍,直接插向這個男子的脖子,可還不等劍揮出來,達芬奇已經迅速将亞克放開,退後一步。
“你……是男孩?可惡……長得那麽可愛……害我還以爲是女孩子。嗯?”
達芬奇擡起頭,望着後面的克羅蒂娅和以摩爾斯,面sè有些愁苦地說道:“這麽說……這兩個也是男孩子嗎?真是的,現在的男孩怎麽一個個長得都那麽漂亮?這讓追求處女之血的我可太爲難了。”